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安置新家 走马上任
正月十五元宵节过后，赵斌的名声便传遍了郑京。所以自正月十六日起，就不断有人陆陆续续的到杨府上递上上名帖，以祝贺杨府得一金龟婿为名献上礼物，请求拜见赵斌。在这些上门拜访的人里面，官位最高的当属户部尚书蒋照业。当然蒋照业是打着给赵斌办理皇帝所赐宅邸过户手续的名义，前来拜访的。其主要目的还是要为太子拉拢赵斌。但是他的目的并没有得逞，还是像昨天一样被长公主打发走了。
又过了几日来杨府拜访的客人终于少了。赵斌这才带着杨木兰和长公主给赵斌安排的管家王姨一起来到了皇帝赐给他的府邸。要说这王姨可不简单，她是长公主还在宫中时身边的丫鬟，杨木兰也是她带大的，察言观色自有一套。长公主怕赵斌应付不了官场上的这些俗事，因此才让王姨跟着他来到了府邸。
这座府邸离着杨府并不远，只隔着一条街的距离，于是三人并没有坐车，只是步行了一小会便来到了这里。众人刚一到赵斌的府邸，府邸的大门便被打开了。只见从府邸里走出三位太监，为首的正是那日领着赵斌和杨木兰进宫的陈老公公。
“赵大人、濮阳郡主，老奴奉旨在此恭候多日了。”陈公公拱手行了一礼，恭敬的说道。
众人回礼后，赵斌开口说道：“陈公公，劳您费心了，在下感激不尽。为表示感谢，在下备了些薄礼还望几位公公笑纳。”说罢王姨便从袖子里掏出了三个红包塞到了三位公公的手里。
“这——，老奴怎么好意思收呢。”陈公公一边说着，一边把红包往自己怀里揣。
“陈大锤，今日是赵官家收房的喜日，这个喜您可一定要收下。”王姨表面上诚恳的说道。
“王小花，长公主竟然舍得了你，让你跟了赵公子。这以后，赵公子定会一路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了。哈哈哈…”
陈大锤和王小花是两人在宫里的诨名， 两人自小时入宫起就互相认识。今天又算是老相识见面，自然也没有什么顾忌直接用诨名称呼对方。
“多谢陈公公吉言，在下定会倾在下毕生所学，为陛下尽忠。”赵斌诚恳的说道。
“赵大人、郡主殿下。现在正是吉时，先给牌匾揭幕吧。”
“就依陈公公的。”说罢陈公公便将连着牌匾上红色幕布的一条红色绸缎递到了赵斌手里。赵斌用手轻轻一拉，红色的幕布便轻轻的飘落了下来。写着赵府两个字的牌匾立即出现在了众人眼前。赵斌一看，这两个字竟是是永清公主写的。他本以为皇帝如此看重自己，定会亲自题词，现在却发现竟然是永清公主所书不免有些失望。
陈公公看出来赵斌有些失望于是开口安慰道：“正月十六那天，陛下本已亲自手书好了‘赵府’二字，正欲交给老奴做成牌匾。谁曾想永清公主闯了进来，非要亲自给你题词。说是陛下已经上次给你了这么多，她也没什么好给你的，但永清公主对自己的书法颇有信心。于是在她的恳求下陛下收回了成命，改由永清公主亲手给赵府题了词。”
听到陈公公这么说，赵斌顿时苦笑不得。原本是皇帝给自己题词的，但没想到临了却让永清公主给截了胡。这分量瞬间就变得不一样了。虽然赵斌也没指望着仗着皇帝的威名招摇过市吧，但是心里总也有些失落感。
“永清这是督促你练字呢，你个笨蛋。”杨木兰一针见血的指出了赵斌的痛点。
“是是是，木兰说的对，永清公主这是为了我好，督促我好好练字呢。”赵斌苦笑着回答道。
“赵大人、郡主殿下，就由老奴给几位介绍一下这座宅子吧。”说罢几人便随着陈公公穿过门，进了院子。
“这座宅邸原本是当今圣上还在潜龙之时，赠给身边谋士崔州平的宅邸。这位崔州平先生后来待陛下登上皇位，便退隐返回了广州老家。并且将这处宅邸还给了圣上。”众人一边走着陈公公一边介绍道。
赵斌听完陈公公对这座府邸来历的介绍，心中顿时有了疑惑。‘陛下这是要自己成为陛下的谋士，还是要自己成为太子的谋士？’当然赵斌最不希望的就是后者，如果是后者赵斌马上就要卷入太子和信王之间的夺嫡之争。
紧接着陈公公便领着众人来到了这座宅邸西南角的库房。一进库房门赵斌便发现库房里摆满了各式各样家具、被褥和锅碗瓢盆等用具。
“这些东西，都是陛下为了感谢赵大人当日在殿上替陛下解围，另外赠送给赵大人。都是宫中库房储存的上等物件。”陈公公解释道。
赵斌看着这些雕着龙纹的椅子，以及用明黄色为底，画着青龙图案的茶碗，心中顿时不是滋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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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之事是在下作为臣子应尽的义务，自不敢邀功。陛下赐臣一座宅邸臣已是感激不尽。陛下又赐臣如此精美的物什，更令臣不胜惶恐。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陈公公赐教。”说罢赵斌又对着陈公公弯腰拱了拱手。
