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谎言圆满结局
第二天,早上。
许韫贞一如既往的到了朱瑞雪的宿舍外面等着她,准备一起去教室里早自习。
“朱瑞雪好了吗?”许韫贞问道,随后敲了敲门。结果房间里没有任何回应。
“朱瑞雪?你还在睡觉吗?”许韫贞再一次问道,随后又急促的敲了敲门。
许韫贞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在门外徘徊了几圈,但是依旧没有任何回答。然而,她没有注意到的是,门外已经稍微的溢出一点水了。
她看了看手上的表,马上就七点半了,随后还是决定再等个五分钟,结果是依旧没有理会她。许韫贞有点着急了,甚至拿起了手机给她打电话,但是依旧没有任何用,她再一次敲了敲门,确定朱瑞雪没有回应后便下到一楼找了女生宿舍的宿管老师,崔老师。
“崔老师,你能帮我开一下朱瑞雪房间的门吗?”许韫贞很急的问道,同时也指了指楼上说道。
“不是找我都是帮你开你的门吗,怎么这一次成她的了?”崔老师问道。
“我敲了敲朱瑞雪的门,她没回应,给她打电话她也没有回应,按道理的话应该是会开门一起去早自习的。”许韫贞回答道。
“你们两会不会是闹变扭了,吵架了?”崔老师好奇的问道。
“没有!”许韫贞很坚定的回答道,“她昨天还来了我房间的。”
“那行吧,如果打扰到她了,我概不负责啊。”崔老师说道,随后便打开橱柜寻找着五楼的那一串钥匙。
随后两个人一起到了五楼,站在了朱瑞雪的寝室外面。崔老师拿起了一串长长的钥匙,仔细的挑了一下后找到了朱瑞雪房间的钥匙,上面写着五三三,正是她房间的号码。
因为门是反锁的,加上锁又有点生锈,于是乎开门变得比较困难。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似乎有一个力量从门的后面传来,将门推开,只见房间里早已被水给淹没了,打开门的那一瞬间,里面的水刚好溅到了许韫贞和崔老师的鞋子和腿上,随后又流了出来。
水位似乎有点过于高了,已经高到覆盖了整个脚了。
许韫贞见状连忙往里跑去,看到床上没人后便走向了厕所。进去后她立马关上了洗手池里的水龙头,但是池子里的水依旧还在往外溢出来,很显然她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抬起头,通过镜子看到了后面的朱瑞雪。
许韫贞缓慢的将头向后转,看到了朱瑞雪被吊在了被毛巾绑成的绳子上,身上还穿着昨晚见她自己的睡衣。
因为穿的是长裤,裤子下面的一部分已经湿透了。看到了这一幕,许韫贞只是吃惊的看着朱瑞雪的尸体,回过神来她才喊了出来。
“啊!”
崔老师连忙赶了进去,进到厕所里她也看到了朱瑞雪的尸体,只不过她没有叫,而是身体怔了一下。
“她还有呼吸吗?”崔老师紧张的问道,随后便转过身准备离开的样子,“我还是去找校医吧。”
许韫贞完全被吓傻了,整个脸都看起来很苍白。
她想哭却哭不出来,想叫却也不想叫了,但是自己的心却跳的很快。她小心翼翼的走到朱瑞雪的尸体面前,用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却异常的冰冷,随后又将手放在了鼻子处,当发现没呼吸后,吓得她瘫倒在了地上,校服也因此湿透了。
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许韫贞呆呆的看着朱瑞雪,随后又有人将她扶了起来,她才缓过了神。
她晃晃悠悠的走向了朱瑞雪房间里的书桌,看到了杂乱无章的书桌上有着一张朱瑞雪和自己的合照,几乎在那一刻,她哭了出来。随后她将相册放了下来,看到笔记本上有着一场纸条。她好奇的打开了一看,发现这是一封遗书。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相信我已经离开了,我很抱歉让大家看到了我的这样糟糕的样子,然而我做了这一切实在是迫不得已。我的父母在上个月告诉了我他们其实早已离婚,没有告诉我是希望我能在高考之前没有任何的压力和负担。但…我其实早就知道了,他们对我的冷落在我心中早已结下了一个伤疤,让我从被父母一个掌上明珠的公主掉落成没人要的孤儿,我知道这不是他们的错,但是他们却改变了我。我想对那些被我欺负的女生们道歉,尤其是韦蕊林,夏雅,涵予岑和董初默,她们四个女生是我在学校里最常欺负的人了,其实我做的这些都是因为我的烦恼太多了,压力太多了,让我喘不过气,有的时候命就是这样。然而,明天就是化学考试了,我在化学方面一直没有及格过,说实话,我自杀还是我的莽撞,因为复习的时候心里很烦,加上这些一系列的因素让我决定了这个想法,我很抱歉让大家看到了我的尸体。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我的手臂上有一道划痕,如果说我今天下午让韦蕊林感到疼痛,我希望这个可以是作为一个赔偿。如果注意到的话,我的房间里都是水,那是因为我听我妈妈说,我出生在水里,至于是什么水她也没和我说,这也是为什么,我死了的时候我的房间里都是水。还有,我想感谢我的好闺蜜们:许韫贞,李雯,凝珍和唐睿,感谢你们在我最黑暗的时光陪伴着我。’
