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新发现,新想法
笑声无疑吸引了教室里其他人的注意力,当转过头一看的时候才发现发生了什么。
陈董玮正在嘲笑着涵予岑,夏雅,韦蕊林她们,仅仅只是因为没有做完课上的任务,导致了她们有着放学留堂的可能性。第一个做完的他却站在她们面前,无情的嘲笑着她们,羞耻着她们的自尊心。
“废物!啊哈哈哈哈,废物!”陈董玮指着她们说道,随后背上了包,伴随着小声离开了教室。
不过似乎看起来他只会用废物这个词。
范瀚文和沈文讯走了过来,却发现涵予岑和韦蕊林似乎已经小哭了起来,眼角里也含有着眼泪。电脑老师叫他们离开这里,一离开了电脑教室,一股凉风便直径吹到了他们五人的脸上。冰冰的感觉覆盖了整个脸。
“没事吧?”沈文讯和范瀚文同时问道。
她们没有回应,唯独夏雅抬头看了看范瀚文,摇了摇头。涵予岑和韦蕊林则是差不多泪流满面,目光注视着远处的天边,她们两个人就这样发呆着。感觉唯独就夏雅一个人还算是比较的坚强,其他人完全都默默无声。
原本最喜欢活跃气氛的涵予岑在这一刻失去了她的自尊心,原本最自信的韦蕊林在这一刻似乎变得自卑。
沈文讯很是自然的走到了韦蕊林面前,用右手将她搂住,左手则是擦拭着眼泪。范瀚文不同,他从包里拿出了一包纸巾,递给了涵予岑,并且带着最单纯的笑容。她欣然接受了范瀚文的纸巾,从里面拿出了一张并擦了擦自己的眼睛,随后还了回去。
“谢谢。”涵予岑说道。
“嗯没事。”范瀚文回答道,“不要伤心就好。”
“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就不要哭了啦,哭了就不好看了!你要做你自己,不要为别人活着。”沈文讯对韦蕊林说道,听到了这番话,她的心情似乎也得到了缓冲。
在那一刻,夏雅感受到了排挤,似乎就好像一个第三者一般,在一旁看着他们。
“真是羡慕啊。”夏雅在心里默念道,随后看向了站在涵予岑身边的范瀚文,感觉他是多么的认真细心。
转眼间,涵予岑和韦蕊林似乎已经好了一点了,她们的脸上也重回了笑容。范瀚文和沈文讯看到了这一幕,心里也是开心了些许。沈文讯继续安慰着韦蕊林,但是范瀚文却有着其他的想法。他看了看涵予岑,摸了摸她的头,随后离去。
果不其然,范瀚文在楼梯间的一个角落里看到了似乎是在埋伏的陈董玮。他的样子很猥琐,整个人的身体卷缩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不出意外的话是要躲在这里吓别人。
“滚开滚开,不要让她们发现我在这里,我要吓她们呢。”陈董玮很豪横的说道,感觉自己所作所为甚至很是正义一般。
范瀚文想都没想,直接用力的朝着陈董玮的左脸来了一拳,这一下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
“对不起啊,这下真的是有点忍不住了。”范瀚文开玩笑般的说道,但是却又下了最狠的手,“你惹了她,那么你会后悔的。”
“你为什么怎么说?或者说…为什么这么关心?”陈董玮降低了声音,胆小害怕的问道,“难不成…你喜欢她?”
“你可以这么认为,说实话你要是觉得我和她结婚了都行。”范瀚文说道,“反正记住一点,不要再欺负她们了。”说完,他便离开了,留下陈董玮一个人无奈的抚摸着自己的脸站在那里。
在那个角落里,陈董玮紧紧的按着自己的左脸,那个地方早已发红,但是他却失去了疼痛感。他同样暗恋着涵予岑,那一些举动和行为纯属是开玩笑,目的仅仅只是想引起她的注意力,殊不知却玩得太过被挨了一拳。他望着范瀚文的背影离去,但是心中都仇恨却依旧不能平息。
“你给我等着!”陈董玮说道。“下个月,就下个月,我要让你看看她究竟是你的人还是我的人,给我等着瞧!”
