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拯救战神

一大早，叶晓艺、李辉、杨帼三人来到十字街，双眼井一带，果真有过火灾，一帮人还在清理现场。

赵杰凑过来说了，杨弈刺伤雅萍之事。中正胸口，镇中医馆抢救无效，昏迷未知，性命不保。又非常丧气地说，清理到现在，只见一个戴有郑雅姿手镯、及类似首饰的被大火烧焦的女尸，但是对照户籍，一一清点，不敢确定是否属实。

三人转身，赶往本镇衙门。赵杰连忙拉住，塞给好几锭银子，说：将就着，给看守的人，我家店面由老爹和大嫂把持着，我手头也就这么多了。

杨帼连忙拜谢说：“等出外做工的爸妈回来，再奉还。”

赵杰连忙说：“兄弟有难，理所当然，不要说偿还。”

三人来到镇驿，李辉上前使银子，正在推却中。张史弧等几人走了过来，可能准备出去吃早点，见状吆喝道：“不得行贿，小小年纪!”

李辉说：“探视和送饭给暂时关押的人员，也是正理，合乎规矩，张大人，应该通融一下。”

张史弧回道：“杨弈么，杀人偿命，已是铁定的死囚犯。不过是本县新科武状元，我们不会亏待他。要送饭，给我们，会转交的。”

三人一时没办法，回应。

张史弧接着一边擦拭脸上的污血，一边冷冷地低估着。

李辉喝道：“就怕你们滥用私刑。”张史弧等人阴笑不止，扬鞭转身，迅速关上道道铁栅门。

三人虽然心中惊疑，却也只能退出。在附近转了一会儿。然后快速溜到，镇驿临溪较隐蔽的一侧，临溪一面石墙，无门无窗，与墙基下两米多高的溪埠连在一起，全然是一堵光滑危耸的悬崖峭壁。埠下是溪柳丛生、乱石突出的激流，听说牢房就在这一边角上。

只有墙脚，仅容得下脚尖宽的墙基，突出一条边线，不能做力攀附。三人小声商议，不管怎样罪不致死，先上屋顶一探究竟。

杨帼同她哥哥一样，身高体长，一手抓紧墙角，一脚前掌踮着墙角一边路面；另一手五指吸附临溪墙面，另一脚尖踮着只有5厘米宽、临溪一面突出的墙基，并且适当伸展四肢，像一只壁虎贴在峭壁上。

在叶晓艺的配合下，李辉双脚踏着，杨帼略成弓字步的大腿上，双臂紧附墙面，一只手抓着墙壁上仅有的一小丛杂草，像蝙蝠侠一样贴在峭壁上。

形成一道，由杨帼一腿、一肩、李辉头顶，组成的绝壁“三步人肉梯”。

叶晓艺轻灵腾空，一小斜转，接连三下借力踏上“三步人肉梯”，最后用力一蹬李辉头顶，纵身沿墙飞纵而上，一手刚好抓着人字屋顶下方，墙面正中，唯一的突出点：蟠龙兽头。

险些就失手，努力稳定平衡，让双手都抓牢兽头，摆动双腿，等达到最佳平衡点时，用力脱手一翻身，就像古希腊奥林匹克山上的单杠之神、体操之王，悄悄地翻落到隐蔽面的屋顶上方。

就在晓艺腾空一瞬间，李辉分了一下心，低头看见，杨帼因为憋足劲力而涨红的脸颊，非常的认真俏丽、分外的楚楚动人。叶晓艺用力一蹬时，李辉双臂一抖，身子一紧，从杨帼腿上滑落，摔倒在小溪柳丛上。

惊起一大群的麻鸭、水鸟，翅膀扑楞，怆促鸣叫，水声哗然。

俩位“衙役”跑了过来，四处张望。也不敢太为难，示意叶晓艺快点下来，要不就叫大队官兵前来捉拿。

叶晓艺也已经掀了好几处瓦片，看到里面关押着，几位身材瘦小、像是流浪汉一样的人员外，不见他人。又见院内外，似有强弓硬弩埋伏着。就纵身，从不是临溪的一面跳了下来。指着飞到屋脊上的俩只麒麟鸽子，说：“这是我们训养的野鸽子，从笼子中逃了出来，刚才是想把它们抓回去。”

