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痛痛飞走啦

廖觉枫在城郊有一个私人花园。

从未带任何人去过。

他靠在后座靠背上，淡漠地看着身边的小孩高兴得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双手扒着窗口，目不转睛地看向窗外迅速向后移动的景色。

叽叽喳喳地像一只欢快的小云雀。

柔顺的黑发垂在脑后，阳光下有种绸缎一般的光泽。

廖觉枫伸手摸向小孩的后脑。

感受到头发上的压感，黎沫浑身一紧，呼吸立刻轻了下来，咽了口口水，紧紧闭上双眼，一动不动地等着疼痛在身上任何地方出现。

过了一会，没有传来任何异样，黎沫才发现先生只是在替他顺头发。

偷偷松了口气，黎沫回过头亲昵地在廖觉枫的掌心里蹭了蹭，笑得十分灿烂。

那小脸感觉极好，软嫩得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样，摸上去就知道是娇生惯养的。

廖觉枫的掌心被小孩纤长的睫毛刮蹭得有些痒，伸手捞过小孩纤细的腰将他抱到腿上。

“先生？”

小孩歪了歪头，随即像是懂了什么，脸上浮出两团绯色，轻声得像是在娇嗔：

“这是在……在车里。”

“司机。”

廖觉枫带着些许压抑的声音在黎沫耳边响起。

黎沫的脖颈左侧偏下有一颗小小的痣，廖觉枫很喜欢那个位置。

他偏过头，嘴唇轻轻触碰上那颗痣，厮磨了几下，惹得黎沫浑身轻颤，腰一下子软得像汪春水，脱力伏到男人的肩头轻微喘息。

司机立刻将车中的挡板放了下来，眼观鼻鼻观心地专注开车。

“先生…能不能…”黎沫轻轻地推搡着廖觉枫的胸口，但下一秒就闭上了嘴，他不敢用力，更不敢往下说要求。

先生让他做什么他不能拒绝。

说“能不能”这三个字已经快要触碰到廖觉枫的底线了。

“嗯？”

廖觉枫带着浓重的鼻音，比寻常更加低沉。

“没…没什么……”黎沫深刻明白，他现在要做的不是拒绝，而是讨好邀请。

“先生……”小孩的低在他的肩膀上，声音有些闷闷的，带着他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的勾人：

“轻…轻一点…好不好…？”

骨节分明的手指抚摸上少年纤弱的脊背。

廖觉枫的吻落在少年的脖颈上。

小孩不盈一握的腰肢像是在晚风中能够轻而易举折下的玫瑰花茎，脆弱得不堪一击。

黎沫用力咬住手指，哭腔还是从唇齿之间流出，却让男人更加兴奋，眼中充斥着撕碎的阴郁。

破碎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耳边传来，少年的手开始不自觉地胡乱抓着什么，直到男人好心地施舍了一只手让他握着。

紧紧握着男人的大手，黎沫通红的眼眶不断蓄着水光，却觉得这次似乎不怎么痛了。

车突如其来滚动过一块石头，强烈的颠簸让黎沫惊呼了一声。

直接咬住了廖觉枫的手。

小猫似的力气根本感觉不到痛，廖觉枫低下头温柔地吻了吻黎沫的发顶，任凭他又咬了几口。

等黎沫松开嘴，廖觉枫手上只有浅浅的红痕。

“怎么还爱咬人呢。”廖觉枫嗓音微哑，另一只手扶着黎沫的腰背。

黎沫含着眼泪小声地吸了吸鼻子。

黎沫每次流泪都很安静，垂着眼睛或者怯怯地盯着他看。

但廖觉枫不耐烦的时候会对他说再看就把眼睛挖下来，他便再不敢去看了。

后来他流泪的时候只是咬着嘴唇，垂着眼睛轻微抽泣，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除非是疼得狠了。

黎沫以为是自己把廖觉枫咬疼了，连忙捧着他的手仔细看了看，发现有了两条红痕，急得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先…先生……疼不疼？”

小孩连忙朝着红痕的地方吹了两下，根本顾不上其实还是自己更疼一些，笨拙地说着幼稚的哄话：

“痛痛飞…飞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