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隔墙有耳
“哎呀,福晋!”
相比较起来李氏似乎比自己更加惊慌失措,用帕子掩着嘴巴,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
栀蓝轻哼一声,不管不顾地往后退了几步,眼看着太子要和大地亲密接触之前,太子身边近身伺候的太监匆匆找来扶住了太子。
“奴才给两位主子请安。”
瞥了眼失望的李氏,栀蓝摆了摆手:“起来吧,赶紧让太子去歇歇吧,瞧着像是中了暑气,暑气这事儿可大可小,像是我们爷,早年因为中了暑气,都落下病根儿,天一热就不舒服。
千万不要让太子落下了病根。”
“嗻。”太子身边近身伺候的太监应了一声之后,瞧见苏培盛匆匆跑来帮他了,他赶紧冲着栀蓝身后的人行礼。
“奴才给四阿哥请安。”
“去前院让太医先瞧瞧。”
栀蓝僵住了,四阿哥竟然也过来了,不过瞧着李氏已经从失望变为得意了,她就没那么意外了。
敛好心神,栀蓝转身笑着看向四阿哥:“爷,您怎么过来了。”
四阿哥没说话,盯着栀蓝看了须臾问:“爷什么时候说过中了暑气会落下病根。”
“爷是没说过,但是因为太子的关系,爷您的确是中过暑热的,这总没错吧。”栀蓝说:“刚才栀蓝的话不过是对太子美好的祝愿罢了。”
栀蓝心里想,这美好祝愿一定会实现的,等到时候就可以在四阿哥面前邀功了。
“福晋,这话要是让太子知道了……”李氏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机会,迫不及待地开口。
四阿哥目光冰冷地扫了眼李氏,吓得李氏缩了缩脖子。
栀蓝说:“李妹妹,这不是咱们自己说说的吗,难道李妹妹你会胳膊肘往外拐,把刚才的话传到人尽皆知吗?”
李氏还没说话,四阿哥再次冷飕飕地看向李氏。
“爷,奴婢就是提醒福晋一声,小心隔墙有耳,奴婢怎么可能会胡乱传闲话呢。”
“不会最好。”
四阿哥说完目光从栀蓝身上掠过。
“爷,您快忙去吧,妾身没事儿,这就回去歇着,不会让您担心的。”
“别惹事儿。”
四阿哥答非所问之后匆匆往前院去了。
栀蓝抖了抖胳膊,试图把鸡皮疙瘩给抖掉,如果不是为了脖子上的头,她绝对不会说诸如刚才那么甜腻的话。
一转身发现李氏正幽怨地拿眼斜着自己,栀蓝语气清冷:“李妹妹,小心眼睛抽筋,眼珠子转不过来了。”
这李氏真是不受教,才在八福晋那儿吃亏没多久,就想着算计自己了。
啧,这四阿哥的眼光真是有问题,竟然和李氏这样的人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古代没空调和风扇,好在四阿哥是皇子,所以有冰块儿,回到自己院子之后,栀蓝好了很多。
心静自然凉,闭目养神安静了一会儿栀蓝没那么热了,把这两天的事儿在心里过了一遍,她觉得自己还有疏漏的地方,刚要叫绿柳呢,黄莺就咋咋呼呼进来了。
“福晋,福晋,李格格的眼差点瞎了。”
栀蓝一滞,想起方才自己的话,自己可没咒她瞎啊:“怎么回事儿?”
“据说是在转脖子的时候没注意,不知道怎么就牵扯到眼了,眼珠子看不到中间了。”
黄莺不仅说,还惟妙惟肖地学李氏。
栀蓝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嗨,我还以为她真的看不到了呢,估计等缓过劲了就好了。”
说完栀蓝想着刚才自己思忖的那些事儿,她揉了揉脑袋,佯装无奈道:“最近啊,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脑袋啊总是忘事儿。
内宅的那些主子,每个月都哪几天不方便我也记不清楚了,你们都知道吗?不知道的话,去每个院子都问清楚了。”
栀蓝关心这事儿,属于她分内的事儿,毕竟每天四阿哥去哪个院子歇着是她说了算的,黄莺和绿柳两人没任何疑惑。
“回福晋的话,您之前好像怕自己忘了,把每个主子哪几天不不能伺候爷都记下来了。”
在黄莺和绿柳两人的帮忙下,找到了原来乌拉那拉氏记下来的每个院子的人的具体情况。
依然和之前一样,栀蓝只是扫了一眼,就递给了黄莺和绿柳她们。
“找之前算过的先生再受累算得更详细一点,打个比方,今天爷该去李氏的院子歇着了,但是李氏不方便伺候爷,让爷去宋格格或者云格格的院子去,算好爷什么时辰去她们的院子大吉。
让先生算好之后,每天什么时辰去谁的院子合适,一定要标记好,之后提醒苏培盛掐着点提醒爷,千万不要迟到早退了。”
“主子……这……合适吗?万一爷要是不高兴了呢?”
“他不高兴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我才要努力想法子让他高兴,就比如昨儿个,我一时兴起让他去了李氏的院子,可是谁知道忽略了李氏不能伺候人,让爷白跑了一趟,所以啊以后我要做多手准备。”
“爷吉祥。”
心情还不错的栀蓝听到绿柳和黄莺的话,惊得不小心咬到了舌头,虽然疼得直冒冷汗,可是栀蓝却还要忍着给四阿哥请安。
“爷万福金安。”栀蓝一边冲着四阿哥请安,一边悄悄地冲着绿柳和黄莺挥手,让她们赶紧去找先生好生算算。
“你就成心气爷吧。”
“回爷的话,妾身哪儿敢啊。”
“不敢?”
栀蓝坚定点头:“当然不敢了。”
“绿柳,黄莺回来。”
瞧着低眉顺眼的黄莺和绿柳身后还跟着一个苏培盛,生怕她们两人跑了,栀蓝脑子飞速旋转。
“拿来吧。”
栀蓝疑惑:“什么?”
不过四阿哥并没有看栀蓝,反而看向黄莺和绿柳。
会意过来之后,栀蓝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走到黄莺和绿柳前面,手背在后面,冲着两人伸手,示意把纸给自己。
“当爷是瞎子?”
“哪能啊?”栀蓝收回手:“爷您可是玉树临风,冷峻漠……”
“爷是没二哥随和。”
栀蓝摆了摆手让黄莺和绿柳她们出去,可是她们却先看向四阿哥:“爷……”
“出去吧。”
屋里只剩下四阿哥和栀蓝两人了,栀蓝酝酿了一下情绪,忍着随时掉落的鸡皮疙瘩:
“爷,妾身对您的心日月可鉴,之所以找劳什子先生算,可不是为了自己,虽然府里伺候的人不多,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比如说李妹妹……”
四阿哥:“爷瞧着你让人算的日子,这几日应该都去李氏的院子,但是李氏那眼……爷禁她足了,去别的院子又不吉利,所以爷以后都来你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