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神出沧海
道士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他来就来了，我杀了秦常你们也该听闻了，又能如何？”
文秀才沉默了下：“当时镇明楼发现秦常死了的时候，并没有多少的情绪流露，似乎他关心的，只是沧海卷，先生宽心就好。”
道士笑了笑不再说话。
文秀才见他不说话，也没了再聊下去的心思，问了一句：“先生真的不考虑避一避他？”
道士摇了摇头，他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
照无显既来自于蜀山，倒是可以问问长松道人，只是这个时候，似乎不太好再想长松开口了，他有些无奈，但也无从畏惧。
看着文秀才离开的背影，觉得这个朋友可以交一交，想着不由笑了下，有意思的人。
镇明楼照无显来了苏州，这倒也不是道士最关心的事情，他关心的事，长松为何要和照无显争这个沧海卷，照无显亲自来了，那么，逍遥子会不会来？
这水，似乎是被人搅混了，虽然道士不知道这人是谁。
嗯，要下雨了。
他看这乌云密布的天空，霎时间风雷皆至。
李茹正准备收了功课辞别回府，看见道士上了阁楼，她笑着说道：“正要去辞别先生呢。”
“嗯，有点事找你说。”
她做了个大方的手势，慷慨道：“知无不言！”
“镇明楼，拿沧海卷作什么？”他依着围栏似笑非笑的说道。
这个问题，倒是把李茹问到了，云思霞想之后才说了个大概：“传说是昆仑山下来的宝物，蜀山世代看守，不知何时何因流落凡尘，嗯…就这样！”
“答非所问。”他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
“先生，我怎么会知晓镇明楼的事，只是说来他原是蜀山人，这蜀山的宝物，他盯紧些，也合情合理啊。”李茹不服气的回辩。
“是合情合理，但长松来了就不合理了…”他小声嘀咕着。
“先生在说什么！”她看道士嘟喃了一句，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
“哦，先生对沧海卷也有意思嘛？”她调笑着说道。
道士冷冷的笑了笑：“我拿沧海卷作什么？打仗？一点用处也没有。”说着不由又露出极为鄙夷不屑的眼神。
“什么意思？”她一头雾水。
道士直起身子，看了眼李茹，无趣之极的哂笑：“我说与你听，你别传扬出去！”
她点了点头，当然！
“世人恐怕不知道的，沧海卷，其实是一本兵书。”
“啊？”姑娘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道士，仿佛觉得他就是在哄骗自己一样。
道士没搭理她，只是若有其事的说道：“著书的，传说是神界的一位大将军，他打了一辈子败仗，最后竟写出了一本圣书，我觉得他或许并不像典籍中写的那样无能。哦！他好像叫秦无眠，还是战神邸呢！”
战神邸在神族，不同于雷神、火神之类大小有几部众，这类，算得上是主神邸，只会有一位，神族几万万年的历史，也只出过寥寥几位战神。
李茹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先生，还有什么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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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没有记载的。”
他得意的道：“大致的，都有！”
他大笑着下了楼去，留下哑口无言的公主殿下在发愣。
一夜无眠，说只是这般说，于沧海卷，祁山的记载也不见得全面，神族人的东西，有着太多的神秘，他们掌管着整个天道的法则，是当之无愧天道下的第一族。
想着这些事，他也有些头疼。揉了揉眉心，发现湿湿的，借着灯光，才隐隐看见，好像是血，放在鼻尖一嗅，带了点腥味，他闭上眼睛。
这不是个好兆头。
今天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去面馆吃面，而是拿了几个馒头，倚在姜云泥的闺房门口，不知想着什么。
姜云泥有些无奈，似乎从那天之后，这道士也真的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毕竟也只有自家，才哪都能去，哪都能闯，想到这里，她不由也笑了一声。
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有事就进来说，我要关门了。”她忍不住的说着，道士自己在那，嚼了四五个馒头了，一句话不说，真不知道是什么长得，吃那么多也不觉得撑。
道士回头看了她一眼，又塞了一口，没搭理。
“你再这样吃下去，我养不起你了。”她气道，可说完就又后悔了，觉得这句话有些歧义，小脸儿不由得红了起来。
“让我在家吃的是你，说我吃的多的也是你。”他冷哼了一声，也没在意，但似有抱怨。
