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伪善,大多是种自我满足
寂静的城，寂静的马路，寂静的车辆，一切都是如此寂静，正因为如此寂静才显得此刻是那么的违和，因为就在刚刚，这里发生了一起谋杀案，受害者在马路上，凶手在车里，而车里也正有一个警察。
而此刻，本应该是件很严肃的事情但李牧之却想笑，马路杀手这个词实在太违和，虽然现在这个情况很符合它的字面意思，他看着眼前这个情绪激动的女人实在搞不懂她的脑回路，这个女人真是又傻又有点可爱。他不禁怀疑这样一个女人是怎样当上警察的，即使她是一个不需要外勤的警察，这个女人又是得到了多少人的呵护与关爱才让她此刻表现的如此单纯、无知甚至愚蠢。
娇滴滴的女人背后一定有个娇滴滴的男人，这个男人用他娇滴滴的心和他的勇武才能灌溉出这样一个女人。
“别叫了，你下车去看一看。”李牧之不耐烦甚至有点吼的意味。
“看什么？你这个变态，疯子！我要逮捕你。”这个女人在震惊愤怒之余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她摸索着似乎想在身上找出一副手铐出来。
李牧之握着方向盘嘴里说着话眼睛却四处打探着：“那个女人本来就要死了。而且你不觉得可疑吗？你有见过孕妇穿西装的吗？”
佳虞女士似乎听进去了李牧之的话，开始思考起来，旁边的李牧之接着说道：“她穿着西装从这附近的大楼里跑出来，很可能是一位白领，”他在白领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像是在嘲讽一样，“你有看见她的肚子了，大的都撑开了衬衫，俨然像一个待产的孕妇，你说一个快要生育的孕妇会大着肚子穿着西装来上班吗？佳虞警官麻烦你动动脑子想一想。”
“那……那她是怎么回事？”她开始动摇了，听着这一番似乎很有道理的理论，她都不多想直接向李牧之寻求答案。
“下车看看不就知道了？”他说着就带头打开了车门走了下去。
顾佳虞看着他下了车也跟了出去，可接下来眼前的惨像吓的她主动捂住了嘴防止自己叫出声来。
那个女人被撞出了两米远，睁着双眼死不瞑目，或许她想不明白为什么那辆车会突然加速，在她的身前是黄浊的液体夹杂着血红，破烂的肚子下流淌出肠子及脏器空气中弥漫着腥臭间杂着脏器及屎尿的味道，或许这也就是死亡的味道。
然而这一切也只是令顾佳虞反胃罢了，令她震惊的是那些黄浊液体中的几团血肉，从中根本看不出婴儿的雏形，只能看出那是几团扭曲的血肉长两根触须，像是触手又像是尾巴，翻滚蠕动着那两只触须也在四处探寻似乎在极力寻找着之气安全舒适的环境。
“这……这是什么东西？”顾佳虞带着颤音问道。
“怪胎。”他说了句显而易见的废话，但接下来他用行动说明了他对待这些怪东西的态度。
他踩着黄浊的液体走到那些肉·团面前，抬起脚狠狠的踩了下去，像是怀着巨大的恨意，那些没有生长开的肉·团死的无声无息发不出半点抗议，几声噗噗的响声宣告了它们的死亡。
对于杀死丑陋的怪物，人们没有半点心里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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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之前还活着对不对？”顾佳虞再次想到了一个问题，一个她不应问也或许也不该问的问题。良知总爱把自己归类到道德的一方，让自己的主人左右为难。
李牧之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这种道德辩论、良知拷问应该是在安全之后才有的奢侈，逃命的时候就该认真逃命。他在踩下油门的时候就思考过，无论帮不帮这个女人都是麻烦，不帮她任她自生自灭，她只会孵化出几只怪物来，帮她也只是看着她死亡而无能为力得到的也不过是让自己良心好过些，而这不过是种自私的善良吧了，而最后还要应付她生下来的怪物，经过冷静思考后他决定——扼杀怪物。
顾佳虞似乎不在意李牧之的冷漠，似乎也不在乎答案，她只是想问出这个问题，她再次看了眼那个死不瞑目的女人，眼里饱含着同情，默默在心里说了声对不起。
但命运总是那么奇妙，祂似乎也不想让这两个人太过寂寞。
在他们准备继续踏上逃命之旅时车后却又传来了呼喊。
“嘿！等等……等等！”
顾佳虞瞳孔微缩，她又看见一个大肚子的，一个大肚子的男人，她连忙看向李牧之。
李牧之看的清楚，这大概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蓝色衬衫，挺着个大肚子，但李牧之关注的不是这个，很明显那只是啤酒肚罢了，吸引他注意的是几缕头发，那个男人顶着些微的地中海，头发右梳企图遮挡着光秃的头顶但却反而显得更凸显，当你看向他的时候视线难免会主动飘向那不自然的几缕头发，好像时刻都在提醒着别人——嘿，来瞧瞧，地中海哎！
要是我变成这样我肯定剃个光头，李牧之看着那个男人奔跑的时候齐块挥舞的几缕长发，暗自提醒自己。
