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通敌卖国
作为一名伤患,丝毫感受不到一点关怀备至的气氛,反而不是被数落,就是被嘲讽,他们无极门好没良心!
小烛本来觉得身体好些了,如今这般刺激,全数化为了内伤。
“主上!请移步书房!”门外,一名门众似乎有急事待禀的口气。
白修罗站起来,丢下一句:“好生养着,别再出岔子!”
余大昌恭送他出门,然后折回来,为她倒了杯水:“喝点吧。”
“谢谢。你……不跟去……?”
“现在看顾姑娘才是最重要的。”余大昌把她扶起来,靠在床头,看她把水都喝了,问:“还要吗?”
她摇摇头。
“坐一会儿还是躺下?”
小烛眨眨眼,指指自己。
她的嗓子还很痛,能比划绝对不讲话。
得亏余大昌理解能力强,能看懂她的意思,为了让她倚得更舒服些,又在背后塞了个软垫。
把她安置好了,余大昌开口道:“小烛姑娘,以后你可千万别拿自己的性命冒险了!”
小烛觉着他说话的语气十分凝重,便用心听着。
“这次算你命大,恰好温先生路过察觉到不对劲儿将你救下。但不是每次都能有这样的好运气!姑娘有没有想过,倘若你就这么没了,主上得多伤心啊!”
小烛朝天翻个白眼。
摊上一个戏精主上,这下属当的也怪不容易,都分不清顶头上司什么时候真情什么时候假意!
要不是她嗓子痛,真想劝他一句,别杞人忧天。你家主上伤心?那是演给薛公公看呢,要不薛公公能领人领的那么痛快?
“怎么你不相信我说的?”白眼翻那么大个儿,余大昌又不瞎,人家摆明了认为他在忽悠,“我之前跟姑娘说过,主上不喜身边有女子晃来晃去,这是真真儿的。可自打你出现后,主上整个人就变了。主上对你的事格外上心,难道姑娘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小烛沉默地听着,她当真没察觉出他家主上像他说的那般好。
“姑娘想念书,主上就把名扬四国的周夫子请来;姑娘爱贪嘴,主上就让掌管厨房的兄弟专门学做南诏菜;姑娘受人欺辱,主上一气之下……”
“怎样?”小烛面露狐疑。
“呃……一气之下把那对蛇蝎女子赶回去!总之姑娘好好想想吧!切莫再以身犯险!”余大昌匆忙陈词,表情不自然地别开脸。
任小烛不算灵光的脑袋也听出他原本想说的并非这句。
一气之下!
白修罗这样的人,一气之下会做出什么?
难道杖毙不解恨?又逼着东阳太子变花样折磨她俩?
说起来,那对姐妹花也没怎么欺辱她,顶天儿骂了句乡野村姑,最后落得这么个下场也挺凄惨的。
转眼来到十一月,天越发冷了。
小烛作为一名典型的温室花朵,在这样的天气里简直不堪一击,整日抱着暖手炉,穿着厚皮袄,一步也不想出屋。
养伤的日子里,她想了许多遇见白修罗之后发生的种种,要说她一点感慨都没有是骗人的。
可要说堂堂无极门主钟情于她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那也是万万不能。
更何况还有尤为重要的一点……
她已非完璧,寻常男子只会对她嗤之以鼻,何来喜爱之说!
所以余大昌一定是弄错了,他眼中的诸般好不过是他的主上大人掩人耳目的手段罢了。
其实,仔细回想,余大昌那天说的话中不止这一处可疑,还有一句也十分奇怪。
他说,她上吊之后是温先生把她救下来的,但她清楚地记得,那个黑色的背影根本就不是温先生。
她从未见温先生穿过黑衣,而且温先生的身量也没那么高。
依她看还是白修罗的身形最像,但他大白天穿件夜行衣做甚?要救她光明正大就好了,何必偷偷摸摸?
小烛思来想去,想来思去,觉得一切蹊跷的根源在于温先生!
他一定是认得那个人,却为了不知名的原因要把那人藏在深处,便自己承揽下来。
这件事该不该跟白修罗说?
看他二人平时相处,虽为上下级,但明显交情好过一般。
她说了,白修罗会信吗?
而且温先生几次救她性命,为她治病疗伤,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就这么跑去告黑状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小烛纠结地满地乱转,不多会儿竟走出一身薄汗。
恰在此时,街市上传来极大的喧闹声,隔着两重院门仍能听的清清楚楚。
不知外头发生了什么事,这般嚣嚷,莫非碰上了东阳国的重大节庆?
话说,她从住进来那日起,就未曾踏出一步,想当年在南诏,她几乎日日都要往外跑的……
往事不堪回首哇!
许是憋闷的太久了,她突然很想出去凑凑热闹。
反正白修罗从未要求她禁足,她出去逛逛应该不打紧吧?
小烛沿着抄手游廊,穿过垂花门,一直快走到影壁才遇见一个无极门的门众。
“小烛姑娘?你要出门?”对方看到她一脸诧异。
“是啊,我在屋里听见外面热闹的很,想出去瞧个新鲜。”
“这个……外面无甚新鲜事,不看也罢。”
他是得过白修罗的命令不让她随意走动吗?小烛憋屈地想。
那人见她脸色微沉,赶紧解释道:“不是咱们不让姑娘出去。今日东阳国罪臣游街示众午时便要当众斩首,姑娘去了也只能看到满眼血腥,不如不看。”
“竟是这种事?”那她还是安生待着吧。
小烛往回走了两步,掩不住好奇地问:“不知罪臣是谁?犯了何罪?”
“是东阳云麾将军的副将和军中几位高级将领,他们通敌叛国证据确凿!”
啊!是那位有过远远一面之缘的锦衣少年。
当时鲜衣怒马,好不威风,怎么才几天功夫他的人马都要被砍头了?
”那云麾将军呢?他还好吗?”
“云麾将军是东阳皇帝的第五个儿子,亲生的,肯定舍不得杀了。但是通敌叛国是大罪,俗话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听说东阳皇帝已经下旨将他终生软禁在皇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