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迷雾重重
急诊楼大厅里面一片混乱，走廊的尽头有几个男女哭成一团。看见梁市长他们过来，便一起蜂拥过来。
王院长觉得好像有事情发生，便问其中一位妇女：“怎么回事？那妇女指下哭得十分悲伤的少妇回答道，她女儿刚刚没了。”
梁市长问道：“这么严重，你们怎么不采取措施？”
王院长无奈的解释说：“我们已经采取措施了，可能送医迟了点，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所以可能抢救的效果不算太好。”
梁市长收回刚才严厉的目光，放缓语气说：“得赶紧想办法，这样下去不行啊。”
王院长答道：“请市长放心，我们一定全力以赴。”然后对跟在后面的白晓杰说：“快去找高大夫他们，告诉他们多注意观察，抢救要迅速及时，对危重症病患要专人看守。”
白晓杰答应着走了。
许多人围住梁市长，那位刚刚失去女儿的少妇拉着梁市长的胳膊哭着说：“市长，你可得给咱们做主啊！孩子还那么小，说没有就没有了。你说谁那么缺德，造孽呀！”少妇哭得泣不成声。
梁市长拉住那位少妇的手，对着门诊走廊里的病人家属说道：“请大家放心，我们一定会把这事调查清楚，让肇事者得到应有的惩罚。”
有病人家属说：“市长要说到做到呀！”
梁市长转身看向说话的病人家属说：“我向你们保证一定会把问题查清楚，保证办到。”
忽然有病人家属喊道：“哎！不好了！又有一个小孩昏过去了。”
梁市长对王院长和常新泉说：“快！咱们过去看看。”
他们穿过人群来到那个小孩儿面前，见那个小孩儿面色发白，呼吸急促。王院长靠近前去，一边检查一边朝跑过来的白晓杰问道：“高大夫他们来了没有？”
白晓杰稍微转过身去说：“来了！”
这时跟着白晓杰过来的高大夫挤到前面来，对王院长说：“来，我看看！”
王院长腾开地方让给高大夫，然后对梁市长说：“小孩子身体抵抗力弱是一方面，另外这几个小孩儿都是昨天就有不良反应，家长没在意错过了抢救的最佳时机。刚才那个小女孩儿昨天晚上就开始呕吐，今天早上送过来时已经昏迷。”
梁市长说：“竭尽全力就好。别让老百姓说我们抢救不力。该做的我们一定要做到，别让我们辜负人民，让病人家属满意。”
王院长答道：“一定一定。”
曾冠英他们来到检验所，一上楼便在走廊里看见孙红霞。孙红霞看见曾冠英他们进来，一副吃惊的眼神儿看着曾冠英问：“你怎么来了，真出事儿了？”
曾冠英看着她说：“昨天发生的食物中毒，有点样品要检验。”那意思是我今儿早晨的判断没错吧。
田文宣看了他俩一眼，忽然说道：“这是嫂子吧？”他听说曾冠英的爱人和他在一个系统工作，可是从来没见过，刚才看他俩那情形感觉可能是，所以才多问了一句。
见田文宣问到他俩的关系，曾冠英侧脸问他：“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田文宣笑看着他说：“是早就知道，可没见过呀！”
曾冠英指着田文宣对孙红霞说：“这是卫健委的田处长。”
孙红霞主动和田文宣握下手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回头问曾冠英：“现在做还是放这里？”
曾冠英说：“马上就得做，张所长在不在？”
孙红霞走廊那边望了一眼说：“在呀，在办公室呢。”
曾冠英对田文宣说：“走，咱俩去办公室找他。”说完便走廊那边走去。
看他们去了所长办公室，拎着收集的样本儿的李桦便也跟着去了所长办公室。
