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英雄再现,时过境迁,之天地机秘
再说叶晓艺,与五大高手打得正酣,心中惦记伊娅,正想卖个破绽,冲出包围圈。却被山本大佑揣摩着,死缠不放。隐藏在暗外的东瀛小喽啰不断偷放冷箭,真怕一疏忽,就会英雄殉命。
叶晓艺暗喝一声,使出脱身绝技“龙蛇洄游术”,正要冲出包围圈。一把大刀当头劈了过来,好阴险!完颜银术原来没走,一直暗藏在阵外。叶晓艺缩身躲避,三个流星铜锤手,配合默契,一把缠着叶晓艺小腿,一把缠着腰身,一把缠着大刀。完颜银术撤力又贴上,用彼大刀压住叶晓艺的大刀,心想:凭你再勇,先撤去你手中这把“镇村大刀”。
四面受敌,就差山本大佑,乘虚一刀,一代还未“出山”的举世英雄,就会就此殉命!
叶晓艺借力,前后移动,左右平衡。完颜银术怒喝道:“山本小子,心术不正鬼意多,快出刀,就算会误伤我等,也要即刻出刀。”
一拳难敌众手,眼看英雄未路,生死不定。林中飞出一人,悬空而过,一刀割着两个铜锤手后背。此人正想击杀第三个铜锤手,却断然下堕,显然身受重伤,全凭轻功绝顶,才能硬撑飞跃。
叶晓艺身手一轻,反退为进,扛肩、扭胯、顶肘,巧用相扑之术,把长得孔武有力、虎背熊腰的完颜银术顶了个大趔趄。出人意料,叶晓艺同时抛开大刀,缠拉大刀的流星锤手重心失衡,摔仰倒地。大刀,如同一把砍头的龙头铡,“哐嚓”一声,插在他的裤裆之前,吓白一身冷汗。
叶晓艺赤手空拳,扑身握着完颜银术的大刀刀柄,四目相瞪,近身相博,各不相让。完颜银术有落下风,只靠实战经验,尚能支撑,暗叫道:“小子报上名来,莫不真是岳飞之子?”山本大佑这才背后出刀,刀刀致命。
前来救“神”于危难的“飞侠客”,一边与流星锤手周旋,一边悲笑着说:“哈哈!终于杀着了一打金贼胡人,都说我胆小如鼠,爱财如命。可是当年委随各位哥哥、大英雄们,投靠朝廷,本说是充当前锋,开赴前线,只为驱杀入侵中原的辽兵。可是队伍刚刚拔寨出征,没走多远,就被强行勒令,掉转枪头,南下中原,攻打出身一样贫贱的农民起义军。”
“哈哈!今天我小鼠贼终于手刃了数个外敌。来呀,笑我当年跟随剿匪先遣队只为捡财,蒙混装死,当逃兵,装死逃过一次九死一生、血流成河的战役。现如今,几派大人物都要追杀我,就像追杀眼前这位小英雄一样。哈哈,你们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几贯铜钱,一顶官帽吗?自诩自封的大英雄们,快来呀!快出来杀我呀。”
话音刚落,几把冷箭射来,“飞侠客”灵巧有余,躲过铜锤手的飞锤,但终究重伤,身中一箭。冲出一人,正是不久前,被玉女死死掐住的“叛徒”,正欲扑杀过来。同伙叫道:“金将军,少再跟他纠缠,一个梁上君子,一个小瘪三,一个‘偷鸡贼’,只会侃大话,他会有什么机密要事可得。快别因小失大,错漏大鱼。”
此“梁上君子”“小瘪三”冷冷一笑:“原来是故人,金节大将军。这些年的荣华富贵享受得可好!可安心!”
身中刀箭,仍是身轻如燕,飞旋如梭,与他对打的流星锤高手,使出混身解数,仍是奈何不得,“飞侠客”见此笑着说:“现在才知道,原来我这一身本领,专门治你这金人流星铜锤阵。”
“飞侠客”拔起插在地上的大刀,扔给叶晓艺,说:“小英雄,接着。早生十八年,我俩可做上阵父子兵;再过十八年,可做你的扛刀卒,老子仍是条好汉!”
