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再一杯不下肚
李掌柜耐心地施针,“这两处你记住,可以暂时让人闻不出味道,失去嗅力。”
底下那人点点头。
“好久没见人这么虚心好学了,不过你就停留一会儿,交不了太多。”,李掌柜收起针具,“这针灸可是门大学问,老夫从业三十年,也只是治治些调理不顺的小病小患,从不敢妄称除根治本,所以……你明白了?”
那人抱拳行礼,“多谢先生相劝,只是人行一世间,半生不由己。”
“那便多行益事,匡扶天下太难,独善其身尚可。”,李掌柜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
“天下若不平,何处善其身?”,年轻人说完,李掌柜瞬间惊住,手中茶杯掉在桌子上,翻倒洒出茶水。
李掌柜大笑,“公子若如此说,那我没有什么事了,慢走不送。”
“告辞,不过还请先生转述何某一句话。”,年轻人语气无悲无喜。
疑惑,李掌柜于是问道:“向何人说?说什么?”
“三千鲤鱼化金龙,能叫江南风调雨顺吗?”,说完年轻人转身离去。
走出药房,何知猎将两根银针扎在方才李掌柜告诉的地方,果然嗅不出了味道,于是朝着马车走去。
见年轻人走了,李掌柜苦笑着摇头,走到后院,见到了正靠在石桌上读书的好友,那中年人看见李掌柜走了进来,放下了书——
“何知猎没要杀我?”
李掌柜提着一壶酒,坐在好友旁边,笑道:“你猜猜?”
“富弼兄这可难倒我了,何知猎总不会不知道这开宝是我老家。”,杨徽之笑着摇头。
“哈哈哈,那是那是。”
李富弼仰头喝下一小杯,摇头晃脑:“徽之老兄,这开宝快完了,就剩蒋得元一个人挺着喽,没想到南朝五十八郡十四地相党争,我们朱涿郡先垮了。”
“有一个胜出的就好,不然等不到北朝南下,南朝自崩。”,杨徽之眉头郁结在一起。
“这天下英雄,知道你杨尚书之为国者,恐不过七八人矣。”,李富弼打了个酒嗝,“不过圣上肯定是知道的,所谓帝王策,不过是放过小的,敲敲大的,不是为了平事,只要乞活军不进封京就好,北朝五十一万大军,多吓人?其实人家圣上不怕的,哈哈哈哈。”
杨徽之拳头攥紧,“富弼兄此言与我说说尚可,就不要出去乱说了。”
“唉,这人老了就容易说胡话,尤其是刚才那姓何的小子骂了我一句。”,李富弼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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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老子贪生怕死!你说气不气人?老子要是贪生怕死,他何家早十年前就死了,哈哈哈。”
兵部尚书不说话,十年前就是这位兄台半夜进宫,被北御卫当成刺客撵着跑,这家伙大喊吾死燕亡,当时领班的三品黄府看门鲁老柱国大惊之下放了他,还手持打皇鞭连撤七道不愿启门的将官职,带着他连夜奔赴圣上寝宫,将武皇帝从被窝里拽了出来,睡眼惺忪的皇帝还以为自己遇到了宫变,等李富弼慷慨激昂地讲完了长魏太子何晏的《平江南书》后,武皇帝光着脚批阅“朕允”二字,将这位五品言臣拔到御史台一等中侍郎领福禄寺二等公,加封入宫不问,官位一夜涨两阶成了三品大员,半个月后有位同僚为了加官进爵也效仿之,结果被鲁老柱国手起刀落给斩了脑袋,刹住了这股歪风。
“三千鱼化龙,江南能太平?”,李富弼指节轻敲石桌,喃喃问道。
杨徽之接了一杯酒,饮下烧心肠,“不知,但南朝或许太平了,顺臣难当但总能名留青史。”
“哈哈哈哈,你这老小子也喝酒了,哈哈哈哈,好个顺臣难当,何知猎这个顺臣能当多久?俩字,娘的别扭!不管了,古语有云‘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所以不要老绷着脸,不痛快就来喝两杯,来,老哥我给你满上!不就是七郡大地吗?这么简单就送出去了!豪气!气死蜀党那群穷鬼!”,李富弼满脸酒气,抄起酒壶就给老友倒满,催促其快喝。
听着好友揶揄,杨徽之一笑,“何知猎骂你贪生怕死,可骂我的却是跋扈自大,我看是反了。”
“老子哪里自大跋扈?不行,这个得罚酒!”,李富弼强行给老友灌酒。
后院屋子里有妇人走出,大惊,“呀!李大人你对我夫君干什么?”
