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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相识

半个月后

周玉文跟着李亚山前往后山采集草药,此时的周玉文已经能够熟练掌握火珠和药鼎了,他的药力也赶上了师傅,来到三级药师的实力。

虽然二人等级一样,但周玉文的火珠和药鼎都是上品的,炼制出来的丹药,比李亚山同等级的丹药药效更好,更明显。

这些天李亚山还拿出自己压箱底的制药典籍,每天都让周玉文背诵和炼制,短短的时间内,周玉文成为了一名合格的药师。

只是随着实力的提升,李亚山已经力不从心,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周玉文的了。

二人从早上就进到山里,李亚山提着药锄在前面,周玉文背着背篓跟在后面。

已经年迈的李亚山没走多远就需要歇息一会儿,岁月就像一把顿刀,在他身上无情地砍割,带走了精气,留下了苍老。

太阳当空,阳光透过树叶,打在起起伏伏的林子里,斑斑驳驳的像是满天星河。

正当师徒二人坐下歇息的时候,周遭的顽石密林中发出‘嗦嗦嗦’的动静,二人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这后山林子他们早已经熟络。

可是一个黑影突然从旁边的石缝中窜出,直奔向周玉文而去。

好在黑影撞在背篓上,这才缓冲了冲击,不过周玉文还是被撞飞出去几米远,抱住一颗树干才得以稳定身形,而他后背上的竹篓已经四分五裂,药草也洒落一地。

李亚山反应慢了点,等他惊叫起来事情已经发生,不远处的大树上正盘旋着一条木桶粗的红色巨蟒,黑色沾满粘液的信进进出出,发出‘嗦嗦嗦’的可怕响声。

李亚山赶紧拉起周玉文,目光惊恐地盯着红色巨蟒。

红色巨蟒没有给他们思考的时间,身影一闪,再一次冲向两人。

情急之中他们只好绕着树干和巨石来回躲闪,离开一定距离之后,李亚山赶紧从腰间的口袋里,掏出一瓶用烈酒和药草炼制而成的药丸,朝着巨蟒就扔了出去。

药瓶砸在石头上碎裂,散落出几颗味道浓烈的药丸,巨蟒似乎挺忌惮酒的味道,盘旋着身体嗅了嗅地上的药丸。

就在这时,周玉文身体忽然一热,感觉充满了力量,夺过李亚山手里的药锄,高高跃起,朝巨蟒的脑袋狠狠挖去。

‘嘣!’

巨响之后,周玉文翻落在地,他手里只剩下半截把手,而另一半则深深刺入巨蟒的脑袋中。

鲜血直流,巨蟒痛苦地扭动身体,不一会儿就失去了生气。

李亚山对刚才发生地事情有些错愕,惊讶地看着周玉文。周玉文自己也看着手里的把手,茫然失措。

巨蟒死后,它体内的武力开始溢出身体,是淡淡的红色,飘在空中。

周玉文好奇地挥了挥手,那红色的力量竟缓缓朝他飘来,并从他的皮肤进入身体。

红色力量顺着身体经脉开始流向丹田,但和火珠力量相遇之时,两种力量似乎对峙起来,碰撞着周玉文的经脉。

他痛苦地低哼了几声后,身体就恢复了正常,空气中的红色力量也全部进入身体,他体内的火珠力量似乎完全压制了红色力量,正一点点融合。

见此,李亚山赶紧走过来,双手拖住他的脸庞,激动地说:

“玉文,你是,你是武生!”

“武生?”周玉文茫然。

“魔兽被击杀之后,武力就会溢出身体,溢出的武力如果一个时辰之内没有被吸收,就会消散,而能吸收武力的,只有武生,想不到你不仅是药师,还是武生。”

“那刚才......”

“武力吸收进身体需要和体内原来的武力进行融合,这只巨蟒的武力不足以和你火珠的力量进行抗衡,自然要被吞噬的,现在催动丹田,用意念控制力量,想着用拳头挥出。”

按照李亚山的做法,周玉文对着前面不远处的树干,挥出一记拳头,只见飞出赤色的能量拳头,在树干上打出一个印记。

“看来没错了。”

“这不是药力吗?”

