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章 久违报复终来到 现代金融初登场
自燕京南华门激怒赵斌之后，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冀州道也正式进入了炎热的夏天，可是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卓铭待在卓府里左等赵斌不来，右等赵斌他还是不来。甚至他还主动跑去荒郊野外好几次，也没等到赵斌的报复。这种连续一个多月的枯等让他无聊了起来。
这一日艳阳高照，卓铭和崔七姬正躺在卓府花园老榆树下的摇摇椅上，戴着太阳镜撑着凉，一边吃着冰镇酸梅汤，一边享受着轻轻拂来的微风。
卓铭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扭过头对着崔七姬问道：“小七，你说赵斌这厮是不是怂了？”
崔七姬则侧过身来，丰满的胸部在卓铭的眼前晃了两下，弄的卓铭心里一阵瘙痒。“老爷，小七只是一介弱女子，我又怎能知道赵斌心里是怎么想的呢？”崔七姬娇嗔的说道。不过崔七姬心里可不是这么认为的，因为根据新罗国对赵斌的情报分析，赵斌说过的事儿还没有食言的。在她看来这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罢了。
卓铭又把脸扭向天空，不屑的说道：“我看这厮就是怂了，什么血债血偿，他不过就是说说罢了。唉，白让我花一万两银子雇了一群高手。”说罢卓铭拿起冰镇酸梅汤喝了一口。与此同时一阵阴风刮过，与酸梅汤的凉意共同作用，弄卓铭大了个哆嗦很是不爽。
“妈的，艳阳底下刮阴风，晦气，晦气。”卓铭骂骂咧咧的骂道。
结果卓铭刚骂完，蒋掌柜便冒着满头大汗从门外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老爷，老爷，出大事了，海湖票号出大事了！”
“啊？！”卓铭即使再蠢也知道现在的海湖票号是他们卓家的核心产业，即使海商和路商的生意不做，他们也要保住海湖票号。
“你快说，票号出了什么事儿了？”卓铭急忙从摇摇椅上跳了起来，急切的问道。
“今天，早晨咱们海湖票号总号一开门，一大群找咱们开了汇票的客户就冲了进来，要退了咱们海湖票号的汇票，取银子。”蒋掌柜解释道。
卓铭还没想明白问题的严重性，心情稍微缓和了一下说道：“不就是点银子嘛，让他们取。”
不过此时崔七姬却明白了，赵斌的报复来了，而且来的稳准狠，直击卓家要害。虽然此时崔七姬依然想留在院子里听二人讨论此事，但既然赵斌的报复已经来了，自己的计策也已经成功了。为了减少自己被卷进纷争的肯能性，自己也不该继续听下去，于是她便微微一福回屋去了。
“老爷，这可不是一点点银子啊。刚刚一个上午，从咱们天津总号取出的银子就有二十万两，而且来取银子的人还越来越多，要是照这个速度取下去，不出五天咱们天津总号就会无银可取！”蒋掌柜紧张的说道。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卓铭急的直抓头跺脚。
“老爷放心，我已命人去咱们各地的分号调银子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调来。另外票号这边我也下令将营业时间缩短了一半，相信能够缓解一下取银子的形势。但是如果咱们的客户不停止退汇票取银子这种行为的话，咱们海湖票号很快就不会是晋冀青的第一大票号了。”蒋掌柜不忘在安慰的同时，又补了一刀。
由于蒋掌柜处理的当，目前的情况还不足以彻底毁掉海湖票号。于是卓铭焦急的心情也稍微平复了一下，擦了擦身上冒出的冷汗说道：“蒋兄，这次真是多亏了你啊。还有，你知不知道，这次咱们的客户为何会突然一窝蜂的跑来取银子？”
“我问了，据苏家伙计说，是冀北开发集团的几个厂矿，都不再接受咱们海湖商号的汇票了。因此他们这才跑来取现银，去找赵斌买东西。”蒋掌柜解释道。
“啊！”卓铭眼睛瞪的滚圆，他明白这是赵斌的报复来了。
……
……
十日前，唐山董家庄冀北开发集团总部新盖的钢筋混凝土办公楼里，赵斌召集了包括卓燕和李瑛炜在内的所有高管开了一个会。
“各位掌柜，想必一多月前发生的针对咱们冀北开发集团一系列袭击事件大家还记忆犹新。”赵斌一边说着一边扫视了一圈，他发现大家此时无不对那几件事儿充满了怨气，同时这怨气中也夹杂着对赵斌没有反击的埋怨。