这就是信的内容。
许韫贞看完这封信后,眼中的眼泪终于是流了下来,她捂住了自己的嘴这样哭出来的声音不会太大,但是还是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崔老师走到了许韫贞旁边,阅读起了这封遗书,看完后也开始安慰了一下许韫贞。
半个小时后,警方赶到了现场,封锁了朱瑞雪的房间。经过了许韫贞的苦苦哀求后,以及崔老师的添油加醋,朱瑞雪自杀一事硬是给改编成了是因为家庭压力太大受不了,并非学校的责任。
女生宿舍外面来了一些警察,身着着防护服,戴着手套鞋套头套和口罩。整个五楼都被封闭了,前往五楼的楼梯也被黄色警告带封住了,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
自从邱越曦的生日开始到现在,整个学校似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笑声连连的学校如今变得诡异,害怕,毫无安全感,更为奇怪的是,学校高层似乎对于着一些案件并不是很重视,他们就好像冷酷无情的旁观者,看着一场血腥的谋杀片。
正是因为很不安全,使得学校的人心大乱,对此高层也做过一些心里劝说,但只能起到一点点的效果,因为学生的心里头还是很慌张的。因为大部分的高中都是寄宿制学校,这里也一样。但是那一些住宿生唯一能和家长见面的时候只是在放假,周末有的时候还不让出去。
因为害怕,他们更希望能快点熬过去,每一天都是心惊胆战。
但是他们依旧照常一样正常上学,时间也匆匆过去。
***
午休,操场上。
韦蕊林,夏雅,涵予岑和董初默在操场上散着步并一起聊天。她们看起来很轻松,宛如一场大战后的安宁,似乎看起来没有那么的愁眉苦脸,这一切还是因为朱瑞雪没来找她们。她们四个人在一起有说有笑,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放下了整天都带着的危机感。这时韦蕊林才意识到朱瑞雪没来。
“我的天,我才发现朱瑞雪她没来,难怪今天感觉没有以前那么担心。”韦蕊林说道。
“哦对吼,朱瑞雪没来。”夏雅吃惊的说道。
“对了韦蕊林,你脸好一点了吗?”涵予岑问道,随后摸了摸了她的脸。
“别提了,整个下午都肿着,晚上的时候根本睡不着,半夜只好拿杯水敷着脸,唉…”韦蕊林叹息道。
“啊?这么严重啊?”夏雅问道。
“不过现在好一点了,但还是有点疼。”韦蕊林说道,随后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左脸。
韦蕊林脸上的心情并没有因为感觉好一点而变得开心起来,一提起这一件事就好比揭开了她的伤疤,让她再一次感受到了原先感觉到的痛。她似乎又感觉到有点伤心,眼角也出现了几滴泪珠,忍不住的小哭了起来,涵予岑夏雅和董初默见状赶忙安慰了一下她。
“没事没事,至少朱瑞雪今天没来。”董初默看了看说道。
“就是,如果她还来的话我们三个保护你。”夏雅说道。
“嗯嗯。”涵予岑补充道,“不用怕。”
她听到后点了点头,随后抹去了眼角里的眼泪,尝试笑了笑,心态也恢复了一些。韦蕊林平静了自己的心情后,脸上再一次露出了笑脸,其他人也继续开始讲起了笑话,她们四人又回归到了原先的天真快乐。
在操场上走了一会儿后,她们四个人在同一时间突然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于是四人一起转过了头,看到了许韫贞在后面,距离她们大概十米远处,正在向自己走来。许韫贞看到她们停下来转头看向了自己这边,于是乎挥了挥手。
“你们好啊。”许韫贞说道,尝试融入其中。
“你过来干嘛?”夏雅很是疑惑地问道,并且表现出了明显的警惕心。
“别见外,我不是来欺负你们的。”许韫贞解释道。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夏雅追问道。
“我是来替朱瑞雪向你们道歉的。”许韫贞说道,随后又看向了韦蕊林,“韦蕊林,你脸怎么样了?”
“还行。”韦蕊林很不耐烦的回答道。
“那就好,希望这件事没给你留下太大的阴影。”许韫贞说道,“相信你们今天一整天都没看到朱瑞雪吧?”
