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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行动(二)

“相信你们也参与了昨天的那场冲突,两人的腿部都受了重伤,这严重影响了我们到达目的地的进度。”长发男子挥舞着手中炫酷的棍棒状物品。

对象是四个长相高低不平的男人,他们当然不可能就这样听着对方的责怪,或许心中早就有“关你什么事”、“你是个什么东西”等的想法。

总之,不可能顺从。

胡渣子一天没刮的大众脸男子是笑着说的:“那是无法避免的不是吗?我们好心上前把两人拉开,谁知道那怀孕了的疯子对着我的颈脖就掐,顶多就是个防卫过当。”

“哈威罗,那男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嚷嚷着什么快离开我,我和你可没什么关系。他是看这里没有基因鉴定的仪器吧。”他摸了摸头顶秃掉的一块。

要不是那一块没长头发,可能就跨进“俊”的领域了,其实遮起来还是可以的,但他觉得无所谓。此时戴着兜帽,这样也很吸引人。

长发男子看着手中的仪器,仅与队友共享位置并不能阻止冲突发生。

“队长死前可是让我来管理的,”看来长发男子完全忘了自己曾害死过人,“总之,为了不让事件恶化,不要接近那两人,避免那两人接触……”他抬起头来,“你们做得到吧?”

哈威罗无所谓似的看向长发男子后边的人,“当然,我可没有让自己受伤的癖好。”

雪都融化了,取而代之的是星星点点的翠绿,树上也泛起不被人在意的叶子,对于常年在植物贫瘠的建筑群中长大的家伙们,这足以被称为“稀奇”了。

偶尔出现在眼前的动物也能引起他们的尖叫,不管对他们有没有害;动物们似乎都知道自己长年生存的栖息地来了些惹动物厌烦的东西,它们不会愚蠢到上前和这些有杀伤性器械的东西对搏,它们知道,这些入侵者是不会与自己站在同一立场的。

往后是一座山,希望草不要长到可以藏下老虎。

从很远就能看见两个走来的身影,一个偏肥胖,一个正常体型。

或许是因为太过孤独,看到他们的人有些想靠上去交流。

当然了,仅限正常人。

对于已经确定人数的群体,外来人或多出来的人都不会被立即认可,更何况还是生面孔。

但某些人的记忆力可能比较好吧,对着奥克凌泽多就说:“你不是在出发前被那老东西一拳打中腹部的人吗……不,这里可没有多出来食物。”

他可能误会了什么,  奥克凌泽多解释道:“我们并不是因为食物匮乏而来,相反,我们的食物非常充足,该怎么说呢……”

“你在说笑吧?”那人一脸看傻子的眼神,“那些把我们丢在这的玩意儿从来没想让我们活过!”

也许是事到如今才知道这样的秘密,奥克凌泽多慌了。

岭贺琥则是一副平淡的表情,

奥克凌泽多难得一副认真的表情,“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如果没有他人的物资补充,凭自己的东西,根本无法坚持走到那边的殖民地。”

对于他的质疑,岭贺琥作出反应,“是这样,因为我有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所以派发下来的物资早就分给了全队人,另外,我们队最近有个人死了,他的东西也被其他人夺走。”

提到死人的时候,他的语气依然没有起伏,好像这些都和自己无关。

“这还真是悲惨,”他作出同情的态度,大概把他的平淡当做失了神,很久,“其实我们也一样,不过那个去世的家伙也是自作自受,拖出来时被蛇咬死,听说他家有权有势……啊,最近也有一些身体羸弱的人病倒,还有狼在半夜来过!”

他尽力搜罗记忆中的事物来浪费时间。

岭贺琥终于瞪大了眼睛,问:“你们有发现首领吗?就是那个头狼……”

他要尽快回到属于自己的……

“当时大家都躲在棺材里,谁还有心思去看狼群什么样子?话说你问这个干什……?”

