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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婚成

到泰明码头后,祁承三人便与几人分道扬镳了。

钟岄一行人平安到了沈家,与沈沨拜了天地,被送入洞房。

两人喝了合卺酒,又互剪了青丝之后,众人又围着闹了好一阵,却都被沈沨笑着接下,没有让人为难钟岄。

一切仪毕,文逸便拉着沈沨出去喝酒了。

文姝扶着钟岄坐下,整理好嫁衣的裙摆,喜道:“刚一进门我便看到沈家里外布置得很是隆重,那红绸、花烛和灯笼一看便知是王都的上等货。沈家如此重视你,你我便可以放心了。”

钟岄听罢笑了笑,脸上多了些少女的羞涩。

“你与沈沨成婚,我也没什么能送给你的。”文姝从袖中掏出几张契纸交给钟岄,“这是覃临城我名下的几家铺子,归你了。”

钟岄瞅着契纸上面的名字,两眼放光:“文大美人太大方、太周到了。”

文姝瘪了瘪嘴:“文逸出任泰明,沈家叔叔婶婶自然会帮衬一二。你与沈沨去的是覃临,尤家可在覃临。照今天尤翰庭的架势,恐怕得给你们找不痛快,你们到时候怎么办?”

钟岄一时哑然,笑了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实在没办法,记得给我写信,我会去帮你。”文姝拍了拍钟岄的手,“尤翰庭真的太恶心。”

钟岄一时失笑。

“你以后有了孩子,便让我做孩子的干娘。”文姝嬉笑道,“我到时候再送他一份大礼。”

“文大美人财大气粗,到时候我抱孩子来投靠您,咱们三个一起过算了。”钟岄拉着文姝打哈哈。

文姝顿时骄傲起来,昂首大手一挥:“没问题!”

因为陪着钟岄,文姝也没有去吃宴席,文逸便让人送了些糕点过来。两个姑娘吃着精致的糕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大姑娘,天色不早了,二爷催您回家呢。”云乐进到房中对文姝说道。

“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文姝笑着拉住钟岄的手,倏地红了眼圈。

两人自小性情相投,钟岄一朝嫁人,随后便要跟沈沨去覃临上任。这次告别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哭什么。”钟岄的眼睛亦是蒙上了水雾,“若想我了,你还是可以来覃临看我,我也会回永安的。”

文姝重重点了头,连忙笑了起来:“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能哭。”

“我走了,你要好好的。”

“我会的,一定会的。”

因为永安距离泰明不近,文姝与文逸算是宾客中走得比较早的。

外面宴席还没有结束,钟岄喝了盏茶,渐渐平复了心情。

直到夜色渐浓,外面宾客的声音才渐渐小了下来。

门被轻轻推开,引得钟岄紧张起来。

沈沨走进房中,身后几个小厮跟着抬进来三个大箱子。

“这里没你事了,带着人下去。”沈沨信步走到案旁,倒了杯茶。

“您刚刚跟文二爷赛了那么多的酒,您真没喝醉?还是让小的给您煮碗醒酒汤吧。”沈沨身边小厮江流踌躇劝道。

“我没有,你走吧。”沈沨摆手道,平日温和的语气中多了一丝烦躁。

江流只得点头:“那小的便退下了。”

沈沨瞥了钟岄身边的常欢一眼:“这一日照顾少夫人辛苦,跟着江流去领赏吧。”

“多谢姑爷。”常欢见状朝钟岄一笑,“姑娘,那奴婢也退下了。”

“诶,”钟岄瞧了沈沨一眼,有些不自在,刚要叫住常欢,却对上了沈沨含着笑的眼神,便只好噤声。

房中只剩下了钟岄与沈沨两人,钟岄指了指那三个大箱子:“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沈沨抿了口茶笑道。

钟岄好奇,上前将箱子打开,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又连忙将另外两个箱子打开,无一例外全是金钱银票。

“这次宾客的份礼银钱。”沈沨看着钟岄的神色笑道,“统归你管。”

“我管?”钟岄抓起一把银票,难以置信问道。

沈沨笑而不语,又给自己添了茶。

钟岄丝毫不含糊,开始数起手中的银票。

沈沨微微一愣,话中带着幽怨道:“今夜的正事不在于此吧?”

“这便是我的正事。”钟岄头也不抬,全心投入进去,“你也来帮我点。”

沈沨笑着摇了摇头,但那三个箱子实在之多,现在夜已深又不好唤人帮忙,只好上前帮着点钱。

两个时辰后,两人终于将份子钱数清。

“我一连查了三遍,两千多两,外加一栋宅子、十几家商铺!”钟岄的眼中仿佛映着无数铜钱。

沈沨忍俊不禁:“没人抢你的,放好吧。”

两人费力将箱子抬到角落归置好。

钟岄坐于榻前,冷静下来后连忙开口:“你帮我摆脱了瞿家的婚事,我得谢谢你。”

沈沨脱去外衣挂到架子上,扭过头来坦笑道:“谢我?如何谢我?”

