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老秦遇险

曾冠英一大早刚来到办公室，郑宏伟便打来电话，说他们有点事儿可能晚到一会儿。这时候他忽然想起来老秦要找他谈话的事，便趁这点时间去了二楼，他敲了敲门，半天没人应声，拉了两下门，门锁着也没拉开。转身刚要走，碰见机关党委的许丽荣。

许丽荣见曾冠英敲老秦办公室的门便说：“曾处长你还不知道啊，老秦刚才让车撞了。”

曾冠英吃惊的问：“让车撞了，啥时候的事儿啊，没啥事儿吧？”

许丽荣没回答他那么多的问题，只是摇头说：“看样子不轻，常局长都去了。”

曾冠英心想应该去看看，便问：“在哪个医院呢？”

许丽荣想了下说：“好像是在市中心医院呢。”

曾冠英转身说：“我这两天一直在外边忙着，没回局里来，我去看看他去。”

许丽荣笑着说道：“我这让我看家，要不我也跟你一块过去了。”

曾冠英朝她摆下手，转身下楼去了。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回办公室，然后开车去了医院。

监护室里，老秦的脑袋上绑着厚厚的纱布，用来固定纱布的头网与纱布一块儿遮住老秦大半个脸。老秦的头部显然被清理过，脸上还能够看到遗留的血渍。原本铁青的脸呈现一种灰黑色。浑身上下插了很多的管子。监护室的几个小护士围着老秦的病床转来转去。老秦的老婆和他女儿站在老纪病床两边，愁苦着脸色一会儿看看老秦，一会儿又看看管子那头接着的仪器。监护室外面有十几个人散乱的站在那里，大家都一声不吭，面色凝重得让人心里发毛。其中有几个人曾冠英看着面生。

看见高大奎站在那里，便凑近了悄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高大奎知道他问的是他们去泉山市场的事儿，便回道：“我也是刚回来，今儿去的晚了点，卖病鸭的早走了，咱们明天一早再过去。”

曾冠英又朝病房里努努嘴问：“怎么回事？”

高大奎也朝病房里看了一眼说：“我也是刚听说，昨天晚上下班，骑车让一辆大货给撞了。”

曾冠英好象是不相信似的说道：“让大货给撞了？”

见曾冠英有些疑问，高大奎绘声绘色的说道：“老秦的家住的比较偏僻，回家得穿过一条比较僻静的沿河路。听说就在老秦拐进沿河路不久，迎面开来一辆大货车，两只车灯照得老秦眯缝起眼睛。老秦放慢了车速，沿着路边慢慢的往前蹬。谁知道，那汽车在接近老秦时突然加大了油门儿，直冲老秦开过来。老秦见状本能的朝路边躲闪，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咣当一声，老秦连人带车飞出老远。好在有人发现的早，给120打了电话，这才算保住老秦一条命。”

曾冠英哦了一声说：“看这样子挺重的是吧？”

高大奎压着嗓子说：“挺重，现在还在抢救呢。”

曾冠英狐疑的说：“怎么让大货给撞着了呢？”

高大奎把嘴巴凑近曾冠英耳朵旁边说：“听说是故意的，有人报复老秦，这不市局刑警队的都来了。”高大奎用下巴朝那几个陌生人努努嘴。

曾冠英朝那几个陌生人看了一眼，问高大奎：“找着肇事车辆了吗？”

高大奎叹气说：“只知道是个大货，昨天晚上天黑再说老秦他家那胡同路灯太黑，没人看见那大货的车牌号。我看这案子不好破。你来了正好，一会儿不得问问你啊。”

曾冠英疑惑的说：“问我什么？”

高大奎仍然用压低的声音说：“挨个过筛子，咱局里来的人都问过了。”

俩人正说着，旁边过来一个人，看看高大奎又看看曾冠英问：“是咱局里的不？”

曾冠英知道是在问他，便答道：“是！有事吗？你是？”

那人说：“我是市局的，你们老秦不是出点事吗，咱们就作个笔录。”

曾冠英知道这是程序便问：“在哪？”

那人抬手指向不远处的一间屋子说：“这边。”然后便在前头领着他朝那屋子走去。

曾冠英跟高大奎摆了摆手，便跟着那人走了。

那人把曾冠英领到那间屋子里，对屋里坐在桌子后面的人说：“又请来一位。”

屋里有个人正在低头翻弄面前桌子上的材料，抬起头，先是一愣，然后便满脸带笑的站起来，拉住曾冠英的手说：“是曾处长啊！来来来！快坐！”又对刚才带曾冠英进来的人说：“小刘，这是曾处长，去给倒杯水。”小刘转身去倒水。

曾冠英也没想到在这会碰着姜凯，便问：“你怎么在这？”姜凯接过小刘倒的那杯水放到曾冠英面前，说道：“这事本来应该交通队管，可是现场证据看可能是刑事案，这就轮到我们刑警队上了。”

曾冠英哦了声说：“需要问什么说吧。”

姜凯坐回到办公桌说：“曾处长，这也是履行程序，就做个笔录。”

曾冠英喝口水说：“我知道，没事，说吧，想知道什么？”

姜凯坐到那张桌子后面，翻了几下面前材料问道：“前几天老秦说要找你谈话，一直没谈上对吧？”

