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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三章

九重天有九位天主,一重天风帝,二重天巨力神,三重天花神,四重天司命神君,五重天火神,六重天轩辕神帝,七重天太白神君,八重天水神,九重天眬月仙子。其中以六重天轩辕神帝为首,九天主各司其职

而上一位三重天花神传言与天帝有染,为天后降罪,化为三重天繁花养料,身死魂消。领罪时她已身怀六甲,天帝不忍,将幼子取出以血肉护养,幼年便成为三重天新任天主,人称灵君。

上任花神在世时为人谦逊,为世间至善至美,众仙君本就为其遭遇深感同情,对灵君便百般疼爱,天帝也觉愧于花神,更将灵君视为掌上明珠,赐八只彩凤随其左右,更赠凤凰花羽衣,所以灵君所到之处,繁花似锦,凤临祥瑞。

“监视而已。”

灵君被迎进单间雅座,八只彩凤化为八名人高马大的护卫,四人守在屋外,四人端坐其身后,进屋伺候的姑娘少年被狠狠盯着,一时竟放不开手脚,灵君本人倒是随性,没有坐相,歪在一位宫娥膝头,一边张着嘴要剥好的果子,一边同阴山慕抱怨身不由己。

“灵君说笑了,好歹是天帝大人的一番心意,怎会是监视。”

年轻的美人叹了口气,眼看着剥好的果子被一只手隔绝在自己嘴边。

为首的冷面侍卫掏出专属的酒具器皿,铺上绸布,将仙果切下小块,先尝了一口试毒。后恭敬道:“无毒,请灵君安心食用。”

“……”

阴山慕噗嗤偷笑,看着这位天主嫌弃地摆了摆手,坐起身。

“这心意给你你要不要啊阴山君?不用备酒了,我早料到他们要试来试去,自带了花酿,为你庆贺用的,咱们就喝这个吧。”

“在下多谢灵君美意了~”

“阿执,去把酒拿上来。”

最近的那名侍卫没有动作,反而是另外两人起身,自带来的几箱贺礼中翻找。

“你们也四处转转,别都挤在我这,有阴山君在,不用紧张。”

“我等受天帝旨意,侍奉灵君,寸步不离。”

灵君刚有些缓和的神色直接沉下去,转头看着侍卫低垂的头颅,气氛有些凝滞。

打破僵局的是一声巨响,紧接着传来宾客的起哄,和兵刃碰撞的脆响。

阴山慕看向门外,面具下的情绪不辨黑白,他起身道:“失礼了,灵君不必惊慌,在下去看看情况。”

“不必见外,阿执,派人随同前去,听阴山君调遣。”

“是。”

“在下先谢过灵君了。”

还未等阴山慕踏出房门,便见一小仆匆匆跑来,跪在门外,“主子,蛟王和象灵大人为了紫檀姑娘打起来了,属下们拦不住,已经从西舍打到东庭了!”

“象灵?可是风帝刚从西天讨来的那头灵兽?”灵君询问。

“正是,那蛟王是这一代的妖族头领,已修炼数万年,可敌罗汉,象灵也曾受过佛祖指点,这二者在下哪个都得罪不起啊,可是棘手了。”

“我随阴山君去吧,象灵既是风帝叔父的人,我有责任带他回去。”

“这…劳烦灵君了。”

出门便见回廊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打斗声自下而上,阴山慕方靠近围栏就被一股气流掀飞了长发,只见一黑蛟纠缠着象首之人狠狠撞碎围栏,直破楼体。不等阴山慕上前阻拦,二者又弹飞半空,厮打至另一侧。

“可有人受伤?”看这架势比他想的更严重,阴山慕问方才赶来的小仆。

“回主子,据小奴所知无人受伤,当时二位大人在西舍第八层,同一层的还有龙二殿下龙二殿下就近挡了冲击,无人受伤,楼舍也无大碍。”

“睚眦?”阴山慕想到了什么,摇扇笑起来。

“睚眦…莫非是把风帝叔父两个坐骑都杀了的那个?”

