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恰似谪仙降凡尘
“柔弱无骨?”
胡仙儿也懂得一点命数,知道摸骨能够大概测出一个人的命运轨迹,但是世间总是存在很多的变数,不能完全当真。
“命运飘渺,不可琢摩,可世人都应该有命格存在。”胡仙儿狐疑的看了一眼沈白熙说道。“你确定没有看错?”
“绝对没有错。”沈白熙脸上略带惊讶,但依旧自信的回答。
胡仙儿眉头微皱,有些不解的看着花骨朵。
当胡仙儿准备上前亲自查看的时候,跟在她身后的黑丑,面带狡黠的笑容,几步就走到沈白熙面前。
“沈白熙你不是天师道的传人吗?连摸骨都会摸错。”黑丑得理不饶人继续讥讽。“没有命格,死人才有的命格,这样的说法骗鬼呢?”
“你可以信,或者不信。”沈白熙平淡的回答。
黑丑没有看到他想象中,沈白熙暴跳如雷的样子,继续指着花骨朵说道。“沈白熙你眼睛瞎了,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你都看不见,怪不得你。”
黑丑提起沈白熙心中的伤疤,呼吸急促,他有点生气了。
当得知沈白熙是天师道的传人,老人几次跨步,就挡黑丑的身前,让黑丑和沈白熙的争吵就此结束。
“天师道,你是天师道的人。”老翁满脸的黑线,手指颤抖的指着沈白熙,激动的询问道。“张天师是你什么人?
沈白熙长吸一口气,让心情平复下来,在也不理会黑丑的挑衅,他的养气功夫又上升了好多。
见沈白熙在也不理会自己,黑丑只能无奈的退到胡仙儿身后,饶有兴趣的看着接下来的纷争。
“正是家师。”沈白熙骄傲的回答。
不知何时,许多村民都聚集在周围,都一脸不善的看着沈白熙。
“我们这不欢迎你。你走吧。”老翁很不客气的说道。
周围还有许多零零散散的声音。
“什么天师道传人,狗屁,给我滚出去。”
“都是那个废物天师害的,让我们的大地受到了苍天的诅咒,在也不想看见天师道的人,快滚吧!”
“我们受到大荒游侠的接济,我们才能在大荒苟延残喘,你们天师道的人又在哪里,我们不想在看见天师道的人。”
群众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快有失控的迹象,有几个面黄肌瘦的男人,摩拳擦掌随时有出手的迹象。
黑丑眼见不妙,偷偷的靠近胡仙儿,对着她的耳边轻语。
“主母,我们还是先走吧。”黑丑又看了一眼周围村民说道。“他们好像把我们也当做和沈白熙一伙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胡仙儿迟疑了一下,带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沈白熙。
“我走了,你呢?”
沈白熙站立原地,黑发披肩。他本就是孤傲之人,自从眼睛瞎了以后,那份孤傲深深藏在心里,但是他永远不会躲避,也不怕事,就算天塌下来,也要傲立于苍穹之上。
“我能走吗?”沈白熙苦笑的闷声自问,师父的过错,就让我一个承担吧。
群众的情绪开始失控,见到沈白熙站在原地没有离开,有几个手拿锄头和木棒的男人,胆怯的朝着沈白熙靠近。
“找死。”黑丑感叹道,他清楚的知道沈白熙的实力,只要沈白熙御动晶莹的飞剑,地上就会多出几颗人头。
几个男子把沈白熙团团包围起来,一起挥舞手动的木棒和锄头,用尽全力朝着沈白熙头部打去。
沈白熙在此刻却闭上了眼睛,好像等待审判的来临。
晶莹的飞剑,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刺眼的五彩光芒。飞剑没有受到沈白熙的命令,自行通灵护主,剑身漂浮的往上升。
突然,
沈白熙的眼睛张开,乌黑的眼珠转动,飞剑停在沈白熙胸前一寸的位置,再也无法移动,只能发出不甘的哀鸣。
棍影在空中相互交叠,速度最快的木棍已经贴近沈白熙的黑发。
“哎,这又是何苦呢?”
胡仙儿玉手食指有一根青色的藤蔓延伸而出,在地上如同小蛇一样攀爬,很快就从沈白熙的脚下,攀岩到他的头部。
藤蔓在沈白熙头上一层层的盘旋,将层层叠叠的棍影都彻底挡了下来。
“如果你真想弥补张道人的过错,就把被诅咒的土地,再一次恢复它曾经的样子吧!”
胡仙儿调动体内的灵力,运用万木长春决的力量,让藤蔓瞬间就经历生老病死的漫长过程。
沈白熙头部的藤蔓枯萎,只有一颗枯黄的种子,深深的刻进了沈白熙的桃木冠。
“我们走吧。”
胡仙儿说完,独自离去,再也没有看沈白熙一眼,只有黑丑紧跟在她后面。
“罢了,罢了。”
沈白熙拍打身上沾染的灰尘,摇摇头说道。
村民都被突然出现的藤蔓,这一诡异的变化吓到了,都是一脸惊愕的样子。
沈白熙目光如电,一改刚刚颓废的样子。
“总有一天,我会让大地重新恢复生机,这是我沈白熙的承诺。”
说完,他转身离去,黑色的发丝随风飘荡。
老翁第一个回神,看着沈白熙离去的方向,喃喃道。
“白衣不染尘,恰似谪仙降凡尘。”
老翁干燥枯黄,饱经风霜的脸上,漆黑的瞳孔早已变得浑浊,却有泪水流下来。
“我早已不在相信天师道的人,但是我愿意试着相信你,沈白熙。”
短暂的惊愕,村民都恢复了过来,看着沈白熙化为一个小黑点远去,心中有股怨气无法发泄,在老翁的劝解下,各自离去。
远去的沈白熙化作的黑点彻底消失,广场的人都散去了,唯有花骨朵眺望远方,若有所思,黑色的瞳孔越发的深邃。
一盏茶的时间,有细弱蚊子的声音。
“你们不该来大荒。”
花骨朵嘴唇未动,却有声音从她体内传来。
“骨儿,不要伤害姐姐。”花骨朵轻启朱唇,悦耳的声音发出来。
说完,她又补上一句。
“姐姐是好人。”
沉寂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在花骨朵内体传出幽幽的哀叹。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