“拥有药力和武力的人少之又少,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看来要想权衡两者间的关系,需要更加专业的人才行。”

二人没有多逗留,很快就下山了,虽然有些小插曲,但周玉文拥有武力这事比什么都更加重要,而且他们连后山为何会突然出现巨蟒这事也忘得一干二净。

后来的几天,在用药丸辅助之下,周玉文已经能够灵活运用药力和武力了,虽然他的药力已经三级,但武力却只有一级零重的境界,看来药力和武力并不是对等的。

已经倾囊相授的李亚山也意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于是决定将周玉文送到更加专业的地方学习,而离开之前,他们还有一件事要做。

清晨,没有阳光,天空有些阴霾,昨夜刚下过小雨,地上还是湿的,树叶上还有豆大的露珠。

李亚山带着周玉文进了山,他们提着一个竹篓,里面有纸钱和一些香。

来到七年前第一次看到周玉文的地方,现在那里只剩下一座坟墓,那是李莹的坟墓,只是李亚山不知道她叫什么,墓碑上刻着‘周母之墓’。

每年他们都会来祭拜她,因此周围清理得很干净,没有荒草覆盖。

自周玉文知事起,李亚山就告诉了他真相,没有隐瞒,毕竟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

李亚山跪坐在坟前,拿出纸钱和香点上,眼里再一次泛起了泪花,他说:

“玉文已经懂事了,不仅是药师,还是武生呢,我知道这都是你在天有灵,保佑着他,虽然不知道你叫什么,经历了什么,但我们想的都是一样的,只要玉文平平安安的,也就足够了。”

“来,玉文,给你母亲磕头。”

三拜之后,周玉文盯着墓碑上已经被风雨侵蚀的文字,心中不免升起阵阵悲哀,他摸着胸口那枚黑色吊坠,久久地陷入哀伤之中。

不知怎的,每次来到坟前,他的心就像掉进了深渊一般,空虚感油然而生。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来自哪里,也不知道七年前母亲为何会带自己来到这里,所有的记忆全然无知。

......

李亚山带着周玉文来到边水城的会心武馆,这是当地最大的武馆。

掏出那日男人给的令牌,两个守门的接过,仔细打量了一番,又用怀疑的目光在周玉文二人身上观察了好久,其中一个才用不屑地口气说:

“你们等着。”

不一会儿,守门的就带着那日的中年男人出来了。

男人兴高采烈的,像是早已经知道他们会来。

李亚山简单和男人了解,交代了几句之后,转身就回去了,虽然周玉文不舍,但他知道这都是为了自己好,并没有因此而伤心落泪。

“我叫欧阳慕,你可以和半夏一样,叫我慕叔叔。”

欧阳慕领着周玉文进了武馆,里面有假山,公园,池塘,还有广场和练功场,精致讲究的摆设与装饰让周玉文赞叹不已。

“半夏?”欣赏之间周玉文疑问到。

“就是上次和你争抢药鼎的小女孩,她叫欧阳半夏,平日都被我们宠坏了,性子强硬了一点,不过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

欧阳慕说的时候,脸上流露出一丝哀伤。

路过池塘边的时候,一个人走过来,凑到欧阳慕的耳边说了什么。

欧阳慕低头对周玉文说:

“你在这里转转,一会儿到前面的亭子等我,我马上就来。”

说完欧阳慕就跟着那个人离开了,留下周玉文一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周玉文顺着石阶穿过楼道,来到一处园子里,而不远处他看见几个年龄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他们身上都穿着清一色的黑色布袍,腰间是金色的腰带。

离他们不远,正对着的是一个浅蓝色衣服的女孩,她的表情有些愤怒,嘴里说着些什么。

周玉文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些,勉强听见他们的对话。

三个男孩领头的说:

“你爸就是一个残废,要不是有慕老师,你一个凡人怎么能到武馆里面来,这里可不是你这种蠢材该来的地方。”

“我爸不是废物!”

