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网之鱼
跟随大王一起过来的少将军杜康上前道:“大王,看来刺客目标不是大王而是顾太医的家眷,既然如此,应该是近期的临时筹谋,微臣打算让林统领暗暗把西湖别院所有侍卫清点一番,看看少了几个侍卫,又多了几个生面孔,然后把生面孔通通抓起来仔细审问,一定找出主使之人?”
“嗯,杜将军,顾婉舟母女舟船之上都被安插了刺客,兰舟会你们筹备那么久,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试想,如果他们的目标是朕,这青龙国可就变了天了!”
“大王息怒,大王恕罪,臣该死!”
“回头朕再治你的罪,今日事已至此,兰舟会无法继续,安排大家有序的散去,注意防范,别再出其他乱子。顾太医府里的其他家眷,跟婉舟分开安置吧,嗯,先安置到西暖阁吧!顾太医估计也快到了,元衡,你去码头接顾太医,务必要保证顾太医的安全。”
“臣领旨!”
“臣领旨!”
杜少将军和九王爷领命退出。
顾太医顾文广到达西湖别院时,一众宾客早已散去。
安和殿内大王寝宫外的议政厅。
“见过大王!”顾文广风尘仆仆跪地叩拜。
“爱卿平身!”
“微臣的妻女受袭,惊扰了大王,望大王恕罪!”
“嫡小姐有惊无险、已无大碍,顾夫人和嫡小姐朕已经安置在惊鸿殿东暖阁,你的小妾和两位儿女朕也已经让人安置在了西暖阁。顾太医,你可以等嫡小姐醒来再走。”
“微臣谢主隆恩!”顾太医起身欲退出议政厅。
“等等,顾太医,听说…你家是小妾持家,可有此事?”
“微臣,微臣……
“婉舟十岁那年落水,你的嫡子顾忠溺亡,是意外还是事出有因,顾太医可曾查过?”
“婉舟河边嬉戏不慎落水,忠儿为救妹妹溺亡,微臣曾让管家廖叔彻查,但并未发现有异,……”
“顾太医,你痛失爱子的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不防好好查查,免得你的忠儿枉死。好了,朕乏了,爱卿退下吧!”
“是,大王英明,微臣告退!”
顾文广满腹疑云,忧心忡忡来到东暖阁,顾婉舟还在昏睡,看着女儿面色苍白如纸,顾文广内心充满自责和心疼。
顾夫人惊吓过度,此刻也沉睡着。
“银杏,太医怎么说?”
“回姥爷,太医说小姐已无大碍,是失血过多导致昏迷不醒,大约明日就能够醒来!”
“银杏,告诉我你听见的看见的,不要有遗漏!”
“是!”于是银杏把前前后后的事情一一道来,顾文广听得双目通红、火冒三丈。银杏所言,与他所担心的相差无几。
交代银杏给顾婉舟用水阴一阴干裂的嘴,顾文广匆匆来到西暖房。
“父亲,你可来了,惊鸿台有刺客,吓死女儿了!”二女儿娇声抱住顾文广胳膊撒娇。
“妾身见过老爷!”二姨娘朱氏向顾文广福了福身。
“今日都吓坏了吧?”
“是的,孩子们吓破了胆呢!”
“你不害怕吗?最害怕的人,应该是你吧?”
“妾身是怕得厉害,还好刺客被抓到了!”
“刺客不止两个,对吧!”
“嗯,啊?还有漏网之鱼?”
“嗯,漏网的定是条大鱼。”
“老爷说笑了,两个毛贼而已,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那你所怕何物?”顾太医语速缓慢,声音低沉,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妾身,担心婉舟!”
“哦,担心婉舟,对,应该担心婉舟!”顾文广似在对二姨娘朱氏说,又似在自言自语,稍停顿片刻,顾文广又道:“回府后,让夫人掌管钥匙吧,你太累了,该歇歇了!”
“持家之事琐碎纷杂,妾身担心大姐太久未曾涉手家事,怕是一时做不来!”
“难得你顾虑周全,但你未进顾府时,夫人掌家也很得心应手。她已经清闲太久,不能让你一直受累!”
“妾身不累!”
“你累!每天脑袋里要装那么多事,见得人的、见不得人的!”
“妾身惶恐,老爷莫不是听了姐姐的蛊惑?”
“她还没醒……今天的事吾必彻查到底,躲在暗处害吾妻女,将其千刀万剐也不为过!”顾文广敲山震虎。
翌日,顾婉舟睁眼就看见了顾文广在自己的床边。没穿越前,她是那么的渴望父爱,虽然养母对她万般宠爱,但孤儿寡母的还是受尽委屈,现如今,她失去了过往的一切,反而真真切切的有了一个爸爸,虽然不知道哪一天就会被真的顾婉舟抢走,但她还是很知足。
“父亲!”顾婉舟虚弱的叫了一声。
“感觉怎么样?饿不饿?想吃点什么?”顾文广心疼的问道。
“老爷,粥好了,小姐,奴婢喂小姐吃些粥可好?”银杏端着托盘进来。
“父亲,婉舟想让父亲喂!”
“好,父亲先扶舟舟坐起来啊!”顾文广太久没叫她舟舟了,久到,自己一叫出口,就愧疚心酸。
担心以后没机会享受父爱,顾婉舟吃下了一整碗粥。
“大王驾到!”总管太监小春子尖声通禀。虽然被叫小春子,但他的年纪却不小了,从大王登基就伴驾至今。
“拜见大王!”
“爱卿免礼!婉舟可醒来!”
“小女子给大王请安!”顾婉舟想下地,却被大王挡了回去。顾婉舟自觉尴尬,马上用被子盖住身体躺下。
“婉舟免礼!可好些?”
“谢谢大王垂爱,民女刚刚吃了碗粥,此刻感觉很好!”
“顾太医,想什么时候动身回去?”
“微臣正想去向大王告辞。”
“坐朕的龙舟回去吧!小春子,去安排一下。”
“谢大王隆恩!”顾文广跪地拜谢。
正说话间,小春子来报:“大王,不好了,太后娘娘又晕倒了!”
“可否受伤?”
“贴身的侍女在身边,太后没受伤,只有侍女受伤了,太后娘娘发了震怒,太医院今天值守的太医被每人杖责20。”
“庸医,四个月了,就没有一个太医治得了太后的病,杖20,太少!”
“大王圣明!”
“可有人揭榜?”
“倒是有几个揭榜的,也开了药方,病因都说得千篇一律,太后娘娘说,已经喝了四个月的苦药汤,不想再喝了。”
“告诉王后准备一下,马上回宫!”
“是!”
“顾太医,你们也准备一下,随朕一同回去。”
“谢大王,微臣这就准备。”
两岸之间也就两公里的距离,龙船之上,顾婉舟脑袋在飞快思索,她不能错过进宫的机会。
“小春子,能不能告诉我太后娘娘的病症?”顾婉舟悄声问太监小春子。
“婉舟姑娘问这个何意?”
“也许,婉舟能治也不一定啊!”
“小春子,说吧!”大王放下手里的书道。大王竟听到了顾婉舟与小春子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