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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有御魁放伏灾

年轻人一袭道袍慵懒地倚在小舟上,怀中抱着一只黄猫,就逼得陈演箐不敢靠岸。

这情况已经持续多时。

“后生,为何阻我们正经营生?”,老瞎子眼睛不好使,但不妨碍他能“看”见。

猫道打着哈欠,“老伯伯干的是正经营生?我看不见得吧,虽如此,贫道也不打算追究,您二位想靠岸入郯央可以,留下那何兄弟即可,他不能入郯央。”

船篷中走出何知猎,看着这道士,讥讽:“难道就派了你一个?”

嘴角上扬,猫道睁开眼睛,“贫道一个足矣。”

“素闻御魁威名,就是不知真身手究竟如何”,何知猎抬手,划出一道水线自水面斩去,直逼道士所乘小舟。

张来运皱眉,携宝剑出木舟,这小船下一刻就被水线劈成两半。

陈演箐不动声色,这一手耍得好,不仅有颜没剑几分剑气更有些说不出来的真脉意。

那说不上来的意味,乃是越女的袖中一指——藏刃于音。

何知猎揉到一起,就另造变成了如音一剑。

偷看的小顶暗道厉害,这少爷遇见皇帝亲封的御魁张来运竟然是丝毫不惧。

抱着宝剑,张来运轻点碎木立于水面上,点头:“难得何兄弟居然知道我,那你知道为何我要来阻你?”

摇头,何知猎抬手又一剑。

张来运侧身躲过,“晋阳王爷封地在北朝,如今想在这南朝扎根,有没有一点鸠占鹊巢的意思?”

紧紧攥紧拳头,何知猎连挥七次,封锁住张来运躲避路径。

猫道放下宝剑,黄猫踏江刹那竟然发出虎啸声,震破七剑。

“干得好”,张来运重新抱起宝剑。

“这是封京的意思?”,何知猎笑道,松开了拳头。

没有正面回应,御魁抬起头,看了看天空。

“好一个鸠占鹊巢!”,何知猎称赞,“道长可知我这把刀硌手得很,哪有出鞘不见血的道理?”

“近三郡鱼龙已经聚集在郯央,不日将随健康、江西二府降刘姓逆贼。若何帮主就此打住不往,功成身退,南朝百姓定不忘王爷盛忠,王爷安心回栖梧自在,岂非大幸?”

老瞎子憋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这南朝莫不是把何知猎当成了傻子……

“若明日总攻前,何知猎未见到我众,则明日江南不属南”,何知猎气得浑身发抖。

张来运微微摇头,将手中宝剑扔到水中,黄猫入水便化鱼,三息间便长到横亘大江。

大鱼下沉张口吸水,旋涡拽着何知猎所在船只直向鱼嘴陷去。

龙江哀鸣,这黄猫是当初助禹祖平三江的伏灾。

“我的妈呀!怪物!救命啊!早知道就不告诉你这道士的名号了,没准让你被他偷袭致死,我们三个就不用给你陪葬了!”,小顶拼命拽着船篷边,都快要把船篷给拽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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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知猎还没从猫化鱼的震惊中转过神来,就听陈演箐惊叹——

“伏灾?吞江截水的伏灾?怪不得,虎纹豹态,入水则化千龙!这小道士可了不得,完犊子了。”

“不通人情的畜生而已”,郭大都哈哈大笑,内功浑厚如他,轻易推高己船下水面,这一次足足抬高了四尺。

整艘船猛然拔高,驾江水直直撞向伏灾主人。

猫道大怒,挥袍盖天下压,硕大遮天的袖子久久不去,将这船握在半空,捏碎。

把小顶看得呆滞,连自己落在水中也不知,但下一刻他被捞起,何知猎拽着他游向岸边。

张来运出手伤人,抬头看了看天,头上气运果然沾染不祥。

道境受损,御魁索性不再顾虑,再展袖长袭。

谁知陈演箐从其侧面闪出,抓住张来运伸出那手,右拳狠狠砸中御魁鼻梁。

张来运被打得搓行水面半里,面无表情站起身,跃起再落下时踩着伏灾冲向何知猎二人,接近时大鱼高高扬起铜头,如山一般塌向水面。

老瞎子刚爬上岸,就听到水面上激起惊雷般炸响。

伏灾长啸,猫道似乎仍不满,“宝剑,再砸!要见红。”

驾着大鱼围绕这处江面游弋,又砸了好几遍仍不见红,猫道眉头越皱越紧,没等继续下令就见何知猎自水下跃出,落在伏灾背上一拳轰来!

“好好好,王爷竟也能做武夫事情!”

