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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绿林山主

眼前茶盏中绿荧闪闪,若平闷闷不乐,她有点后悔来这迷津大罗口教书。

这触龙台可是号称蜀中三归的邪魔之所,若平坐在木椅上如坐针毡,她斜眼看向何知猎,这家伙悠闲的坐姿倒像是一点不怕这将要到来的华台之主——常克阳。

人未至,莺歌燕语环绕耳边,胡安侍立主位面无表情,山主越来越近了。

“死鬼!今晚必须去奴家那里了,奴家半月没受你,再如此没准就红叶出墙,奴瞧这小哥就欢喜的紧。”

丝珠帘幕被掀开,绿衣女子冲了出来,指着悠然品茶的何知猎娇声道。

“嘻嘻,三姐英气,你要是敢勾住那小哥,小妹就给你打掩护!”

“你们两个,看我不把你们腿打断!”

黄色衣裙的女子搂着九尺高大汉一条胳膊,一边调笑着一边跟着进来。

何知猎不抬眼,默默品茶。

“你打呀,只要你舍得池儿就行”,绿衣女子媚眼如丝,将一条美腿架在椅背上。

黄裙子的少妇不乐意了,“你要打断池姐姐的腿,龙儿的腿也不要了,那就把你两个老婆的腿都打断了吧,看你晚上还能跟谁一起睡。”

常克阳闭上嘴,这两个老婆可都是他的活宝贝,哪个不是跟他有过生死的交情才在一起的,自己五十多岁能娶到这么妙丽无双的可人,还是两个,不知艳煞多少旁人,打断她们两个的腿?他可舍不得。

眼见夫君认怂,端木池娇笑着不再捣乱,娴静坐在主位旁边,凤目打量着末座的何知猎。

常克阳与环龙儿分坐主位与另一次座,夫妇三人就坐后一脸正经,仿佛刚才的荒唐事从未发生,胡安苦笑着看向别处。

余光瞥到常克阳目不斜视的注视着自己,若平顿感毛骨悚然,小脑袋越来越低,快要磕到了桌面上。

“嘻嘻嘻,弟妹不必惊慌,你大哥他没有别的意思,这男人天生凶相,刚见面时也把我吓得不轻”,环龙儿团扇轻摇,缓声安慰。

但是这一句弟妹更叫若平想哭,自己好好地待在这教书,你们昨天早上怎么就不分青红皂白把刚起床的我掳上了山?要是要钱也就罢了,自己封京的二品大员父亲虽然穷但几百两银子也还拿得起,但这些人不是为了钱,而似乎是想当她的娘家人……

“夫子别觉得我鹿儿山委屈了你,天底下你能找得到的夫君,还真没有谁能胜过我这位何老弟的”,常克阳大手一拍,比惊堂木还响。

若平吓得立马正襟危坐,小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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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米一般点头。

鹿儿山主见摄服了这小姑娘,暗暗松了一口气。

“何老弟,你看,昨天我们劫……迎你上来的时候”,常克阳被端木池桌下踩了一脚后立马改口,“你肯定想不到我们能给你找个这么花容月貌的娇妻吧。”

何知猎忍住没站起来把一杯茶泼到汉子脸上,微笑道:“小弟确实没想到大哥迎我上来时说是只喝一杯茶”,他把“迎”字讲的很重,“但是却在茶里下东西,把我关到了牢房里面,其余三人不知所踪,但是这白给夫人我确实很喜欢”,若平窘迫地低下头。

常克阳尴尬大笑。

端木池忍无可忍,白了一眼夫君后拂袖而去。

“夫君,我去看看池姐姐”,环龙儿站起身,追着女子一起离开。

“两位姐姐没事吧?”,何知猎幸灾乐祸的语气显露无疑。

常克阳大手一挥,“行了,兄弟不要再挖苦老哥了,我那二位夫人本来就不乐意我把人家姑娘抓上来当入门礼,都是我的错,但是老哥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留住你这家伙了,就寻思着能不能就让你在这成家得了,一了百了,怎么,我听说的那个连造反都干了的何知猎连女人都不敢收吗?”

