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挑个老实本分的
秦宜欢身边，本来除了明玉，还有个若晴。只是她手脚不干净，秦宜欢和江北麟退婚那会儿，正伤心，也没注意屋里的事儿。
还是被明玉撞见了，告到秦宜欢这儿的。
明玉其实不是第一次撞见若晴偷拿秦宜欢的东西，以为她只是贪图那些首饰，便私下警告了她几次，若晴也保证不会再犯，会将姑娘的东西还回去。
只是那次，明玉却撞见若晴偷偷将秦宜欢的东西变卖，顿时怒不可止。
要知道那可是秦宜欢贴身用的东西，若是被有心之人卖了去，可是要出大事的。
所以这才闹到了秦宜欢面前，那若晴知道秦宜欢是个心软的，一边哭诉自己的难处，说自己家里唯一的弟弟得了重病，父亲又瘫痪在床，没得办法，才偷了主子的东西。
可是秦宜欢那次却铁了心，直接将若晴交给了周氏处理。
周氏向来果断，直接打了二十个板子，发买了出去。
秦宜欢想起若晴，心头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毕竟是跟在身边十几年的人，她能容忍手下人贪些小财，却不能容忍这种不顾主子名节，私拿主子之物，还便买了去的下人。
任何事都得有个度，过犹不及，秦宜欢平日虽宠着手底下两个大丫鬟，但这不是她们肆意妄为的理由。
秦宜欢回复秦老夫人道：“母亲说挑了个还不错的，这几日正调教着，估摸着年三十儿能送到我院子里。”
秦宜欢是万不好要太过机灵的，所以告诉周氏，想要个老实本分的，她身边有一个稳重的明玉就够了，不需要再来个“聪明”的。
那若晴就是“聪明”又懂得哄人开心的，其实心比天高，心里哪放得下主子。
秦老夫人点头，“那便好。”
“二嫂平日可来找我们玩儿。”秦宜欢道转头对沈淑云道。
沈淑云点点头，“那敢情好。”
“对了，今儿欢姐儿母亲请了珍宝阁的人，送首饰和前些日子给你们定做的衣裳。你们都去看看，这快过年了，当然得新年新气象。”
都是女子，一听首饰衣服，哪能不心动。
“快去吧，快去吧！还待在我这儿做甚。”秦老夫人笑道。
“那我们先去了。”秦宜欢姑嫂三人一起离开。
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秦老夫人摇头，“年轻真好啊。”
祁嬷嬷笑道：“可不是，老夫人像几个姐儿这般年纪的时候，也可喜欢这些个东西了。”
秦老夫人仿佛也陷入回忆。
“是啊，每回做新衣裳，阿姐都让我们先挑。她是嫡长女，得照顾着我们。
阿祁，你说我是不是老了，所以老是想起从前？”
祁嬷嬷扶住秦老夫人的手，“是啊，咱们都老了。”
秦老夫人有些伤感，祁嬷嬷知道她是想起来宫里的太皇太后。
“阿祁，太皇太后她怕是不太好，小年夜那日拉着我说了好多从前的事。”秦老夫人眼里泛着泪光。
祁嬷嬷叹气，“太皇太后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秦老夫人叹口气，太皇太后年长她十岁，已经七十有四了。
“但愿如此吧。”秦老夫人道。
“您就莫要杞人忧天了，如今二少夫人也有了身孕，您该高兴些。”祁嬷嬷宽慰道。
想到方才来请安的沈淑云，秦老夫人这才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是啊，阿圆和二郎泉下有知，也该安心了。”
阿圆，是秦老夫人身边曾经的大丫鬟，同祁嬷嬷一般。
后来秦老夫人怀有安国公时，做主让老国公将她收来房，后来生下秦二爷秦世杰。
不过阿圆虽抬了姨娘，却一直老实本分，与秦老夫人也一直有这一份主仆情谊。
后边圆姨娘早世，秦二爷被秦老夫人养在膝下，一直待他若亲子一般。
只是秦二爷命不好，生来体弱，后来年仅二十九，便得了痨病去了。
若秦二爷还在，一定是一位满腹经纶的国学大儒。
………
“四姑娘，这是前些日子二姑娘让修的簪子。”小六子递给秦宜欢一只修长的金边楠木盒子。
秦宜欢接过盒子，想起二姐秦宜霜，心里难免一阵难受。
“好，交给我吧。”
秦宜欢轻轻打开盒子，里头躺着一直汉白玉的蝴蝶玉兰簪子，通体雪白，簪头是一朵栩栩如生的玉兰花，上头一只翡翠蝴蝶停着。
簪子三分之二处，原是摔断了，如今已经修好，不仔细看，看不出差别。
从前秦宜霜最喜欢这只簪子，时常见她待在头上。
“收起来吧，等她回来交给她。”秦宜嘉拍了拍秦宜欢的肩膀。
秦宜欢点点头，几人都挑了些首饰，其实都是世家贵族嫡女，打小不缺这些东西，御赐的也有不少，不过，过年都图个吉利。
能送到秦府，供姑娘们挑选的首饰，都是京都城难得的，顶尖儿的。
秦宜欢差人将东西送回她的欢和院，她则带着明玉去了前院。
她听说她父亲今早四更才回府，所以她不敢打扰父亲休息。只好过了晌午才过来。
她心中还是放不下江北麒。
“父亲可在书房？”秦宜欢问院落里扫雪的小厮。
“在的，四姑娘。”
秦宜欢点点头，走过鹅卵石铺成的甬路，这是小厮刚清扫出来的，整洁干净。
穿过长廊，秦宜欢来到书房门前，轻轻叩响房门。
“进。”里面传来秦世安的声音。
秦宜欢进入书房，秦世安正坐在东北角的书案前写着什么。
午后的阳光正好从雕花木窗照进来，落在秦世安一片衣角上。
“乖乖怎么来了？”秦世安抬头见是秦宜欢来了，微微有些惊讶。
不过随即一想便明白了她的来意。
“父亲，刺客可查到了？”秦宜欢来到秦世安身边，她自然的蹲下身子，替秦世安磨墨。
“刑部还在调查，不过初步证据指向南楚使团，所以南楚使团已经被扣押在驿站了。”
秦宜欢点点头，想起第一次见独孤迦叶时，就是太子遇刺，好像江北麒也说，刺客是南楚人。
“你不用管这些，安心待在家就行，最近有些不太平。”秦世安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