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章 婆罗王子充胖子 北部边境遇险情
随着《多冷的隆冬》响起，一众男舞者包着头巾踏着节奏跳起了那特殊的德莱尼舞蹈。看到这一尬人的场景，在场的众人脸上露出了各不相同的表情。
以太子太傅为首的一干致士老臣无不露出了鄙夷的表情，在心中暗骂赵斌这曲子有辱斯文。而懂王则听得津津有味，一边听还一边随着跳了起来。当然皇帝还有卞青檀等大部分人则感到十分尴尬，心想这赵斌会不会搞错了，刚才婆罗国的舞蹈可不是这个风格的。当然了，在场的年轻人则觉得这首曲子十分新鲜，别有一番韵味。
赵斌看了看场上所有人的表情，暗暗的笑了笑，他并不关心别人到底怎么想的，这事目前主要是为了镇住塔米尔。当然了不出赵斌所料，这首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结合了西克族音乐和现代音乐的鬼畜神曲《多冷的隆冬》，确实给塔米尔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曲毕，懂王带头起身鼓起了掌。刚才还尬在一旁的众人，一看这形式，便立刻附和了起来，随即一起鼓起了掌。虽然这些人心中并不一定都认可这首乐曲。
“副使？副使？”
“陛下。”塔米尔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赶忙拱了拱手。
皇帝看了看被这首曲子震撼的还在神游之中的塔米尔，窃笑道：“这首曲子你还满意否？”
塔米尔被这首曲子震撼的难以言表，但是为了不丢面子还是违心的说道：“一般，一般。在我国比这好的曲子多如恒河之沙。”
皇帝知道塔米尔实在嘴硬，只是冷哼一声，并没有拆穿他。
“只是一般啊？”皇帝故作为难之色说道：“朕本想着，如果副使满意，便将此曲的曲谱赠予婆罗国。现在看来我国的婆罗曲艺还是不精啊。”
塔米尔一听这话，真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子，这么好的曲子如果能带回婆罗国，那必然能成为传承千年的经典曲目。都怪自己刚才死要面子活受罪，煮熟的鸭子都给飞了。
“赵大人，您可真是个全才啊。连婆罗国的曲子都会，在下佩服，佩服。”韩愈向身旁的赵斌拱了拱手，殷勤的恭维道。
“哪里，哪里，韩大人过誉了。”赵斌也拱了拱手客气道。
……
……
《多冷的隆冬》结束后的古怪氛围并没有持续太久，宴会现场便又恢复之前的氛围，众人又吃吃喝喝互相敬起了酒。不时还有一些官员拿起酒杯吟诵出两句小诗，来拍皇帝的马匹。
然而就当宴会将要结束之时，一位不起眼的小太监从大殿外面形色丛丛的弓着身子跑了进来，凑到了李总管的旁边，附耳说了几句。
李总管听完后，大惊失色，赶忙来到皇帝身边，附耳又将刚才小太监告诉他的消息转达给了皇帝。
皇帝听完也是脸色一变，但又转瞬将自己内心中的波澜抑制住了。随即便面带微笑的端起酒杯，站起身对着大殿内的所有人宣布道：“各位来宾，今天我们借着婆罗使节带来的南风，充分领略了一下婆罗国的异域风情。实话说，真是让朕大开眼界，我要再次向婆罗国表示衷心的感谢。”皇帝微笑着向婆罗使团的方向点了点头。
“俗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况且，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各位还有自己的事务。现在就让我们一起举起酒杯，共饮这杯中之酒，祝愿我们的友谊万古长存。”说罢，皇帝便和在场的嘉宾们，伴着《难忘今宵》的悠扬乐曲，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在场的嘉宾都没有感到这有什么不正常的，在一般人看来，刚才李总管的附耳一言也只是提醒皇帝时间差不多了。然而熟悉整个流程的太常寺及礼部官员却都明白，按照安排好的流程宴会还不到结束的时候。而刚才皇帝那转转瞬即逝的表情大变，绝对是因为李总管刚才汇报了一件与宴会无关的惊天动地的大事。这件大事远比这场事关外交颜面宴会要重要的多！
……
……
第二天一早，赵斌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懒床。他在早晨七点便轻手轻脚的爬起来。没有吵到杨木兰和南野佳郁，便一个人静悄悄的出了门。
之所以今天这么早起床主要是为了赶去太乐署，安排一下接收婆罗国舞女的工作。突然来了十几口子，从衣食住行都得安排的好好的。毕竟这些舞女里面可能会有未来的后宫嫔妃。