张光景正在办公室里翻腾他那个卷柜，见曾冠英他俩进来，转过身来说道：“我估计你就要来了。说吧，什么事？”
曾冠英用手指点着他说：“你是神仙，有点样本你给做一下。”然后对跟进来的李桦说：“来，把样本给他。”
张光景站过来，看了眼李桦手里拿着的样本说：“你送过去吧。”
李桦把刚想放下的样本又端起来问张光景：“所长你不看一下呀？”
张光景摆手说：“不用了，你就直接送过去吧。”
见李桦出去了，张光景问：“这样本儿是哪的呀？”
曾冠英知道他还不知道早上发生的事儿，就说道：“这你可能有点意外，就是咱俩昨天参加婚礼那个酒店的。”
听曾冠英说是礼尚往来大酒店的，张光景确实有些吃惊，问道：“怎么回事儿？”
曾冠英看他那紧张的样子，笑说道：“就是方国志他儿子婚礼上，不知道什么东西，把参加婚礼的许多人都整中毒了。今儿早上你没听见救护车呜哇呜哇的呀。”
张光景好像挺担心方国志似的，问曾冠英说：“方国志那边没啥事吧？”
曾冠英还真没想过方志国有没有事儿，见张光景问起来只好如实说道：“这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没听说有事。”
张光景像是有些释然的说：“没事就好，别把个好好的婚礼弄得闹心巴拉的。哎，有多少人中毒啊，早晨救护车那叫唤声，我听着就不是好事。”
坐在旁边半天没吱声的田文宣打断他俩说道：“你俩先别关心什么方国志了，这检测结果啥时候能出来，咱别在这傻等着啊，该干啥干啥去呀。”
可能是让他提醒的，张光景站起来说：“是呀，得让他们快点做出来。咱们过去看看。”
三个人出了办公室，来到化验室门外，看见李桦和冯栓在外屋坐着，张光景问李桦：“送进去了？”
看张光景他们过来，李桦站起来说：“送进去了。”
张光景回头对曾冠英他们说：“你们在这等一会儿，我进去看看。”又朝李桦招手说：“你也跟我进来吧。”他俩换上实验室的白大褂，一块儿进了实验室。
曾冠英在后面叮嘱一句：“你真得让他们抓紧点啊，中心医院那梁市长还等着结果呢。”
这时张光景和李桦虽然走进化验室，但是门还没有彻底关上，听见曾冠英说梁市长在等着结果，张光景回过头来说：“放心吧我知道火候，不过这么多样本儿还不得弄一阵子，哪那么快的。”
曾冠英想想也对，正不知道怎么说的时候，忽然想起来，在中心医院的时候王院长曾经说过可能是奶制品的面大，于是对张光景说：“你们先从那个奶娘乳业的酸奶那个外包装上检验，看看是不是它的问题。”
张光景不知道曾冠英是怎么判断出来是奶制品造成的中毒，但是怕耽误事儿就没直接问他，带着疑惑和李桦走进化验室，化验室的袁工摘下眼镜问张光景：“哟，所长驾到，看样子这活挺重要。”
张光景瞅着袁工说：“不光重要，还要快呢。”
袁工一边擦着眼镜片一边问：“干什么那么着急？”
张光景说：“今天早晨中毒的事你不知道啊？”
袁工戴上眼镜说：“没听说呀。”他看看正在检验的样本儿，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于是指着那些样本儿说：“是食物中毒？”
张光景瞥了袁工一眼说：“可不是咋的，昨天在礼尚往来大酒店参加婚礼的客人都中毒了，现在都在市中心医院抢救呢，市长还在那等着咱们要结果呢。”
袁工听了指着那些样本儿对化验室的丁丽颖说：“赶紧的吧。”
张光景摆手拦住他说：“别急，你们先对那个奶娘乳业酸奶那个外包装开始检验。”
袁工从那些样本儿中找出那个酸奶的外包装，举到张光景面前说：“就是这个吧？”
张光景看了一眼说：“对，应该就是它吧。看看还有没，要是有就多做几个。”
