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章 赵斌笑迎不速客 小院畅谈得良将
由于赵斌身兼冀北开发集团董事长和总经理之职，事务繁忙，在燕京住了仅七天之后，便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杨木兰和刚出生的孩子，踏上了返回唐山总部的旅途。
这一日下午，赵斌刚到小院门口就看到了一辆陌生的土黄色的马车，停在了门口的小广场上。‘咦，有人来访？’赵斌将马拴好后就径直走了进去。
一看到赵斌进院，黄兴便立马跑到赵斌的面前忧愁的说道:“师傅你可回来，他们要带师弟走！”
“你说谁要带吴康走？”赵斌大惊心想‘这是谁要来自己这里抢人？’
“他们…”黄兴刚要继续解释，就见到曹金、卓燕、吴掌柜和吴康从中堂里走了出来。
曹金赶忙走到赵斌身边苦涩的说道：“哎呦，小赵，你可回来了，他们非要带吴康走。你来劝劝他们吧，我实在是劝不住啊。”
“好，交给我。”说罢赵斌转向卓燕和吴掌柜拱了拱手问道：“卓夫人、吴掌柜小康在我们这干挺好的，人又聪明伶俐。怎么二位突然要带他回去啊？”说罢赵斌仔细看了看卓燕，发现她不像之前那样容光焕发又充满活力，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疲惫和憔悴。
卓燕微微一福，略带歉意的笑了笑后说道：“赵大人，我现在已经不是卓夫人了。”
“啊？！不是卓夫人…”赵斌惊讶的看着卓燕，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卓燕没有回答，只是为难的低下了头。
“噢，这件事大小姐不方便回答，就由我来解释一下吧。”吴掌柜赶忙说话打破了尴尬。
“不着急，进屋再说。”赵斌又将几人请进了屋。
中堂内，赵斌听完吴掌柜讲完跟韩剧一样的卓家狗血的故事之后，便明白了卓燕和吴掌柜为什么要接走吴康。
“卓小姐，小康在我这当徒弟这件事，不算冀北开发集团与卓府的协议，它是咱俩之间的约定。所以不管你还是不是卓府的东家，也不管小康还是不是卓府的人，小康是我徒弟这件事不会变。”赵斌用坚定的眼神告诉了卓燕，她不用担心自己会因为卓燕和吴掌柜已经被逐出卓府而驱逐吴康。
卓燕有了赵斌的保证，心里安定了许多，于是她起身对着赵斌微微一福说道：“谢谢赵大人不弃。”
“哎，不用谢，合作伙伴嘛，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赵斌一边笑着一边用用手指了指卓燕又指了指自己。
几人正聊得开心，黄兴则突然推开中堂大门慌张的走了进来说道：“师傅，不好了！刚才庄子口的护卫回报说卓家的东家卓铭和大掌柜蒋亦严来访。”
“来的可快啊。”赵斌小声嘟囔道。
“赵大人我们…”卓燕尴尬的看着赵斌说道。
“噢，卓小姐、吴掌柜你们不用担心。您二位先去后屋休息，等我把他打发走了你们再出来。一会儿我还有事想要拜托二位。”说罢赵斌便吩咐吴康带着卓燕和吴掌柜到后屋去了。
“小赵，这…这事儿现在怎么办？”曹金不解的问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卓府毕竟还是咱们的合作伙伴。人家新东主来了，咱们也不能不见是不是？”说罢赵斌又转向黄兴吩咐道：“去请他们进来吧。”
“是，师傅。”
卓铭一行人在得到许可后，便驾着马车来到了赵斌小院门口的小广场上。卓铭一下马车便注意到了小广场上的那辆属于吴掌柜的马车，因此不由得皱了下眉头，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卓掌柜，本官久闻卓掌柜大名，十分敬仰。今日一见真是了了本官的心愿了。呵呵呵呵~~~”赵斌假笑的对着卓铭拱手的同时在心里骂道‘你个人渣…呸！呸！呸！’。
“哎，我哪里比的上赵大人您啊。如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要能攀上赵大人那就等于攀上了财神爷啊。哈哈哈哈~~~”卓铭也假笑着恭维道。
“卓东主这话可不能乱说，本官跟财神虽然同宗，但那确实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赵斌委婉的回答道。
