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赌胜猜桔
原来张熙自从见到这片桔园起,心中便打起了小算盘,她志不在吃桔子,而是在使计赢徐天佑。
徐天佑问道:“到底想起了什么事?你还跟我卖关子?”
张熙道:“我想起小时候吃桔子前总会放在耳边摇摇,然后用鼻子闻闻,就能知道里面有多少瓣!”
徐天佑扬起眉毛,讪笑道:“哦,如此说来,张小姐赌钱一定是一把手罗?”
张熙道:“赌钱我未必会赢,但若赌桔子里有多少瓣我却必定不会输!”
徐天佑道:“我才不信勒!除非这四个桔子里都是一样的!”
张熙道:“你若不信,我俩再来打个赌!如果你输了……”
话犹未了,徐天佑恍然大悟,用食指点指着张熙道:“哦……原来你个小宝进园吃桔子是假,想赢我才是真!你就这么想赢我?赢了我又想怎样?要我为你做三十件事吗?”
张熙道:“这次不用你做三十件事,只要你做三……件事就够了,我够大方了吧?”说着伸出右手三指,面现得意之色,仿佛自己已是得胜之主。
徐天佑道:“哎呀,真没想到张小宝也会这么心慈手软啊!可是我还真不信邪了,你用耳朵听听,用鼻子闻闻就能知道里面有多少瓣?我就真跟你赌了!”
张熙立即道:“好,够爽快!君子一言……”
徐天佑毫不示弱,接着道:“快马一鞭!”便将那几个桔子捡到一起,看张熙如何猜法。
张熙道:“大宝,你可是一肚子的坏水,为了提防你使坏,我们得一个一个分开,然后两个人一起数!”
徐天佑指着自己鼻子,仿佛遭受了莫大的冤屈道:“我……使坏?我说小宝,你可把话说清楚,到底是谁一肚子坏水啊?”
张熙也不答话,拿起一个桔子先放在耳边摇一摇,然后放在鼻端闻闻,眼睛眯缝着向下看着道:“这个,十二瓣!”
两人剥开桔子一数,果然是十二瓣,直惊得徐天佑目瞪口呆。
徐天佑道:“碰巧,你肯定是碰巧猜对的!”
张熙道:“你若不服,我再猜一个给你看!”又拿起一个桔子摇摇,放在鼻端闻一闻道:“这个十瓣!”剥开一看,果然是十瓣。
待到张熙把余下三个悉数猜对时,徐天佑已然张口结舌,说不话来。
张熙嘿嘿笑道:“愿赌服输,嘿嘿……你可欠我三件事没办哦!”
徐天佑摸着脑袋,不解地道:“你到底是怎么猜出来的?”
张熙面露得色:“山人自有妙法,天机不可泄露也!”
两人正说着,园门吱呀一声开了,走进来一个头戴斗笠、手拿锄头,约莫五十岁上下的老农。
老农乍见两个少年人立于园中也是一惊,复看到地下散落着的业已剥开的桔子,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指着二人道:“你这两个娃儿年纪轻轻不学好,竟敢到我园子来偷桔子!”
徐天佑苦笑道:“老人家,我们不是进来偷桔子的,况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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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你这也没桔子偷啊!”
老农道:“你没偷桔子那地上是什么?我今天若不好好地教训你们一番,你们以后不懂得怎样做人!”说时捋起袖子,举起了手中的锄头。
两人见他不容分说,举起锄头便要砍,背后俱升起一股凉气,徐天佑忙道:“老人家,我们是数桔子,不是偷……”话犹未了,被张熙打断道:“有嘴说不清,还跟他讲什么呀讲,还不快走!”言落已翻篱而出,这一次竟是异常迅捷,毫无拖沓之态。徐天佑也不及多想,跟随着跃篱而出。
老农却跑出园外在后喊道:“两个娃儿,我只是吓吓你们,要你们以后要好好做人!那桔子吃不得,你们如真想吃,我家里还有些!”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一片温暖,往城内奔去。
进得城内,随意找了家小酒馆,由徐天佑作东,点了些虽算不得是佳肴美食,却是极常见的家常菜,如:豉汁鸡、肚尖炸、锦丝头羹等为张熙打牙祭。
当中有一样稍贵点被称作“鱼肉影戏胡山羊”的,是用薄薄的鱼肉片漂在山羊肉上面,再浇上一层辣油,上得桌后还可见那鱼肉片在“滋滋”作响,辣油烟味亦缭绕不消,端的是色香味俱全,令人一看就会垂涎欲滴。
张熙见到这几个菜不以为然,嗤之以鼻地道:“这也叫下馆子请我大吃一顿?哼,吝啬鬼!”