听完这话，她也不恼了，笑开了花：“阿兰！阿兰！”
小姑娘正在屋外浇花，听得姜云泥唤她，连忙答应：“诶！”
她进了门，看着姜云泥坐在床上，笑得像个瓷娃娃一样，煞是好看，不由呆住了。
“给你家先生多拿几个馒头来！”她声音格外清灵动听，隐隐透着喜悦之色。
阿兰明显楞了一下，看了眼道士，面露疑色：“可是！”
可是道士已经吃了四五个了，再吃就撑成胖子了。
她也没说完，被姜云泥打断了，笑斥道：“你管他，他爱吃。”
“好，好吧…”
他看姜云泥不像是开玩笑，脸色瞬间垮下来：“饱了？”
她捂住嘴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
只有阿兰尴尬的楞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忙你的去。”
小丫鬟这才如获大释的溜走了。
“有意思嘛！”他回过头来正颜厉色道。
姜云泥还是在笑，许久才回道：“你自己先开始的。”
他哼了一声进了门，说道：“我昨晚想了想，今后你和李茹一起到阁楼上抄书去。”
“啊？”
“齐掌柜的这几日没有回来，得空就去和李茹一起抄书去，我看你也是闲的，老在床上躺着，也不动一动。”他面色一冷，不像是开玩笑。
姑娘瞬间脸色不太好看，也不笑了，曾几何时和李茹闲聊的时候，就听问了这道士布置功课是极狠的，她可不想去。
“我！我！我身体不好！”她憋了半天，脸都憋红了，才想出了这么个还算得上真切可信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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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道士不吃她这一套：“我看你方才笑得挺欢的。”
“人家~”
“打住！我认真的。”她刚想使出女人才有的绝技，就被道士打岔，被他深深看了一眼，然后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小姑娘满床打滚，拿他又气又没办法。
阿兰一手浇着花，一手捂着嘴巴，似乎才明白，我家先生还是会关心人的。
“今天给你新招了个书童。”
“啊？”李茹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直到姜云泥捧着本书上了楼，她明白了些什么，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可真是折腾人。
不过，出乎李茹的意料，她的这位同窗，似乎还挺聪明的，完全不像个十岁小姑娘，有些难题难点，看得比她还要透一些。
她不由得又是疑惑，又是格外钦佩道士的眼光。
虽然街市上偶有些流言蜚语，说他是姜云泥招的赘婿？一个出家人？
不过她也没放在心上，她对先生有信心。
“文秀才来找过我。”他说了句，没有太多的情绪。关于这件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和李茹说，是有这个必要的，她的态度也很重要。
李茹听到也没多想：“原本他回来我还很是奇怪，来回之间也没一月时间，后来才知道他是和镇明楼一起来的。”
她想着说道：“照无显想从他那知晓些情况，不过，我信得过秀才。”
说话间带了几分自信，关于文秀才的。
道士也不把这些看成是事，轻声回道：“他也不知道什么。”
李茹点了点头。
但是见她不说话，有些恼：“你知道我想问你什么！你父皇是个什么态度。”
李茹笑了笑：“先生都把人家徒弟杀了，父皇还能怎么办，他，也管不了明楼。”
“我没想那么多。”
“我知道的。”她继续抄着。
姜云泥坐在她旁边没有多少动作，似乎小姑娘并不关心这些，只是从李茹嘴里真真确认了，那日城门口死了的修士是道士所为，有惊奇，但看了李茹一眼，并没有问什么细节。
她从来没问过道士背上的黑匣子里面是什么。
他也杀人，似在姜云泥的意料之中。
“啊？你这是写的什么！”道士无意瞥了一眼姜云泥笔下书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李茹闻声看来，只看得白宣上春蚓秋蛇，不忍直视，也只怪自己写的认真没管姜云泥。
李茹也没笑：“字也是练出来的，第一次能写成这样也很不错了，先生要求太高！”
只是姜云泥小脑袋低垂，恨恨的把纸都掩住，不让道士看了，两人对视了一眼，小姑娘两眼水汪汪的，像是要哭出来，他才觉得自己方才不应当这样说。
他悻悻的，也不说了，随她去，然后找了个墙角木柱打起瞌睡。
李茹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了几句，也是格外认真的教起她一些基本笔法。
她学的挺快，至少不能在这种小事上让他轻看了，女孩子的决心，有时也是非常坚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