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用计中计
杨庆对王大保说道:“这位就是我说的要你帮忙的朋友,青青姑娘,你称呼她青青就行了。”
又转向青青说道:“这位王公子就是我说过的那位可以帮助我们的朋友,我可是千难万苦才求到他愿意帮忙的。”
青青又施一礼,道:“多谢王公子!”
王大保对这些过多的礼节多少有点不太适应,他摆了摆手,问杨庆道:“到底是什么要我来帮?”
“是这样的,我准备帮这位青青姑娘赎身,又怕这里的老鸨不放人,所以想要你来镇一下场子,让他们知道青青是有人撑腰的。”
“撑腰?你的钱还不够为她撑腰的?”王大保不信。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越是有钱,她越是赎不出来。把她圈在这个地方赚得多还是一次性赎出去赚得多?”
青青点头道:“是的,杨公子对我越好,妈妈越是不会轻易让他赎我的,必定狮子大开口。”
“我本来今天也是想来找点茬让你显一下身手,威慑一下他们,没想到磕睡遇到了枕头,一来就遇到这事,都不用我再作法了。”
突然,青青一下子跪在王大保面前,说道:“王公子,小女子自幼父母双亡,被舅父卖到这烟花柳巷,没有一日不想着脱离苦海,如果公子能帮小女子离开此地,小女子当牛作马定当报还!”
王大保吓了一跳,忙离开座位不受此礼。
“青青姑娘快快请起,要赎你的是杨公子,能赎你的也是杨公子,在下不过是有力出力罢了,这一跪实在受不起,我答应你,如果能帮的,又不违良心的,我就帮。”
杨庆扶起青青,说道:“快起来,王公子答应你了。”
当下,青青叫了一桌酒菜,要向杨庆和王大保表示感谢之意,王大保稀里糊涂就成了青青的“恩公”,三人商议好找时间过来赎青青。
宴无好宴,好不容易吃完了酒席,王大保和杨庆出了万花楼,青青送到门口,又向他施了一礼。
杨庆向青青告别,拉着王大保到了一个偏巷。
“你答应了的事说话算话吧?”杨庆道。
王大保道:“当然算话,不是说好了你找时间去赎青青,我再同你一道前往么?”
“好!那赎她的钱我们得去找到。”
王大保不解:“什么钱?”
“就是那个包袱啊。”杨庆说道。
“为什么要找那个包袱,你家不是很有钱么?”
杨庆叹了一口气:“唉,我家虽然有钱,却不归我使,我现在花每一分钱都要跟我娘报账呢。”
“那你跟你娘报账就是了啊。”
杨庆双眼一瞪,跳了起来,说道:“你敢不敢找你爹妈要钱去赎青楼女子?”
王大保一想,也是。
“我家可没钱去做这种事。难道没有别的方法?你找你的朋友们借嘛。”
“我的朋友?请吃饭喝酒倒是有朋友,借钱是没有的。”杨庆说道:“你不了解有钱人,越有钱越抠,借钱给别人除非钱能生利,不然是不会借的。有利有情,无利无情。”
“再说了,青青这种红倌人,如果放出要赎身的消息,那不一定轮得到我们了,不能让他们知道。”
所有的路都堵死了,这一说起来非去拿那包袱不可了。
王大保心中天人交战,拿,那就等于是杀人谋财;不拿,青青那被毒打的样子又在眼前;
想想她和自己妹妹一样父母双亡,
如果没那么好运能遇到一个表姑,有一个哥哥,命运可能也差不多吧。
于是王大保一咬牙,说道:“好吧!我陪你去拿!”
杨庆喜上眉梢,勾住他的手指说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等我找个由头出个远门,咱们就去取!”
送走了王大保,杨庆又转到另一条巷子,一个人在巷子转角处等着他。
竟然是刚才那个嫖客!
那嫖客一见到杨庆就嚷嚷道:“杨公子,说是做戏,你怎么下手这么重?肠子都要被打出来了。”
杨庆从荷包抠出几两银子递给他说道:“这够不够你买一副新肠子?”
那人接过银子,忙不迭点头道:“够!够!够!买十副都有多的!以后有这种好事还记得叫小的!”
杨庆摆摆手,那人行了个礼,欢天喜地的数着银子走了。
原来这都是杨庆叫人演的一场戏,就是想让王大保心甘情愿帮他去拿包袱。
他找到街上的混混外号疥蛤蟆的,让他在今天早上去万花楼找青青,然后借故发脾气找茬,自己再来搭救。
他给疥蛤蟆说的理由是他和几个人在争青青姑娘,希望自己在她面前英雄救美取得先机。
疥蛤蟆这种人最喜欢这种风流韵事了,-何况又有钱拿,当即答应了下来。
当然青青事先也知道,杨庆只说有人会来找事,让她不要怕,他会来救她,让她表现得可怜一些。
青青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该问的事她从来不多问,杨庆说什么就是什么。
疥蛤蟆身上的暗病刚好又成了最好的导火索。
于是,只有王大保不明真相的戏码完成了。
杨庆想着马上就能取到那个包袱见到那个玉雕,不禁心花怒放,走路都飘了起来。
王大保仍旧去分舵上工,他一边做事一边记挂着古老板的伤势,收了工急忙赶回去。
古老板仍然不能行动,她让王小娟不要进屋,独自在运功疗伤。
她一直闭着眼睛,不进水米,王大保和王小娟自行吃完晚饭,一直在房门口候着。
守到戌时,才听见古老板说了一声:“你们进来吧。”
只见她仍是盘腿在床上,一只手手心向上翻转看似托举着什么西,手竟然能动了。
“大保,你把那白球放在我手心上。”古老板说道。
王大保拿起案几上的白球,放到古老板手心上。球很轻,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所制。
那球在古老板手心,慢慢由白转红,发出似红似金的光芒向下倾泻,就仿佛是流动的火焰。
过了片刻,古老板举起的手缓缓放下,双手交叠,将球托在手心,那球慢慢又变成白色。
古老板长叹一口气,说道:“有些事确实力不到不能为,到如今我才明白你爹爹说的‘三寸渡口不如走'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