“弟妹毋惊,此乃通情药,专治心堵人”,李富弼急忙放下酒壶。
“我看是你堵得慌!”
霍剑上俏脸发寒,拾起扫帚就追着打,李富弼抱头鼠窜而出,竟是将其撵出了后院。
“哈哈哈,富弼兄脚力比之十年前窜皇宫丝毫不弱,当再问天借一杯解堵啊!”,杨徽之轻笑。
李富弼逃出后院,面容肃然,回到前堂做大夫,躺在摇椅上睡觉,“这太子啥时候登基啊?别等死了老子。”
太子快登基……这不是咒皇帝早死吗?此等大逆不道之语,捣药的小伙计只得假装自己是个聋子。
马车行在开宝小路上,李白琥左拥一个却右抱不得另一个,崔瓶儿拼命朝何知猎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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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去。
竖瞳美人奇怪何知猎怎么不堵鼻子了,于是看着崔瓶儿不语。
“你你你……你看着我干什么?”,崔瓶儿横出琵琶,神色紧张。
这蛇麝对女人没用,那肯定对男人就有用的,李白琥更疑惑了,“王爷,闻不到我身上的香味?”
想着刚才杨徽之近在眼前,何知猎苦笑。
“你傻笑什么?”,李白琥沟通心机,“哦,原来是仇人杀不了生闷气呢。”
何知猎回过神来,脸色阴沉,“我说过别再干这种蠢事。”
“谁叫我们心有灵犀一点通。”,李白琥嬉笑,“你怎么不抱着我了?这样没准蛇麝又要转向女人了哦,你不是最喜欢可怜别人吗?”
何知猎眉头大皱,“我是操心这丫头,没了她我看你怎么忍。”
“你是说狸儿?”,李白琥对着剥桔子的少女吹了声口哨,隋苦狸叹了口气,开始喂她吃桔子。
“狸儿现在可听我话了。”
听着这美人得意,隋苦狸十分抓狂,她前天早上就恢复神智了,可是想起这几天荒唐事情,她恨不得一头撞死,可是又怕疼,回到山门?她更怕被爹拿鞭子抽死!
“琥儿,我能休息一下吗?”,隋苦狸手酸得厉害。
李白琥一听就怒了,“狸儿你叫我什么?是不是欠欺负了?”
“狸儿错了!是主人!请主人责罚!”,少女吓得立马跪下道歉,一不小心叫成行荒唐事时候的爱称了。
“哎,我的狸儿真乖~”,李白琥抱住少女,隋苦狸满眼泪花,可怜巴巴地看着何知猎,但晋王转头称赞起了窗外风景。
“风景甚好。”,何知猎频频称赞。
崔瓶儿刚想开口,就看见李白琥竖瞳偷偷看向自己,好像发现小白兔的毒蛇吐着信子,吓得崔小白兔不敢出洞口。
李白琥娇笑起来,“或许王爷说得对,这女人呀,还是要真心相待来得好,怎能总是用蛇麝迷惑呢?”
好似她不是一个女人,何知猎一脑门黑线。
隋苦狸只得傻笑。
“狸儿,等咱们回到了家,还有五个如我一样的夫君等着你呢~”,李白琥刚说完,隋苦狸就翻起白眼晕了过去。
何知猎咳嗽了一声,“白琥,还是先不要吓人了。”
“没关系,死了这个,不是还有这位?我中意你很久了!”,李白琥推开晕倒的隋苦狸,坐在崔瓶儿身边。
直刺激得鬼棋天妃起鸡皮疙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