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艺术节
艺术节六点钟正式开幕，但从下午第一节课开始，学校便骚动起来。有人已经开始化妆准备节目，没节目的也跟着跟风凑热闹，校门口各种装扮的学生出出入入，上下一片欢腾雀跃。
钟灵善和陈皓雪这两个年级第一和第三的优秀生却十分淡定，什么也没准备，还各自坐在班里听课。
“嗨！”窦莎在门口冲钟灵善喊了一声。
“哇——”钟灵善出来，见到画好浓妆的窦莎，佩戴着野性十足的大耳环，非常漂亮，虽然披着一件校服，但已经可以想象得到她换上服装后的样子。
“你怎么还在上课啊！”
“不急啊，才四点多，等开始了再去换也不晚的。”钟灵善说。
“开始了再准备？！不行不行不行，起码也要先画个妆嘛，你不会是想素颜上台吧？快，把皓雪也叫出来，我给你们化妆！”
钟灵善喜欢窦莎这个热心肠的样子，这是她不具备的活力。
二人去二班叫了陈皓雪，皓雪笑嘻嘻地说：“你们见董老师了吗？他今天一身新西装还打着发胶就来上课了，我们在下面起哄，弄得他紧张兮兮的，课也讲不下去了，就让我们上自习，他和小妹去彩排练歌了。豆沙包，你今天可真漂亮！”
三个女孩去了门口麦克风饮品店中，申健一和楚洋平坐在门口的桌旁，史泰龙和苏哲一桌，吴艳在为两人化妆。
“哇，你们都好靓——”皓雪一眼看到了身穿白色拉丁服的史泰龙，和一身潮牌的苏哲。
“低调低调。”苏哲挑了下眉，“这一身装备还都是黄昊主动借给我的，老贵了。”
“你别说话，粉都擦嘴里了！不知道你自己多费粉啊。”吴艳开玩笑说，打趣着他的肤色。
楚洋平感慨：“黄昊为了讨好小妹，还给仇人借衣服穿，唉……”
陈皓雪和钟灵善选的是同一款的吊带连衣裙，皓雪穿蓝色，钟灵善穿米色，还未上妆换发型，就一引得在场人一片赞叹。
“哇——你们几个，快，站一起让我看看！”吴艳说。
窦莎也换上了她的大红色的露背裙，十分性感火辣，与史泰龙，苏哲，钟灵善，陈皓雪站在一起。
“哇——”申健一、吴艳、楚洋平一起感叹这青春靓丽的五人组。
一小时后，钟灵善与皓雪的妆也画完了，虽然都是简单的淡妆，但转过身的一霎那，仍然再次引起“哇”声一片。
吴艳：“两个清纯小美女都是单身，男生们，抓紧喽！”
楚洋平：“哎呦，选哪个呢……”
史泰龙：“哎，我找早了。”
窦莎：“你是找死了！”
操场上密密麻麻地坐满了学生。
六点钟的下课铃声一响起，台下沸腾一片。
主持人宣布了艺术节演出开始。
除了学校组织的合唱，民族舞等节目外，同学们各自排练的节目也个个出彩，街舞类基本被东方神起等当红韩国组合的热歌包场，乐器、流行歌曲、魔术、相声，种类繁多，不知不觉天就黑下来。
“下一个就是我们的了，善善，我好紧张——”窦莎在台下搭建的临时候场室中拉着钟灵善的手不放。
“豆沙包，准备啦！”史泰龙在门口喊了一声。
两人选了经典的曲目《神鹰飞翔》中的一段，动作不算十分标准一流，但也演绎得热情奔放，叫好连连，配以舞台绚丽的灯光惹得叫号一片。
接下来是流行歌曲串烧，打头的便是苏哲，周杰伦的《本草纲目》前奏一响，台下便一片尖叫。
【如果华佗在世，崇洋都被医治，外邦来学汉字，激发我民族意识……】
苏哲的rap清晰流畅，咬字清楚，加上有些舞蹈基础，台风很酷，引得台下女生激动不已。
“妈的，又被他装到了……”楚洋平一边鼓掌一边说。
黄小妹与胡灵在舞台下的两处看着台上这个风光的男孩，各自一把辛酸。
黄昊看出了小妹的心思，鼓励她：“妹，加油，哥一直在台下看着你。”
“嗯！”
“我们准备吧。”董建城拍了拍小妹的肩膀。
董建城与黄小妹师生组合的一首《七里香》则是流行串烧的最后压轴，将气氛推向了**，更是引起全校学生的大合唱。
【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
院子落叶跟我的思念厚厚一叠
几句是非也无法将我的热情冷却
你出现在我诗的每一页……】
黄昊在下面听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我妹子出息了……”
两人一下台，大家纷纷拥上来赞美。
“太棒了，你们唱得很好！董老师，看不出来啊！”
“哪里，没你们年轻人唱得好！”
黄小妹：“哥，我去把鞋换了，这高跟鞋太难受了……”
黄昊：“我陪你去！”
到了候场室，黄小妹正撞上刚换了便装、卸下脸上妆的苏哲，而此时小妹同班的女生陈小凤也跑了过来。
“苏哲学长，我……我是高一2班陈小凤！”女生塞了一个纸条在苏哲手中，说完便跑开了。
