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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去世

第二天早晨,旭的队伍边,枯树旁,一名男性尸体的全身衣服被扯破,暴露出的也是没有皮肉的骨头,粘粘着棕红色头发的头皮散落四周,侧面碎掉的头骨暴露出未汲取干的脑水。

手中握着的酒瓶滚落很远。

相信没人不会对这种事有感触吧,要哭的话也不会奇怪就是了。

岭贺琥观察了一会儿,看着还有剩余的背部肉和被酒污染的脾和肾。

“看来连猎食者都不愿吃呢,那被污染的部分。”

或许他们能理解岭贺琥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因为他也亲眼见过哥哥死在自己面前。

只是他们这么认为。

“没……错!我更愿意用医学的角度去看待,克凌特曾吸过毒,因为嗜酒才戒的,他的身体里应该都脏了。”旭咬牙切齿的说着,不用想也知道,这只是在逞强。

内脏本该在一开始就被掏空,然而这群野兽只是吃掉脂肪较多的皮肉,这显然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做的。

“这不是真的”这种话已经在两位女士赶来前就被旭说完了,再说同样的话只会令人感到厌烦。

“克凌特是个懂得开导他人的人啊,做法有些极端呢。”奥克凌泽多面无表情的述说。

“……是呢,虽然只有一次,那也能看做是他让别人暴露本性吧。”沓斯克的声音也没有什么波澜,脸颊一直在抽搐。

两个女人不到半分钟就去一旁吐了,呕吐物对比尸体来说还不够恶心。

每个人都是一副扭曲的面孔。

当然了,前提是那个人从始至终一直是人的话。

旭观察着乱成一团的四周,雪化了,“晚上并没有传出猛兽的吼叫,但从现场杂乱的脚印分别,应该是犬科动物!”

那个强势的女人耸动着鼻尖,“事到如今才说出众所周知的事实……你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卖弄自己的知识……说起来昨天你和他吵架了吧?说他就死在那吧。”

“那你的意思是全怪我?你没有去和他说过话?要这样说我可是最有可能把他劝回来的,我希望你不要捏造这种无聊的破话。”

凶狠的话不止刺入一个人耳朵里,他显然发怒了。

可掩盖不住脸上的泪。

奥克凌泽多一脸无所谓的看着尸体的右腿骨,那有一排齿印,“推卸责任这种事谁都会做,既然大家都知道事实就没必要刻意去怪罪吧?这对谁都没有好处,现在我们更该考虑分配……”

他被沓斯克捅了一下,沓斯克急忙转移话题:“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已经不安全了,现在情况有必要和其他队伍汇合讨论。”

奥克凌泽多的意思谁都明白,即使没有说完都能感觉得到其中丑陋至极的意思。

“也是呢,这里在先前就有队伍来过,找到他们应该不难。”

把克凌特剩下的东西瓜分。

“只是,谁会同意从没有交集的一群人入伙呢?”

另一边。

看起来没有丝毫愧疚的长发男子刚刚换好上衣。

“真有你的,他们都信了。”

长发男子不屑的甩了甩头发,“你以为他们真的会信这种小孩子戏法?他们只是都想让他……谢尔特去死,所以才会有这种莫名的默契,我只是成全了所有人的想法罢了。”

“可他的关系,他家不是有好几个政治权利不低的高官吗?”

“你真的以为这里发生的事外面会知道?就算知道,他们真的会去管吗?我可看不出半点介入援助的迹象。”

与不认识的人第二次交谈也丝毫不紧张,不过还是比不上在朋友身边来的自在。

朋友是支持他解开锁链的飞机头。

“如果要承担法律责任……”

“我不想再说这种无聊的话了,你想知道自己去想好了,说起来……普莱德,你可真让人感到厌恶。”

一把将他推开,自顾自的走向自己的匣子。

“这不是正常人都应该考虑到的吗?”

普莱德对着走了很远的长发男子大喊。

北边的殖民地。

多凌金沃特直到现在都欣喜若狂。

一次性捕杀大量野兽的他和一起打猎的人并称为今年“最英勇的人”。他们现在可不只是令人瞩目这么简单。

就比如除他外的人都找到了女朋友。

对比那些帅哥靓女,他实在是过于普通,但也不至于说丑……不过他对这些都不感兴趣。

两只狼的头骨分别摆在客厅和卧室床头,就连里面的缝隙都清理的很干净,所以白得不像话,只有额头和太阳穴附近的洞很煞风景,但见过的人都说这是成功的标志。

他时常两手掰开头骨上下颚,把头放进牙齿健全的狼嘴里,再合上,牙的尖锐没有施加力所以没法刺入皮肤。

“真是完美的艺术品,虽然其他身体部分被狗叼走了。”他咬着牙,抚摸着狼头骨的鼻梁,“狗又能做什么呢?它们完全没有进化……或是说,他们都是一副乞怜的模样。”

不得不说,他的屋子里都是动物皮毛,有关保暖或布料之类的都是动物皮,他最近的行为也充满罪恶。

“快!都给我进屋子!那些畜生把前头的栅栏都咬烂了,我不希望你们也变成那样!”

