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江北麒幼年的伤痛
闹得众人开怀大笑。
“焕哥儿真是喜欢欢姐儿得紧呐!”杜氏摸了摸宋焕的头。
“焕哥儿快下来,咱们该回府了。”周嘉琼向宋焕招手。
宋玉尘没想到,自己儿子这么喜欢秦宜欢。
他与秦宜欢不熟,听妻子说过,儿子很是喜欢她表妹。
没想到这般喜欢,竟然赖着不肯走。
宋玉尘微微板着脸,“焕哥儿。”
宋焕看了自家父亲一眼,转头不理会,一头埋在秦宜欢脖颈间。
宋世子尴尬的咳嗽两声。
一旁看着的江北麒,微微握紧拳头,看着宋玉尘的儿子赖在小姑娘怀里。
小姑娘明显抱得有些吃力,但那小子就是不下来。
江北麒走过来,伸手从秦宜欢怀中直接将宋焕抱过来。
宋焕离开秦宜欢的怀抱,愣了好久,对上江北麒一张冷冰冰的脸。
瞬间皱眉,“坏人!我要小姨母。”
宋焕委委屈屈,眼中含泪的盯着秦宜欢。
秦宜欢有些不忍心,拉了拉身前江北麒的衣角。
江北麒一把将宋焕放在宋玉尘怀里。
“你已经五岁了,不是小孩子了。”说完看了看宋玉尘。
宋焕小团子眨眨眼,转头扑进自家爹爹的怀里,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害怕。
总算各自道别,各自上了马车。
江北麒看着小姑娘被她父亲扶着上马车,小姑娘最后回头望了他一眼。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就傻傻的冲她笑了笑。
“世子?世子爷?”阿启伸手在自家主子眼前晃了晃。
看着已经远去,芝麻点大的秦家马车,阿启偷笑。
“爷!”
江北麒回神,冷眼瞪着阿启。
“找死?”
“爷您盯着人家马车看也没用,都回家了。爷今日可有和四姑娘说说话?”阿启好奇的问。
江北麒冷冰冰的看他一眼,从鼻腔中发出一声轻哼。
转身上了自家马车。
阿启摸了摸脑袋,他怎么又惹世子爷不开心了?
自言自语道:“难道没和四姑娘说上话?”
“想什么呢?还不快走?”马车里伸出一只手,拍在阿启后脑勺上。
阿启吃痛的摸摸脑袋,“是!我的世子爷。”
果然是没有成功,看世子这脾气就知道了。
唉,可怜他一个任劳任怨,勤勤恳恳,努力为世子跑腿的小跟班啊。
江北麒坐在马车中,眉头微皱,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捏起小桌上放着的一块芙蓉糕,对着芙蓉糕道:“你怎么不戴我送的首饰?”
想了想,江世子有道:“难道是珍藏起来了?”
江北麒眉头舒展,嘴角上扬,“傻姑娘。”
仿佛想明白了什么,江北麒将芙蓉糕放进嘴里,一口吃掉了。
秦四姑娘若是知道他想什么,只想说:您大概…也许…应该,想错了。
………
大年初三这一日,京都依旧一派喜气洋洋,到处洋溢着春节的气息。
各家门框子上的对联还新着,火红的灯笼也高高挂着。
只是这么平静安详的气氛却依旧不能感染到皇宫。
年前皇帝遇刺,昏迷不醒。
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后宫妃嫔也大多被瞒着。
只是皇帝多日不出现,她们也感觉出了一丝不安。
秦世安派去找杜神医的人,虽说已经有了消息不过人在边关,要来京都,最快也得六七日。
“姑娘,听说章家好像出事了。听看守门房的阿冬说,他有个远房表弟在章家当差,像是与宫中有关。”明玉在替秦宜欢梳妆。
本来这些事,她是不该和姑娘提起的,但她听了些谣言。
“听说……章侍郎勾结刺客,还与大长公主有书信来往,被太子殿下查出来了。”
章允驰是章阁老的儿子,如今在礼部任侍郎一职。
秦宜欢一顿,“这些事自有父兄操心,我一个闺阁女子不便多说。”
“可大长公主不是…江世子母亲吗?”明玉疑惑的问。
秦宜欢恍惚,大长公主……
忽然想起那日母亲对她说的话。
那日母亲问她:“你知道大长公主为何与镇国公和离吗?”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她有记忆起,她的江哥哥就没有母亲。
他总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穿衣,一个人长大。
“因为大长公主在外……养了面首。”周氏那时都羞于启齿。
秦宜欢愣了好久,“所以她不喜欢江伯父,可是江世子是她的亲生儿子。”
周氏道:“当年高宗皇帝将大长公主许配给镇国公,谁知大长公主早与身边侍卫有私情。她恨高宗皇帝逼她嫁了不喜欢之人,也恨镇国公毁了她一生,连带江北麒两兄弟,她也不喜欢。”
秦宜欢不敢相信,原来江北麒是不被期待出生的,大长公主甚至从来不想要他。
她一直知道江北麒母子关系不好,小时候,她见过大长公主偏袒江北麟,不问青红皂白责罚江北麒。
拇指粗的鞭子打在江北麒身上,他却一声不吭。
她不懂,为什么同样是儿子,大长公主对江北麒如此狠心。
就算夫妻和离,可儿子是自己亲生的,怎么能如此狠心。
后来听了母亲的话,她才知道,她不是只对江北麒狠心。
她对江北麟一样狠心,一个从小没有母爱的江北麒,就算镇国公给他再多关注,也弥补不了江北麒幼年的伤痛。
而江北麟,一个从小被当废人养的世家子,日后只怕也没什么前程可言。
只因为她心中有恨,只是秦宜欢还是不能明白。
就算大长公主有恨,但那是父辈的恩怨,为何要算在孩子身上。
她一想到江北麒从小就在母亲的怨毒下长大,就对大长公主没了半分同情。
“姑娘?怎么哭了?”明玉慌乱的替秦宜欢擦拭泪水。
秦宜欢愣了愣,眼泪不知道怎么就自己流出来了。
“没事,你方才说章侍郎说了什么?”秦宜欢问。
明玉有些担心道:“听说章侍郎被太子带走时,似乎说是周尚书吩咐他这么做的。不过姑娘放心,他定是胡言乱语。”
秦宜欢皱眉,心中不安,为什么会牵扯到舅舅?
秦宜欢穿戴整齐,来到寿福堂请安。正巧碰上周氏派过来唤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