徐天佑道:“喂!这么多的菜还不够你大吃一顿啊?这馆子虽说小了些,但家常菜一应俱全,下饭得很!你们这些*平日从来都是锦衣玉食,也不问问这些都从哪里来!”
张熙回敬他一个白眼,不加理睬。
菜才上了两三个,两人已是饿急,甩开腮帮子吃了个大快朵颐。待打完牙祭,又喝了两海碗茶水后才茶足饭饱,心满意足。
徐天佑抹了一下嘴巴,站起身对张熙道:“小宝,我还有些要事要办,你回家去吧!”
张熙道:“你有什么要事要办?我现在不想回家!”
徐天佑道:“你上午不是说很想回家的吗?我不管你去哪里,总之我现在是要走了!”
张熙撅嘴道:“走就走,谁稀罕!”
徐天佑付完账步出洒馆,张熙却兀自望着洒馆外来往的行人出神,竟一时不知自己要去向何处。
繁星点缀,月华如水。天幕上的星光,如青丝锦绒上点缀的银色宝石,又似谁的调皮的眼,一闪一闪地眨个不停。
一个黑衣人在屋脊上迅极前行,脚下甚是轻盈,行不多远,却忽地停了下来。
原来前方屋檐上坐着一位芳龄少女,正自顾自地望着满天的星光道:“你到底是徐天佑呢?还是佚侠?”说完便转过头来看着黑衣人,眼中满是期许,等待着她想要的答案。
黑衣人默然不语,缓缓走过来,运力在屋檐上一点,像一只黑色的飞鹰落到对面房屋的脊面,没发出一点声音。
少女随后跃起,也落在了屋脊之上,只是“哧啦”一声不小心绊动了一块瓦片,眼看黑衣人渐行渐远,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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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急地向那人的背影急叫道:“徐天佑,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我?别忘了你还要为我做三件事!”原来这少女就是张熙。
黑衣人停下脚步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谁,干嘛还要问我?”
张熙用食指点指着他的背脊道:“原来真是你这个臭大宝!我说你是不是扮佚侠扮上瘾了?老是假冒我心中敬仰的英雄!”
黑衣人转过身,从银色面具下传出来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到这里来了?你是不是在跟踪我?”这人原是戴着面具的徐天佑。
面对一连串的发问,张熙喊冤道:“你怀疑我跟踪你?谁爱一天到晚跟着你跑啊?我是看今晚夜色太美,因此才坐在这里看星星的!”
徐天佑好像失去了耐心,语气生硬地道:“我不管你坐在这里干什么!我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了!”说罢转身欲走。
张熙连忙道:“大宝,究竟有什么要事啊?带上我好不好?”
徐天佑道:“什么事你没必要知道,要我带上你,免谈!”
张熙道:“喂,徐天佑,好歹咱俩今天出生入死了一场!还有,别忘了我俩还有师徒之情呢!”
徐天佑道:“我没工夫在这里跟你闲谈费时,实话告诉你,我要做的事危险万分,就是要除掉那最近专吸童男童女精元的蜈蚣精!”
张熙不自禁地用手背贴住嘴,眼神甚是吃惊。
徐天佑道:“这蜈蚣精万恶不赦,我已暗地里追踪它多时!今晚是满月之夜,如我估料不错,它最有可能在城南出现!”说时右手搭在张熙的肩头道:“小宝,你快些回家吧!你爹一定很担心你!”
月光下虽见不到徐天佑面具下的脸,但露出的双眼却是满富柔情。
张熙心中不禁一下鹿撞,但脸上不露声色,拨开他的手道:“你以为我胆小嘛?我才不会勒!你只管带我去,其它就不要管了!”
徐天佑断然道:“不行!”话声甫落,忽将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张熙噤声,指着她身后小声道:“看你后面!”
张熙一转头,就见离此处十丈来远的一处房顶上,有一个白衣少年在房脊纵跳飞跃,月光下看去,那脚尖似乎都没沾到瓦片,竟如玉鸟飞鹘一般。
那少年纵过几个屋顶,忽而停下,四下里观望一番,转而朝这边飘飞而来。
在皎洁月华的映照下,他素衫如练,衣袂翩飞,恍若仙神下凡。
张熙望着他正往自己这方而来,早已如痴如醉,看得呆了。
徐天佑也心中赞叹:好生俊俏的一个少年,好一手上流的轻功!
那少年见到徐天佑和张熙也是微微吃了一惊,脚下却并不停留,直向城南方向疾射而去。
徐天佑道:“这么晚了还出来,功夫又这么高,而且去的还是城南,定与蜈蚣精有关!”也不管张熙,径向城南急弛而去。
张熙在后面喊道:“徐天佑,等等我,我也要去城南!”也跟着徐天佑纵跃凌波,赶往城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