“我知道大家认为我这一个月来没有做出什么反应，是惧怕了卓铭背后的势力。但是！我今天就要告诉大家，事实并非如此。我马上就要兑现那日在南华门外立下的誓言。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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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风险极大，一旦开始实施恐怕会牵连到各位，因此有哪位想退出的，现在可以离开，我绝不阻拦。并且我也将按照劳动合同发放三个月的工资作为遣散费用。”说罢赵斌又环视了一圈办公室内的高管，发现没有一个人有一丝要离开的冲动，他们反而在听到赵斌的陈述之后，眼神都变得异常坚定了。
“有没有人要退出的？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赵斌又提醒了一边。
“赵大人，您就别问了，我是不会退出的。曹老和我自在陈氏制铁当学徒起就是好兄弟，给他报仇算我一份。”唐山机械厂的总经理兼厂长刘洋坚定的向赵斌保证道。
“好，刘老真汉子。”赵斌冲着刘洋竖了一个大拇指。
“赵大人，我许宗盛受卓太老爷和大小姐的照顾多年，一直没什么机会报恩。如今卓太老爷死了，大小姐又让卓铭欺负，吴掌柜更是被他们给害死了，我又怎能袖手旁观。赵大人，这次需要我做什么，您尽管吩咐。我要是说半个不字就让我出门被马撞死。”年轻的唐海制碱厂总经理许宗盛双手紧紧抱拳，向赵斌拱了拱手。
“好，许兄威武。”赵斌也向许宗盛拱了拱手。
“赵大人，我们燕京大营定会为兄弟报仇…”
“赵大人，算我一份…”
……
赵斌看着会议室听着这一众高管坚定的表态，心里的底气也足了。“好，既然大家都愿意跟着我一起给兄弟们报仇，那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这一个月来我没有行动，其实是在跟卓总和李行长制定一个系统的复仇计划。昨天这个计划我们已经正式拟定完成了，现在我就将这个计划发给大家，请大家遵照此计划施行，不出意外的话，此计划执行完毕之时，就是卓铭破产之日！”说罢赵斌示意黄兴和吴康将印制好的计划书交给了在坐的每一位掌柜。
看到所有人都拿到计划书后，赵斌说道：“各位兄弟，这本计划书里面的内容主要是由卓总编写的。下面就请卓总给大家讲一下吧。”
卓燕起身向所有人鞠了一躬后说道：“各位掌柜，我卓燕曾经是卓府的大小姐，东家，卓夫人，卓太老爷对我恩重如山，他在世时曾养育我多年。但是，现在的卓家的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卓家了，现在这里才是我的‘卓家’。所以请大家放心，我对那个在‘卓铭’手下的卓家已经没有任何的感情。”卓燕本身还担心，其他不是由她从卓家带出来的掌柜会质疑她的心意是否真诚，因此才说了这么一段话。但现在看来这段话完全就是多余的，因为她看到所有的掌柜都向她投来了信任的目光。
卓燕又定了定说道：“卓家最大的弱点就在与他们目前已过于依赖票号的利润，因此我们打击的主要目标就是海湖票号。此次回去后请各位掌柜按照计划书上的行动要求去准备，等待我通知大家一起行动拒收海湖票号的汇票，给它们造成挤兑”说罢卓燕在身后的黑板上用粉笔写了两个字‘挤兑’。‘挤兑’【1】银行最害怕的事情，一旦发生很有可能导致银行破产倒闭。
卓燕写完这两个字，放下粉笔转过来接着说道：“但是，我们仅仅通过拒收海湖票号的汇票引发挤兑，只会让他们元气大伤，但并不会让他们倒闭，所以我们还有第二步…”
……
……
“什么？你说他们开了个什么？”第二天一大早卓铭还没睡醒，便被蒋掌柜吵醒了。
“老爷，他们在咱们海湖票号斜对面开了个‘银行’！”蒋掌柜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这‘银行’又是什么？”卓铭不清楚情况追问道。
“这‘银行’就是…老爷总之这银行和票号很相似…唉，我也说不出来。”蒋掌柜胡乱的解释了一通。
“罢，罢，不就是个票号吗？至于这么紧张吗？”卓铭不屑的反问道。
“老爷，昨天他们拒收咱们的汇票，今天他们直接在咱们海湖票号斜对面开了个银行。我总觉着吧这事儿有卓燕在背后捣鬼，应该就是冲着咱们海湖票号来的，我感觉他们没安什么好心。总之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好吧好吧，我这就去。”卓铭一脸不情愿的说完这句话后，便回屋换了一套衣服，随蒋掌柜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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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了啊，皇家招商银行津门分行今日开业了！”