外头响起这样的声音。

这一带的殖民才刚刚开始,有很多建筑都没有成型,他们无法动用机器辅助,这样发出的电波会被卫星捕捉到。

杂乱的人声数秒后在房屋周围沸腾,跑动也在同时响起,巨大的响声从门框发出,多凌金沃特站起身来。看来有人进了家。

靠在门上喘息,惊恐的眼神明显受到了惊吓,稍微移动身躯看向窗外的情况。那张脏脸上分辨不出性别,身上的衣服没有泥巴污秽附着很让人感激。

多凌金沃特抄起猎枪。

外边也时不时传来枪响。

看起来闯进来的家伙放下心了,坐在地上环顾四周……高档家庭的装潢,棱角分明的玻璃杯、光滑厚实的餐盘、金莹亮丽的玻璃灯反射着窗外的阳光,楠木白漆柜子上全是书,令这家伙感兴趣的是一本名为《伪善行为》的轻薄单行本。

从这可以看到厨房的尖锐厨具,漆黑的锅内是随意煮的面食。

手掌传来剧痛,低头一看才发现左手心被划了一道口子,于是这人想要处理伤口。

“你最好给我站住。”

多凌金沃特不留情面的叫喊。

那人举起手来,隐隐冒出的血珠逐渐浸湿袖口。

看见人时还以为对方只是要驱逐自己,视线移动后才发现对方要终结自己的性命。

闯进来的人刚想说话……“你是从哪来的?这里可不能随便进。”

“这是你的居所?”

多凌金沃特开始瞄准。

“等……等等!我没有恶意!”

“外来人从来就没有什么好东西,我可以随自己的意愿处理你。”

那家伙惊慌的举起双手,鲜血从手掌流淌致上臂外侧,左臂传来的不适感马上传遍全身。

“我会离开的,别开枪……你不会那么做的,对吗——”

“别动。”

多凌金沃特发现对方的脸上有一块没被泥垢污染的白。

“外面有什么事发生吗?”

“……是的,我正是因为这样逃进来的,外面都是疯掉的狼!”

“疯狼?数量呢?”

“大概有上百只,不同种族的狼竟然聚在一起,很难想到它们王是怎么指挥的……”对方更咽出声。

“可以了,这样的事我也是第一次见,单是两百只还能处理……”

屋子外传来吼叫声和惨叫声。

“那不是枪能解决的……能请你放下枪吗。”

与外表一样,这个人没有表现出过量的惊慌,尽全力提醒对方不要伤害自己。

多凌金沃特瞪大眼睛,“再问一遍,你是从哪过来的?”

“我解释过很多遍,没人相信。我从北方徒步走来,为了求生而……”

“我就知道。”多凌金沃特冷笑出声,“那就给我滚出去!”

这时,她揉了揉自己的左腰,“不,不要冲动。我会的,现在离开就没问题了对吧?”

“别给我废话,赶快!”

多凌金沃特心中充满了对这间屋子控制感,丝毫不觉得这么做会不会显得有些粗暴,或许只是他比较暴躁。

“ok,ok,好的,我会离开……”

她一脚踹向多凌金沃特的腹部。

“蠢货。”

[砰!]

即使全力躲闪,她刚揉过的左腰还是中了一枪。

接下来是一记膝顶精准的击中面部,因受伤用不出力的手对着耳朵下方锤击。

多凌金沃特咬牙切齿再次扣下扳机。

[砰!]

第二枪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将地板和墙壁打出几个坑洞。

翻身弯折左腿压住他的颈脖,另一条腿把枪踢出多凌金沃特手中。

不知从哪掏出的刀片毫不犹豫的向两只脚后跟上方的肉横切。

“啊!!!混账东西!”

强烈的痛苦使他忘记了双手还能行动,只是不断的扭动蠕虫般的躯体,一边发出令人厌烦沙哑……

透过窗户向外看去,几只狼口里各叼着一只喉咙冒血的家畜,向着先前来的方向离去。

听见屋内的一声枪响,狼群顿了一下,随后加快了速度。

等到狼群完全撤离的时候,多凌金沃特的屋子门口内布满鲜血,应该说是胡乱喷溅的头颅碎屑,混着脑浆和烂透的脑子。

凶手洗完脸,脱去肮脏的衣物,使用了浴室一刻钟;重新出来时,是一位长着曼妙身材的冷冽女性,只是胸部没什么起色。

她的胸口、右侧腰,大腿后方,脚背均有大大小小的伤口,最严重的就是左手心的横向长口子,可能已经切断了骨头,还有刚刚被子弹打中的左侧腰。

“我说过,我是为活命而来,而不是来给你送死。外面也是危险,我不可能出去。你是我寻求生路的阻碍呢。”

她拿起那本《伪善行为》看了看,莫名有些可爱的表情从那张扭曲的脸上摆出,她做好一切准备,放了只狼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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