“赵公子请讲，老奴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下就斗胆请教赵公公。在下用这些物件，是不是有逾制之嫌？”虽然赵斌曾在杨府看过相似的物品。可是那毕竟是杨府，杨老将军和长公主的身份自己怎么又能比的了呢。
“赵大人多虑了，虽然从传统礼制之上说，这些东西用起来确实有逾制之嫌。但是当今陛下圣明，从不在乎这些旧规矩。所以现在礼部也不再追究这些物件是否逾制了。赵大人您安心使用就好了。”陈公公拍了拍赵斌的手诚心诚意的安慰道。
“听了陈公公一席话，在下就放心了。”赵斌回答道。
紧接着陈公公又命两个小太监，从一个装有书画的大缸里，拿出了一卷地图在赵斌面前慢慢的展开。
赵斌一看，这幅地图其实就是杨毅赠给自己的那幅地图的放大版。上面还盖着韩大学士和皇帝的大印。
“赵大人，皇帝把这幅地图交给老奴的时候曾说‘希望你将来能为朕保境安民，守土拓僵。’”
“赵斌，遵旨。”说罢赵斌、杨木兰和王姨跪下，对着皇帝亲赐的地图拜了拜。这一下赵斌算是明白了，皇帝赐他这座府邸是告诉他要他帮助自己，并不是要他暗中去辅佐太子。
陈公公宣旨完毕并没有再说停留，便领着另外两个小公公回宫复命去了。
赵斌一行人则是又在赵府里转了转。赵斌估摸着这个三进宅子大概占地也得有两亩，而且是在内城，这要是在郑州也算是豪门大户了。当然了，时空不一样不能以此类比。
“王姨，家丁和仆人的事就全权交由您来办了。该雇谁该该雇多少人，都由您说了算。我就有一个要求，雇一个长垣县的厨子。”赵斌对于这种事一点也不想去管，就想当个甩手掌柜。
“少爷您可真会挑，长垣县净出名厨，咱们郑京的酒楼，最喜欢雇的就是长垣县的厨子。要是哪个酒楼没有长垣县的厨子，都不好出门跟别家打招呼。只是这长垣的厨子，估计每月没有五两银子的薪资可是聘不到的。”王姨谨慎的说道。
“没关系王姨，我的原则就是其他地方可以省，但是吃饭一定要吃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赵斌一字一句的嘱咐道。
“你可真会享受。”杨木兰揶揄道。
“我可不能苦了你这个吃货呀。”赵斌反击道。
杨木兰听赵斌这么说，气鼓鼓的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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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王姨还在忙前忙后的帮着自己布置着府邸。而赵斌则前往工部虞衡司走马上任了。
赵斌一来虞衡司，早已老迈的且心生退隐之心的虞衡司郎中贾班，便赶紧上了个折子请求告老还乡。皇帝本想再留他一段时间，但是看着折子上的字句情真意也。于是也不便挽留，同意他告老还乡。
然而这虞衡司自贾班以下，员外郎一直空缺，要不是他拼命的加班，虞衡司早已乱套。但是如此毫不拖泥带水的退隐，却相当于直接把虞衡司直接扔给了毫无做官经验赵斌。弄的赵斌在刚上手的几日手忙脚乱。不过还好贾班制定的制度规范严密合理，没多长时间赵斌便已然上手了。
待赵斌在工部稳定下来了以后，他便办了三件事。第一件事则是将卞云杰招到了自己身边，作为学徒的同时，给他安排了一个编外的职位。让他组织虞衡司内的人手，按照赵斌的图纸参照公制，制造标符合准轨距要求的蒸汽动力火车。第二件事则是一纸书信发往燕京城，邀请曹金过来协助自己。并给曹金安排了个胥吏的身份，享受从八品的待遇。第三件事则是参照在巾帼团时那样，在虞衡司里开了一个讲堂。每天上午赵斌准时开讲，所有技术官员和工匠必须前来听讲，并记录考勤。等把这些事情都安排妥当，距离赵斌走马上任也有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这一天正逢公休，赵斌正好利用这一天的时间，将自己的家从杨府里办了出来，搬到了自己的府邸。然而赵佗和赵敏还小，赵斌公事又繁多，于是便将两个小孩子暂时留在了杨府。待以后和杨木兰成了亲再接过来。
当然搬家这件事无论放在哪个世界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除了将自己的行李物品运进来整理好之外。这一天从早上起便有一群街坊邻居和不少官员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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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消息，给赵斌送上了乔迁的贺礼。所以这一天赵斌一直是从早上忙到了晚上，过的一点也不轻松。等到天黑赵斌吃过晚饭便一头倒在了自己的床上，动也不想动。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过后，王姨站在门外轻声说道：“少爷，门外有一位史达科史大人求见。”