“灵君大人,我们有戏看了~惹了睚眦殿下,蛟王和象灵不好收场了。”

言语间,一把等人高的巨斧自天而降,劈向扭打的二人,将他们分开,众人抬头,看向用锁链拉着斧头的修长身影,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附身冲出,闪着银光的斧刃砸在地面烙下刻痕,象灵堪堪躲闪,这空隙被睚眦一个翻跳,用锁链缠了脖子,勒晕过去。

再说那蛟王,见睚眦挥着能割裂乾坤的斧头向他望来,赶忙变回人身,拱手道:“多谢二殿下出手相助,这厮仗着自己的主子蛮不讲理,今日殿下为妖族出了口恶气,改日在下定备重礼拜望无上宫!”

“择日不如撞日,”睚眦敲了敲象灵两颗白净的象牙,漫不经心道:“我要他的牙,和你这身蛟皮。”

蛟王睁大了双眼,紧张注视着睚眦的一举一动,在这屏息之时,忽然有人拍起了手。

睚眦看向声音来处,却被明艳的彩色撞花了双眼。

不知名的花朵自高处飘落,花瓣似凤羽,花蕊若凤冠,花盘盛大势比灯轮,落地时无声碎裂,嚣艳绝伦,更有异香令人神迷驰往。

美貌的公子站在高阁打斗后留下的缺口处,拍着他纤细的手,睚眦才发现这诡异的花出自他浮动的衣袍,如真似幻。

他放开象灵,将斧头抛至仙人面前,自己蹲落在斧头上,竖瞳打量这人。

“灵君!”

数名侍卫拔剑冲过来,被仙人抬手拦住。

“你是天人。”他面色不善,右眼下一道几寸长的黑色刺青分外瞩目,他露出獠牙恐吓,然而眼前的人笑靥丝毫没有崩塌,依旧从容妥帖,令人不爽。

“在下三重天天主灵凰,方才见殿下英姿,心中倾慕,想请殿下喝酒。”

“灵君不可!”领头的侍卫明显表示反对,出言阻止。

睚眦见那公子笑意不减,侧目却对着侍卫流出阴冷之色,“凤执,不要让我说第二遍,退下。”

“…是。”

“不必了,天人阴险狡诈,我不喝天人的酒。你这娘娘腔有何图谋?”

灵君微愣,紧接着连同阴山慕一道轻笑出声。

“有何好笑?”

灵凰敛了笑凑过去,至他耳畔低声道:“殿下,打个商量,今日吾友阴山君摆宴,莫将事情闹大,由我将象灵带回,听从天界发落。至于那蛟王,殿下卖他个人情,总比要那张黑漆漆的皮好吧。”

“我凭什么听你的?”

“殿下您看,在下这凤凰花羽衣不比那蛟皮好看?”

名唤凤执的侍卫震惊不已,想要阻止又不敢上前,只得拼命盯着灵凰后背,希望她收回这话。

“龙二殿下,您给小仙个面子,小仙这您看上眼的尽管挑。”阴山慕看着侍卫们火烧眉毛的模样,上前解围。

睚眦沉默片刻,视线在阴山慕和灵凰之间横跳,最后停在灵凰身上,这天人配这花里胡哨的衣服实在华丽过度,反倒衬不出那张美丽的脸了。

“老狐狸这可是你说的,只要我看上眼的你都给?”

“在下这有的,您瞧中了,悉听尊便。”

“好,这西舍的彩云栏,东庭的水中月,南馆的百妖壁,北街的琉璃灯,还有大门的两尊玉石像。”

果然狮子大开口。

阴山慕叹气:“…成交,明日我派人尽数送至无上宫。”

“不用,”他回绝,后对灵凰说:“还有你,大男人穿什么花衣服,带个屁的护卫,弱不禁风,下次再让我撞见,就揍你。”

被如此嫌弃,灵凰也不恼,反问:“那我下次穿什么?”

