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徐小姐
徐夫子是位沉着稳重的中年男子,一幅寻常读书人的模样,面容刻板,不怒自威,虽然看起来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却对自己的学生十分要好。平常学子们有问题向他讨教,他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可就这样一位夫子,却在吴桐向他“负荆请罪”时,一脸严肃的批评他。毕竟他可是把自己辛苦给女儿准备了十多年的女儿红给喝掉了,换哪个当父亲的都会大发雷霆。
原本徐夫子还想着该如何处罚他时,却架不住自己女儿一直在旁边替吴桐求情。徐夫子看着自己女儿一副胳膊肘往外拐的模样,也是一脸的无奈,只好装模作样的打了吴桐二十戒尺,方才放过了他。
徐小姐心中有愧,事后还偷偷找了一堆跌打损伤的药物给他,这让吴桐倍感受宠若惊。
徐小姐芳名宝莹,生的美艳动人,有着纤细窈窕的身材,面如凝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不仅聪明贤惠,文采斐然,对琴棋书画也略有涉及,说是才女也不足为过。与吴桐,余霖更是亲梅竹马,关系非凡。若非西蜀亡国,要不然徐小姐可是妥妥的大家闺秀。
徐小姐在亲自替他那红肿的手掌上药时,倍感歉意道:“这件事你别怪我爹,我也不知道我爹会这么生气。都是我不好,要怪就怪我吧。”
吴桐听罢,也是安慰道:“这怎么能怪你呢,要怪就怪余霖,他非得要尝尝这埋了十几年的酒究竟是个什么味道,要不然也不会出这个事情。不行,我都挨了顿戒尺了,启能放过他,下回见面必须得让他请咱们吃顿好的补补身子,这才说的过去。”
徐小姐听到后面也是噗呲一笑,随后又想到了什么,正色道:“对了,我爹说了,这事暂且这么算了,但你翘课的事他还没找你算账。我看这几日他还在气头上,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学堂吧。”
吴桐也是连连点头,笑道:“行,别人说的话可以不听,但徐小姐的话,我怎么敢不听呢。”
“贫嘴,不理你了。”徐小姐听罢,俏脸一红,小手用力捏了一下吴桐那刚刚上了药的手掌,吴桐顿时大喊一声,捂着手掌,疼的撕心裂肺,就差躺地上打滚了。
徐小姐见状倍感不妙,有些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的上前拉住吴桐,一脸慌张的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我捏疼你了,你不要有事啊。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明知道你手肿成那样了还用力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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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姐说到后面,竟略带哭腔,急的眼泪都流了出来,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吴桐见罢,也不在抓弄她了。立马“恢复”了过来,赶紧安慰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徐小姐看见他那副样子,哪有半分刚才要死要活的模样,立马明白过来自己又上他的当了。当即怒喝一声,抓住他那红肿的手掌狠狠的摔在一旁的桌面上,怒道:“你就会欺负我,再也不理你了。”
说完便直接起身,摔门而出。只留下吴桐一人捂着手掌,疼的全身不停的抽搐,痛苦的说道:“这次是真把我弄疼了……”
可惜这话,徐小姐是听不到了……
不过那件事之后,吴桐连续几日再也没有翘课跑去橘子楼听评书及破庙“练剑”了,而是听了徐小姐的话,老老实实的呆在学堂听课。想着找个机会为上回的事跟徐小姐好好道个歉呢,可徐小姐好像真的生气了,一连几天都没跟他再说过话,即使是碰到了,徐小姐也会借故溜走,完全不给吴桐一点道歉的机会,吴桐对此也是一脸的无奈和惆怅。
