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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薄荷绿15

“收拾好了?”姜熹踮起脚尖替霍怀江理了理衣领,问他一句。

眼看天气越发的冷,霍怀江用针织的暗红围巾把姜熹裹得严严实实,末了掖了掖,确保她的小尖下巴连带嘴唇都被遮掩的严严实实。

“这是你第一次带我去参加朋友的婚礼。”霍怀江耳根有些红。

他手腕上的钻石袖扣闪着光,看起来十分正式。

昔年霍总参加酒宴,宾客尽欢唯独他冷冰冰斜蔑全场,那种所有人加起来占了津城九成经济命脉的大场合,也就是他不上心,甚至明目张胆地生厌。

如今,也就是一个小富豪嫁女,霍怀江倒是把前些年拍卖来的钻石袖扣都戴上了。

“哎呀……”姜熹由着他牵着自己下楼。

“到时候我抢个捧花。”

她还没想到什么话把这只大狗狗的嘴堵上,就听见霍怀江又补充一句。

于是只能说好,任由霍怀江把自己抱过小区前面化冰的地方,安安稳稳抱到车上。

暖气打得很足,姜熹把头发从严严实实的围巾里面解救出来。

霍怀江倾身替她系上安全带,又捂捂姜熹的手,确保不冷,才发动车子朝目的地出发。

姜熹起得早,困意从骨头缝里冒出来,半靠在座位上补觉。

霍怀江拿右手碰碰她的脸,将暖风又调高一点。

姜熹半梦半醒间,听到脑海里叮一声,是0270回来了。

“宿主,你屈服于资本主义了——”0270一回来就看见自己家宿主躺在七八位数的车子里听着音乐浅眠,嗷了一声。

“不,”姜熹在脑海里回它,“我驯服了资本主义。”

姜熹对豪车名表根本没概念,她还以为0270嘴里的资本主义是坐拥一家小饭馆并一个说是房地产公司,其实多半就是个卖房子的中介窝。

于是打趣它一句。

“怎么,这次宴会沈轻荷也来?”

“那当然啦——”0270忽闪小翅膀的声音响彻姜熹脑海,“真没想到,宁秀秀家里竟然真的有矿。”

姜熹应和它的惊叹,也确实没想到,矿产大亨的女儿竟然平易近人到请她一个除了有几个粉丝也没别的能耐的人,去做婚礼上的凤钗。

“宁秀秀家的矿产在鲁地,那里出产的墨蓝色宝石,我倒是很喜欢。”姜熹给0270讲矿产。

“别人都觉得,宝石黄金多半都在国外一些特定的地方出好货,但其实我们国家也分布有宝石矿产。”

“但是由于矿地较小,以及环境问题,所以除了专业人员,很少有人了解。”

0270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一心听姜熹讲珠宝玉石。

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宿主,你是不是还没写地质实习报告?”

姜熹半晌没言语,末了轻轻地转移话题:“沈轻荷是冲我来的吧。”

“desdemona不是发邮件说要最后一步洽谈,商议合作?”

0270哦哦两声,紧跟着补充:“他们给的条件很优渥,我们就差最后的签字了。”

这方面的事情一直是0270在跟,两方一直进行的很顺利,商谈时都是0270虚拟人形去谈的。

姜熹只负责给出前期他们要的草稿,最后敲定后以温满的ip为主,双方进一步配合,制造联名品牌。

“沈轻荷知道要给我打下手了?”

0270点头,又意识到姜熹看不见,连忙嗯嗯两声。

“她怎么?”姜熹疑问。

“和许薄大吵一架,摔了三个杯子,两个碗。”

哦吼——

姜熹心下了然,想起原著里,desdemona本就在一年前有与温满合作的意向,借由她的ip在年轻群体中打开销路。

结果被沈轻荷搅合,先是散布抄袭谣言,利用温满对许薄的感情蒙蔽她。

打下时间差,等温满想解释的时候,抄袭和抢人家男朋友的事已经深入人心。

温满又为了许薄停更一年之久,老粉也心累放弃了她。

最后,大概,姜熹愤怒——

她最后,大概,给许薄做了一辈子家庭主妇吧……

而沈轻荷借着温满的设计风格与作品,成为当时炙手可热的设计师。

她先是在desdemona设计师群体中占据一席之地,后来又带着其他设计师单干,引流客户,不仅在国外设计领域闻名,也给desdemona重磅一击。

0270借着先进的智脑,提前拦截了那些谣言,也就是它把谣言内容给姜熹看的时候,本想简单教训沈轻荷的姜熹,头一次有了让人身败名裂的心思。

“熹熹?”霍怀江偏头看她,心里一惊。

半躺在座椅上的人,眉心狠狠皱起,看得他心疼。

“怎么了,不舒服?”霍怀江将手放在姜熹眉心,试图将那道褶皱揉开。

这时候正是红灯,姜熹睁开眼,冲着他委屈噘嘴。

霍怀江仔细一瞧,才发现说要睡觉的人,眼底带着泪光。

他将车子停入应急停车位,解开安全带就来抱她。

姜熹不肯哭,她用的贵妇粉底,一哭必要补妆。

吸吸鼻子,有人哄姜熹更委屈,出声时嗓子都哑了。

“霍怀江,要是有人欺负我怎么办?”

姜熹一委屈,必要喊霍怀江的全名。

霍怀江一直把姜熹当小孩宠,看见她委屈,又说有人欺负她。

眼里面藏得深的野兽张开嘴露出獠牙,他面上明明还在轻声哄人,周身的气质却沉下来,有种见过血的危险。

“有人欺负你?”

“哥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霍怀江两句话看似轻飘飘地跟句瞎话一样,可他人狠,一出口就等于是通知欺负姜熹的人死期。

因为他连人都杀过,所以什么也干得出来。

野兽好不容易,嗅见蔷薇。

自然是,不许那些脏手去碰。

“这可是你说的——”姜熹把眼泪蹭在霍怀江肩上,男人瞧了心疼地拿手绢捏着个小角角仔细地给她擦干净。

“等回家给哥说说为什么哭,行不?”

霍怀江把人哄好了,知道姜熹看重朋友的婚礼,驾车往目的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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