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讨论
第二天，阳光明媚。
范瀚文起来了，和以往一样都是在六点半醒的。算是做到了绝对自律。
简单的穿好了校服之后，他下去吃饭去了。
饭堂里依旧是人山人海的，吃完饭后他便早早的去了教室准备自习。朴素的一天就这么开始了。
早自习晃晃悠悠的就结束了，上课铃便打响了，全班人都整整齐齐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待着班主任过来点名。但是等了许久班主任还是没有过来，初步估计他迟到了。
等着等着，班上的同学们发现了不对劲，他们发现其他班的人都纷纷下楼了，并且都带着书包。
在人群中有一个逆流而上的人冲到了他们班的教室。
“抱歉同学们，路上有点堵，迟到了一会儿。我在路上接到通知，所有人带好书包把你要带回家的东西都带上，拿好之后到操场上，校长有要事要通知。”班主任气喘吁吁的说道。
随后所有人便照做了。
***
八点的风景永远都是最好的，碧蓝的天空，虽然在这里没有任何的白云，但是却显得空旷很多，似乎天空变得宽大了起来。尽管说天空本来就很大。
站在操场上，看着面前跑道上的校长和校主任讲话，虽然声音很小，就算是用了麦克风和扬声器都还是只能听见一点点。
“同学们，很遗憾的通知大家，因为本校里发生太多悲惨的事件，在高层决定之后打算让大家停学一周，也算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吧。”校长说道。
范瀚文和沈文讯站在一起，在听到了校长的这一句话之后，两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比较邪恶的笑容。
“这哪是遗憾啊，我们该恭喜啊！”范瀚文开玩笑道。
当然，这样是不对的。
就在他说完这一句话，校主任接过了麦克风，观望了他面前的学生们随后便说了句让大家突然变脸的话。
“不要以为这次停课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们还是会有作业的，我已经吩咐老师们开始安排了。”校主任说道。
学生们果不其然的从笑脸变成了哭脸。不过这件事情还是得要严肃对待。
随后校主任和校长在上面开始灌输鸡汤，讲着大家都懂的道理，硬是从八点半讲到了九点半，学生们都被太阳晒出汗了，腿脚腰背都站疼了。当校长说了‘解散’二字之后，低年级的人毫不犹豫的争分夺面般跑出了学校，而高三的学生们则是走在了后面
范瀚文和沈文讯一起走出了校园。
“我的天哪，我该怎么办？”范瀚文抱怨道。
“什么怎么办？”沈文讯问道。
“我爸他不给我房子租了，他也走了。”范瀚文回答道，“继续去你家住咯。”
“嗨，去萱家住呗。”沈文讯坏笑的说道。
“我能选择不去吗？”范瀚文说道。
“真行啊。”沈文讯说道。
“哎呀，外地学生嘛…谅解一下咯。”范瀚文说道。
“哦，那你可以来我家，我不介意。”沈文讯说道。
范瀚文兴奋的点了点头，随后和沈文讯一路同行，直径走到了学校外面的主干道。
沈文讯拿起了手机，似乎是打了个电话，范瀚文无意间听到了他和手机另外一边的人讲话，无奈沈文讯用的客家话，一句也听不懂。他挂了电话，站在那里看着主干道上来来往往的汽车，随后一辆黑色的小轿车从车群中出现，并靠了边。
无聊的他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个车，不过从外表看起来还是挺豪华的。
打开了车门，上了车之后，伴随着一阵引擎的声音上路了。
“你家住哪？”范瀚文问道，“说实话你这里的家我还没去过。”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沈文讯回答道。
范瀚文无奈的点了点头，随后将头靠在车门上，看着窗外的学校渐渐消失。他观望着路上的风景，逐渐的开始感到无聊，甚至都无聊到使他打哈欠。他将头转过去，看到了坐在一旁的沈文讯正在戴着耳机听歌。
外面，一颗又一颗的树直径穿过，许多高楼大厦都可以清楚的看见，远边的高山也依稀可见。窗外的风景犹如油画一般展现在他眼前，让人不禁陶醉。转眼间，一个小时就这么晃晃悠悠的过去，当范瀚文再一次转头一看，发现以往的高楼大厦都甩在了身后，基本上都看不到几栋了。
“我的天，你家居然住郊外？”范瀚文看向窗户然后问道。
“嗯。”沈文讯小声的回答道。
“住别墅啊你？”范瀚文追问道。
“嗯，是的。”沈文讯不慌不忙的回答道，“反正买房子是我爸妈的决定，我哪知道他们买这里的目的在于哪。”
“我以为你们家可能就是那种有着几百万的感觉，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够买一套别墅。”范瀚文说道。