“赵大人您太谦虚了。现如今谁不知道，不管是您的私产文渊阁产出的铅笔和橡皮，还是滦州钢铁的钢坯和铁锭。只要能拿到货，那倒手出去价格最起码翻一个番。”卓铭眉飞色舞的讲到。
听到这句话，赵斌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又恢复了憨笑的表情。然而此时他内心却在骂道‘他妹的，卖便宜了，钱都让这帮奸商赚了。’
“哈哈，那个，卓东主咱们别在门口站着了，请随我进屋吧。”赵斌继续假笑着说道。
“好，好。”
进入中堂，四人分主次坐定后，赵斌让黄兴看了茶，便开口说道：“来，卓东主，请尝尝，这是上好的毛尖。我专门让人从郑京带过来。”
“嗯，确实很香，真不愧是极品毛尖。”说罢卓铭放下茶杯说道：“赵大人，我这次来呢，是想与您谈一下双方的合作事宜。”
“哦，卓东主是想进一步扩大我们之间的合作范围吗？”赵斌心想‘这个卓铭虽然人品不行，但至少赚钱的意愿一点也不比卓燕差。’
“是这样的赵大人，我们东家觉得之前双方签的那份协议对我方不公平。因此我们想对这份协议做一些修改。”蒋掌柜接过话茬解释道。
赵斌这才发现自己高估了卓铭，于是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说道：“哦，贵府想怎么修改？”
“我们想将运费调回原价。”蒋掌柜说道。
“那这还叫什么协议，这不就跟无协议一样吗？”赵斌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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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手，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蒋掌柜说道。
“不一样的赵大人，事实上我们这几天已经决定将运费整体上调一成，而在您这边，我们只是要求恢复原价。如此算来赵大人您还是赚了的。”蒋掌柜解释道。
赵斌看着两个脑袋被门夹过的傻子在心里想道‘看来这个协议是谈不成喽。’当然嘴上自然不能这么说，于是赵斌为这两个傻子叹了口气说道：“双方协议里写的很清楚，咱们这个优惠价，遵从的是就低原则。既然你们要求恢复原价，不再执行协议，那么我们把提供给贵府的货物价格变回原价，也是理所当然。”
“这可不行！”卓铭断然拒绝道。
赵斌有点生气，语气变得凶狠了起来说道：“凭什么？你我两方签署的协议有效期是一年，如今还没到期。在合同有效期内你方不经我方同意私自变更协议，拒绝履行义务在先，凭什么还要要求我方继续履行义务？”
“就凭少了我，你们的货就卖不出去！”卓铭霸道的说道。
赵斌听到这句话，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卓铭坐拥那么好的一座煤矿却赚不了大钱的原因了，这俩人根本不是脑袋被门挤了，而是根本就没有脑子。
赵斌向这两个不自知的傻子投来关爱的眼神，和声细语的说道：“卓东主，这话您说的不对，没有您我们的货照样运。”
“赵斌，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这燕杭运河的货运，五成都是我们卓家的，津门市舶司六成海贸也是我们卓家的。没我们卓家同意，我看谁敢从燕杭运河和津门市舶司走你们的货。”蒋掌柜帮腔道。
“岂有此理，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威胁朝廷命官…”曹金忍不住了，开口大声骂道。
赵斌举手示意曹金停下。“卓东主，本官的本意是想进一步发展贵我双方的合作关系。但是既然卓东主如此没有诚意，那我想也不需要再谈下去了。另外本官劝卓东主回去好好学一学信用是什么，再出来与人谈判。”
卓铭站起身怒目指着赵斌骂道：“赵斌，你别给脸不要脸！老子看出来，你和卓燕那贱货早有一腿。要不然你的货这么抢手，怎么可能那么便宜的提供给卓燕！”
赵斌最不爱听的就是侮辱他人人格，特别是侮辱处于弱势地位的女性的人格，于是赵斌拍案而起，怒目瞪着卓铭骂道：“卓铭，我要提醒你，本官乃朝廷六品命官。依本朝律法，诬告诽谤朝廷七品以上官员是要杖则五十刺配三千里的！”
