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末路援军
日军快速推进逼近中方第二道防线,大部军力积聚在大兴主阵地和右翼,这条路线利于行军,要击穿中方防线接应滨本大佐所部。
滨本大佐命令大军出击,给足中方防线压力,让中方没有余力去进攻被包围的这个大队。
日军炮兵阵地繁忙无比,弹药消耗巨大,现在形同决战时刻,无视大炮的寿命,极限使用,配合空军不停的四处轰炸。
骑兵团军旗密布千疮百孔的弹痕,烟熏火燎破烂不堪,被击倒多次,依然屹立在阵地。
滨本大佐决定给骑兵团最后一击,要求炮兵阵地所有火炮,电报指挥下修正坐标、高程,持续不停的炮击轰炸骑兵团所在阵地。
中方追击的苑崇谷一个团,一时无**破滨本大佐所部日军大队设置的防御阵地,留一营兵力在持续对战给予压力,其余兵力已经绕道加入前面防线里去阻击日军大军的全面进攻。
滨本大佐的命令,骑兵团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同样给了中方防线喘息的机会,抵挡住日军大军的全面进攻,这是滨本大佐没有预料到的。
日军的炮弹象雨点一样落在骑兵团阵地,气浪翻滚,硝烟腾起如浓雾,里面还在闪烁爆炸火光,整个阵地上泥土都有被烧焦的味道。
日军经过补充弹药的两架飞机,也加入进来,在四周盘旋,这时已经不需要飞机出手,飞机没有视野和轰炸的目标,飞离了这里。
耳朵被震得翁翁的响,把瓜皮军帽放下捂住耳朵,大张着嘴减轻爆炸对耳膜的伤害,还是难受的要死,脑袋都被震的晕乎乎,心脏在擂鼓。
半箱子弹的弹药箱在颤动,我们这隐蔽处挤了一堆的人,蹲在地上起伏,硝烟灌进来,混着头顶沙沙掉落的沙土,咳嗽此起彼伏。
挨到炮击停止,道爷一手一个把几个士兵丢到一边,帮我把机枪架上射击口,拎起在打摆子的我放到捷克式后面。
眼前灰蒙蒙一片,除了耳朵在蝉鸣,感觉阵地寂静到没有活人。
我握上机枪握把,手指扣向扳机,左手压住顶住肩的枪托,四下茫然。
“老王,甭管别的,向战壕前扫射。”我打过很多次阵地前的扫射,还是有距离感,开始把子弹打进雾色里。
“学生崽,去装子弹,有钱,拔驳壳枪上枪托。”
“是……”独苗忙打开弹药箱子,准备给我打空的弹匣压子弹。
“是……”有钱在把快慢机拔出来上枪托。
道爷在大声喊:“你们这里谁是长官,赶快把人带进战壕……3个数,不从这里出去直接枪毙。”
“快,快点……鬼子攻过来啦,赶快死去战斗。”
“我受伤啦,动不了。”
道爷不搭理,吼道:“那就爬出去,手没掉就能开枪……3……2……”个别赖子,个别怕死找理由的,被道爷扔出了这个隐蔽处。
我这时候不在乎弹匣接不接的上,机枪会不会打坏,4个弹匣不停的把子弹撒出去。
“道爷,帮忙换枪管……”我习惯的把左边快慢机抽了出来,卡上右手边的枪托,在九龙带里抽出长弹匣,一短一长两个弹匣快速搂出去打空,就由着快慢机挂身上。
日军涌了过来,轻重机枪和掷弹筒向骑兵团阵地肆虐,骑兵团的轻重机枪火力点被日军重点对付,骑歩枪反击越发疲软。
隐蔽处,我们几个现在蹲在里面发呆,射击口被日军重点招呼,很多子弹从射击口呼啸着打进后面的土坡墙面,
射击口更是被掷弹筒和迫击炮炸起阴霾,没了视野射界。
我气不过刚尝试了一下继续盲射,突然的莽撞就让胳膊被咬掉一块肉,不是道爷拉的及时,脑袋会被打成烂西瓜。大伙帮忙脱下我的军服,检查完,胳膊连着里衬直接包扎。
道爷听着外面动静,大声喊:“鬼子冲过来啦。”
我小拇指去掏耳朵,被炮弹炸的失聪刚开始在恢复的听力,差点被道爷一嗓子干聋,回道:“小点声,现在可以听见。”我又瞄了下头顶道:“没办法打,冒头就死,这里被日军火力堵住了。”
“那边重机枪到现在都没开火,工事是不是刚被炸塌了?”