“的确。”沈文讯回答道。
随后两人不知道为什么便中断了对话，车子也驶入了隧道里。这样的空虚感让范瀚文感到特别的尴尬。司机清润了一下喉咙，随后用起客家话和沈文讯聊天。
“这是你同学吗？”
“嗯。”
“他看起来还挺不错。”
“嗯。”
“那个，今天还去吗？”
“明天再去吧。”
“那好，那我跟那边的人说一下。”
“嗯。”
“那我一会儿把你们放在门外，然后我自己把车停车库里。”
“嗯，对了我爸妈什么时候回来？”
“他们还有几天，听说他们国外刚好还遇到了那个国家要脱离那个洲，就有点危险，闹得很厉害，就全部都游行了。他们为了避免安全就待在家里，等结束差不多了就会回来的。”
“嗯，专心开车吧。”
“好的。”
***
十分钟后，范瀚文到了沈文讯家。
“我的天，到你家都快六点了！”范瀚文抱怨道。
“额…不要介意啊。”沈文讯笑着说道。
两人进入了沈文讯家，光是外面的一个小花园就震惊到了他。
绿色的草坪，精致的喷泉，美丽的花朵。抬头一看，眼前有着一座巨大的房子伫立在面前，此地犹如仙境一般，简直就跟李清照写的渔家傲中的‘仿佛梦魂归帝所’一般。
放眼一看，从外面看，一楼没什么突出的地方，但是二楼的一个巨大的落地窗惊艳到了范瀚文，转过头看后面，完全是一片震撼人心的山水景色。别墅坐落于郊外，这里失去了城市的喧哗和吵闹，而是换成了自然的气息。
透过几扇玻璃可以依稀的看到，三楼是这个房子的卧室，而且似乎装修的特别优雅美丽。
四楼便是屋顶了，由于太高了加上角度不是很好，于是没办法看清上面有着什么。
这个别墅跟范瀚文自己家住的区别真的是太大了。
“太行了。你家居然那么壮观。”范瀚文感叹道。
“是吧？”沈文讯问道。
“牛哇！”范瀚文喊道。
“哈哈，行吧。”沈文讯说道。
两人走了进去，范瀚文一进去就被眼前的一幕给迷了眼，而沈文讯则是当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低着头看着手机走了进去。
在沈文讯简单的介绍了一遍他这个家后，时间也都已经很晚了。范瀚文很好奇，从进门的第一刻就没见到一个成年人或者说沈文讯的监护人，这让他感到很疑惑。
“你妈你爸呢？咋都不在呀？”范瀚文问道。
“我爸我妈不在中国，他们在外地做生意。”沈文讯回答道。
“哦。”范瀚文说道。
他打量了一下客厅，简直不要太豪华，白色的墙壁让客厅显得很大，宽敞的空间显得很舒适，微量的淡黄色的灯光显得很高大上。这种装修很是豪华，范瀚文也从未见过。
客厅的白色沙发，坐上去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软软的普松感，好像陷进去一般。他原本以为邱越曦家已经够豪华了，万万没想到，还有更豪华的。
“额…这样，我叫管家给你收拾出了一个房间了，就在我房间的隔壁，晚上你有什么事的话可以敲个门找我，我一般很晚才睡所以找我的话我应该是醒的。”沈文讯对范瀚文说道，他点了点头。
***
晚上，范瀚文洗完了澡，穿着舒适薄薄的睡衣来到了二楼的落地窗，坐在沙发上享受并观赏的眼前的这一幅美景，所有厌倦的事情似乎都随之而散，那些困扰他许久的谋杀案几乎都快想不起来了。
起雾了，但是依旧可以透过白白的薄雾看到远处的高山，在月光的照射下可以看的比较清楚，‘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可能是唯一一个可以形容眼前场景的句子了。
他看了看墙上的钟，明明感觉才在这里坐了没多久，却发现已经十一点多了，他打了个哈欠，随后准备上床睡觉了。躺在优质的床上，睡得暖暖和和，很舒服。没过多久便入睡了。
第二天他自然醒。但是没什么事可以做，于是这一天就这么晃晃悠悠的过去了。晚上便入睡了。
第三天也是自然醒。
第四天也是。
第五天依旧。
直到第六天下午，范瀚文觉得有点无聊了，于是他去找沈文讯聊天，恰巧他刚结束上一把游戏。
在礼貌的敲了敲他房间的门之后，范瀚文走了进去，随便的问候了几句随后便坐在了他的床上，而沈文讯则坐在椅子上听着他，看着他。
“聊一聊吧。”
“聊啥？”
“学校的那些事呗，还能啥。”
“但是目前没头绪啊，加上我们也破不了案，在意那么多干什么？”
“是，但是我感觉这很有可能是一次很好的锻炼机会！”
“是啊，别把命搭进去就行。”
“先梳理一下吧，先从邱姐的案子开始。”
“嗯，你说吧。”
“我初步怀疑凶手比较有可能是加比爱拉。”
“解释一下你的看法。”