单薄的里衣将他的棱角隐隐约约衬了出来,再加上摇曳的红烛、昏暗的光线,让一切都暧昧起来。

钟岄心中一怔,连忙起身干笑两声:“我猜你刚刚光顾喝酒了,一定没吃饱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饿着睡觉可不行。”

“已是深夜,灶房早就上锁了。”沈沨坐到榻前的软凳上,支着头好整以暇地打量着钟岄。

“那我将你明日穿的衣裳熨烫一下吧。”

沈沨看着架子上平整的外衣,一时失笑:“应是不必的。”

“那,那,”钟岄实在找不出合适的报答方式,索性扬起三根手指,“那我向你保证,我以后一定结草衔环、当牛做马报答你。”

沈沨淡笑注视着慌不择言的姑娘:“之前不管境遇如何,你总会很快镇定下来。如今这幅模样我倒是没见过。”

钟岄被噎得一时没了话说,长长的裙摆行动不便,此时脱去又不好意思,只好坐了回去。

沈沨看出了钟岄的意思,上前摘去了她的婚冠:“这身嫁衣沉重繁琐,穿了一天想必累了吧。”

“其实也没有,”钟岄话音还没落,沈沨便动作轻巧地将她的霞帔也一并摘了去。

接下来便是外褙子。

“我自己来。”钟岄惊得起身走到衣架旁,不自在地脱得只剩一袭中衣,又站在衣架边迟疑许久。

沈沨坐到榻边,温和一笑:“岄姐姐在衣架旁站了许久,是体谅在下辛苦,特意将整个床榻留给在下吗?”

钟岄沉了沉气,挤出一个笑,强装镇定走回榻前。

“岄姐姐坐下吧。”沈沨拍了拍身旁的床榻。

“好。”钟岄连忙乖巧坐下,正襟危坐,额上微微出了些细汗。

两人沉默半晌后,沈沨无奈笑笑,起身半跪在钟岄身前,平视着眼前娇羞的姑娘。

隐隐约约闻到了些酒气,钟岄不敢看他,垂下头推了推沈沨的胸膛:“你醉了?”

“我没有。”沈沨轻轻握住她放在自己胸膛上的手,“岄姐姐为何,不敢看我。”

钟岄的心跳得飞快,怯怯抬头迎上沈沨灼灼的目光。

“听娘说,你之前答应若我有了娶别人的心思,你会自请退婚和离?”

钟岄有些不安,点了点头。

“岄姐姐,”沈沨将钟岄拥入怀中,将头抵在她的肩窝上,在她耳边呢喃道,“你猜我为何求娘去武定求亲?”

“为何?”

“我不说。”沈沨故弄玄虚地轻笑两声,转而又将怀中少女抱紧了些,混着酒味的热气吹拂到钟岄的耳朵上,惹得她一阵恍惚。

“沈家还从来没有过让媳妇下堂求去的事,我以后好好待你,我们一直过下去,好不好?”

钟岄羞红了脸,一时昏了头,轻应了一声。

见她应了,沈沨小心地在钟岄唇边烙下一吻,拥着她躺下。夜阑人静,衬得钟岄的心跳声愈加明显。

沈沨的手指触碰到了她的颈,引得她猛地一哆嗦。

两人都微微愣住,沈沨见状,也不愿勉强,翻身平躺下,声音中多了一丝失意:“今日岄姐姐也累了,明日还要早起给爹娘请安,早些睡吧。”

钟岄顿时有了一丝迟疑。

身边人沉稳的呼吸传来,钟岄竟愈发觉得遗憾,下定决心般翻过身来,吻住了沈沨的唇。

忽然沈沨睁开了眼睛,含笑欺身而上:“岄姐姐这般,可就怨不得我了。”

钟岄的呼吸急促起来,全身汗毛尽数立起,身子也跟着颤抖起来:“沈,沈沨!”

沈沨在钟岄耳边呢喃:“我在,岄姐姐莫要害怕。”

“我,我才不会害怕。”钟岄含着泪,颤抖着环住了沈沨的颈。

一晌贪欢。

第二天转醒,沈沨领着梳洗打扮好的钟岄去同沈霖与杨秋棠请安。

“爹娘请喝茶。”钟岄规矩向两位长辈敬了茶。

成了新妇,她的说话行为做派有了模样,让堂上长辈更加满意。

堂上二老也回了一包厚实的喜钱。

杨秋棠亲和温善,没有摆什么架子,放下茶盏后,将腕上的羊脂白玉镯摘了下来,套到了钟岄的手上。

“这是我当年嫁进门时,沈沨祖母给的,今日我将它传给你。希望你与沨儿白头到老,将沈家延续下去。”

与文姝在一起待的时间长了,钟岄一眼看出玉镯成色不菲,一时慌乱:“钟岄明白娘的教诲,只是这玉镯珍贵,钟岄不敢当。”

“既是我们送与你的,安心收下便是。”沈霖在一边点道。

“多谢爹娘。”钟岄看了一眼沈沨,同二老行礼道谢。

见钟岄收下,杨秋棠让常欢将钟岄扶了起来。

“过段日子,沨儿便要去覃临上任了,你们二人新婚,要照顾好彼此,万事小心,莫要出什么差池。”杨秋棠嘱咐道。

“孩儿明白。”沈沨微微颔首,“孩儿会保护好岄儿。”

岄儿?钟岄听沈沨唤了一夜的“岄姐姐”已是面红耳赤,如今听到这句“岄儿”更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但看到沈沨坚定且认真的神色,还是抿唇低下头应了一声。

“你们二人如此,我们便可放心了。”

“大哥哥与嫂嫂醒得好早。”沈湛揉着惺忪的睡眼进了门。

“你这孩子一点规矩都没有,还不快上前同你哥哥嫂嫂请安。”沈霖训道。

“是。”听到沈霖的声音,沈湛清醒过来,上前给两位新人行礼,“湛儿问哥哥嫂嫂安。”

两人相视一笑,将沈湛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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