曾冠英点头道：“是啊，这两天我不是在忙5.21那个案子吗。”心里却在想他怎么知道老秦要找我谈话呢，他们搞刑侦的也太神了吧。

姜凯又问：“后来你们就一直没再联系？”

曾冠英答道：“没再联系过，不过昨天我们俩在楼梯上遇见一回，我还说等这案子办个差不多的时候就去找他。刚才，就刚才我还去找他来着，这才听说他出了车祸。”

姜凯站起来说：“行了，曾处长就这样。”

曾冠英说：“这就完了？”

姜凯说：“例行公事，例行公事。”说完送曾冠英出了屋。

没等曾冠英回到局里，郑宏伟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问他你在哪呢，我早到你这了。曾冠英抱歉的说道：“哎呀，对不起呀，咱局里秦纪检出了点车祸，我这一着急，过来的时候忘了给你打电话了。”

郑宏伟知道自己也没说准了几点过来，所以他才说：“没关系，我在这等你们一会儿。”

曾冠英怕他们呆一会儿就走，赶紧又找了个借口说：“要不是你们姜凯要作什么笔录我早回去了，我这马上就回去，马上啊！”然后他又马上给徐近升打电话说：“郑队到了，你过去接待一下，让他先在会议室里等一会儿。”

曾冠英回到局里，匆匆登上二楼，推开会议室那扇木头门，看见郑宏伟坐在那里，正在翻动面前的材料。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

郑宏伟站起来和曾冠英握过手说：“行了，你就别客气了，我知道这车祸的事儿，今儿早晨就是因为这事儿才说晚来一会儿的，彼此彼此啊。”然后和曾冠英一块儿坐下来，笑着说道：“什么事儿赶紧说吧。”

没等曾冠英开口，张光景急急忙忙推门进来。看见他俩都来了便说道：“哟，不好意思，所里边有点事给耽误了，对不起对不起了。”

曾冠英朝张光景摆摆手说：“行了行了，你就赶紧坐下吧，没人说你来晚了。”

见张光景坐下来，曾冠英这才说道：“昨天市中心医院又接收了两名中毒的患者，经过张所长检验发现是和5.21案件中的是同一种毒素。经过我们走访发现，这回中毒的俩人是喝了从他们居住的兴顺家园门口一个叫菁菁小卖店买的酸奶后出现的中毒症状。随后我们到菁菁小卖店进行了走访，据菁菁小卖店女老板反映，是一个操着城郊口音的司机卖给她的。”

郑宏伟插话问：“这个酸奶和礼尚往来大酒店那个是一个牌子的？”

曾冠英没想到郑宏伟会立刻就把这件事儿和奶娘乳业联系起来，于是点头说：“是啊！你们还记得上回咱们去礼尚往来大酒店的时候，给我们开车的那个王师傅说过，还有一个名字跟礼尚往来大酒店差不多的酒店。所以我们分析，很有可能问题出在送货的司机身上。”

郑宏伟听完曾冠英的介绍，笑笑说道：“这案子有意思了。”又看着曾冠英问道：“你们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曾冠英本来是想把这个问题抛给郑宏伟的，现在见郑宏伟问他，他也就只好把昨天想好的先说出来：“我们到是有个初步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郑宏伟知道他是故意谦逊，于是用商量的口吻说道：“说说看，咱们一块商量。”

曾冠英欠欠身子说道：“我们打算这样。先去奶娘乳业确定一下他们是派哪个司机去送的货，然后咱们再分别到两个酒店，让他们确认一下是不是这个司机，另外，那个叫菁菁的小卖店女老板也可以让她确认一下。你们看这样行不行？”说完他用征询的眼光看着郑宏伟。

郑宏伟一边听着一边在思考，等曾冠英说完了，他觉得曾冠英这个方案还可以，所以说道：“我看这个办法可行。只是咱们还需要分组吗？”

曾冠英回道：“我是觉得咱们分成两组行动能快点。”

郑宏伟忽然发现曾冠英他们落了一个环节，于是说道：“咱们这样行不行，咱们先到奶娘乳业，然后再分别行动。”

曾冠英觉得按郑宏伟说的方式可能会更好一点，于是点点头说道：“我看可以。”又朝张光景扫了一眼说：“看看你还有什么意见。”

张光景收起面前的笔记本说：“我就是协助你们的，怎么办案我可说不出什么来。”

曾冠英朝张光景笑笑说：“如果没有别的意见，咱们现在就行动。”

说完，他抬头看了眼会议室里的石英钟，说道：“哎呀，快晌午了。这样，咱们先吃饭吧。吃完饭下午咱们再行动。你俩就在咱们食堂将就吃点。顺便也尝尝咱们食堂的饭菜。”

郑宏伟和张光景俩人相互看了一眼说道：“那咱俩就不客气了。”

曾冠英说道：“一个吃食堂，又没请你俩吃什么山珍海味，有什么客气的。”仨人儿出了会议室，直接去了食堂。

在食堂门口儿，碰到常新泉。常新泉一边同郑宏伟握手一边问：“研究完了？”

曾冠英指了指郑宏伟他们说：“研究完了，下午我们一块行动。”

常新泉看他们往大食堂那边走，对曾冠英说道：“来客人了就别上大食堂了，跟我一块吃吧。”

曾冠英笑着说道：“对对，走，跟常局吃小灶去。”于是他们和常新泉一块进了市局领导的小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