不过在赵斌刚坐着轿子来到皇宫门口的时候，却发现他的岳父杨毅和一众内阁大臣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的从宫里走了出来。这显然是一夜没睡的结果。
“斌儿！”杨毅也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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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的女婿，遂招了招手让他上了自己的马车。
在马车上，赵斌好奇的问道：“岳父大人，您看上去有些疲倦，莫非宴会结束后您和几位大人就没回府？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你还不知道？哦，也是。消息是昨晚才到的，你现在在太常寺任职，不知道这件事也很正常。”杨毅说了一句不疼不痒的话后，揉了揉有些疲乏的眼睛接着说道：“北边有紧急军情，新罗国发动了突袭。边关告急！”
“啊？！”赵斌震惊的看着杨毅。
……
……
三日前，山海关……
清晨的阳光刚刚擦亮东边的天空，山海关的大部分守将们绝大部分还处在睡梦之中。如果此时站在老龙头的城墙上向东眺望，不一会儿就会看到那从地平线下冉冉升起的太阳。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天空中没有一片云朵，空气中也仅仅有一丝的微风。照往常来说，从山海关到抚宁县一线的渔民们，又将会借着这样的好天气出海捕鱼，带回满满的渔获。
咚咚咚~~~咚咚咚~~~。“大将军，大将军，不好了，出大事了。”咚咚咚~~~咚咚咚~~~
镇军大将军秦杰，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很不情愿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多年未经战事，已经让他多少有些放松了，突然被叫起床多少有些不适应。
“相公~~~”秦杰的夫人王昭君翻了个身，把腿又搭到了秦杰的腿上，似乎是不想让他起床。
秦杰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次他从燕京来山海关来进行例行巡视本不想带着夫人来的。怎奈他的夫人疑心太重，生怕他学老师杨毅一样，在巡视的时候讨一个小妾。
“夫人放心，我去去就来。”说罢秦杰把王昭君的大腿，从自己的身上搬了下来，随后给她盖好了被子，又在脸上亲了一口，这才整理了一下仪容，匆匆出了门去。
“说吧，发生什么事了。”来到屋外后，秦杰冷静的问道。
“大将军，不好了，刚刚一片石关（九门口）守将来报。新罗军趁夜偷袭一片石关，现……现……”来汇报的山海关主将谢异显得十分紧张，一时间说起话来也哆嗦了起来。
秦杰一听是这消息，浑身上下立即冒出了一身冷汗。“快说！现在怎么样了？”
“现……现在，现在一片石关已经失守，守城将士壮烈殉国。”谢异，战战兢兢，哆哆嗦嗦的说道。
“啊？！”秦杰大惊。
一片石关处在两山的夹缝中，又有河流穿过，易守难攻。日常便有两千精兵驻扎在那里，按照常理来说很难在短时间内被攻破。但是既然现在已经被攻破了就得抓紧想办法补救。
因为一片石关地理位置及其重要，它被攻破就意味着山海关直接从后方受到了威胁。敌人已经有了直接切断山海关补给路线的能力。对一支军队来说后路被断，就意味着随时会有覆灭的危险。况且一片石关距离山海关，路上距离不过三十多公里，骑兵半日就可到。
而且一片石守将来报信的这段时间，说不定新罗的骑兵也已经向山海关进发了，又说不定已经切断补给线！
秦杰克服住一时的恐慌后，立即吩咐道：“全军警戒，全员立即归营，山海关立即关闭东罗城北门，聚拢关内所有粮食辎重，掩护关城附近百姓向城内转移，向一片石及杏林堡（绥中）派除探马尽快汇报新罗军动向，立即召集山海关所有都尉及以上军官升帐！”
“喏！”谢异插手一礼后便传令去了。
……
……
山海关关城府衙里，秦杰一身戎装严肃的坐在正位之上。在厅堂下面秘密麻麻落座的都是驻守山海关的都尉以上军官。
杨将作为秦杰的参将，这一次也是跟着秦杰一起来到了山海关进行视察。因此他也与其他都尉们坐到了一起。
“想必各位都已经知道了一片石失守的消息，现在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秦杰不慌不张的问道。
“大将军，既然一片石关已被攻陷，我军随时有被两面包围的危险。为了避免重蹈当年彦德将军（王玄谟）的覆辙。我建议我军还是速速退往卢龙的好。”山海关的副将负责老龙头防务的孔有德拱手答道。
