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纳灵六层

周文渊话锋一转：“你知道我们村，以前被怎么命名的吗？”张林一愣，但没有打断，而是老老实实地摇头

周文渊继续说：“我们青牛村，在现在被会兽宗编为‘千极河西江第七定居所’，但七年多前，我们被编为十六号。”

“那其他村庄呢？”张林问道。周老爷子顿一下，一字一字地说：“都被消灭了。”

张林瞳孔一缩。周老爷子没有继续说，而是等到张林缓过神后才说道:“那一次大荒极不寻常地发生大规模暴动，具体有多大，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无穷无尽的兽潮妖类和幽魂从蛮荒出现。幸好我们不再他们主要前进路线上。但即使这样我们村也险些被各种妖魔淹没。当时几乎用光了所有防守器械，就是你在储物室看到的那些。”张林的脸一下子红起来，周文渊没有纠缠这件事：“当时我们也被逼到村中心。小孩也进入了祠堂底部的地下室，以谋求一线生机。所幸的是游走人间的御查使出现，救下了所有人。那些妖魔也很狡诈，御查使出现后周围一片都没有了大规模袭击了。”

周文渊顿了顿，指向书：“之后我们也寻找了四周，尝试看看能不能找到有些活下的人。可是不敢离村太远，收效甚微。但发现了一个被围攻的车队。当我们到达时，只看到遍地的尸体，燃烧的车辆。也是在那里发现了一批书。也有一些身中剧毒的伤员，虽然我们努力救治，但都没有活到第二天。”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直到张林小心地开口到：“周老师，我家好像也是七年前搬到青牛村的。这是怎么回事？”

“那次袭击之后，我们村来了不少一些已经覆灭的村庄逃来的人。但伤员几乎都倒在路上。那时你爹用仅有一只的手臂抱着你到来，当然刘竹，徐宗，那头白狼也来了。”周文渊半扬起头回想往事，又摇摇手：“算了，不说这些了。回到这本书。我之所以不让你修炼，就是因为当时车队中一个伤员，反复叫我们烧掉书籍，并警告我们如果修炼被发现，就会被他们宗门斩草除根。”

张林倒吸一口凉气：“不是，他们也太霸道了吧？好心救他还这个语气？”周文渊叹一口气：“也不能怎么说。某种程度上他也是为我们好。因为那几个人是真的很不凡，”

张林在书库来来回回绕了几圈，突然问一个问题：“周老师，他有说是那个宗门吗？”

“这个到没有。”

“那，在那之后还有见过他们吗？”

“也没有。”

“这不就对了。”张林的脸一下子舒展开来：“周老师，我能先拿回去看看再做决定吗？”周文渊哑然，不由得说道：“你小子胆子还比较大吗。行吧，柜子你还有几本，如果你想看就挑一下。”

“谢谢周老师！”张林大喜过望，跟着周文渊到一个箱子面前，打开后出现几本部分烧焦的书。

张林挑来挑去，感觉都不如《血纹拳》，便先借了这本告辞了。

“山水，走啰。”白狼起身奔跑起来。习习凉风扑在身上，让头脑格外清晰。

“刘叔叔，我回来了。”张林进门后向院子中间躺在逍遥椅上的刘竹摇手。

“哟，张林，这么高兴，捡到宝了？”刘竹笑着打趣。张林把《血纹拳》拿出来递到刘竹面前：“比捡到宝还开心，你看看。”

刘竹拿过来打开一看，坐直身子，笑容一下子消失，变得凝重起来，喃喃自语道：“这就是天意吗？”

“刘叔，你，怎么了？”张林好奇问道：“你知道这个神通？”

“岂止是知道啊。我简直太熟悉了。”刘竹神色变化万千，最后只有轻轻一声叹息：“张林，你先去休息吧。这本书我以后再还你。”

张林犹犹豫豫地走了几步，又回头：“我走啦？”刘竹背对着张林拜拜手，只留下萧瑟的身影。

第二天，张林被鸡叫声吵醒。

迷迷糊糊地洗漱完毕，走到大厅，刘竹正在里面坐着品茶，像是已经等候多时了。

“刘叔叔。”张林清醒过来，想起昨晚上的事。

刘竹抬起头，笑道：“张林来了，今天起这么早。”刘竹指了指桌子上的书：“你看看。”

张林拿了起来，翻了几下，慢慢露出惊讶神色：“这，这，刘叔叔你把功法补齐了？而且还改了一部分？”

刘竹放下茶杯：“张林，这个功法我也很久没有接触了，可能有些地方没有完全。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辅导你修炼。我不妨给你说吧，这是一道上品神通。”

张林感觉自己已经麻木了，心中陡生很多疑问，但没有问，因为他知道不会得到答案。

······

春去秋来，三年过去。

一处小山丘的丛林中，张林静静伫立。

蓦然，他动了，双拳像是附上血丝，肌肤露出金石般的光泽，一拳击打在碗口粗的树木上。树干不堪击打，向四周烟火般爆裂开木屑。“噼里啪啦”声中，树木向张林倒了下来。

张林没有闪躲，低吼下伸出双手，脚像树根般牢牢定在地上，握住树干，向旁边一撑。树木压断旁边树的枝干，惊起飞鸟，地面腾起烟尘。

张林盘坐下来，从腰间取下一个鹿皮袋，摸索一下，拿出一个石块一样的东西握在手心。两炷香后石块逐渐崩裂，最后化作粉末从指间滑落。

“这东西真不够用。”张林起身活动活动筋骨，又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紫水晶般的东西：“同样都是固灵尘结晶，怎么就完全比不上我爹的呢。”这种石块一样的结晶是刘竹在在教导后，发现张林使用他爹给他的结晶恢复灵气时，说他是个败家子。刘竹告诉他这种是中品结晶，很是珍惜，然后就给他几块这种灰扑扑的下品结晶，并让张林最多带一块出中品结晶出门，并且不能被其他人看见。

张林摇摇头又把中品结晶放回去。看着自己眼前的“杰作”很是满意。上品神通血纹拳果然不凡。如果是中品及其之前的品阶都是调动力量方面的量的积累，那么上品开始就是质的飞跃。

上品就不再仅仅只是调动，还能将每一份力量合理运用。像血纹拳就能利用灵力勾连血液中的精气，在手上如同老树盘根一样汇聚，最后一瞬间爆发出去。配合青牛体术的全身性灵力调动，一攻一防，机动灵活。

“嗯？”张林慢慢吸收自然的灵力想完全恢复灵力时，感到终于又有突破。张林不敢怠慢，沉下心来，感受体内的灵力。

三年过去，张林也到了纳灵六层。修行暗合三九之数，每三层就有一个小坎，而张林已经在困在纳灵六层巅峰几个月了，倒是神魂因为不断修炼神通的缘故已经接近窥探境巅峰。

灵力不断汇合。在纳灵三层灵力已经连接了上中下丹田，形成一道线状中心，现在这道中心延伸出灵力，沟通四肢的精气交汇处。终于，形成一个四通八达的网状结构。

张林睁开眼，眼中流露出欣喜：“纳灵六层，圆满。”

但他很快笑容就凝固在脸上，因为从小山丘俯瞰下去，他看见村口处升起滚滚浓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