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老道拍桌
鄂州府总呈柳地芳看着捷报,苦笑。
这刘二煜还真拿二百五斗米道兵杀了北魏一个措手不及,区区几千人能斩杀四千余众,真的假的?
“大人,这刘将军不去汇健康,怎来咱这搞这些花花肠子?”,殿下就坐的众将领奇怪。
柳地芳呵呵一笑,“要春置天下七牧,午燕管辖江南、南平、剑南,还有小块北宁,这南平剑南才是南朝立命根本,江南两路三府万万不可窝里横啊。”
“皇上还是信不过咱们这些人,南吴、吴越、南楚、闵国对了还有那也妄称南平的,都是江南立国,人家信不过咱们也没啥可抱怨的,只是若如此,为何不学学北朝,搞一套将军迁地?”
“上报朝廷,就说刘二煜有功,请赏”,将捷报丢入火炉,柳地芳那双眼睛里看不出一丝光。
待众将领离席的那一刻,总呈又开口:“告诉郯央的徐甲道和去栖梧的令逢春,不要放刘二煜班师。”
众将仿佛早已料到,“健康府姓徐的好说理,那钱塘江西府的令大人就……”
“我会修书一封予令逢春,你们放心借道栖梧北上郯央。”
众将领命离去,心道这一天总算来了。
一会儿后,议事厅仅剩柳地芳一人。
“我倒要看看姓宇文的究竟要搞什么把戏”,柳总呈眯起双眼。
玉皇山,江南西屏,南楚旧地。
房牧之苦着脸,“师父,我真不是想给您丢脸,可你看看我身上哪里有道士的样子,我想下山。”
“不准,要想下山就去问你爸妈同意不同意”,权当丘躺在木椅上,惬意地拒绝。
十年前早都死了不是吗!
“师父,我爹我娘昨晚给弟子托梦,说弟子天天扫地没出息,你就是糊弄弟子,不让我在玉皇山干了,你放我回钱塘吧”,房牧之嬉笑着给师父捶肩。
差点没把老头子冰死。
权当丘就怒了,“到底是你爹娘给你托的梦还是你自己做的白日梦?”
“我错了,师父别生气别生气,我就去扫地”,房牧之一溜烟儿似的刚跑到门口。
却被权当丘叫住,然后掐指算了算,郁结的眉头终于松展:“今天先别去了,你昨天遇到了两个登黄龙台阶的施主对吧?”
“是这样”,房牧之点头,奇怪师父问这个干嘛。
权当丘抚须而笑,“我今天正午就要宴请那何小友,到时那白官公主也会来。”
“白官……还是公主?”,房牧之有些打怵,凑近了问:“哪个白官?是白官象寺的那个白官?”
老头子好笑地给徒儿头上一掌,“是冬朝皇族的那个白官,唤作白官温戎,听懂了吗?”
“封京里头冬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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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的神德广贤淑明世妃?每任皇帝都会举行冬妃祭的御妻?”,吓得房牧之瘫倒在地。
权当丘点头,接着发问:“傻徒儿,现在还想下山吗?”
耳朵里仿佛已经听不到声音,房牧之呆呆地站起,走回自己的房间。
如日中天曰午,故燕国开国皇帝取午并燕为国号“午燕”。
想当初午燕立国丹阳昭下,次年就打下冬都封京,却一时打不下高世之把守的浣舒殿,于是皇帝亲自招安,高世之只求燕军不入庆朝公主沉睡的浣舒殿,午燕开国皇帝极为大度,当即下令改浣舒为冬妃殿,今后每年冬至日行冬妃祭,令这位公主世代为御妻,列三大妃之上,以表午燕继承庆冬朝正统。
你若是娶了白官,岂不是给午燕每任皇帝都戴了绿帽子?
房间里逐渐传出细细的哭声。
听见这个,“何小友,你呐你呐,可害苦我家房儿喽”,权当丘闭上老眼。
正在迎香房洗漱的何知猎抬头。
“这位施主是何公子吧?十三师公想要请您和白官公主去叙叙叙旧,不知……”
“去,我正要去找权老哥呢”,何知猎在一众洗漱香客中直起腰,忍不住问:“这位姑娘,你是这玉皇上的坤道?”
