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蠢萌两只
cut1：
小烛一觉醒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她在床上滚了两圈，感觉通体舒畅。伤病已愈，今天就去找周夫子复学吧。
主意打定，小烛一骨碌爬起来，掀开幔帐。
“啊！！”我的天！她捂着受惊过度的胸口战战兢兢地问，“文、文公子，你因何在小烛房中？”
“哎呀，你可终于醒了。我都等你半天了。”他拎着小小茶壶自斟自饮。
小烛急忙用幔帐遮住自己，只露出一颗脑袋：“你找我有事？”
“也没什么事。”他反问道，“你有事吗？”
“我？我也没什么事。”
文清双掌相击，发出啪的一声：“那可好极！咱们一同逛街去吧。”
“……”我和你很熟吗？
cut2：
冬日，天黑得早，晚饭吃的也早。
小烛坐在房中，只觉腹中隆隆作响，饥饿难耐。几番隐忍无果，悄悄披了夹袄摸进厨房。
灶堂里的火刚熄不久，小烛探探温度，好烫！遂从盖着帘子的木架上翻出一个地瓜，扔进灰堆儿里。
她静静蹲着，等待地瓜快点熟透。
“依我看，你就算等一晚上地瓜也熟不了。”
空荡墨黑的空间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那场景说有多惊悚就有多惊悚！
小烛毫不迟疑地歪倒在地，一头撞在灶台上。
“嘿嘿，吓到你了？”文清现身，将她扶正，黑暗中眼力超群，见她只是额头上磕出些木灰，放下心来。
“你、你怎么在这儿？”小烛已经吓到心力交瘁，连发个小脾气的念头都没有了。
“我刚才想去找你聊天，结果看你偷偷摸摸出来，就一路跟着你。”
“……”小烛轻抚肚子，心想：你是鬼吗？走路都没声的？
文清注意到她的动作，问道：“你饿了？”
小烛点点头，略感羞涩，毕竟一个女娃娃，动不动肚子饿，挺不好意思启齿的。
“这好办。”文清拍拍她的肩膀，仗义相助：“你回房等着，我去给你找吃的。”
话音刚落，人就不见了。
小烛木呆呆地合上嘴巴，脑里映出四个字：神出鬼没。
等了大约一炷香功夫，文清回来了。
他小心地拨开外层包装，露出里面金黄流油的的大鸡腿，笑嘻嘻地说：“趁热吃吧，这是东阳京城最有名的云乡楼做的。”
“这怎么好意思呢……”小烛边流口水边推辞。
“没事，你吃饱了陪我多聊聊天就行。”
“……”是她的错觉吗？他很缺人聊天吗？
cut3：
跟着周夫子背了一天的书，小烛觉得头晕脑胀。
昨日刚下了雪，地上树上房上，白银银一片。
小烛走入院中，一时兴起，在雪地上踩来踩去，留下一串串杂乱的脚印。
一阵寒风吹过，冰冷刺骨，小烛打着哆嗦回了屋。
“你下学了啊？”文清懒洋洋地趴在桌上，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无聊地敲击桌面。
“是呀。”小烛已经被他训练到处变不惊，她关好房门，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上一杯热茶：“你怎么了？无精打采的样子。”
“刚睡醒，头还有点晕。”他换了只手撑下巴，继续无聊着。
“你怎么大白天睡觉？”小烛边整理书册，边随口问了一句。
“我一向都是白天睡觉呀！”
“为什么？”她停下手里动作，转身看着他。
文清懒洋洋地答：“主子睡觉时，我必须醒着。主子醒着，我才能睡呀。”
小烛不可思议道：“你和白先生替换着睡觉？”
“差不多的意思吧。”
“……”乖乖的，这是做了多少坏事啊！连觉都睡不安稳，还得派人守着！
cut4：
星月皎皎，夜色正浓。
小烛从梦中醒来，之后便睡不着了。
她推开窗子遥望着天边那一轮圆圆的明月，越发思念起故乡的一草一木。
离开南诏还不到半年，却像半生那么长久矣……
眼前骤然一花，一道人影轻飘飘立在窗口。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小烛咽了咽唾沫，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从哪儿翻下来的？”
“房顶上呗！”文清往上指了指。
小烛目测了一下高度，有点羡慕地问：“你的武功很厉害吗？”
“一般一般，对付百八十个你这样儿的，易如反掌。”
小烛翻了个白眼：“要是和白先生比，你俩谁厉害？”
“这要看你比什么。”文清得意洋洋地说，“像我吧，最擅使轻功，跑的比谁都快，这一点主子就不如我。”
“那别的方面呢？”
他撇撇嘴：“我不如他！”
小烛掩嘴偷笑。
“对了，为什么别人都叫白先生门主或主上，你却叫他主子？”
文清从地上揪了根草叶子，叼在嘴里，含糊道：“我又不是无极门的人，叫什么门主。”
“啊？那你是从哪儿来的？”
“我从记事起就跟在主子身边了，我也不知道我从哪儿来。”
“真的呀？那咱俩还挺像的。”小烛看着那轮圆月亮，心中涌出一丝怆然：“我也无父无母，无亲无故，不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
“少来！谁和你像！我还有位亲哥哥，不过他在别处帮主子办事，我们不常见面罢了。”
“哦，那你比我幸运。”小烛闷闷的。
“你呀，好好跟着主子，以后也会很幸运！”文清背靠着墙，同她一起看月亮。
“……”真的要一直待在无极门吗？
cut5：
“半月考”到了，某个无聊的人非要牺牲睡眠时间过来旁听。
小烛坐在白修罗对面写了字，默了文，正待进入知识问答环节。
“主子，我日日站着，您连根椅子腿儿都没给我准备过，为什么她一来就可以享受优待？”文清不满地倚在书架上，嘴里挂着根草屑。
白修罗的冷眼嗖嗖射过来。
小烛不得不矜持地开口：“我、我站着写不出字儿。”
“这样也行？”文清无语道：“那你是不是得等着躺着才能答出主子的问题？”
“……”小烛困窘地说不出话。
“你出去，不要在这里捣乱。”白修罗赶小狗一般朝他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