而对于吴桐一连几天都没有翘课的事,徐夫子也完全看在眼里,虽不知吴桐心中是何想法,但对于他的转变还是颇为欣慰的。
吴桐与自己女儿关系亲密,徐夫子是完全看在眼里的,只不过他们都年纪尚小,对男女情爱还不甚了解,可徐夫子毕竟是过来人。这吴桐虽模样俊朗,却不学无术,对此徐夫子并不放心把女儿交给他。若是他就此收心,一门心思投身学业的话,徐夫子方才放心。
徐夫子的心思如何,吴桐不得为之。虽说这几日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学堂里,可心思却早就飘到九霄云外去了,想着这几日碰到的怪事就越发费解。徐小姐不肯搭理自己,要不然还得好好问问背刀壮汉的事呢。
连续几日都不曾遇见余霖,想必一直都待在家里。毕竟如今青州出了这么大的事,对于老百姓来说关系并不大,该吃吃,该喝喝;无非就是平日里茶前饭后多了一件谈论的事罢了。
老百姓是如此,可那些官老爷们却是忙疯了。不仅城内的巡防比平日多了一倍,就连城外头也在这些天里也多了许多巡逻的骑兵。
如今一连几天过去了,周边几个郡守早已急的焦头烂额,不知所措。而距离余闯将军所给的期限也只剩四天了,他们其实很多人都知道,敌在暗我在明,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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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光明正大的寻找那些山匪肯定是无功而返,所以大部分郡守都开始改变追查的策略了。
这群山匪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杀害朝廷命官,分明是在挑战朝廷的权威。而身为青州二把手的提督将军,如何能放过这群山匪,势必要将他们铲除到底。
余闯的层层施压,也着实让手下人不好受,有的人与其说是急功进切,倒不如说是破罐子破摔,竟然做出荒唐事来。
那宜阳郡、沧河郡竟然有两三个县的县令抓捕斩杀普通山野樵夫来冒充山匪,此事也不知从哪走漏的消息,竟引得两个郡的百姓人人皆知。原本生活在川蜀境内的旧西蜀遗民就比冀人多,他们身为亡国奴,早以过够了低人一等的生活。此事一出,他们哪还坐的住,一时间爆发了几场规模不小的暴动。
西蜀百姓本就对冀人恨之入骨,特别是十年前的中原国战时期,冀将王玄策在长板桥一役,就坑杀了西蜀近四十万降兵。这四十万降兵,可都是这些遗民们的父子兄弟啊,如此血海深仇怎能让西蜀百姓忘却。冀帝实施的“南迁同化”政策,也属西蜀之地最难实施。
这种家国仇恨,即使是“同化”,没有长时间的潜移默化是根本行不通的。而且冀人刚入蜀那会,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不断去压迫西蜀遗民。导致关系越来越恶劣,整个川蜀之地在头一年爆发的大小暴动便数不胜数,光青州一带就有三十多起,这让初任青州提督的余将军大感头疼。
所幸余闯将军身旁还是有不少智囊的,纷纷给其献计策如何去收拢民心。比如对普通百姓免税收,减少压力和负担;对迁徙过去的冀民加以严管和约束;而对那些起义的逆贼则以招抚为主,顽固不化的再武力镇压。此软硬并施,倒也解了青州的燃眉之急。从第二年开始,这暴动也逐渐变少,加上余闯还到处剿灭匪患,到第三年的时候竟也出现了太平景象。
冀人和蜀民能够和谐的相处,余闯可是做了不少工作的,如今被他们一搞,如何能不激怒他。在得知消息后,余闯立马处置了宜阳郡和沧河郡郡守,出事的那几个县令也都被缉拿。即便如此,可事情出了也必须要有人去摆平,正当余闯还在为派谁去办理这件事而头疼时,余霖却在此时站出来毛遂自荐。
自己儿子什么能力余闯还不知道吗,见余霖站出来捣乱,他眉头一皱,刚想出声怒斥几句;余霖却夸下海口一定能办好此事,并且还当众向父亲立下军令状。余闯稍加犹豫了片刻后,方才同意,心中也是暗想,莫非自己儿子长大了,能够替自己分担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