可那特等流星锤手,早已杀红了眼,发疯一般使出绝招,誓要为同门报仇,致他于死地。
只听“嗖”得一声,箭响,铜锤手避闪不及,正中肩膀。一人驾马冲下山坡,挽住弓箭,投出手中缨枪,掷向完颜银术。完颜银术回身抵挡。
驾马之人,一个翻身接住挡回的缨枪,一声“哎呀”,单膝下跪在雪地上;一个利索的翻滚,仰身倒地,一枪刺中,正想偷放冷箭的倭寇。
雪野坡滑,没能刹住脚,骏马一冲而出,完颜银术一个后闪,一刀割着马颈,侥幸躲开。叶晓艺爆喝,一跃而起,猛劈向山本大佑。山本大佑只得硬着头皮迎击,毫无喘气机会,连继三刀,只听“咔嚓”一声,山本大佑连刀齐臂,失去一条胳膊。命硬得很,一个翻滚,一把飞镖,逃命而走。
完颜银术不敢再战,与仅留的那位铜锤手,落荒而逃。心想:今日没除掉此人,实在可惜;小小年纪,假以时日,定会一飞冲天;特别是,可成为岳飞、韩世忠的下一代接班人,必将于我大金国,后患无穷。
刚才飞马前来“救驾”的人,却是盧恪慧,腿上包好的伤口,又开裂出血。拄着缨枪,扑到“飞侠客”身前,叫道:“师傅在上,伤势如何。”
“飞侠客”自知命在旦夕,却仍笑着说:“你今天终于叫出口了。不过说句心里话,师傅二字,倒真还配不上,主要是你自己天赋好。可惜你我,相见恨晚,如果从小有我指点,必将成为古今中外‘天下第一女飞人’。”
又说:“为了不让‘孤芳自赏最心痛’,在这神州腹地,黑暗深幽的世道上独自奔跑。临死前,我只想把我隐退江湖后,这些年在孤寂懊恨中,总结出来的一种独门轻功身法传授于你。”
接着大声说道:你们都太小瞧俺了,其实他们想要的秘密,我全知道。他们不杀我,我也想早点死,一了百了。免得像我那位“大头领哥哥”一样,成天到晚,既要顾全忠义、又要想着一展抱负、功成名就。还有我最喜欢的金银财宝,只许看不能动,那该多寂寞!多煎熬!多折磨人啊!
等下,我全把它们带到地下去。我只把我的一点武学心得,传授于你,留于世间,此学名叫“梅鹤十三桩”。
说完一把摞紧腰带,飞旋起身说道:“小丫头,看好了。”
只见一团身影,时而雄鹰俯扑,时而轻鸿掠影,不着痕迹,忽又大鹏展翅,塑雪冲天。
“第一式,鹤落孤山;第二式,金箭捍梅;……最后一式,鸾凤冲天。”
隐约听到树林中,阵阵打杀之声。除了各国密探官兵外,各路枭雄豪杰、各派武林人士也多有参与。
“飞侠客”淡然一笑,凝神闭目,暗运功力说,这一招叫“会举头神灵,寄回光返照”。突然睁眼,纵身一跃,上了树稍,如鸾鸟腾空,跳跃于枝头上,冰雪纷堕。一边飞腾而去,一边叫着:“时过境迁,曾偷得黄金万两,未私藏光阴半寸;时过境迁,曾热血揭竿聚义,未想过气数有尽;山寨难回,故国难复,你我殊途同归;招安亦为苍生,造反亦为天下;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都避不开天道轮回,天理难违。”
“切记,时空之门,不可开之,开之过早,天塌人俱灭。且待来日,时过境迁,太平盛世,人心和一,万法归宗,时空之门,自会开之。切记!切记!”
“我非天人,亦非修仙。只是偶遇天机,背负天机。既将离世,不知来生与否。且还有一刻,停于此间,恼为凡人,有一事不得不说,不说不痛快,不说不想去超渡。我天生是块做暗探、特工的料,当年‘装死’,非为贪生怕死,是为‘大头领哥哥’之密令,涉及方腊之绝密、天地之机秘。我死后,一切秘密重归于死寂,重埋于地下。你们别再争斗来争斗去,到最后,都只不过是一堆烂金废银,而已。切记!切记!”
“哈哈,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想要天地机秘,就来地狱找我吧!哈哈!我命去也。”
时过境迁,通往时空隧道,天体永生之门,暗红淡青,尤如镶嵌在有缘人心目中的一块胎记,亿万星座中的一团旋涡;专等某一时节,某一天,他一抬头,一伸手,就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