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冤家路窄
“原来是那小子,可谓是冤家路窄”
“难道他就是师兄你说的让你当着武林各派众多人士丢尽脸面的暗影教少年?”
“哼!不是他还是谁!那日受了这小子的激将法,让老夫颜面丧尽,今日定将他好好教训一番”
“哈哈哈,看样子师兄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人倒霉时岂止是喝凉水都塞牙……
沧海门,作为武林公认的武林大派之一,与九霄山庄,玄剑堂,神刀门,逍遥门齐名,为武林各界人士所敬仰。沧海门以女弟子众多著称,且各个都是绝色佳人,根据门派规定,除了女弟子以外,必须亦要有少许男弟子。沧海门现任掌门为苗亦可,门内有享誉武林的沧海五玉,以及同样在武林备受敬重的沧海三杰;以及其他女弟子二十五人,男弟子六人。
沧海三杰,分别是指“川府一刀”张云龙;“三笑才子”陆志平;“长春真人”北问天。
而这说话的二人,正是沧海门人称沧海三杰中的“三笑才子”陆志平以及“长春真人”北问天。这二人原本到处游侠,不曾想在这锋华城外的山间小道上碰到曾经让长春真人北问天丢尽颜面的杨飞,可谓冤家路窄。
“哥哥,他不是那天比武场上被你打败的那个人吗?”霜儿盯着不远处的长春真人北问天道。
杨飞没有说话,心里却想:“他娘的,真是流年不利,事事不顺,竟是这时候碰到这老家伙”。
待长春真人北问天和三笑才子陆志平走近杨飞面前不过两三丈远时,大声道:“小子,我们又见面了”。
“可不是嘛,还真是有缘啊”杨飞道。
“那日中了你小子的计,让老夫丢了颜面,今日看你还有没有这个本事从老夫手中逃脱。”北问天道。
“输了就是输了,还不承认,难不成今日带了帮手,想围攻我家哥哥吗?”霜儿见这长春真人来者不善,怒嗔道。
“霜儿——”杨飞抬起手,示意霜儿不要说话,杨飞此时并不想和北问天交手,因为柳艳现在还没有下落,他更加需要将时间用来追寻柳艳的去处,若将时间多耽误在这里每一分,柳艳就会多增加一分的危险。
“怎么,要一个女娃娃替你站出来说话吗?”北问天道。
“霜儿言语不当,还望前辈海涵!”杨飞揖手道。
“哼!这还算个人话。”北问天道。
站在北问天旁边的三笑才子陆志平看着杨飞,笑着点了点头,没有作声。
“那日比武场上,却是晚辈使了激将法,若是真心较量,晚辈一定不会是前辈对手,只是为了保护我暗影教教主性命,晚辈才不得不出此下策,那日确是晚辈过错,还望前辈能够原谅晚辈。”
“既然你诚心悔过,我自当可以不予追究,只是那日你让我颜面丢尽,我自是要补回来的。这样吧,你自断一臂,此事我便不在追究”北问天道。
“师兄,我看这少年言谈举止皆是上等,不卑不亢,又已悔过,倘若假以时日,必定也会是能够有一番作为之人,不如你今日暂且饶恕于他,口头上让他长个记性即可,师兄你看如何。”站在一旁不说话的三笑才子陆志平对北问天说道。
北问天转过头看了看陆志平,没有说话。
“你这老贼,我哥哥好心向你道歉,你怎的这般不饶人,想你也一把年纪,还号称什么“沧海三杰”,我看倒不如叫什么“沧海三狗”还差不多。“
霜儿见北问天要让她的杨飞哥哥自断一臂,顿时就来了气,由于父亲赵天龙将江湖中各门各派之事,皆告知与霜儿,霜儿自是知道这北问天就是沧海三杰之一;只是她涉世未深,哪里知道这北问天刚才只是想挽回一下丢失的颜面,故意让杨飞难堪,这北问天本就为人正直,只要杨飞低头认个错,北问天自是不会为难于他。
杨飞本想拦着霜儿,怎奈霜儿说得快,他刚要说,就被霜儿吃豆子一般全说了出来,心道“这下可不好收场了”。
北问天性子本来就急,最受不了别人言语上刺激,如今被眼前这个一个丫头片子一番指教,骂自己是老贼,若是传了出去,那还了得。
顿时怒火中烧,怒斥道“你找死!”,接着身体瞬间移向霜儿,右手呈掌,向霜儿脸上扇去。
霜儿大惊。
杨飞见势不妙,立马闪到霜儿面前,挡住霜儿。
只见北问天下一秒手掌已到杨飞面前,“啪!”的一声,杨飞被直接扇倒在地上,脸上就像烈火燃烧了一般,奇痛无比,一块深红色血印出现在脸上,嘴角鲜血流出。
北问天见一掌未打到,接着飞起一脚,向霜儿上身踢去,力道之大,足以摧枯断木,北问天正是怒气燃烧之际,出脚威力自然可见一般,霜儿身子柔弱,若是被踢上一脚,定会五脏受损,即便暂时能保住性命,也怕落个半身不遂。
杨飞承诺赵天龙要好好保护霜儿,岂料接二连三的让霜儿出事儿,先是迟短剑,然后又是喜丧二鬼,现在又是这北问天想要伤害霜儿,杨飞有承诺在先,即便没有承诺,他早已将霜儿看的和母亲洛婷,妻子柳艳一般无二的至亲之人,怎会让他人伤害霜儿。
只听“碰!”的一身,杨飞再一次深深地摔倒在地上,口中鲜血狂喷而出。刚才正待北问天体重霜儿之时,杨飞忍着疼痛,飞速冲向霜儿,将她推到一边,自己则被北问天一脚踢中腹部,摔倒在了两丈开外。
“哥哥——,哥哥——,你怎么样,你一直在吐血,哥哥——”霜儿见杨飞倒地,哭泣着爬到身边,抱着杨飞,哭泣着。
“师兄,那女娃毕竟年纪小,你就大人有大量,放他们去吧,你我都四十来岁的人了,何必和小娃娃们计较,倒不如找个地儿喝酒吃肉去。”三笑才子陆志平见杨飞重伤倒地,赶紧上前拦住北问天说道。
“哼!算你们命大,若不是我师弟向你们求情,今日我必取了尔等性命,下次若再敢跟老夫这般说话,老夫定不饶你,真是气煞我也。“北问天说完,扭头转身离去。
那陆志平看着倒在地上的杨飞,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便转身随北问天而去。
“哥哥,对不起,都是霜儿不好,是霜儿害了哥哥受伤……哥哥你不要有事好不好……”霜儿哭泣着,没过多久,杨飞便昏死过去,口中鲜血还在不断流出。
“哥哥,哥哥你不要死,谁来救救我哥哥,哥哥——”
长沙东部,锋华城向西七八公里处的山间小道上,一个头发有些稍乱,衣服有些脏兮兮的少女,正坐在地上抱着一个口中鲜血直流,脸色惨白,昏死过去的青年哭泣着,她的声音渐渐嘶哑,眼泪渐渐流干,微风吹在她的的脸上,衣服上,头发上,任裙角飘扬,发丝飞舞,任泪痕干裂。二人的影子在火红的夕阳以及灿烂的晚霞中被拉得很长很长。
若染眉梢青丝发,心中人,岂是长相思别离,古道晚霞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