‘史达科？应天鉴主簿，这么晚了他来有什么事？’虽然赵斌已经很累了，他也并不想在此时会见史达科。但是史达科毕竟是朝廷命官，将他据之门外并不是待客之理。于是赵斌说道：“在书房准备上热茶，我这就来。”
赵斌亲自到门口将史达科和他的书童迎进了书房，赵斌这才发现史达科此人虽然出身商贾世家。但身上却丝毫没有商贾的气息。倒更像是一个不修边幅的科学家。
“在下深夜到访，不胜叨扰，先给大人陪个罪。”说罢史达科起身拱手弯腰给赵斌行了一礼。
赵斌则赶紧用手扶住说道：“无妨，无妨。在下与史大人同朝为官，不必行此虚礼。想必史大人此时来找在下必是有要事相商。”
“倒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赵大人那日在殿上力压新罗副使，令在下好生佩服。回家以后我便彻夜钻研赵大人所说的导数以及积分。这一个月来在下感觉小有所成，于是今日便斗胆带着研究成果上门请教。不知赵大人可否指点一二？”史达科诚恳的说道。
“没有问题，当日在下也十分佩服大人之才学。早想去府上拜访，只可惜在下这些日子刚刚上任，忙于处理各项公务，未曾抽出时间。”赵斌这话说的不假，那日殿上赵斌早已发现史达科有极强的数学能力，要是史达科也曾受过现代基础教育的训练，他的成绩考清华是绝对没问题的。
这些日子他一直想着请史达科来给虞衡司的给位技术人员和工匠讲数学。但一是苦于公事繁忙，二是他不知道该怎么邀请和他同样品轶，却隶属于其他部门的官员来讲课。于是便将这件事搁置了起来。谁曾想今日史达科竟然亲自登门拜访，这让赵斌瞬间有了主意。
史达科见赵斌答应了，于是便让身后的书童将厚厚的一沓演算纸从包袱里拿了出来，放到了二人之间的桌子上。
“这是在下这些日子的演算成果，还请赵大人过目。”
赵斌拿起史达科的演算纸，仔细的看了起来。他惊讶的发现，没有学习过导数和积分的史达科。竟然只是在那日晚上看过自己的答案后，便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将导数和积分的公式自行推导了出来。而且史达科又在应天鉴工作，赵斌突然想到，或许史达科将来会成为这个世界的牛顿。
“佩服，在下佩服。没想到史大人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竟然将这些公式完全推导了出来。”赵斌一边说着一边向史达科拱手。
“赵大人，您这可是折煞我了，我哪里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史大人不好意思的说道。
“史大人，您真是在下见一生之中见过的最聪明的天才。在下所学之术亦是好几代人创造出来的。然而史大人，仅靠着那日在下的答案，便在一个月之内将这些公式推导了出来，不能不让在下佩服。”赵斌用带着敬意的眼神盯着史达科说道。
史达科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腼腆的笑着说道：“赵大人，在下不会说话，您这，实在是折煞在下了。”
“史大人是有大才之人，自当受之。另外在下还有一不情之请还请史大人成全。”
“赵大人请讲，只要是在下力所能及之事，绝不推辞。”
“在下斗胆，想请史大人来虞衡司任教员。”赵斌诚恳的说道。
“啊？”
赵斌将自己在虞衡司开设的课堂的教学内容和意义讲给了史达科听。赵斌没想到史达科听完，便毫不犹豫的应承了下来。同时还向赵斌推荐了其他几个数学和物理学方面的人才。并且向赵斌着重推荐了太医院的年轻太医罗威，作为化学和生物学的讲师。
于此同时书房门外，赵府的仆人吕季听着持续了近两个时辰的谈话和两人爽朗的笑声，心中不免大为疑惑。于是小声对着王姨问道：“王姨，咱们家少爷是不是与史大人有龙阳之好啊？”
“多嘴什么，这是绝不可能的事。咱们家少爷早与大小姐订立了婚约，怎么可能是那种人！”王姨言辞责备道。
“那背不住史大人好那口呢？”吕季又问道。
“那也不可能，我早听说了，这史大人家里姬妾成群，没事还愿意往万花坊跑，他也绝无可能。”王姨用肯定的语气回答道。
“那少爷和史大人这大晚上是聊啥呢？”吕季疑惑的挠了挠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