“首先，她的位置处于地下室，也是最靠近电闸的位置，凶手在十点之前将电源拉了下来，很显然是用了一个时间差，加上警方在把手上也找到了遗留的手套毛，但是并没有什么用。再是为什么她第二天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中国呢？是，回国可能可以躲避嫌疑追踪，但是如果她没犯事的话，为什么那么着急呢？”
“你说的都很有道理，我感觉思路的通了哈。”
“嗯，所以说夏雅，涵予岑，韦蕊林和董初默这四人的嫌疑就基本排除了。”
“的确。”
“好，那么下一个就是林老师的案子了。”
“有什么想法？”
“这个案子的凶手可能和邱姐生日案的凶手并非一个人，如果说加比爱拉真的杀了杨俊的话，那么我下面说的可能都是对的。”
“那就假设她杀了杨俊吧，说说你的思路。”
“首先，两个案子的杀人作案手法基本上来说完全不同，林老师案子的第一案发现场被掩盖住了，再是凶手将死者的死亡伪造成了自杀案，但是呢这个麻药却暴露出了破绽。我们之后也去了林老师办公室，用了鲁米诺试剂测出了血迹。凶手尝试将死者的死因给掩盖住，但是还是有点粗心大意。”
“有怀疑的嫌疑人吗？”
“家长和学生我是第一个排除，最有可能和有嫌疑的就是我们学校的男老师们了。”
“这个我懂，能更具体一点吗？”
“我给的范围大概就这么大，要说是谁我还真不知道。”
“那好吧…”
“嗯，那么现在是蔡佳的案子了哈。”
“说吧，”
“凶手必然是学校的人，而且可能对蔡佳摸过底，并且了解她，也很有可能凶手是校长的仇人。”
“嗯。”
“凶手为什么要杀蔡佳？我们不清楚，但是相比较于前两个人，杨俊和邱越曦和加比爱拉吵过架，林燕又在学校是一个很臭名昭著的人，蔡佳不一样，她比较谦虚，低调的…吧。”
“嗯。”
“但是呢，在场的人好像只有夏雅和董初默，我有那么一点怀疑这是她们两个人作案，但是这个想法又瞬间抵消掉了。”
“为什么？”
“我感觉她们两个不会杀人，加上当时周围也有许多人。”
“那你认为目前嫌疑最大的人是谁？”
“韦蕊林第一个排除，女生的话…涵予岑，夏雅，董初默这些都可以排除，高二的话也不太可能，很有可能的就是女老师了。”
“话说我们学校有需要换衣服的女老师吗？”
“没，但是有可能哦。”
“那女老师没事在更衣间干嘛？等蔡佳过来吗？那么哪个老师会在那天下午蹲她？难不成刚好没课？”
“有可能哦。”
“我去，那么变态的吗？”
“嗯，但是至于是谁就不知道了。”
“除了女老师什么的这一方面的想法，你觉得谁最有嫌疑？”
“虽然说我对于夏雅和董初默两个人抵消了有嫌疑的想法，但是我感觉总还是那么有一点可能或关系吧，就她们两个人吧…”
“嗯，不过话说回来，你不觉得文老师这几天很怪吗？”
“文老师？”
“对啊。”
“额…好吧。”
“嗯，言归正传，文老师他天天带着口罩，说是感冒了但是却一直感冒，不可能这么久吧，你不觉得奇怪吗？”
“是的确有点。”
“文，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文老师可能是某一个的…凶手啊？”
“带一个口罩来掩盖自己是凶手吗你的意思是？但是这样的话会不会太暴露了？”
“嗯，但是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是奇怪，但是我感觉不太可能啊，你想如果文老师真杀人了，他为什么要带着口罩呢？不是显得很明目张胆的吗？”
“对吼！”
“嗯，你觉得有没有可能这会是个连环杀人案？”
“你都说过了，杀人手法不同。”
“连环合谋杀人案！”
“额…那么挺厉害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是不是这么一个团队有很多个人呢？我的意思是会不会有很多凶手。”
“嗯。”
“那么我总结一下吧，感觉时间也不早了…”
范瀚文看了看自己的手机上的锁屏时间，上面显示已经快六点半了。他抬起了头，看了看窗户外面，天色早已逐渐变黑，比较浅的深蓝色天空渲染着窗户外的风景。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儿，并且大脑在这一瞬间开始飞速运转。
“首先，凶手作案一般采取人少的时候和地点，如深夜和更衣间，说明凶手可能比较了解学校以及死者的一些课程信息和背景什么的，这很有可能证明凶手是学校内部人员。从邱姐的案子到蔡佳的案子，根本就没有任何相同的线索，要么就是无规律杀人，或者是不同凶手杀人，反正据目前的想法和已有的证据可以说这大概可能不是一个连环杀人案。至于林老师的案子，我怀疑凶手更像是学校的老师，毕竟我给予的范围是一位了解林老师的成年男性。目前的信息大概就这么多了。”
沈文讯点了点头，两人再次确认了之后，范瀚文便离开了沈文讯的房间。他将自己锁在房间里，躺在床上陷入了无尽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