此话一出，秦杰以下的军官，无不对他投来了鄙夷的目光。先不说山海关会不会失守。只说未战便先弃守关，搞不好皇帝就会把秦杰给砍了。而且未战先怯，这可不是一个合格郑国军人的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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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秦杰作为燕京大营的统领、冀州道和晋州道实际上最高的指挥官，并不在乎这个小小的老龙头守将的意见。或者说这个小小的正四品下的壮武将军还不值得自己来骂。
“此事不可啊！”谢异紧张的叫了起来。因为他作为山海关的主将，如果山海关失守他是有直接责任的。
虽然从从属关系上讲孔有德是他的直接下级。但是由于孔有德不是燕京大营的老人，而是太子安排过来的人。所以平时谢异就很难指挥的动孔有德。再加上谢异并不是一个杀伐果断的将军，就更难压制住孔有德了。
“我军目前驻守在山海关关城内有两万余精兵，若加上老龙头和后方抚宁县所住的卫所军，足有三万余兵马可用。”谢异咽了口唾沫，壮了壮胆子接着说道：“再者目前我山海关城内粮草充足，在无外界补给的情况下足可支持两个月。不战即退岂不是让人笑我燕京大营将士皆是鼠辈？我意固守待援！”
“不错，一箭不发就弃城逃跑，除了让天下百姓耻笑我等皆是鼠辈之外，更对不起陛下圣恩。食君之禄，当为君分忧。我等要在此死战以待援军。”杨将起身附和道。
“对，我等当死战！”
“没错，死战以报天恩。”
“砍死那帮新罗猪…”
“为陛下尽忠。”
……
除了孔有德以外，其他将士的情绪均被调动起来了，纷纷表达了自己死战的决心。
秦杰本身还想着自己还要发发言做一番思想动员，才能让众将士达成一致。但看到这一局面发现自己刚才的想法还是多余了。
“好，各位将士有此气节，本将深感欣慰。既然都同意固守待援，那么本将就下命令了。”秦杰看着众位将士严肃吩咐道。
“谢将军！”
“末将在！”谢异出列插手道。
“你速带本部五千步卒携攻城器械夺回一片石关，如果一时无法夺回，则就地结寨与之对峙。”
“末将领命。”谢异从秦杰手里接过令牌后说道。
“李将军！”
“末将在！”山海关骑兵都尉李广出列答道。
“你带本部两千骑兵伴随谢异左右，以防敌骑兵袭扰。”
“喏！”李老将军也从谢异手里接过了令牌。
“石将军！”
“属下在！”山海关探马队主将石迁出列答道。
“携我将领去津门，找张顺让他亲自带渤海水师亲自来老龙头掩护右翼，防止敌军从海上进攻！”
“是！”石迁也接过了令牌。
“三郎！”秦杰看着杨将叫到。
“末将在！”
“你速去燕京大营调王德的斧兵营（全板甲短斧半身钢盾并）调来支援。命吴介带着他的轻羽营（半身板甲轻骑兵）和你的标兵营（全板甲重骑兵）前出至卢龙待机。并通知燕京大营辖区所有部队进入战备状态，防备敌人偷袭。”
然而就在秦杰要将令牌交到杨将手里之时，杨将却犹豫了，这是让他交出他所属部队的指挥权，并留在燕京啊！虽然杨将明白，一片石关已失，此战凶险。秦杰这么做是在保护他，但是他早已有了战死沙场的觉悟。
“怎么？有什么顾虑吗？”秦杰故意问道。
“秦将军，属下愿亲领标兵营！”杨将抱着必死的决心看着秦杰拱手说道。
秦杰微微一笑，就好像他早已猜到了杨将的所思所想一样。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不能答应你。”秦杰从案台后面走到杨将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这么安排自有我的道理。不仅仅因为你是杨老将军的儿子，更是因为我不在燕京，除了你，没人能指挥的动燕京大营的其他兵马。现在敌情还不完全明朗，我担心敌人会发起对燕京的进攻。到了燕京之后，你要聚拢部队，巩固城防。随时准备敌人的进攻。”
杨将思忖了一下，也自认为秦杰的话十分有道理，但是他仍然心有不甘，还是觉得这种安排使他自己向逃兵一样，他内心里更愿意与秦杰并肩战斗。
不过就在他思考着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的时候，传令兵又带来的一个回消息。
“报~~~~敌军约五百骑兵已到达西罗城南城门外4公里处。”传令兵禀报道。
来的可真快！众将士皆心里一惊。
“各位，随我一起去城上看看！”秦杰吩咐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