“应该是的吧。”
阵地还有几挺轻重机枪在顽强的反击,旁边隐蔽处打出花的马克沁重机枪到现在还没有开火,最可能被炮火摧毁,到现在都还没有动静。
“我怀疑那重机枪是太子爷打的。”道爷本能强悍,观察仔细,怀疑是有道理的,前面那三挺重机枪可没有那样的射击效果,风格突变只能是换了人操作,再说出去的太子爷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啊……操……快去看看……走,走……”我忙慌的收拾快慢机空弹匣插回九龙带,去拎机枪。
道爷抄起步枪,弯腰带头冲进战壕,道:“跟紧,别冒头。”
隐蔽处被炸塌,外面战壕横七竖八的躺了五六人在战壕透气,太子爷灰头垢面看不清脸色,表情有些扭曲感觉很痛苦,靠在战壕里回气,长虫不知死活瘫在战壕里,一只脚还被太子爷抓在手上。太子爷见我们冲过来,也无力说话,指了指长虫。长虫口鼻有血痕,看起来不太妙。
道爷忙去检查,探了下鼻息,摸了下劲动脉,翻个个看有没有伤口,跟我们道:“晕过去了,看痕迹是被什么重物砸到后背,内伤。”
隐蔽处,被重炮炸塌,最外面一层圆木炸烂炸飞,最里面一层几根圆木震开支撑,砸进人堆,长虫关键时刻做到马弁的职责,把太子爷压在了身下,太子爷现在还在晕头转向一直作呕欲吐,是被贴到地上震的。强打精神的太子爷吩咐道爷:“进去找下我们的步枪,哦……还有我的军帽……”
隐蔽处,有搬开的圆木,有不幸阵亡的烈士,几位士兵在修理马克沁重机枪,重机枪连水箱都被砸裂,修好也不能有水冷却,无法不停的射击。
我把长虫拖回隐蔽处,让有钱和独苗去扶太子爷,外面还是没有半残的隐蔽处安全。
半塌的射击口,被清理了一下,士兵在架着步枪射击。
“让个位置,机枪来啦……”这次不敢再那么的奔放,枪机早就挂上的,打开保险,开始点射。
情况十分不妙,日军以重火力给我们重大杀伤,就那样散兵线步步推进,我们轻重机枪都被打的哑火,日军只需要最后一个冲锋了。
太子爷冷水入口,带着血沫吐掉,又喝了几小口,过来观察道:“没办法了……准备撤退……”
一个排长抽出驳壳枪威胁怒吼:“谁敢做逃兵,老子就枪毙谁。”
“呵呵……”
不等好有钱想解释,不等太子爷呵呵后准备发飙,独苗继承那参谋的全副遗产,包括现在从口袋掏出来套上胳膊的红十字袖标,不解释,指着红十字袖标给那个排长看。
排长咽着唾沫发愣,几个人都套上了,还在给机枪射击和摊地上半死不活的套红十字袖标。
排长眼神绝望,看着在给大檐将军帽拍灰尘准备戴上的太子爷,祈求的道:“长官,请帮我们带个伤兵回去吧,我们最好的重机枪手,丢这里可惜……”
骑兵团已经惨不忍睹,刚才连后勤都全员补充上阵地,后续无力,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补充的人员,全军覆没就是时间问题,骑兵团插在高地的军旗,和护旗队一起被炸为焚寂。
日军冲进阵地战壕,在单方面屠杀被炮火轰炸的晕头转向的中国士兵,滨本大佐用望远镜观察着,嘴里呦西个不停,万军丛中杀个几进几出,绝世猛将啊。
一面中**旗,进入中方阵地……
“八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