“虽然我与常山主昨天才第一次见面,但凭老哥没见面之前就张罗着给小弟成家这份恩情,这声大哥我是真心地,但是小弟真的不能留在这”,何知猎也实话实说。

这声大哥叫常克阳眉心舒展,“可是你去京城会死的,难道你能挡得住阉人一剑?”

若平发觉这山主好像什么都知道,但是这位何公子造过反?如果自己男人是造反的逆贼的话,那自己的老爹岂不是会被……呸呸呸

少女忍不住想登山长啸。

“大哥倒是对小弟知根知底,天下第一我当然不敌,但还是要去”,何知猎轻摇手中盏。

常克阳站起身,端着酒壶坐到何知猎旁边,“好小子,有种,果然是那个敢凭八千鱼龙灭栖梧的何知猎,可是大哥不想看着你去送死啊,当然如果你真的不愿留下当我的二把手,瞧不上我这绿林的话,大哥我愿意祝你一臂之力。”

接过酒壶给自己倒满一杯,何知猎饮光一盅,声音听不出咸淡:“祝我一臂之力?我有什么事能让大哥如此费心?不妨说来听听。”

若平耳朵一竖,不知为何,她就是能感觉到何知猎暴躁起来,这种好像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

“何老弟可知自大夏向东游的神仙?”,常克阳随口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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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称李八百”。

何知猎面容苦涩,“常大哥与他见过面?怪不得你不仅知道我要去封京,连我要去干什么都清楚一二。”

“哈哈哈哈,我派一千二百人分五路跟了这老头三天三夜,从蜀东外跟九百里,这老家伙愣是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一直赶路,恍然若神人!”常克阳瞪大牛眼,“而你猜这位老仙自己怎么说?”

何知猎心如止水。

“他居然说是要偿还你人情!何老弟哟,你这长魏皇长孙可真不是盖的”,常克阳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让若平如遭雷击。

“长魏皇长孙?北朝皇太子司马晏的儿子?”若平猛地站起身,直视着何知猎:“冬后北林长魏志有载——显德十四年,即五十年前,梁王司马德光起兵反对皇兄明帝司马道子,并于当时北都晋阳王城展开决战,梁军大胜,晋阳之战中打败哥哥明帝称帝,弑兄,建立梁魏,魏明帝晋阳太子司马晏出逃钱塘,时年十七岁,后无踪。”

“你真的是司马晏的儿子?这可太有意思了,宇文家打的旗号不就是平乱扶嫡?按他们的道理你不得回去做皇帝吗?”

若平瞬间觉得来这教书真的是这辈子做过的绝无仅有的明智之举,她要记录下这桩北朝迷案,今后定可以名垂青史。

忘乎所以的少女偶然发现何知猎的眼神,似乎想杀人,若平一哆嗦,想到另一种可能性,怯懦道:“或者,当今魏朝拼了命地想杀你?”

何知猎笑了起来,极其灿烂,但似乎藏着震怒。

轻轻拍了拍若平的脑袋,少女听见男人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寒冷。

“夫人真是冰雪聪明,为夫真是爱煞你了,等着吧,我做了皇帝,就让你作皇后好不好?”,他说。

若平发觉脑袋被何知猎按住,鬼使神差的,她居然点了点头。

常克阳放声大笑,直到他听见何知猎捏碎了酒盅。

何知猎面无表情坐回去,“常大哥,说吧,你要怎样才可以放了我们?”

“何老弟还是信不过我,唉,我都说了要祝你一臂之力”

何知猎点头,“我相信大哥,但我要的是那三个人也随我离开。”

鹿儿山主很奇怪,“难道胡安没有与你说明?那可是三个午燕朝廷的人,若是那太监和马夫我倒是可以放,但那齐国公主却是另有安排。”

“那我可以参加鹿儿酒会吗?”,何知猎起身问道。

常克阳嘿嘿一笑:“何老弟,我指的一臂之力就是这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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