卓铭被赵斌这么一吓立时心里有些软了，因为刚才在说这些话之前，一时忘记了赵斌的另一重身份是工部的员外郎，他生怕自己刚才说的这些话被赵斌拿去做文章。“赵…赵…赵大人。我…我说这话可是有证据的，吴用的马车就停在你的小院门口。卓燕从卓府走了以后，就直接坐吴用的马车去了吴家。你敢说卓燕不在这吗？”卓铭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赵斌冷哼了一声，轻蔑的说道：“卓东主，你说的确实没错，卓燕确实在这。但是卓燕是我聘来担任冀北开发集团总经理的。”
“你…你这么说谁信啊!”卓铭用挑衅的语调说道。
“卓东主。关于卓燕的任命，今天下午本官就会对外公布。你刚才说的话，本官可以当做没听见。但是如果你要是继续造谣生事的话，就不要怪本官不客气了！”赵斌盯着卓铭威胁道。
“赵斌你少给我来狐假虎威这套。我把话今天撂这了，少了我们卓家，你们早晚完蛋。我等着你跪到我面前求我的那一天！告辞！”说罢卓铭转身离开了。
“不送！”赵斌背着手转向墙不再看他。
听到卓铭走了以后，卓燕、吴掌柜和吴康立刻从屋后走了出来，跪在赵斌面前感动的流着泪说道：“谢谢，谢谢赵大人替民女出气。”
“唉，唉，你们这是何必呀，快起来吧。”赵斌连忙把三人扶起来说道。
“嘿嘿，卓小姐，小赵平时就是一个十分厚道的人，也不爱讲究这些台面上的虚礼。跟小赵做过生意的伙伴都夸他是个老实人，提供的货物价格公道，童叟无欺。”曹金笑呵呵的说道。
然而听到这话的赵斌现在全明白了，自己和曹金在做生意方面就是个白痴，被人坑了还替人数钱呢。要不是凭借着超出时代的技术和见识以及杨木兰和李瑛炜在背后的操持，自己做的文渊阁、清远楼和一乐寿司说不定现在都赔光了。
“哈哈哈~~~，做生意嘛，合作伙伴喜欢，不赔钱就好。哈哈哈~~~”赵斌用尴尬的笑，掩饰着自己如白痴一般的生意头脑。
卓燕捂着嘴替赵斌开脱道：“赵大人天资聪颖，多学学多练练就好。”在卓燕看来，赵斌虽然懂得有限责任制这种先进的组织制度，但是在产品的销售和定价方面确实是…不堪入目。
赵斌又笑了笑后，便停下了笑声，郑重其事的对卓燕邀请道：“卓小姐、吴掌柜，二位既然已经脱离了卓家，又暂时没找到其他去处。不如来我冀北开发集团担任总经理和常务副总经理如何？”
卓燕和吴掌柜听完赵斌的话吓了一跳，因为二人认为刚才赵斌在中堂内称，已经将卓燕任命为总经理只是赵斌为了激卓铭说的谎话“赵大人刚才为了保护我们二人和卓铭闹翻，民女已是感激不尽，我又何德何能担此重任啊！”
“我说能担的起，就能担的起，卓小姐可不要让本官食言啊。”赵斌面带坦诚的微笑看着卓燕说道。
卓燕看到赵斌说的如此诚恳，便知道他不是说的谎话。于是和吴掌柜对着赵斌一起行了一礼说道：“民女家门不幸，被卓铭一纸休书撵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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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幸得赵大人赏识，任命我为总经理。从今往后民女定当竭尽全力为赵大人效犬马之劳。”
“我也一样。”吴掌柜说道。
“好好好，但是卓小姐这不是为我效犬马之劳。这是为百姓、为朝廷、为陛下效犬马之劳。”赵斌赶紧补充道。
卓燕明白了赵斌的意思点了点头说道：“好，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赵斌也微笑着点了点头后，请众人坐下后继续问道：“卓小姐，哦不，卓总…”
卓燕笑了笑说道：“赵大人，您要是不习惯的话，还是叫我卓燕或者卓小姐吧。”
“不不不，这样不合适。”赵斌思忖了一下继续问道：“冒昧的问一句，卓小姐今年贵庚了？”
卓燕有点尴尬，但她还是回答了赵斌。“赵大人，民女今年二十九岁了，要论虚岁则今年已是而立之年了。”
“哦，比我小二岁，那我叫你小卓…”赵斌自言自语道。
“啊？！赵大人您今年多大了？”卓燕和吴用惊讶的看着赵斌问道。
赵斌突然发现自己说漏嘴了，由于来这个世界时间长了，警惕性降低了，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自己的样貌在邓艾的帮助下，看上去只是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噢，抱歉我一时糊涂了。您比岁数我大些，这样我叫您燕姐，您叫我小赵吧。”
