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仇
欧阳府
“大哥，人已经送去了。”
“你觉得他能成功吗？”欧阳寻坐在轮椅里，目视前方。
“我们已经别无选择，药师本来就少，更何况没人比他更有天赋了。”
“但愿如此吧”欧阳寻叹了口气，继续说，“那个东西找的怎么样了？”
“还没有找到。”
“嗯，知道了。”
“那我先去了。”
不一会儿，欧阳半夏来到欧阳寻的身边，脑袋倚靠在他的身上，说：
“父亲，找什么？”
“没什么，等找到之后，你就会好起来了。”
......
下午，夕阳摇摇欲坠，冷清的院子里只剩下周玉文一人，其他人都已经离开。
他扎着马步，头上顶着一碗水，双臂伸直，手里攥着一本药草书。
这样的动作已经做了半个时辰，汗水已经浸湿衣襟，但他不能停下，这是陆生吩咐的。
他得到了特殊对待，这样的特殊不管在哪里，永远存在。
大门口处一颗脑袋悄悄探出来，又缩了回去。
“陆少，就他一个人。”
“很好，看我今天让你尝尝惹我陆坤的下场。”
陆坤微胖，圆头大眼，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挽了挽衣袖，带着昨天被揍的两人冲进了院子。
“给我上。”
听到动静的周玉文眼角刚一瞟，一记重拳就抡在了脸上。
碗落地清脆的响声，书籍也掉落在水中，周玉文应声摔倒。
等他起来，嘴角有些温热，口中充斥腥味，他用手抹去嘴角的血迹，双眼宛如豺狼般阴冷地看着陆坤三人。
“这就是你惹我的下场。”陆坤气势凌人地说。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周玉文低语，愤怒已经来到顶峰。
对面的三人见到他，一丝凉意竟不由自主地从脚底升上心头，打了一个寒战。
陆坤继续说：
“区区一个药师，怎么能和我们武生对抗？如果你能跪下来求我，兴许我还能不跟你计较。”
“哼。”周玉文冷哼一声，“那就让我把你们打趴下。”
“不自量力。”
大战一触即发，陆坤三人同时抡起发光的拳头，如狼似虎般打过来。
周玉文这次没有躲闪，展开双臂，徐徐的力量在全身流淌，身上开始溢出凶悍的红色力量，那是来自红色巨蟒的力量，是来自一个武生的武力。
虽然对方是三人，但当力量汇聚全身，周玉文明显感受到来自兽性的战斗欲，而且还能体会到自己的力量远比三人还要强大，这是武力在愤怒之下恐怖的加持。
空气仿佛凝固，陆坤三人忽然感受到来自周玉文力量的威压，眼中尽是恐惧。
他们想要止住，但高高跃起的身体已不能回头。
周玉文大喝一声，抡起拳头，打在他们的脸上，胸口，还有肚子上。
这是压倒式的一战，自从早上接触水晶球之后，挤压在身体里狂躁的力量终于得到释放，用人体做目标再好不过。
没等陆坤起来，周玉文差不多是跳过去的，四五米远，双膝抵在陆坤的胸口，同时压住他的手臂，抡起钢铁般坚硬的拳头，一拳又一拳重重打在脸上。
“你不是要让我好看吗？来啊，怎么不来了？”
“你不是要我跪下来求你吗？”
“别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会将你们统统打趴下。”
一拳，接着一拳，那像是一个沙包，而不是一颗人头。
周玉文没有觉得疼痛，陆坤脸上的骨头却已然清晰可见，牙齿尽都崩落，鼻子也整个掉下，甚至连头盖骨也脱落。
陆坤奄奄一息，周玉文没有停下的意思。
忽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衣袖一挥，周玉文的身体便倒飞出去，口吐一口鲜血。
来的人是陆生，那个青衣药师。
他俯身查看陆坤的情况，不容乐观，呼吸见微，血肉模糊，脑袋只剩下半颗。
陆生催动药力注入陆坤体内，保住性命之后，对着已经看呆的另外两人吩咐，将陆坤抬进屋内。
转头看向周玉文，陆生表情极其复杂，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药师哪来这么强的力量？
“你去藏书阁抄书，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陆生恶狠狠地说，恨不得立马杀了他，扬着衣袖便进屋了。
......
踉踉跄跄地来到藏书阁，那是位于后院的一座五层高塔，四周几颗参天大树枝繁叶茂，塔缝之中也生长着杂乱无章的荒草，看起来格外荒凉。
塔里面有一个昏昏欲睡的老头，涎水都已经从桌上一直拉到地上。
刚才被陆生挥了一下，周玉文的胸口就像压着一块石头，沉闷不堪。
藏书阁里有许多书架，上面摆放着破败不堪的书籍，有些反常的是，灰尘遍地都是。
架子，书，亦或者地面，都积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完全不像是一个看书的地方，更像是无人问津的荒宅。
靠在桌上睡觉的老头被惊醒，浑浊的眼睛眯了眯，见到周玉文倒瞬间精力十足起来，两眼放光。
“又来新人了，要我猜猜，是不是欧阳家的人？”
老头兴高采烈地转悠，而周玉文却无力搭理他，疲惫地瘫坐在地上，若不是老人自己动，他还以为这里面没有人。
里面光线不好，暗淡的，烛台上的蜡烛有的已经熄灭，有的还在随风摇晃，闪闪烁烁的使这个地方越发诡秘起来。
“哎哟，这还受伤了，看来还是个脾气不好的。”
老头把手搭在周玉文的肩上，沉闷的感觉瞬间就消散了。
“你？”周玉文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怎么了？”
老头双手举起，做投降的样子，嬉皮笑脸的样子像是在说他什么都没做，周玉文也没计较太多。
“你是谁？”他问。
“我就一管书的，时间太长了，名字叫什么都忘了，已经好久没人跟我说话了，上次来的那个女孩已经是一个多月了。”
“女孩？”
“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女孩，她倒是喜欢来看看书，和我聊天，只不过最近都不来了，也没人打扫，到处都积满了灰，蜡烛倒了都没人帮我扶起。”
“平时就没人来吗？”
“一个月后就是药王大战，两个月后就是武力觉醒，谁还会把时间浪费在书上？更何况这里面这里面都是一些陈年旧书了，谁还会关心？”
“药王大战？武力觉醒？”
“你不会告诉我你不知道吧？身为欧阳家人，连这个都不知道？”
周玉文满脸疑惑。
“好吧，就算你不知道，这药王大战是南部地区，各个城邦的武馆药师学员，进行的炼药比赛，而武力觉醒便是武馆自己为那些准备成为武生的学员进行的武力觉醒，想必你也看见武馆内穿着黑衣黄带的学员，那些便是准武生。”
“......”
思考。
“我跟你说，这一年一度的药王大战可是最最最最重要的比赛，因为有机会得到魔兽塔顶的脆骨珠。”
“脆骨珠？那是什么东西？”
“脆骨珠能让人起死回生，重塑身体，还能增进武力，甚至药力。”
“起死回生，重塑身体？”
周玉文默默念着，似乎意识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