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世界的膜拜
走近,观望。
这些神像有多座,形态各异,但多透着一些邪性,并且不像有人工雕琢的痕迹。
这些神像看着残破不堪,但大多保存完整。
孙北年的目光朝着其中一座神像打量。
半张脸略显狰狞和疯狂,另外半张脸则透着平和。
祂姿势诡异,双手指着西方。
而在祂的手臂上,还有着一张面容。
看到这里,孙北年不由心头微惊。
自从离开灵体世界后,他自己的手臂也多了张和自己如出一辙的人脸。
除去相貌上的不同,与神像大体一致。
他的手臂隐隐有些胀痛,但很快胀痛感消失,就好像是他的错觉。
孙北年的双手轻轻放在神像上,想用神性进行感知。
只是,并没有感受到有别的异样。
他手臂上的人面,与这些难道有着某种关联吗……
宁封走上前,观察了片刻,有些疑惑的开口:“这好像是邪神,我记得古神会就是信奉此类邪神。”
“邪神?”
孙北年神色愈发疑惑,但没有开口发问。
他手臂上的人面过于诡异,甚至自己到现在都不清楚那是什么,也不知道它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在他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孙北年并不想让旁人知晓。
正当孙北年想转身离开时,一阵阵晦涩的低语传入他的脑海深处。
这一瞬,孙北年宛若雷击。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怎么了?!”
宁封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孙北年。
“什么声音……”
随着低语不断涌入脑海中。
孙北年心头浮现出惊恐和绝望。
他无法去形容这种感受,是一种未知,是他不可视,不可闻的禁忌。
低语声超脱了他这个层次所能理解的极限,将他拖入深渊。
体内的神性暴动,想要将其驱散。
可在孙北年的奇特的视角看来,无异于以卵击石。
神性被重创,它躲在了体内的某个角落,不再出头。
“什么声音,哪来的声音,没有啊!”
宁封急忙道。
只是,孙北年已经无法听清宁封的话。
这个世上的一切都离他远去。
眼前一片模糊,像是身处无尽的浓雾之中。
与浓雾华为一体,成为了未可知的一份子。
孙北年的身体十分轻盈,像漂浮在云端。
他的意志仿佛与这个时代所结合,将世界纳入体内,甚至还要超脱。
低语声再次传入耳畔。
孙北年能看见。
在浓雾中,多出了几位不可知的存在。
仿佛拥有着通天般的伟大意志,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却又肃然起敬的滔天气势。
是祂们。
祂们在喃喃低语。
孙北年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快要被低语声彻底撕碎。
他的意志正在崩塌,心性扭曲而疯狂。
可在孙北年快要彻底沦陷时,手臂传来一阵剧痛,将他从深渊拉了回来。
“怎么回事……”
孙北年心头猛烈的跳动着,他下意识开口。
可这句话,从他的口中传出,竟也成了那诡异的低语声。
与那些不可知的伟大融合、汇聚……
不久后,孙北年松了口气。
那些低语不再对他造成困惑,不会让他继续陷入疯狂。
他虽然听不懂,但却想要倾听,渴望倾听。
不知多了多久,下方的浓雾散去些许。
孙北年能看见,下方是一座大典。
大典中有十数位老者。
他们正在以最虔诚的方式祭拜,行礼。
那是一种顶礼膜拜。
孙北年从他们每个人的眼中都看见了兴奋与疯狂。
他们朝着孙北年跪下,随后匍匐着,颤抖着。
“古神会将继续献出一切,恭迎伟大的意志复苏回归……”
老者口中不停的重复着。
“古神会?”
孙北年神色诧异。
这些人,是古神会的成员……
“会长,不对劲!”
有人朝着老者惊声道。
“五团邪神浓雾!”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惶恐和激动。
古神会会长朝着上方打量后,神色大变。
每一团浓雾,都代表着一位邪神的伟大意志。
而在以往,只有四团浓雾。
这次……是五团!
“又有一位邪神的伟大意志复苏了……”
“古神会的会长……”
孙北年口中喃喃。
可在大殿内的众人,却只听见孙北年所在的浓雾发出一阵阵低语。
“请邪神大人教诲!”
孙北年继续开口,他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深怕暴露。
他继续朝着四周望去。
自己的确身处在云端之上,周围被浓雾所包裹。
但他可以看见所有祭拜邪神伟大意志的势力和个人。
古神会,只是其中之一。
“会长,那件灵器被孙北年交给了灵体收容部……无法用来祭拜邪神的伟大意志……”
……
“灵器……”
孙北年若有所思。
不等孙北年多想,他瞬间移动到了另外一端。
他看见某个灵者势力正在顶礼膜拜,欢呼雀跃。
“是邪神的伟大意志……成功了,成功了!”
……
甚至,他看见云端的下方的另外一侧,一群西方面孔的国际友人也正在进行着某种仪式与膜拜。
他们万分虔诚,仿佛愿意为了自己而奉献一切。
孙北年大受震撼。
难道他死了?
死后成了邪神……被人膜拜?
来不及多想。
四周浓雾逐渐散去。
所有低语声在这一刻全部消失。
他猛然睁开双眼。
自己正躺在宁封的双腿上,宁雪和张吉等人满脸焦急之色。
“哥!”
见孙北年睁开眼,宁封满脸喜色。
“孙先生,你怎么样?”
宁雪焦虑的问道。
孙北年没有开口。
他没死。
可刚才的经历是怎么回事?
那些低语声……
自己成为了不可知的一员。
他看见古神会对自己的顶礼膜拜,他听见有许许多多的灵者势力,对他虔诚的祷告着。
甚至,他还看见,被浓雾掩盖的伟大意志。
“我没事……”
许久后,孙北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哥,你刚才怎么了,忽然就昏了过去?”
宁封不解的问道。
对于这件事,孙北年并没有进行解释,他不知道该如何将这诡异的一幕说出口。
连自己这位当事人都无法理解,更何况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