顾佳虞见李牧之没有动作自己也放下心来打量起那位大叔来，心里也有一丝庆幸，终于又见到一个活人，但紧接着她就掩住了鼻子。
大叔实在太臭了。
地中海大叔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谢……谢谢，总算……赶上了，哈哈哈……”
李牧之也受不了他身上的气味遮住鼻子，：“你这是……？”
“呵呵呵，”他笑起来就给人一种很圆滑世故的感觉，李牧之在心底再次给他减分，他接着说的道，“不好意思，之前掉进下水道里了。”
我看你是掉进屎里了。李牧之问道：“你想干吗？”
他堆着笑容说道；“警察同志让我搭个车呗，这地方太危险了。你是不知道啊，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一堆虫子见人就咬，咬死了就吃，吃的连渣滓都不剩，所有人都疯了似的逃命。吾特侬刚啊……”他似乎正准备大说特说连方言都飙了出来却又突然戛然而止，前面道女尸映入他眼中，心头一阵慌乱却又连忙从那具女尸上移开目光装作没看见的样子，“那场面真是……太血腥了。”但他的余光却又不由自主道再次瞟了一眼那具女尸。
“哦，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李牧之问道。
他看了眼顾佳虞开口道：“我运气好呀，也不知道是那个天杀的都这个年代了还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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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盖，当时人挤人的谁还注意那些阿，跑的着急了些一不小心就掉了下去，我也不敢上去啊，就顺着管道爬，哎呀，那味道真的是……我一辈子都不想再进去第二次。”他边说着边往顾佳虞那边靠近。
李牧之看着他的小动作笑着说的：“那你运气倒是挺好的。”
“可不是嘛，不知道警察同志们这是要去哪儿啊？”他回答着李牧之眼光却看向顾佳虞。
顾佳虞见李牧之没有多余的动作，她回道：“去市中心。”
“市中心好啊，带我一起去吧。”他看着李牧之。凭他的感觉和多年的经验判断眼前这个男人才是作主的人，狗屁！其实是顾佳虞刚才的小动作给了他风向标。
李牧之看着他略显谄媚的笑脸看了眼顾佳虞说道：“好哇，把你的外套脱了，臭死了。”说完他就上车了，顾佳虞也跟着上了副驾驶座。
外套？可他就只穿了件衬衫啊。
汽车发动了起来轰轰作响，地中海大叔几乎没怎么思考当即把身上的衬衫脱了下来随手扔在了路上。
地中海大叔毫不介意自己一身的肥膘展现在两人面前，可即使他做出如此牺牲还是无可避免的散发出恶臭，李牧之默默的将车窗放了下来。
夜晚的风总是有点冷的，地中海大叔悄悄关上了他旁边的窗可劲的搓着胳膊，可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看了眼前面的两人又将窗户开了一些。
“看不出来，大叔的身材很好嘛。”李牧之也揶揄道。
这种话听不出来就是个傻瓜，地中海大叔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李牧之小心的陪笑着说道：“不用叫大叔，其实我也才三十几岁，痴长了几岁而已，我叫李健建，跟我熟的人都叫我建哥。”
“李贱贱？”顾佳虞琢磨着这个名字，他不经怀疑这位大叔的爹妈当初怀着他的时候是不是怀有着什么恨意。
“哦，不要误会，”建大叔堆着笑容熟路的解释道，“是健康的健和建设的建。”他说的顺口极了，看来他似乎经常这样向别人解释。
李牧之自动忽略掉建大叔的姓氏，反而注意到他自称建哥，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主动让别人称呼自己哥的人，这个人要不是个脸皮厚要不就是低情商的白痴，他看着后视镜中始终带着笑容的大叔怎么看都觉得这个人——怕是两样都占了。也不知道别人叫他哥的时候是喊的建哥还是贱哥？反正李牧之觉得能厚着脸皮让别人叫他哥的倒也真符合贱哥这个称谓。
李牧之很自然喊道：“那么贱哥，你在这附近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或者其他的怪物？”
这句话让顾佳虞打起了精神，为什么会这么问？难道是……
建哥做出思考状，好似冥思苦想一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做高考题呢，等了半响他才说道：“好像没有吧，不过……好像又有。”
这是个混子！李牧之当即在心里给他打上评语并贴个标签。
“啊啊啊……我见到过！头上长吸管的！”
与此同时李牧之再次猛的踩下刹车，他也见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