袁工听张光景这样说便又去那翻出两个外包装，然后回过头对张光景说：“就这几个了，你先在这等一会，咱们很快就完。”然后他自己转身跟着丁丽颖进了化验室里屋。
时间不长，袁工从里屋匆匆走出来，对张光景说：“在酸奶外包装的残留物上检出了肉毒杆菌，这可能就是中毒的元凶。”
张光景问：“那到底是不是呀，你说准喽，领导那边等着要准确结果呢。”
袁工摊开两手说：“要更准确的结果，那就得晚一会儿才能拿出来，怎么也得等你拿回来的样本儿都做完才能最后得出结论。不过这个初步判断的结果也不会差，应该没问题。”
张光景瞅着袁工说：“这可是你说的没问题哟。”
袁工知道张光景害怕担责任，便说道：“我你还不相信，肯定没问题。”
张光景见袁工表态就说道：“那你赶紧把报告整出来吧。”
袁工见张光景同意他的决定，便回头对丁丽颖说：“去！把报告给领导打一份出来！”
丁丽颖很快打出一份递给张光景。张光景拿过那份报告扫了两眼，朝袁工点了两下手指转身走了。
等张光景拿着检验报告走了，袁工若有所思的对正在忙活着的丁丽颖说：“咱俩再重作一遍，别出什么差错。”
在检验所办公室里，曾冠英问张光景：“袁工是这么说的？”
张光景用肯定的语气说：“他就这么说的，最终结果还得等一会儿。得把那些样本儿挨着个的全做一遍才好确定到底是不是酸奶外包装的问题。”
曾冠英迟疑了一下说：“我看咱们还是等最终结果出来吧。”
张光景歪着脑袋对曾冠英说：“你是有点信不过袁工啊！”
曾冠英忙摆手说：“这可不是信得过信不过的事，袁工敢打包票咱们可不行。”
见曾冠英坚持，张光景虽然觉得袁工的判断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也不敢肯定不会有出入，所以只得说道：“要不就再等一会儿吧。”
这时，孙红霞推门进来问：“什么事啊，让你们这么小心？”
张光景拿着那份检验报告指着曾冠英说：“事儿到没什么事儿，就是曾处长觉得该检验的样本儿没做完有点不放心。”
孙红霞朝化验室里面望了一眼说：“多少样本儿啊？”
张光景也朝检验室那边看了一眼说“不少呢，要做完还得等一会儿。”
孙红霞转过身看着曾冠英说：“你要是着急用，就先把这个报告拿回去，等这些样本儿都做完了，再给你出一份报告还不行吗？”
曾冠英想了想问田文宣：“也行吧？”
田文宣是配合曾冠英过来的，实际上他不便表态，只是因为他和曾冠英比较熟悉，又见曾冠英问他，于是说道：“我看这么着也行，不过我们可以说明这份报告只是初步结果，最终还要等全部样本儿做完检验才能确定。”
还没等曾冠英他们出门儿，袁工突然推门进来，把一份检验报告递给张光景说：“这回都出来了。”
张光景接过报告看了一眼，满脸纳闷的看着袁工说：“这么快？”
袁工看出来张光景那不信任的表情，再加上曾冠英和田文宣俩人也愣滋滋的看着他，赶忙解释说：“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呀，听我给你们说啊，张所长不是说重点要检验酸奶那个外包装吗，我们又从外包装上检出了肉毒杆菌，所以别的样本儿我们就没有分开做，直接一块儿做了。这不就快了吗。”
让袁工这么一说，几个人脸上的疑虑立刻消失的一干二净，张光景笑呵呵的对袁工说：“没想到你还会这招啊！”
袁工笑笑说：“还不是让你给逼的。”
曾冠英接过检验报告看了一遍，对田文宣说：“这回肯定没问题了。”然后回头对张光景和袁工说：“那我们就过去了，辛苦你们了啊！”
张光景扬着下巴说：“得了吧，以前还真没看你客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