这是范瀚文和陈董玮两个人之间的对拼。或许,范瀚文压根就不会理会他。
***
下午,少管所的接待处。
在这狭隘的空间里,空气似乎安静了下来。四周的铜墙铁壁将外界那喧哗声给阻挡在外,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寂静。上一次来似乎是一个月前,这个地方却变化了许多。范瀚文坐在了铁制的椅子上,上面很是光滑,被灯照的反观。在他的面前,有一块很大的玻璃,将这个房间一分为二,另外一边将是邱越曦所在的地方。
这块玻璃看似薄薄的,一碰就碎,实则很坚硬。范瀚文好奇的用指关节在上面敲了一下,用了一点劲,这块玻璃却纹丝不动。没过一会儿,他透过这扇明亮的窗户看到对面的铁门开了,迎面走来的是身穿着蓝色和白色交叉囚服的邱越曦,相比较于他对于少管所里的人印象,她看起来很精神。
接起了面前玻璃上放置的对讲电话,他们便聊了起来。
“好久不见啊!”邱越曦主动的说道,她看起来很热情。
眼前的邱越曦似乎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范瀚文不知道她在里面经过了什么样的教育,遇到了什么,但是无论是她的性格,声音,外貌和习惯,一个个的都统统变了。
“嗯,的确。”范瀚文回答道。
相比较于她,自己倒是什么都没变,还是那么的老实。但是从小以来他就对囚犯有着特殊的偏见。他认为身处监狱里,少管所里的人都没有一个良好的态度和习惯。感觉似乎对于这种人都有统一的刻板印象,那就是特别的脏乱且无组织,不过可能现在不一样了吧。
范瀚文带着这样的想法很是疑惑并带着好奇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已经暴露了他内心里的想法。邱越曦坐在他的对面,一眼便看破了他的那点小心思,随后捂住了嘴笑了笑。
“你在想什么呢?”邱越曦明知故问的问道,她并没有揭破他。
“啊…抱歉!刚刚在思考学习上的事。”范瀚文回答道。
“没关系…不过有什么进展了吗?”邱越曦继续问道。
“没有。”范瀚文回答道,“不过学校却发生了更多的案子,最近也是比较苦恼啊。”
“案子一多了,留下的线索难道不会多吗?”邱越曦问道。
“当然”范瀚文点了点头,“相比较于你生日的那个案子,接下来的案子似乎也都留下了不同的线索,但是还是无法找到凶手。这就像是想要用角度证明两个三角形相似,但是无论如何你只能找到一个对顶角。”
“其实吧,你知道的信息已经够多了,你干嘛不整理一下,好梳理一下你的头绪?”邱越曦说道。
“行,我试试。”范瀚文说道,“我给你叙述一下目前发生的一些事情吧。”
“嗯,好的。”邱越曦说道,随后便开始认真倾听。
范瀚文点了点头,随后喝了一口桌子上纸杯里的水,润了润喉咙。
“自从你离开了之后,学校一共发生了七个案子,死者也是有着不同身份的人,他们是林燕,蔡佳,常依韦,朱雪瑞,洪彪拓,夏恩达以及姜宇浩。”
“嗯哼。”
“林燕,他是我们高三所有班的地理老师,也是对于学生来说有着负面印象的老师。上课教的不好不说,对待我们的态度也很不好。我记得当他死亡消息被传开的时候,大家还是很热闹的呢,说是什么罪有因得。”
“没错,他是怎么死的?”
“从教学楼纵身一跃,从七楼跌落到地面,最后也是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的死亡。但是警方在解剖的时候,发现他在生前注射了麻药,不过计算了时间让警方推理出这并非是一场自杀案。”
“什么叫这并非是一场自杀案?”
“当时我们大家都一致认为这应该是一场自杀案,你想嘛,每天受到那么多的投诉信,想必领导也会经常处罚他,然后第二天又要干自己不喜欢的事,这样的日子你会喜欢吗?这样子久了,心理上难免会出现一些问题和困惑。”
“嗯…的确,那么又是如何知道这并非是一场自杀案的呢?”