“赵大人，这怎么使得…”卓燕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关系的，这么叫我听着习惯。”
“卓总，你就听小赵的吧，他这人我知道。就这习惯，你看我也不叫他赵大人。”曹金补充道。
卓燕思忖了一下说道：“那行…小赵，下面需要我做什么你吩咐就是了。”
“燕姐，工作的事先不急，我还有些事想咨询二位。”赵斌露出认真的表情问道。
“小赵你问吧，只要是我们俩能回答的绝不隐瞒。”卓燕诚恳的说道。
“刚才卓铭说，少了卓家，咱们的货就运不出去。我想问问这件事究竟是他危言耸听还是确有其事？”
“这件事不能一概而论，需要分漕运和海运来看。若论漕运，卓铭有些言不符实，但若论海运，确有其事。”
“哦，燕姐快讲讲。”
“漕运卓家能占到津门和沧州两段上下水总量的五成，是没有问题的。但若论整个燕航运河来说，卓家还是差的远了。另外即使是在津门和沧州这两段，卓家也面临着激烈的竞争，卓铭敢说此话，不过是仗着卓家与冀州督粮道关系好罢了。当然其他商社，跟督粮道的关系也不差，毕竟私底下都上着供呢。不过海外贸易这方面，卓铭所言不虚。卓家与如今的新罗朝廷关系密切，冀北开发集团的海外主要客户就是新罗国，而且掌控着津门港和山海关两座海关的津门市舶司的提举与卓家二太老爷是连襟的关系。因此我认为在海外贸易方面没有卓家的点头，我们确实卖不出去。”
赵斌皱了皱眉头，他本以为在货运方面卓家是可替代的，但是没想到海外贸易却要受这么大制约。“罢，罢。海外不要就不要吧，本身规模就不大，另外我也不想卖给新罗。”
“小赵，这话说的就不对了，经卓家手里卖到海外的冀北开发集团的货，就占到了卓家经手冀北开发集团总货量的二成。作为冀北开发集团的总经理，这二成的海外贸易量，你不想要，我还想要呢。”卓燕揶揄道。
“哈哈哈~~~，燕姐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想必你能这么说一定是有办法了吧。”赵斌高兴的说道。
“漕运这方面，只要咱们把之前跟卓家签的优惠协议拿出来，跟别的商社签，以咱们家货物的抢手程度，货物运输是可以保证的。海外贸易这方面嘛，我有点想法，但是还需完善。等我考虑成熟了以后，再和你讨论。”卓燕谨慎的说道。
“好，等你考虑清楚了再说。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在唐海再建一个港。”赵斌说道。
“再建一个港？”众人惊讶着异口同声的问道。
“对呀，如今水泥厂也快完工了，钢材咱们也有了，建一个小一点的新港，花不了多少钱。再说我作为工部的员外郎，奏请工部核准也不是什么难事。”
众人都惊讶的看着赵斌没有说话，因为在他们看来建一个新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卓燕仔细思考了一下说道：“如果是这样，那还需要在唐海再设一个市舶司，千万不能让津门市舶司统管两港一关。这方面还需要小赵去夏总督那里疏通疏通。”
“好的，夏总督那里我来办。另外，燕姐、吴掌柜，一会让黄兴领你们去办一下入职手续。这个董家庄就是咱们冀北开发集团的总部兼宿舍，周边有不少新盖的小院子，你们先挑看上哪个就挑哪个。最近这几天呢没什么工作安排给你们，我先带你们熟悉一下冀北开发集团的制度和工作环境。如果你们还有其他什么需求，可以给我提出来。”赵斌仔细安排道。
吴掌柜点了点头说道：“赵大人，我这里没什么事了，我回家收拾一下行礼，就能来工作。”
“好。”赵斌点了点头。
然而卓燕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说道：“小赵，我可能需要多点时间，我想去一趟燕京。”说罢卓燕叹了口气停顿了一下，解释道：“我在燕京东郊有一座小院，我想把义父的牌位供奉在那里。”
赵斌点了点头表示了肯定。“嗯，百善孝为先，既然如此就跟我一起同去吧，燕京东郊有我徒弟卞云杰办的燕京工业学院，正好带你参观参观。”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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