黄兴站在皇家招商银行津门分行的大门口，拿着用白口铁做成的扩音器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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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呼着。“俺们皇家招商银行存款给利息了啊，活期存款年利率达1%，一年期定期存款存利率达3%，三年以上定期存款利率更高达5%。今天是开业第一天，一次性存款满十两，送绿色无公害鸡蛋两斤，一次性存款满五十两送您清远楼五百文代金券一张，一次存满一百两则送曹陈制精铁锅一只，存满二百两送曹陈制铁最新出品的组合炊具一套，名额有限送完为止。这位大姐您要不要来存个一百两？”
‘皇家’这两个字可是不能随便用的，最早这个银行的名字是冀北招商银行。但是为了更好的打开市场博取信任，赵斌特意给皇帝上了一封密奏，找皇帝要了十万两內帑，计作皇家招商银行两成的股份。赵斌美其名曰开银行本不够，其实不过是借这个机会卖个好给皇帝。当今郑国皇帝虽然对于挣钱这件事并不怎么感冒，但是谁又会嫌自己钱少呢？况且皇家招商银行增资两成的股份只卖十万两简直就跟白送一样。因此当皇帝看完这份奏折后即刻喜笑颜开的捋了捋胡子，一气呵成的在纸上写下了‘皇家招商银行’六个大字。
“皇家招商银行？靠谱吗？我想取钱的时候能随时取出吗？”一位中年贵妇对着黄兴问道。
“大娘您放心，我们皇家招商银行是朝廷办的正规银行，现任行长是前工部主事李瑛炜，冀北开发集团所有的钱现在都在里面好好的存着呢。您再看这招牌，这可是陛下亲笔书写的，您就放一百个心吧。”黄兴对着这位中年贵妇眉飞色舞的解释道。
“能贷款吗？我能带多少？利率多少？”一位看上去像商人的中年男人问道。
“能！只要您有房产，工艺品，珍宝，货物统统可以来我们这里办理抵制押贷款。如果您成为了我们的三星客户，还可以直接申请信用贷款。根据贷款的不同期限和抵押物状况以及您的星级，您的授信额度和贷款利率都将有所不同。授信额度我们将会给您做一个综合测评，具体贷款基础利率请进店看我们的贷款利率报价表，或询问工作人员。”黄兴向那位中年商人耐心解释道。
围在门口的一大群各个年龄段的百姓面面相觑，他们还从来没见过存款给利息的，一时间都不敢去存。不过还好这种情况早就被卓燕料到了，她安排了一名演员存了一百两银子后兴高采烈的领了一只精铁锅出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一下人群里可炸了锅不断有人揣着银子，你十两，我二十两，或者他一百两的往里存。由于此地处于津门商业繁华地带，来往的客商众多，一大群百姓抱着银子去存钱的同时，又有几个干小生意的带着一些宝物进了银行，抵押了以后抱着银子笑呵呵的走了出来。这一‘奇景’不免引起了路过客商的注意。
一位中年发福穿戴不是十分华丽的客商来到门前，询问道：“搁你们这嘎达开汇票交的存款算利息不？”
“算，只要是存款都算利息，开汇票交的保证金按活期计算利息。”黄兴解释道。
“那还说啥啊，赶快的给我整两张二百两的汇票，我要赶紧找滦州钢铁买钢坯去。”说罢这名客商便命手下抬着一箱银锭往银行大厅里面走。
这名客商的这一举动，又让在一旁围观的其他客商炸了锅，他们纷纷冲向离此不远的海湖票号总号去取银子，转存到皇家招商银行。本已被退汇票取银子的客商挤的水泄不通的海湖票号，现在又围上了更多的客商。当然了现在皇家招商银行津门分行也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不过大部分都是来存银子的。
在海湖票号二楼观察了一段时间的卓铭，看到这截然相反的一幕，顿时觉得心里十分憋屈。于是他在蒋掌柜的陪同下，缓缓来到了皇家招商银行津门分行的门口，想要仔细观察一下里面的情况。
正在一旁热情招呼客人的黄兴看到卓铭来了，凑了过来，笑里藏刀的说道：“呦，稀客啊。怎么，卓东主和蒋掌柜也是来俺们行存钱的？”
卓铭不屑的看了黄兴一眼，冷哼了一声说道：“存款还要给利息，我看你们真是人傻钱多没处花。票号要像你们这么干，早晚得玩完。”
“是，票号要是像我们这么干，早晚得玩完。所以我们这不是票号，而是银行，而且我觉得某些票号即使不给利息也得玩完。”说罢黄兴用挑衅的眼神往海湖票号那边望了望。
卓铭本想逞一时口舌之快，没想到却被黄兴给噎了回来。顿时生了一肚子闷气，一甩衣袖，怒目对着黄兴冷哼一声后，便和蒋掌柜回府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