“很简单,我后面和沈文讯去了他办公室,发现那里才是第一现场,之后就是他办公室旁边的一个破旧的楼梯间,因为上面都有灰尘,于是乎,凶手的鞋印便遗留了下来。”
“哦,那么也就是说林燕是被人从办公室里带到教学楼楼顶,之后这个过程给他注射了麻药,从那里将他扔了下去,最后伪造成一场自杀案,是吗?”
“没错。”
“这么一来的话,凶手的思路可能不是一般人。如果单独说这个凶手只是某个人对的他不满,对他做了仇杀,那么应该都是会将死者在现场捅死什么的…反正就是当场让他死亡,之后便带着他离开。”
“你认为杀人动机并非是仇杀?”
“我不是这个意思,仇杀是有可能的,但是我的意思是凶手可能不是一般人。”
“没想到我面前的这个人居然有着和我不一样的想法嘛。”
“我爸爸是私人侦探,他从小便教过我一些知识,不过我也不严谨的啦。”
“原来如此。”
他们两个人似乎聊的很深,根本就不顾时间的流逝,殊不知,半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此时此刻,邱越曦那一边的铁门发出了响声,被敲的响声,这无非引起了他们二人的注意力。其实,门的另一边是一名警卫。
“还有十五分钟啊!”警卫说道,随后便停下了。
邱越曦转过了头,看向了那一扇铁门,对着它点了点头,嘴上也说着一句“嗯”。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过得快点吧。”
“嗯。”
“接下来就是蔡佳,她死在了厕所里,那个时候在更换衣服准备上体育课,死因也是因为灌了毒药,凶手光明正大似的闯了进去,杀了蔡佳。”
“嗯,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据当事者声明,凶手是身穿黑色衣服的,目的无疑也是为了遮住自己的面部。其次就是凶手可能对死者做过相关调查,这一次的谋杀绝对是凶手做足了准备,如果说是学校外的人,可能在女更衣室外蹲点蹲很久了,如果是学校内的人,那么就有可能是那些一楼的老师们。”
“老师们?就没有可能是里面的女生吗?”
“那个时候,更衣室里面除了她的几个好朋友,还有就是二年级的那些打篮球的女生。但是二年级身高普遍都很矮,而且蔡佳的脖子处也有勒住的痕迹,感觉体格应该要和她同比,所以二年级的女生们不太可能。”
“嗯,下一个。”
“下一个是常依韦,当时他和方兴尔两个人是一同被学校选为学校的探案官,不过呢,现在是我哈。言归正传,他的死被我看见。当时正好下雨,我从窗户外看到了他,正沿着那条路向宿舍走来。那一段路的旁边不是教学楼吗,我就看到了教学楼楼顶有着一个黑影,那个黑影拿起了一块石头扔了下去,刚好砸死了常依韦。”
“好家伙,高空抛物?”
“是的。不过有一说一,我当时的确很惊讶。而且这个凶手应该和蔡佳的那个是同一个人。”
“既然你都看到凶手了,那么看清楚长什么样吗?”
“没…一身黑,加上又是黑夜。”
“那身体的轮廓呢?”
“撕…好像不是那种很壮的人。”
“那下一个吧。”
“朱雪瑞一案,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场自杀案…”
“嗯?为什么?”
“她上吊自杀了,还写了遗书,上面全是她的指纹。但是…”
“但是什么?”
“她没关上洗手间里的水龙头,搞得她的房间里都是水。”
“啊?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遗书上说她出生在水里,于是也想死在水里。”
“她自杀肯定是有原因导致的吧?”
“嗯,信上说了,他的父母离异,加上最近考试连连,就算是我,压力也挺大的。”
“哦。”
“嗯,接下来是…洪彪拓。”
“等等,这是自杀还是谋杀?”
“谋杀。”
“嗯,继续吧。”
“洪彪拓是被小刀这种利器所杀害的,报案人则是夏恩达,当时两个人都迟到了。”
“嗯?迟到了?”
