第九章 阴暗住所

两人依次走出办公室，相视无语，樊宁杰率先走向电梯摁下了开门键。

电梯门徐徐打开，樊宁杰大步跨了进去，转过身看向办公室门口前傻站着的丁兮兮：“你不来吗？”

丁兮兮闻声也看向电梯内的樊宁杰，只见他正用脚踩在门边，使得电梯门迟迟不能关闭。

“我——我坐下一趟！”丁兮兮见樊宁杰一板一眼地望着她，慌忙将目光移向别处，与刚才在办公室的咄咄逼人大相径庭。

“探长的位置空缺，现在局里谣言四起，都快乱成一锅粥了，我可没闲工夫在车库里等你！”说完樊宁杰就把伸出的右脚收了回去，电梯门在感应到门口已无异物后开始缓缓闭合。

就在电梯即将关闭的时候，一只白皙的手掌从门缝中探了进来，电梯门再次打开，两人也再次出现在对方的视野里。

丁兮兮在樊宁杰的注视下走进电梯内，贴在电梯的另一边，仿佛要将自己融入电梯的金属墙里似的。

一辆侦查车开出总部大院，一个急转弯开上了大道。

已经临近黄昏，下班晚高峰也拉开了帷幕。

大街上的车辆如同石子路上的小石子一般拥挤，一眼望不见尽头。

由于不是公务，因此樊宁杰并没有安装警示灯，两人就这样被堵在了茫茫车流之中。

路边和高楼上的各色灯光将这片天地映衬得五颜六色，而这也意味着他们已经随车流推进到了京都最繁华的地段——京都市中心。

如果说京都是整个华夏国的经济与政治中心，那么市中心就是整个京都的经济与政治中心，因此京都也就理所当然地集全国的优势资源于一身，铸就了自己的高度繁荣。

黑色的侦查车跟着车流缓缓前进着，车内的气氛异常沉闷，樊宁杰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开始分泌出了汗液，脑门上的汗珠也清晰可见。

“介意抽根烟吗？”樊宁杰望向窗外的车流。

“不介意。”丁兮兮扭过头说道。

紧张的气氛终于轻松了一分。

樊宁杰在征求到对方的回应后，从衣兜里掏出了半包香烟，他的手抖得厉害。

压抑许久的烟瘾又犯了。

摇下车窗后，樊宁杰抽出嘴里的香烟，烟气自鼻腔内喷出，飘向了那被五光十色笼罩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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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文质彬彬的，没想到你还有这个嗜好。”丁兮兮终究是耐不住寂寞，率先挑起了话把儿。

“在青训的时候就染上了。”樊宁杰见前方的车辆稍稍向前了一些，也略踩了一下油门向前靠了靠。

樊宁杰口中的“青训”全名为“csib青训营”，名字平平无奇、毫无亮点，但它却是京都乃至整个华夏国的两大高等学府之一。

正如它的名字那样，这所学院是由csib总部主管的，为csib调查系统输入源源不断的优质生员，学院的各项事务也都由csib总部全权负责。

而能够与其并驾齐驱的是华夏国的第二大学院——华夏国高等军官学院，由国安局主管，为华夏国的海、陆、空三军培养高素质指挥官，但与csib青训营不同的一点是——这所学院除重大革新和决策以外的日常事务却都由军事委员会全权负责。

“你也是csib青训营毕业的？”丁兮兮惊喜地问道。

“嗯。”樊宁杰吸烟的时候是极度冷静的，判断能力和执行能力都会得到大幅度提高。也正因为这极度的冷静，使得他的性情在吸烟过程中会发生极大改变，比如像现在的冷漠。

但丁兮兮对樊宁杰不胜了解，因此并未发现其性情的转变，依旧是兴致勃勃地说道：“我也是csib青训营的，而且还是今年毕业考试第二名呢！”

她孰不知这整个csib总部的成员都是csib青训营的高材生。

丁兮兮说完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这成绩虽比不上她们今年那位匿名考试的状元，但是在同龄人眼里足以傲视群雄。

毕竟能从千军万马脚下的独木桥上脱颖而出，也证明了她完全有自傲和炫耀的资本。

“别人家的孩子”也许说得就是她这种人。

丁兮兮沉浸在自己的荣光里，正准备享受这同行司机的崇拜目光时，司机的一声“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击得她遍体鳞伤。

这就完了？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奉承一句都不会的吗？

在得到樊宁杰冷冰冰的回应后，丁兮兮郁闷极了。

两人聊天的间隙，他们的车缓缓通过了市中心的繁华地带，行驶到了一条支路上。

樊宁杰将手里的烟头扔出窗外后摇上了车窗，一踩油门疾驰而去。

在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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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钟的高速行驶后，侦查车在一个出租屋前停了下来，这条巷子里的房子几乎都是用来出租的。

与富丽堂皇的市中心不同，这片区域的采光普遍都不好，地理位置也位于京都的城墙脚下，毫无优势可言，堪称是“建筑队的弃子”。

丁兮兮透过车窗看向这条巷子，各式各样洗得泛白的廉价衣物在锈迹斑斑的钢丝上摇曳着。

每两座出租屋之间共用一堵墙，简单来说就是两座出租屋是贴在一起的，出租屋都是两层或三层的设计。

从掉漆的墙壁上可以看出，出租屋的建设材料也不过是砖头和白色粉漆，甚至吝啬到在砖墙表面连水泥都没有打，只是在砖缝中糊了薄薄一层来固定墙体。整体来看，妥妥的“豆腐渣”工程。

樊宁杰关上车门，望进这条陌生的巷子，虽然他不知道这条巷子叫什么，但是他却知道这条巷子里他们要找的人叫什么名字。

等丁兮兮下车后，樊宁杰锁了车向巷口走去，丁兮兮小步跟在后面。

“喂！你确定是这儿？”丁兮兮嗅到潮湿的空气中夹杂着丝丝霉味，揉了揉鼻子问道。

樊宁杰没有做出回应，依旧向前走着，丁兮兮只好闭嘴。

相比外面的灯光辉煌，这条巷子周围就显得阴暗了许多，寥寥几点路灯闪烁不定，蝇虫在污浊的灯泡上绕来绕去，两人的影子也拉得老长。

两人逐渐深入到这条比贫民窟好不了多少的巷子深处，这个时间段，整条巷子的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因此巷子深处几乎完全陷入了沉沉的黑暗。

丁兮兮越走越冷，从巷口灌进的冷风吹到尽头却找不到通风的地方，于是剩余的风力只得原路返回。

正当丁兮兮冷得瑟瑟发抖的时候，樊宁杰终于停下了脚步。

“到了！”樊宁杰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向前照去，一对青面獠牙的拉环映入两人眼帘。

“妈呀！鬼啊！”这对拉环的突然出现把毫无准备的丁兮兮吓得着实不轻，丁兮兮下意识往樊宁杰的身后缩了缩。

“就——就这——这儿啊？谁能在这住下去也是够有个性的！”丁兮兮舒了口气，脸色煞白地吐槽道。

“有啊！咱们的新任探长，当年csib青训营状元，我的师哥——沈易。”樊宁杰面露笑容走上台阶叩响了古朴的大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