听到街面上，张史弧骑着马说：“我管不了，我要赶往县衙，去请大官人前来审断。”

叶晓艺脑中闪现，不久前，张史弧说应该经由他们转送牢饭时，闪烁而过的一丝狡黠的眼神，低声说：“幸好刚才隐蔽，也没跳进院子，否则就中埋伏，杨弈八成已被押往县衙。”

李辉伤得不轻，一拐一歪地，由杨帼掺扶着，镇上乡民多是避开绕道。赵杰从街旁二叔家，牵来马车，三人拱手相谢，赶往县城。

杨帼说：“辉哥受伤了，我来赶车。”

叶晓艺连忙说：“我也会赶车，女孩子手巧，你帮李辉兄弟清洗，包扎下。”

三人驾车直往县府而去。拿出芦哨一短一长，连续三回，招落鸽子，写好信件，通知盧笙等人，商议救助杨弈。

不久后，盧德亮骑马来到镇驿。果然不出所料，在凌晨时分，杨弈第二次昏死之后，从一小侧门，把他塞进一辆运载杂货的双驾座马车，押往县府大牢。

在路上，赶超过一辆稳稳前行，准备向马鞍山镇进发的马车时，其中一位押解的人觉察到，杨弈的手指动了动，心中长舒了一口气：人，总算还没死。

盧德亮打听完情况后，急忙纵马奔向县府。

一到县衙，与候在门口的叶晓艺等人拱手问好，就径直步入县衙正堂。李辉在门口举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失手误伤，罪不致死，从轻发落”。附近一些居民前来围观，听说此事，都摇头叹惜。特别是姑娘家们更是暗自惋惜：如此帅气的“新科武状元”，只在一夜功夫就落得个如此下场。

从牢中提出杨弈，进行审讯，定罪、量刑。

公堂上多数人想从重处罚，乃至死刑。

杨弈脸面被擦洗，套上了干净衣裳，但仍能看到满身伤痕，奄奄一息，已不想再作辩解。生与死已和他无关，只是不肯承认，只求官家，不要被冤枉成：因情生恨，谋杀雅萍。

盧德亮步入公堂，顿时起到平衡作用，说：此事不能急下定论，应再做询访细查，误伤的可能性更大。

却见张三与一个乡党，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拜过知县后，转向郑芝、张员外等人说道：“伯父在上，我俩刚从马鞍山田氏神医，那边赶了过来，在张公子张史埕等人，竭力相求下，田氏老郎中仍说，回天无力，爱莫能助。”

话音未落，众人有顿足捶胸，嚎淘大哭的，有唾口毒骂的。杨弈猛得笔直弹起，大叫一声：“好，我这就杀人偿命！随你而去，连同初见，好歹说个清楚！”

被铁链锁紧手脚的身躯，像一杆笔直的火箭，蹦弹而起，一头撞向庭柱，以为殉情自杀。

众人始料不及，坐在边上的盧德亮也是阻拦不得。

兵器栏后，飞闪出一人，一把抓着杨弈身子一侧，这杨弈果真是一心求死，这冲劲力大无穷，此人虽然轻功了得，却没能拉住，只是缓和了些冲力。

同时冲出一壮汉，一把靠在庭柱上，被一头撞着了腹部，壮汉双手捂着腹部，闷叫道：“英雄，寻死可别拉上俺，疼死我了。”

杨弈这一命算是救了下来，但他的头颈部感触到壮汉的一条手臂，是条铁手臂，睁眼看了一下俩人，脑海中闪现出，昨晚起火之时，巷战之中，恍如隔世的情景，说了两字：“官官……。”

头部本已受重创，新伤加旧伤，一时又疼得神志不清，昏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