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家都是佥事
“那个小蹄子平时看着还老实，谁能想到会做出这等龌龊的事儿来！问她是谁做下的还不肯说……萧辰，这事张自芳不好出面，就交给你去查吧，记住，要秘密调查，不可声张。”
“嗻！”
“务必要查出那个混账来，好将之碎尸万段，丢到常定河外喂狗，才能严肃宫纪！”皇后只是这么一说而已。
无论查出是谁，都也只能悄悄弄死，不能搞出大动静来。
“嗻！”
“给你三天的时间办妥此事，办好了有赏，办砸了也不必回来，直接去宝钞司铡草吧。”
“嗻……”萧辰心说开什么玩笑？这么大的事儿要查清可也很不容易，你就给我三天时间，像话吗？
“嗯？”见萧辰犹豫，皇后俏脸寒霜更甚。
“禀娘娘，这事儿可也不易办的，而且奴才就只有一个人，没有三头六臂，再说奴才只是一个无职无权的小太监，在宫里行事，着实不大方便哪……”
意思就是要人要权喽。
没点好处，你让小爷我白给你干活呀？
虽说李万疆答应要赏赐他，但还没赏下来的不是？
正所谓隔手的金子不如到手的铜，先捞点实惠再说。
“嗯，说的也是。这样吧，我权且封你个首领太监，在宝钞司兼一个佥书监的职位，这也是七品职衔了，如此你帮我办事也算有个名头。”皇后却深以为然。
她可太知道宫里的情况了，几十个妃子，上千个宫女，几千个太监，再加上那些大内侍卫，御林军，禁军锦衣卫……
可谓鱼龙混杂，啥人都有。
若不给萧辰一个职衔的话，他委实不好办事儿。
“至于人手……你自己去找吧。”
“谢娘娘的恩！”
萧辰高兴，大声谢恩后，还赖着不走。
“你还有什么话说？”
“还请娘娘赐一个手谕，奴才办起事儿来才有底气。”
萧辰蹬着鼻子，就要上脸。
“你这个小奴才还想要本宫给你签字画押吗？也罢了，就给你一道手谕吧，你要的我可都给了，若是事情办不成……”
“甘愿受罚。”
萧辰可没说甘愿受死哦。
出去后拿着皇后的鸡毛当令箭，先派了几个小太监火速赶往翠华宫，将宫门严密封锁起来。
力求做到一只鸟也不许飞进去，一根毛儿也不许飘出来！
其实张自芳早就派人给翠华宫落下大锁了，但萧辰为了表示自己办事有条理，还是多此一举。
“小萧公公做事真是雷厉风行，难怪娘娘如此器重你，那咱家就祝小萧公公马到成功了？”张自芳脸上是笑眯眯的。
“咱们给娘娘当差，敢不尽力而为？属下有什么本事，一切不还都得张公公你老照应着？”萧辰也笑的挺开心。
两人目光相对之下，一溜儿无形火花儿噼里啪啦。
萧辰是皇上和娘娘跟前的新贵，张自芳是坤宁宫的头儿，宫中三大总领太监之一，两人之间注定要激情碰撞，不可能不带电的。
先去找赵公明，这是萧辰在宫中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
“慕容月秋那丫头神神秘秘的让你办什么差事？”赵公明对于皇后也没有基本的尊重，张口直呼其名，真是罪该万死。
“秘密差事！如果我告诉你的话，就得杀了你！”萧辰冷笑。
“嗐！重要的事也不可能找你，无非就是偷狗戏鸡，灯下摸黑的脏烂事儿！”赵公明在宫里久了，一瞧萧辰这个故作神秘的样子就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你怎么知道？”萧辰吃了一惊。
“被我猜中了？哼，你当这宫里是什么干净地儿呢？爬灰的爬灰，养宫娘的养公娘，连娘娘宫里的白净太监都保不齐被拿来泻火，我什么不知道。现在都是手腕子折了往袖子里掖罢了，想当年在先皇宫里的时候……”
赵公明说的高兴，不觉失言，赶忙闭嘴，为时已晚。
“在父皇宫里的时候怎么样呢？”萧辰的脸色已经相当不好看了。
“就没有这些破事儿……”
赵公明眨巴着眼睛的样子一看就是在说谎。
“唉……我说你老赵头儿以后嘴上能不能有个把门儿的？”萧辰对这位忠心耿耿，却又二虎吧唧的老太监真是没办法。
“是是是，先皇在的时候也总是说我哪哪都好，就是这张嘴不好，先皇对老奴真的是……”赵公明说着忽然悲从中来，泪如雨下，一副犬马恋主的样子。
不过这赵公明虽然嘴上没有门，可出的主意到底是不错的。
他和萧辰说。
既然要查案，自然要找几个专业的来帮忙，光靠一帮太监是没用的。
大内侍卫们都是大爷，眼睛都长在头顶的那种，萧辰也指使不动。
御林军不好调遣，哪怕只是调动一个小队，都需要都指挥使的将令，还特么不够麻烦的。
所以最好的人选就是锦衣卫了。
“萧公公想要借人办差，却不知道是什么差事？”值班的一个小胡子锦衣卫佥事对萧辰和赵公明两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咱家是奉皇后之命，查一件珠宝失窃的小案子。”萧辰心说你是佥事，小爷我也是佥事，大家同级别，你要不要这么神气呀？
其实只是同名，根本不同级的，人家锦衣卫佥事可是正四品，比他整整高了三级！
再说能在锦衣卫做到这个职位的那是一般人么？
当年都是跟着李万疆出生入死的骄兵悍江，岂能将萧辰一个小小的太监放在眼里。
但这其实是很不正常的事情，昨晚灯会上萧辰立下了天大的功劳，皇上必然要大大的封赏，此事宫中尽知。
按照常理来说，这个小胡子佥事应该刻意巴结萧辰这位大红人儿才对，怎么却如此倨傲？
这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是皇后的懿旨呀？”小胡子这才收敛了一部分的傲气，“此等小案子，也不需要多少人手的，我看看谁闲着呢……”
闲着的是一个魁梧的大汉，和一个斯文清秀的年轻人，大汉叫魏云天，年轻人叫诸葛小生，都是锦衣校尉，最底层的小军官。
听说佥事大人让他们去查失窃的小案子，魏云天就很不满，嚷起来。
“成大人，您这成年介的不给咱们派差事，好不容易派个差事还是这个？这种偷鸡摸狗的小事儿还用得着我们出马？”
“放屁！这是皇后派下来的差事，怎么是小事儿了？你这是要抗命？”成佥事大怒。
“大人息怒，云天这个狗脾气您还不知道吗？有口无心的，我们这就去。”诸葛小生赶忙将魏云天拉开。
萧辰瞧着都新鲜，一个小小的校尉竟敢公然跟顶头上司叫嚣？
这个魏云天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