欧阳半夏愤怒地大吼,冲向三人,但没有武力的她却被对方一只手就推到在地。

周玉文看不下去,冲了出去,大声喊道:

“你们别欺人太甚,都给我滚开。”

“???”

闻声转身的三个男孩看着粗布麻衣的周玉文,嘴角一丝不屑,冷笑到:

“你又是何人?也敢管我们的事?”

“今天小爷我就管了,识相的话,赶紧离开。”

“哎哟,口气倒是不小,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了。”

说罢,其中一个黑衣男孩抡起拳头就向周玉文脸部砸来,他的拳上包裹着一层淡淡的光芒。

看着如此简单粗暴,毫无招式的攻击,周玉文嘴角一冷笑,半转身躲过的同时,狠狠一拳打在对方的肚子上。

口吐一口清水,对方向后踉跄两步,就摔倒在地,捂着肚子哇哇大哭起来。

其余二人见状,怒目而视,奋起奔来,他们手中和身上都伴随着微微的光芒,那是武力。

这次周玉文跳到一边,手中赫然出现一束火焰,对着对方的屁股射去。

火焰点燃了屁股上的衣服,两人惊慌的蹦跳着,大呼:

“着了,着了。”

他们最终只好坐在地上来回摩擦方才灭了火,不过能看见他们已经焦黑的两半屁股露在外面,风一吹,有一种空穴来风之意。

周玉文看着他们狼狈的模样,得意地大笑起来。

“你给我等着。”

两人赶紧驾着地上大哭的那个,一只手拖着,一只手捂着镂空的屁股,跌跌撞撞地跑开了,周围不远处其他同样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孩和女孩看到他们,都不禁捂嘴嘲笑,而且还向周玉文投来怪异的目光。

周玉文本想拉起被欺负的女孩,但和她目光相撞,吃惊地叫着:“是你!”

地上的欧阳半夏见到周玉文,愣了一下,脸上突然绯红起来,低着头,毫无面子地离开了。

站在原地的周玉文吐槽了一句:“连句谢谢都不说,真没教养。”

不过地上一串银色手链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捡起发现手链已经断了,他耸了耸肩,甩着手链四处溜达着。

差不多半个时辰过去,周玉文也转遍了整个武馆,懒洋洋地在欧阳慕约定的地方等待。

欧阳慕是从另一个方向赶来的,在他身边还跟着失落的欧阳半夏,她的眼睛红肿的,像是哭了很久。

见到周玉文,悄悄地躲在了欧阳慕的身后。

“玉文,让你久等了,这是半夏。”说话间,欧阳慕才发现欧阳半夏躲在了身后,把她拉到前面,但她的头深埋着。

看到欧阳半夏,周玉文不禁‘扑哧’一下笑了起来。

“不许笑!”

此时的欧阳半夏脸色绯红,像极了成熟的苹果。

......

欧阳慕带着周玉文来到欧阳家,为他安排了一间房,处处之精细,像对待一位极为重要的人那般细致与小心。

欧阳家房院很大,但里面几乎看不到什么下人,只有几个看起来很年迈的下人在来往,显得格外冷清。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白发中年男人出来迎接他们,只听见欧阳慕喊道:“大哥,人带来了。”

轮椅上的男人用父亲般慈祥的目光看了看欧阳慕身边的周玉文,轻轻地点了点头,看似很满意。

但周玉文可不喜欢那样的目光,自己就像一件商品一样被人观察。

“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带他去吧。”

“是,大哥。”

欧阳慕领着周玉文朝里边的院子走去,离开之前还依稀能听见对话:

“你手都破了,是不是他们又欺负你了?”男人暖心地询问。

“没有,这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是爸爸不好,爸爸没用,害你也跟着受苦。”男人的声音中伴有自责与哭腔。

......

虽然只是听了大概,但周玉文心里却升起了不一样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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