“嗯。”她们四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她转学了,因为父母要到其他地方去工作,自己也只能跟着他们一起走。”许韫贞说道。
“你告诉我们这个干嘛?我们又不关心她去哪。”夏雅说道。
“她在临走前跟我说了句话。”许韫贞说道。
“什么话?”涵予岑好奇的问道。
“她说她对你们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感到抱歉,自己也是因为压力太大而感到无奈,鲁莽的做出了这个决定。”许韫贞说道,她知道自己在撒谎,但是她并不希望朱瑞雪的死会传出来。
“但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拿其他人发泄啊!”董初默说道。
“的确,于是乎我是来替她向你们道歉的。”许韫贞说道,“尤其是你韦蕊林,她对昨天的那一件事感到抱歉。”
“她真是这样的人?她真的悔过自新了?她真的知道错了?”涵予岑问道。
“哎呀够了…人家能给我们道歉已经算不错的了。”韦蕊林在涵予岑耳边小声说道。
“但是我感觉朱瑞雪肯定不是这样的人,她就算转学了我估计也会欺负其他人的。”涵予岑说道。
许韫贞听到后心里有点难受,憋屈。
她深吸了一口气,尝试着不哭,不展现出自己的眼泪,短暂的思考后她决定离开,因为她害怕会当众出丑,同时也害怕自己会把朱瑞雪的死给说漏嘴,于是乎她随便想了个离开的理由。
“嗯…希望你们能原谅她,我同时也对我们之前的嘲笑欺负打闹感到抱歉,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我还得去收拾一下东西。”许韫贞说道。
“嗯,没关系的。”韦蕊林说道,“你忙你的吧,我们不是那种爱记仇的人。”
“好,拜拜”许韫贞说道,随后便急忙离开,消失在了人群中。
她们四个人就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为止,随后便继续在操场上聊天,不过对于朱瑞雪一事,她们还是感到很疑惑,很好奇。为什么她会突然离开这个学校?虽然她们并不知道朱瑞雪已经死了,但是她们对于许韫贞所说的一切都不是很相信,于是四人便聊起了这件事情。
“朱瑞雪会改过自新?我不相信。”夏雅说道。
“我也是。”涵予岑说道。
“但是往好处想,朱瑞雪现在已经不在这了,为什么还要计较这些呢?”董初默说道。
“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还是很后怕。”夏雅和韦蕊林一同说道。
尽管朱瑞雪已经不在了,也不会再骚扰她们了,但是夏雅和韦蕊林还是有点害怕,不知道出自于什么原因,可能是因为朱瑞雪在她们心里留下了很大的阴影。相反,董初默和涵予岑却言谈自诺,似乎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反正人都走了,怕什么?”董初默满是不解的问道,“难道她还会回来?”
“啊这…”夏雅说道。
“既然她都走了,那应该不可能再回来了吧。”涵予岑说道,“如果真的转学了,因为父母到外地工作的原因,那么应该就不在这了,应该是到其他城市去了。”
“嗯。”韦蕊林说道,表示了同意。
“要我说,管那么多干嘛?人都走了,为什么还要管她呢?”董初默说道,尝试将话题给改变。
“也对。”夏雅说道。
“但是仔细想想还是好怪。”涵予岑说道。
四人再一次回归到了她们之前的话题,话声中伴随着欢颜笑语,整个人都笑逐颜开。因为朱瑞雪的不在,她们似乎失去了以前的提心吊胆,换来了现在的轻松愉快。
韦蕊林再也不会哭了,夏雅再也不需要安慰韦蕊林了,涵予岑再也不会被人说矮了,董初默也不用再向别人讲大道理了,一切都回归到了最开始的平常,失去了欺凌和歧视。
***
与此同时。
学校高层刚刚做出了一个很荒谬的决定。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很想要找到下一位探案官,这一件事让学生们很是不解,毕竟成为探案官的风险很大,可能随时面临着死亡的威胁,常依韦的死是一个很好的示范。但是这并不代表没有任何的好处,成为探案官可以掌控部分学校资源,这也意味着可以借此机会寻找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比社团里的线索要多更多。
这给了范瀚文一个机会,但是这还是需要依靠自己的运气。
学校举行了一场竞选:以班为单位来投票,一个年级共有十个班左右,共三个年级,也就是说会有大概三十张票。参与者会被学校筛选,直到最后三个人,随后一个班将进行内部竞选,谁的百分比在那个班最多,则可以获得该班的票,与总统竞选差不多。在三个候选者被选出来后,学校会安排他们进行一场演讲,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支持度。
如果要将这一切比作为一场社会实验的话,那这个的确就相当于是让一群高中生体验了世界里发生的所有大事。
范瀚文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了,成功与否就决定于今晚的努力。
***
晚上,范瀚文在他的寝室里。
在昏暗的台灯的照射下,范瀚文正在为明天的演讲稿做准备。他一共写了将近两页,写了三个草稿,这是他的第四个稿子。范瀚文眯起了眼睛,一字一词的仔细阅读着自己的稿子,寻找错误并改进着。在反复确认了两遍之后,他欣慰的笑了笑,他的稿子终于搞定了。
范瀚文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开始朗读起了自己的稿子,保证明天不会有任何出错。
一个字一个词的读了出来,将近花了十分钟。
他再一次简单的快速过了一遍,随后点了点头,认为这就好比神来之笔。随后便塞进了书包里,防止明天不会忘记,毕竟明天的演讲对他来说可能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把握好了机会很有可能是个锻炼,幸运的话可以停止这一切闹剧。
但是这却是用人命来做抵押的交易。要知道,如果失败的话,自己也没了,毕竟自己在选择竞选的那一刻就是将自己的生命给下注了。
想到这,范瀚文的背后突然感到有点冰凉刺骨。
感觉这一切就像是一个谎言一般,就算出了什么问题,想必最后也将会用谎言给填上的吧。什么真相的,都会被人刻意掩盖。
哪里有什么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