被何知猎一拳击在腹部,张来运丝毫不在意,反手就是一掌将鱼龙帮主击飞,紧接着踏空携一大块江水当翡翠掷物投了出去,将何知猎拍在水面,身下江水逐渐染血,终于见了红。

御魁正要不顾运势,一脚直朝何知猎胸口踏下,就又被人偷袭。

逮着机会的陈演箐疯狂出拳,如风尘般吹在张来运全身,武人用力不在乎正邪,老没良心纵管杀人无数,也全然没有境界上的挫折。

张来运不一会就鼻青脸肿,喷出一口血后更是怒火上涌,大袖一挥弹开这老匹夫,被激怒的御魁欺身上前踩着陈演箐肩膀,脚下生力便硬生生废了陈演箐一臂,然后被老没良心另一手拽下,抬腿就踹飞当场。

何知猎胸襟处的衣服渐渐洇出鲜红色,擦掉嘴角的血,捂住胸口爬起来,就看到陈演箐垂着一只手臂与猫道战在一起,双方你来我往,御魁一手袖袍大可遮天、小可裹人,缠住陈演箐偏偏要他与自己近身缠斗,这叫伤了一条手臂的老没良心深感恼怒,这手刚勾住这猫道一臂,想用另一只手大力断之,就会突然发现那手痛得没法动,只得运气于腿下,似鞭般抽在小道士身上。

能令伏灾供驱使,张来运岂是泛泛之辈,双拳不紧不慢下落,几乎每一击都是提前挡住陈演箐发力的紧要关口,然后打在老没良心胸口,双方互送了十几招,就打得陈演箐连连吐血,越来越左支右绌。

伏灾咆哮,何知猎离它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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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在咫尺。

不得已再屏气入水,何知猎刚刚入水就感觉到全身被狠狠压中,猝不及防之下猛地呛了一口水,意识模糊。

岸上老瞎子刚拖上被何知猎扔近岸边的小顶,就又听到那一声炸雷,伏灾又一次砸下。

张来运拳拳更狠,在陈演箐被打得一个失神的节点上,一拳打在陈演箐下巴上,随后如狂风骤雨般倾泻而出五十招,打完后老头子口鼻眼五窍皆出血!猫道解开袖袍,老没良心双目无神地下跪、倒在大鱼背上,被御魁踢下,没于江水中。

“贫道也请王爷好死!”

已杀一人,张来运对着大江作揖,朗声喝道。

岸上小顶咳嗽着从口里吐出水,看将老瞎子就要下水,不禁着急道:“别傻了,你一个瞎子能干什么?那可是皇上亲自册封的道家御魁!谁去都得死!”

老瞎子苦笑,“恐怕已经有一个没良心的死了,瞎子我也不能太丢脸。”

说着,老瞎眼怒而白发飘扬,双臂上举,托起,这一回龙江西岸较对岸升高百尺!

但下一刻老瞎眼就被小顶拦住,郭大都正要暴怒,就听到小顶傻傻地说——

“少爷的伏灾……”

不解,郭大都骂道:“什么伏灾?”,然后就听到与之前伏灾截然不同的一声的咆哮悍然响起。

猫道脚踩伏灾,脸色却极其难看,因为一只黑龙犀驮着何知猎于水下升起,四足抓住江面,毫不示弱地对宝剑怒吼,高高在上与其对峙。

“皇运!”,张来运目眦尽裂,居然是栖梧新生的皇运。

不对,栖梧皇运怎跑到这郯央钱塘中间的龙江来了?难不成这二者……

宁水湖与龙江想通,而龙江连接龙海、钱塘、郯央、栖梧整整江南四郡!

张来运胸中短闷,那死掉的上一个岂不是整个江南的运物?

“哈哈哈哈,好个何知猎!当初斩的不止连累一个栖梧!连这整个午燕江南都换了生运!还是王爷谋略远!”

御魁望着眼前的黑色龙犀,再看何知猎头上滔天运势,突生出一股无力之感。

黑龙犀鼻孔喷出金紫气雾,周身乌金色亮鳞烁烁,似乎腾云。

要是再斗下去,自己这点道境怕磨光了不算,还要赔上一条命,张来运苦笑。

感受到主人心意,伏灾不甘心地低吟一声,潜入水下再跃出,半空中已化为黄猫,落在踏江远去的御魁怀中。

“宝剑,你主人我惨了”,张来运越走越远,隐隐听见他自嘲。

黑龙犀重新埋入水下,徒留何知猎一人飘在水面。

小顶被震撼地无法自已,直到被老瞎子踹了一脚,才下水将何知猎拖上岸来。

何知猎上岸,刚醒就又下水。

半天过后,何知猎拉着老人尸体上岸,失魂落魄地跌倒在岸,昏迷不醒。

龙江平息,继续由南向北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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