这施主眼睛直勾勾盯着人看。
女子连忙点头,然后迅速低头,转身欲离去。
谁知这施主恍若全然不自知,反而伸手抓住了女子的手。
“施主请自重,这玉皇是庄重处”,女道士惊慌。
旁边香客想英雄救美,还没等站起来就被何知猎一瞪吓了回去。
眼看此女吓得快哭了,何知猎叹气,再不放手恐怕要生乱子,还是先不要惹麻烦。
“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我的话,就可以走了”,何知猎笑道。
“……白酥”,女道士抽回玉手,连忙跑掉。
何知猎留在原地,连刷牙子掉到地上都不知,虽然远远不如白沙身体丰腴饱满,但这姑娘却是与白沙有七分相似。
而且,刚才握住少女那手时归冥府躁动,分明是天妃……
“为什么要姓白呢?”,何知猎不解。
中午时分。
权当丘设下清宴,那两人如约而至。
“权老哥,你那徒弟哪去了?”,何知猎坐下就吃。
一三道士笑着摇头,也不计较,“傻徒儿,出来见见熟人。”
房牧之走出,果然又见到昨天见到的那位奇怪的施主。
但更重要的,是那位蓝裙的白官公主就站在一旁。
“你这小子,唉,好吧好吧,看样子是真想不起来了,提示你一句,你以前尿了床就会把被子冻住,我给你取了个房冻床的雅称”,何知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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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嘴里塞着豆腐干。
“略阳???”
雅称个屁啊!房牧之脸色一红,“三哥认不出你这不赖我啊,你都没了十三年了,这外号怎么还叫得出口,而且我都不会再冻床了。”
“牧之啊,人你也见过了,去后山黄龙梯扫地吧”,权当丘笑呵呵地挥手,“修行一天也不能停啊。”
眼看那白官偷笑,房牧之脸上更红了,咬着牙提起扫帚跑了出去。
“权老哥可知我此行为何?”,何知猎咽下口中东西,放下筷子。
权当丘点头又摇头,苦笑:“刘二煜真是你们鬼棋的人不成?那为何午燕皇帝还要派他去解围?”
“午燕国主会不知?我不信,看样子是逼着鬼棋大宗给个抉择的期限,不然我也不会被这么快就放出来了”,何知猎喝汤。
“那位侯爷真的反叛了不成?鬼棋就如此管不住手下人?”,权当丘心痛起那二百弟子。
何知猎嗤笑一声,“北棋的侯位岂是那么好坐的?能爬上去的人手下都有无数卖命的鬼卒,更何况有北朝厚待,这位刘二煜想见光了,但是呢,鬼棋还是可以管住手下人的,我就是这次的斩首刀喽,我这刀快。”
“唉,江南是你的地盘不假,那我玉皇山二百弟子如何了事啊,当初他上山,给,是我玉皇蠢,不给,即抗皇令”,权当丘能算人事,却算不了人心。
何知猎不说话了,这摆明了是午燕欺负人,他也没有办法。
“若是逃不过这一劫,也是他们命有此难,逃不得”,白官轻声安慰。
权当丘这才骇然发现白官周身火气弥漫,竟然是南疆蛊术生造出来的旱魃尸!
“简直是胡闹!”,权当丘一巴掌拍桌子上。
何知猎夹菜吃菜,面色平淡如水,对着白官讲道:“殿下先回迎香房。”
白官看这老道气劲游旋、须发飘扬,这是要降魔吧……
“那二位先吃着,小女子先走为敬”,跑得飞快。
“本来我还没当回事,可这白官公主都变成这样,何小友未免太过分了,真欺我玉皇无人扶持不成?”,权当丘语气平淡。
何知猎夹一口菜,“这又不是我的错,况且白官睡了一百年,若非成魃还醒不过来呢。”
“高世之欺人太甚!剑冢欺人太甚!”,权老道气得直拍大腿。
“权老哥圣明!来,喝喝茶消火,我倒觉得这是件好事,没准还能救救老五寒病。”
“什么屁话!剑冢鹰犬还真是无孔不入,恐怕早就知道玉皇里有冰鸾!你明明知道为何还偏偏要把房儿往火坑里送?”权老道瞪大牛眼。
何知猎似乎出神,看向窗外——
“你还能藏房牧之一辈子不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