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都不是正常人
“刚刚对死者老太李丹丹尸检，我确实发现了一些线索。”
许泽点了点头，准备将尸检发现的线索说出来。
“什么线索，让你做出了那样的判断？”
杨志好奇道：“我观察过死者老太李丹丹身上的伤势，很严重，但很难发现有用线索。”
“不，其实能发现一些线索。”
“首先是死者老太李丹丹的死亡时间，通过检验其瞳孔浑浊程度和肌肉松弛程度，可以判断她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今天上午9-11点区间。”
许泽道：“另外死者老太李丹丹身上，有八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其中身体上有七道，脖颈处有一道。”
“这些伤口中，最直接要走死者老太李丹丹性命的那道伤口，就是脖颈处的那道切口。”
“正是脖颈处的那道伤口，让死者老太太死于失血过多的休克性死亡。”
“凶手是砍了死者老太身上七刀后，然后才砍到了她脖颈吗？”
许泽在脑海中想象出凶手残杀老太李丹丹的画面，皱着眉头道：
“凶手是个以虐杀为乐的人吗？为什么砍伤了死者七刀，再要去死者性命？”
“杨队，你想错了。”
许泽道：“并不是凶手砍伤死者李丹丹七刀，再杀死李丹丹的。
而是凶手一刀砍在死者老太李丹丹脖颈处，再在死者老太李丹丹身上砍了七刀。”
“通常情况下，人体死亡后受到了刀伤，皮肉都会内卷。
死者老太身上的刀伤切口就是往内收缩的，这证明她身上的七道刀伤都是死亡后造成的。”
“原来是这样。”
杨志眉头皱得更深，道：
“那为什么凶手一刀杀死死者后还要砍七刀，明明死者老太李丹丹已经死了啊。”
“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
许泽道：“那就是泄愤！”
“凶手和死者之间有很大矛盾和仇怨，让凶手杀死死者后，还是不解气，往死者老太身上砍了七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这也就是说”
杨志想起了原先许泽的判断，道：“凶手是和死者老太有关系的人，甚至是亲人！”
“没错，亲人之间并不意味着就不会出现仇恨。”
许泽道：“有时候因为亲情，反而仇恨会更深更加剧。”
“凶手会是那个女生李雪颜吗？”杨志眯着眼睛，推测道。
“我不能确定，她一家人，包括死者老太李丹丹的朋友都有可能。”
许泽道：“等李雪颜的妹妹和妈妈过来，看看她们看到奶奶和母亲死亡，是什么反应？”
许泽话音落下的片刻，李雪颜别墅门外就走来一位气质淡漠的少妇。
李雪颜的母亲李虹。
“警察，你们怎么会出现在我家？”
“还有我家怎么会这么凌乱？”
李虹看着凌乱的客厅和许泽等刑警，脸上浮现疑惑。
可下一秒看到自己母亲李丹丹躺在地面的血泊中，神情瞬间变得惊愕动容。
“我妈怎么了？”
李虹步伐后退了两步，然后丢下手包，就扑到死去的老太李丹丹身前。
许泽轻叹了口气，让接受笔录问询的李雪颜从卧房出来，安慰母亲的情绪。
等到李雪颜告知母亲李虹案件经过，并且安抚好李虹的情绪后，许泽眼神示意杨志问话。
“李太太，不要太伤心了。”
杨志询问道：“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你是什么职业的？”
“国企员工，负责财务。”
李虹从伤心的情绪中脱离后，又变得淡漠，仿佛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
“这一整天，你都待在公司吗？”
“我都待在公司里，直到现在才回家，我不知道我妈被人杀了。”
杨志接着又询问了李虹几个问题，许泽暗暗注视着李虹的表情和反应。
李虹给他的反应很奇怪，除了母亲死去后，什么事都不关注，极为淡漠。
连凶手是谁，李虹都不在意，也没有要求警方追查凶手。
这不是作为女儿该有的情绪。
除非这个李虹身上有问题。
杨志询问李虹的间隙中，李雪颜的妹妹李清颜也回来了。
李清颜容颜清丽，扎着马尾辫，穿着校服短袖，看年龄只在十六七岁的样子，有着这个年龄段少女独有的浓郁青春气息。
只是许泽在李清颜白嫩的胳膊上，发现了几道醒目的疤痕。
就宛若雪白的百合花上，沾染了几点污泥，破坏了美感。
“姐，妈，你们怎么了？”
李清颜走到客厅中，看到眼睛通红的姐姐李雪颜和母亲李虹，茫然疑惑。
“清颜，奶奶被人给杀害了。”
姐姐李雪颜走到妹妹李雪颜的身边，抱着李清颜啜泣起来。
李清颜目光看着白布下遮盖下只露出一双脚的尸体，身体颤动着，埋头靠着姐姐李雪颜低声哭了起来。
许泽注视着抱头哭泣的李家姐妹，两人的反应似乎很正常。
唯独母亲李虹总是一副淡漠不在意任何的样子，让人生疑。
“李雪颜小姐，我能询问你妹妹李清颜一些问题吗？”
许泽看向情绪被安抚好的李清颜，问道：
“李清颜妹妹，今天周六你没有待在家里吗？”
听到许泽这样询问，姐姐李雪颜皱起眉头道：
“警官，你为什么要这么询问我妹妹？”
“刚刚你们还问了我妈，问她这一天都待在公司没有，你们是在寻找我们的不在场证明吗？”
“你们怀疑我杀害了我奶奶？”
“李小姐，你竟然还知道不在场证明？”许泽有些意外道。
李雪颜承认道：“我看过一些刑侦电视剧，知道警方怀疑嫌疑人的时候，都要询问不在场证明。”
“那李小姐你被电视剧误导了，我们警方现在只是按例照常问询。”
许泽怀疑起了死者老太李丹丹相关联的人，并没有直接告知李雪颜，李清颜真相。
“李清颜妹妹，能不能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没有待在家里？”
“今天不是周六休息吗？你应该不用上课吧？”
“我约了同学，去同学家里了，然后下午和她玩的。”
李清颜平静的回应许泽。
许泽目光又看向姐姐李雪颜，道：“李小姐，你是什么职业的？”
“护士！”李雪颜淡淡道。
“你什么时候出发上班的，一直都待在医院吗？”
“快九点出发上班的，到了医院后就一直待在医院里，然后觉得有点不舒服，就提前下班了。”
李雪颜看了一眼奶奶李丹丹的尸体，“然后我就看到了我奶奶被杀害，紧接着我就报警了。”
“我明白了，谢谢你们的回答。”
许泽道：“你奶奶的尸体我们警方会带回法医实验室做进一步尸检，你们作为她的家属，希望你们可以和我们去警局做个笔录。”
“是笔录，还是羁押的审讯？”
李雪颜没好气的凝视着许泽，半点没有因为许泽清俊的容颜有丝毫温柔。
许泽咧嘴一笑，道：“李小姐看的刑侦电视剧还挺多，我们警方请李小姐你们做的是笔录，做完笔录后就可以回来。”
“好，希望你们能尽快侦破我奶奶的命案，帮我们找出凶手。”
“我们警方一定会给你们家属一个交代！”
许泽注视着李雪颜，李清颜两姐妹和李虹走上警车，感到离奇。
“杨队，你有没有感觉李雪颜，还有她母亲李虹，各有各的问题？”
“看出来了。”
杨志看着三人背影，点头道：“李雪颜，李虹都不像是正常遇到命案的人，就小点的李清颜正常。”
“刚刚你试探性问了那么多问题，有没有得到什么线索？”
“得到了，三个人压根都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