睚眦本应扭头离开,而这仙人沁着笑意的双目灼灼,他鬼使神差的思索两秒,答:“简单的。”

无拘无束的,畅快的,自由的。

大约是这样。

他默默想,转身跃上楼顶不见了踪影。

“灵君,莫要听那疯子胡言。”凤执松口气,不满地说。

“把那大象扛走,咱们先去一重天。”

“是。”

短暂谈话间,只见睚眦身上缠着琉璃灯,一抱一背两尊石像,架着彩云栏,夹着大颗的夜明珠,拖着石壁,悠悠自空中飘过,消失成天边的黑点。

阴山慕看着灵凰忍俊不禁的模样,摇着折扇,心道有戏。

无上宫东,东海之西,有一座满是枫树的山,一年漫山红叶之际,嘲风醉憩于此,醒来深觉倾心,便施了法,将这枫树山永恒停留在红叶之季。并在山顶建了座行宫,取名风缱,邀五子狻猊同住。

平日里,嘲风就带上一壶酒,坐在宫顶至高点,看山枫,看远海,狻猊在他身畔诵经打坐,偶尔会有小龙子上来嬉闹,总是嘲风哄抱,闹得很了,狻猊才舍得睁开眼,耐心讲上一个故事。如此春来暑往,很是安逸。

这日飞过耳畔的风喧嚣张狂,伴随孩童的笑声,嘲风的惊呼,狻猊抬眸,面前带来聒噪的人身影矫捷,墨发张牙舞爪,他回头,面无表情看着狻猊,打了个招呼。

“哟。”

狻猊微不可见的蹙眉。

忽有龙啸剥开云雾,一条赤色的龙冲向天际,搅乱了云霞,他有一身凤羽色的龙鳞,阳光下斑斓绚丽,神采夺目。他落在睚眦面前,化作玉树临风的男子,背上还背着两个嬉笑的孩童。

嘲风一脸沉痛。

“二哥,你踢我也就算了,怎么连孩子都不放过。”

“闭嘴,踢一脚怎么了,你听过哪条龙是摔死的?”

嘲风:“…”

狻猊接过小龙子遣走了他们,不快道:“你来此做甚?”

“有事找老三。”

嘲风挑了挑眉,笑道:“稀奇,二哥还能找我有事,刚好前几日我从父王那里要了好酒,来人来人,快拿上来!”

听闻有酒,睚眦两眼放光,嘲风是个酒痴,从来不存劣酒。

侍从在宫顶摆好了酒宴,三人便坐了下来。

红艳如血的玛瑙杯摆上桌,睚眦就迫不及待倒了一杯,酒液微稠,入口甘冽,后劲辛炙,下肚后唇齿留香,回味悠长。

“好酒!”

见他称赞,嘲风笑得开心:“老五快,你也尝尝!”

睚眦又喝了一杯,问道:“老头子怎么样?”

“父王龙体康健,龙子龙孙环绕,甚好。”

“比天天找女人强。”

“哈哈,二哥何时能给父王添个孙子,他定然更高兴。”

“啧,女人太麻烦了,哭哭啼啼弱不禁风,惹人心烦。”

“二哥不喜弱柳扶风的,可以找个强壮好生养的。我听闻北方的熊族女子,各个风姿卓越,能搬山填海。”

睚眦瞪了他一眼,道:“女人都一样,没什么不同。”

嘲风心中疑惑,却还是识趣换了话题。“二哥说有事找我,不知何事?”

“你素来与天族交好,向你打听个人。”

“二哥请说。”

“三重天天主。”

嘲风呛了一口,同狻猊对视一眼,道:“可是三重天花神灵凰?此人是上任花神同天帝私生,生来眸下带花,为天后不容,是天帝以自身血肉喂养长大,现今可是公认的九重天第一美人。”

“啧,一个男人被称作第一美人,真不害臊。”

“…二哥,谁同你说,那是男人?”

睚眦皱眉“啊”了一声,倒酒的手忘了停下,酒水溢出,洋洋洒洒落在席座,香气醉人。

世间繁花灿烂,百媚千娇,万种柔情,而天界神花,仙骨风流,皆贵为一族之王,更别说繁花之王凤凰花,花神之帝凤凰花仙,是何种傲然之姿。

三重天天主灵凰,因其容貌与其母无二,天后不喜,故扮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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