苏哲尴尬笑笑。
小妹突然觉得心里竟没有了那种波澜，不吃醋，不慌张，此时的她能够大方地说上一句，“你刚刚唱的歌真棒！”
“谢谢，你的歌也很棒。”苏哲说。
“还好啦！哥，看完皓雪和善善的节目我们就回家吧。”
“嗯，回去我给你煎蛋吃。”黄昊笑得像个慈爱的父亲。
迎着热烈的欢呼和鼓掌，终于到了钟灵善与陈皓雪的节目。
“加油！”两个女孩互相鼓励，牵着手上了台。
皓雪先向下面鞠了个躬，坐在左侧的钢琴前，钟灵善站在舞台正中央，向她点头，皓雪按下了琴键。
【noticeme（让我成为你的目光焦点）
takemyhand（握住我的手）
whyarewestrangerswhen（为何我们矜持地像陌生人）
ourloveisstrong（我们的爱如此强烈）
whycarryonwithoutme（何不让我加入你的生命）
everytimeitrytofly，ifallwithoutmywings（每当我要展翅高飞，却又从云间坠落）
ifeelsosmall（我感到如此渺小）
andeverytimeiseeyouinmydreams（每当在梦中与你相见）
iseeyourface,it\''shauntingme（你的脸孔总让我魂牵梦系）
……】
从钟灵善开口唱第一句起，场下变得逐渐安静起来，大家开始陶醉在这美妙的琴声和嗓音之中。不是清澈流水的莺鹂婉转，也不同于沧桑成熟的低语诉说，更不是撕心裂肺的痛苦呐喊，而是略带忧伤，略带嘶哑的长吁短叹，仿佛午夜窗边，独自望着天空，默默流泪。英文的歌词不易让人理解，但令人怜惜的安静与寂寞情绪是相通的。
歌声停下，钟灵善也舒展了眉头，放下话筒。
“真他娘的好听！！！”
窦莎在台下的最前排大喊了一声，这是才响起阵阵格外热烈的掌声。
皓雪在完成最后一个音符后也起身走到了钟灵善的身边，两人再次牵手，一起向台下鞠躬。
下台后，掌声、叫声、甚至阵阵的口哨声仍没有停下。
以窦莎和小妹为首的两人班中的好友们也一起将她们围了起来，纷纷赞叹。
钟灵善笑着致谢，转过头望了眼不远处人群中的申健一，申健一没有躲闪同她的对视，浅浅一笑。
“他们怎么换歌了？”申健一向楚洋平问道。
“听皓雪说，是一周前钟灵善突然提议要换歌的，她也觉得好听，就换了。”
班长也捧着一束玫瑰花走向二人，道：“真棒，送你们的——”
皓雪笑了笑：“送她就送她嘛，什么‘我们’，我可受不起！”
圆满完成了节目，此时终于可以以完全放松的心态观看剩下的节目，钟灵善这时觉得有些冷了，便将花放在了自己的板凳上，找楚洋平要来了校服去换下了身上的连衣裙。
“不冷了吧？”洋平笑起来像是十二月份东北的暖炕。
“嗯。”
“唱的真棒！刚刚在台下，一哥也在夸你。”
“哦……那谢谢他。”
“道谢的话，那不如你亲自去嘛！”
钟灵善笑了笑，权当楚洋平的一句玩笑话罢了。
“皓雪的校服给我吧，一会儿我给她。”
“好的。”
楚洋平见钟灵善从座位上拿起一束玫瑰花，又八卦道：“哇唔，男生送的呀？”
“恩，这是……”
钟灵善这才看到花的中间还夹了张卡片，上面写着一行字：
【来小树林，我有话想和你说，别带朋友】
“哦，这是同学送的。”钟灵善放下花，问旁边的同学，“班长呢？”
“去厕所了吧。”
“洋平哥，我有事情过去一下。”
“恩，我都没搬凳子下来，正好就坐你这了！”
楚洋平拿起了花坐在这里，与旁边一女生聊着天。
“钟灵善在你们班蛮受欢迎的吧？”
“嗯，一开始感觉怪怪的，现在和大家相处的都不错！”
“有很多男生追求吗？”
“一开始有很多，现在就没有了。大家都知道她是没感情的学习机器了，不会搞对象的。不过暗恋她的，肯定不少……怎么，你要下手？”
“嘿嘿……哎，这花是你们班长送的吧？”
“是啊，我们都看得出班长很喜欢她！他们俩的关系也还不错呢。”
“你们班长写字还挺秀气的。”洋平拿起卡片看了看。
“哪啊，我是他同桌见过他的字，跟狗爬似的……”
“这不是他的字？你看——”
“这……肯定不是！”
这么一说，楚洋平倒觉得这字有些眼熟……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要不要去树林看看？
不——
楚洋平第一时间去找了申健一。
“怎么了？这么急。”
“你看看这个，钟灵善收到的纸条，她应该已经去了。”
“糟了！”这个字体他太熟悉了，申健一丢下纸条立即向小树林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