“关于那些野兽的信息,我倒是有些资料提供哦。”后方传来在这里听不到多少的女声。

三人同时朝那个方向看去,朦胧的视野中随意站立的,是个穿着一身黑的女人。

保持沉默的两人看向不同方向,也许口中有什么话非常想表达,可每次要开口时都不约而同的感到更咽。

他们出了躲雨的庇护所,目的是在东边寻找队伍。

人是群居动物,不可能轻松与大自然中的猎食者相搏。若是抛弃了这最基本的习性,相信很快就会化为粪便被土地分解。

布托赫西顿向背后望去,看到的只有白和绿两色被一道不平整的线隔开,断断续续的树木上筑好了鸟巢。

只有两个人,这空旷的土地,无人的角落,没有人管理……

记忆中上上个星期经过的死了人的湖在左侧三百米处波光粼粼,即使这样还是令一些烦人的光线进入眼睛。

布托赫西顿不由得放满了脚步,盯着眼前的男人暴露出的后脑怔怔出神。

那是人的脑子外包裹,也是人的弱点之一。

如果攻击这个部位,先排除施害者会收手的可能,颅底和项韧带一起骨折,梗脑膜可能会撕裂,脑脊髓向外流出……

当年自己的说辞确实是一场灾难,一种愚蠢,但她相信这么久过后,世人会原谅或忘记自己的过错。也许吧,就在连自己都快要把这种事遗忘掉,打算开始新生活的时候,某个人却没有迟疑的提起这最可悲的事实。

或许该杀了他,这样我的身份就不会传出去,但他可能只是猜猜,当时自己的回答是“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

他回答“这样啊,可能是我想多了”就没了。

也有可能全世界人都记得、都知道,那么杀了他也无法弥补什么,所以没有必要,那我还是得受罪下去。

当时我才十四岁。

我不是说过对不起了吗?我不是道歉了吗?明明已经道歉了不是吗?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把罪责推向我身上啊?!

我只是把那些不怎么出面的人的想法说出来了而已啊——

很多地区的传说故事中都有害怕阳光的怪物,比如吸血鬼、僵尸、狼人之类的。很多关于胜利的故事的最后都有太阳升起,太阳象征着光明。

太阳能阻碍罪恶的怪物攻击人,却不能阻止人心中的罪恶萌生。

颤抖着手臂直指地面,有许多玄武岩遍布地表,这里的路况也变得异常艰难,这是斜着的上坡路……布托赫西顿不记得他们的路上有这种地理环境。

“喂!”

没有回答。

明明还能看见湖面上的……不、不不!不会的,那里是……沼泽?!为什么?

百年前,这里的火山活动还很活跃。

沓斯克找了一处蹲下,掏出先前的那把刀,在一个鼓起的小型火山口拨弄,表面是冷却变硬形成的岩石,包裹下才是把刀烫得通红的岩浆。

他们没有容器。

“喂!现在不是应该去找别的队伍吗?”布托赫西顿感到烦躁,她很少有过等人的经历。

沓斯克斜眼瞟向那个被寄生还不自知的女人,“我倒是觉得现在更应该为你治疗治疗。”

“什么?你在说什么傻话?我又不是像克凌特那样的蠢货!”

把刀完全烧红的沓斯克走向那个女人,“……知道吗,你的后颈有只蠕虫。”

这片土地很新鲜,除了她以外没有人来过,也许吧。此时她也终于敢从匣子里爬出来了。

灰熊已经走远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一个人,事实上,每次打着方便的旗号去别处探索的次数不计其数,或许是要追随岭贺琥的脚步,又或许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只有她注意到,电量显示藏在匣子下方的第三层方格内,其他方格内是零零散散的说明书。

他当然不会在意其他人的动向,尤其是她认为还在原地呆愣着的旭。

只觉得无聊,只觉得无趣,只觉得烦闷。

今日份的食物仍然是死去的克凌特瓜分下来的,她没有感到悲哀。

“心理疾病都是一个人的心灵不够坚强导致的不是吗?”瑞娜发现一片青涩的果树,“所以我不会对过去缅怀。”

“像是诋毁、诽谤、落井下石和挺身而出什么的我才不会去做,我不会为了别人而活。”

从她到这里后,就不再传来清脆的鸟叫声。

“我不能让他人了解我,了解我曾经在别人生日宴会上害死所有人的过去。”

微笑重新从她的脸上挤出来,对准泛白的蓝天,那片天空没有太阳,“只为了自己。”

确实就如她自己所说,她没有在意远方斜坡上的黑点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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