“没错。说到迟到了,我想起了他那天早上跟我说的一个梦。”
“哦?什么梦?”
“就是说,梦的背景设定跟现实中很像,都是要迟到了,不过呢,他在路上遇见了方兴尔。只不过呢她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的眼中却在留血,一道闪电划破又把他给惊醒了。”
“怕不是预言了自己的结局。”
“嗯。”
“那既然这样的话凶手应该也是方女士了,抓她吧!”
“不至于。”
“凶手的在场证明呢?”
“身为证人的夏恩达,他表示他听到了口哨声,而我们都知道校主任他经常吹口哨的,更何况他刚好哪个时间段也在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学校高层却刚好在警察来之前将他给开除了,这不仅让我感到疑惑。”
“是啊,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将他交给警方,而不是将他远离警方。”
“嗯。”
“挺怪的。”
“好的,毕竟是赶时间,那就下一个了。”
“嗯。”
“下一个就是夏恩达,他死于低温。”
“什么意思?”
“他是被冻死的,冻死在厕所,有人将他放在了厕所的浴缸里,之后装满了水,再放置了干冰,它所造成的急速降温让水凝结成了冰,最后就被冻死了。”
“啊?那么残忍的吗?”
“没错。”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的脚印,一个是夏恩达,这一点是无疑的,另外一个就是方正应。”
“方正应?”
“昂。”
“我听夏恩达说他们两个人是好朋友,方正应的脚印出现在他的房间里应该不是很奇怪吧?”
“且慢,听完下面的这个案子和人物关系,你就知道方正应这个人的不同了。”
“嗯,你说吧。”
“下一个案子就是姜宇浩了,他的死因是被捅了肺部,血液流进肺里,最后也是窒息死亡。不过呢,他的房间里同样也出现了方正应的脚印,而方正应和姜宇浩的关系却不单纯是同学,和夏恩达也一样。”
“哦?想必范瀚文你话中有话?”
“没错。许韫贞和姜宇浩官宣了两个人的爱情,实则她喜欢的人是夏恩达,方正应又是许韫贞的好朋友。难道说,这个关系网不怪吗?”
“难道是许韫贞想让方正应去试探他们两个人?”
“不知道。”
“不过我最讨厌那种女的,就是有了男朋友还要很好的异性朋友。”
“的确。”
“不过你这么一说,确实有点怪诶。”
“我觉得这两个案子可以并案,但是在夏恩达那个案子中,我发现姜宇浩和白子纳的举动很奇怪,明明都不让出宿舍了,白老师身为宿管老师居然要求姜宇浩下来,回来的时候抱着一个白色的箱子,夏恩达的房间里也有那种白色箱子的一部分。所以说姜宇浩很有可能就是凶手,夏恩达案子的。”
“嗯…那姜宇浩肯定是有什么握把被白老师抓住了。”
“没错,我怀疑白老师跟前面的那些案子都有关。”
“跟我想的一样。”
转眼间,十五分钟就这么姗姗而过,警卫打开了门,随后便一把手抓着邱越曦要她离开。
“你仔细想想,死者都是什么人?和你是什么关系,可能就是和凶手是什么关系!”邱越曦说道,随后便离开了。
“关系嘛,除了林老师,他们都是三年级的学生,而且林老师也只教三年级!”范瀚文对着自己说道,好像恍然大悟一般,“没想到啊,的确如此,看起来凶手只有可能是和三年级有关的人了,三年级的学生或者是三年级的老师。”
范瀚文笑了笑,之后摇了摇头,看向了窗户后那扇关闭的铁门。他站了起来,离开了少管所的接待处,消失在了大街上的人群之中。
这个下午的这么一个聊天让范瀚文对于案子有了新的方向。在和邱越曦这么聊了聊之后,他从她那灌输到了许多新的想法和知识。回到了宿舍里,范瀚文拿起了那本日记,翻开的看了看,花了些许时间再一次回顾了一下那些悲惨的往事。
至少,有新发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