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赚钱准备

第四章

“小爹爹这东西真好吃，以后能天天吃吗？”谢星廷拉着他的手想把脸埋进他的怀里。穆嘉见小崽子脸上油亮亮的，出于不太想在这种季节洗衣服的打算，微微侧身躲开了他的亲近。不等小崽子察觉，穆嘉开口问道：“弟弟觉得这吃食怎么样，可有人会买账吗？”

李锐言点点头：“若是薄利多销，确实可行。”

“我这桩生意还需要弟弟帮忙，每日往返县城会用到弟弟的牛车。如果弟弟有空的话，我按二分利匀给弟弟。”

“二分利有些太多，只是驾车进城，匀给我一份利就好。”

见男人坚持，穆嘉也只好作罢，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有件事还需要弟弟帮忙，我想养几只狗，以后也好看家护院。弟弟认识人家里有狗崽卖吗？”

“我认识水湾村几个猎户，他养的狗倒是快生崽了，嫂嫂需要我便要来几只。”

李锐言起身帮忙收拾饭局，穆嘉赶紧制止：“弟弟来者是客，没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放着我来吧。”李锐言看出穆嘉确实是这个意思，也没有多纠缠：“今天谢谢嫂嫂招待，嫂嫂嘱咐的事儿我一定多留心。”

穆嘉将他送到门口：“这些天我准备要卖的食材，等准备好了在和弟弟商量价钱。”男人点点头，走出几步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到他面前：“嫂嫂若应付不了，仅管叫星廷来招呼我。”说完快步离开。

穆嘉一愣，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昨晚的动静他一直都知道，看样子是看在他‘丈夫’的份上要护着他。

穆嘉烧好热水，和谢星廷简单洗漱后便上床休息。小崽子今天很是兴奋：“小爹爹今天做的饭叫什么名字啊，要是每天都能吃到就好了，县城那么大，咱们真要去城里做生意吗？”小崽子在一旁叽叽喳喳，穆嘉也耐心解答：“这吃食我叫它‘串串香’，到时候我们用你小叔的牛车到城里做生意，等赚了钱盘个铺子就不用麻烦他了。”

小崽子窝在他怀里打起了哈欠，眼皮控制不住往下沉：“小爹爹是怎么知道这吃食的，爹爹都不知道。”

穆嘉轻拍哄他：“你爹还教你写字呢，都没有教过我。”

谢星廷突然来了精神，从他怀里坐起来：“小爹爹也想学写字吗？我可以交给你呀。”

穆嘉赶紧把他拉被子里：“明天再教，明天再教。”

见谢星廷终于睡了，穆嘉仔细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他在昨天哄骗住王二赖，但其他人没他那么好糊弄，说不准还会找来。还是等家里养了狗到能看家护院的年纪他才能放心。

今天夜里倒是静悄悄的。

穆嘉想起他隔壁村子的娘家人，决定今天去看看。原身记忆里两个哥哥对他不差，也没分家，这次丧事也一直帮忙。

穆嘉买了三斤肉又带上昨天买的深色布，去了隔壁村。

穆阿么看他回来便红了眼眶，拉着他的手不停擦眼泪：“那时候你爹生病要吃药才把你嫁给他，我就不该贪他这点彩礼钱，星廷才三岁，以后的日子你可怎么熬哇。”

穆嘉赶紧给他擦擦眼泪：“小爹可别哭了，星廷还不知道他的爹去了，你这一哭别再把他勾起来。”

穆阿么闻言止住了眼泪，穆嘉这才把带来的布交给他：“小爹，我看你好久都没做过新衣服，给自己做身新衣服吧。”转身去了厨房把带来的肉交给他大嫂林凡，大嫂很是惊喜，手在围裙上蹭蹭才接过肉：“嘉哥儿你来就来，还买这么多肉。”

“买都买了，嫂子就别推脱，中午炒个肉菜给大家开个荤。”

看他回来最开心的还是他小弟穆清，他看穆嘉从厨房出来，赶紧把他拉到自己屋里说体己话。

吃完了饭，穆嘉对家里人说了他想做串串香的想法。穆阿么有点担心：“嘉哥儿你这个生意要是亏本了怎么办，你现在这些家底还是好好把星廷养大才是正事。”

“小爹这我也知道，可人不能光吃老本，我还想送他去念书识字，最好能考个功名免了徭役，永深不就是在军里服役伤了身子，最后就这么去了。也不求他封侯拜相，只要识几个字懂些道理我就知足。”

穆嘉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谢星廷可说是原书主角，不送他去读书怎么能行。

看他是这个意思，穆阿么也不好再说什么。

“我想从家里买些东西，什么干蘑菇、笋干之类的。如果家里没有就向村子里收，越多越好。我按五文一斤向家里买。”

听见他这个想法家里人皆是一惊。二嫂周小云在桌子底下悄悄拉了拉穆二哥的衣袖。

这可是五文钱一斤啊，谁家里没有什么干货，她男人在城里打短工最高也才十五文一天，大部分还是包住不包吃。如果他们向村里收的价钱低一点，再转手卖给嘉哥儿。

周小云想好穆嘉说的事，真想一口答应下来，可她婆么和丈夫都没说话，她也不好开口。

穆嘉知道他们对这个生意不放心，便开口道：“小爹，我知道你们都不信我说的。这样，家里有多少干货我都要了，等过几天去我家，我给你们做上一回尝尝。”

“家里的干货不值钱，你要就给你带上，掏什么钱。那次去帮忙见你家的菜不多了，家里还有不少，叫你大哥给你送回去。”

“小爹，该给钱我还是要给。我这两个侄子侄女也不小了，您不是想着送他去学堂识几个字，就别推辞了。”

看他坚持穆阿么也就答应了。这件事说完，穆嘉便该走了，走夜路不安全，他又是这样的身份。

穆阿么也想到他现在的情况，就没有留他，叫他两个嫂嫂收拾他要的东西，又让他大哥去借牛车。谢星廷难得和同龄人一起玩很是不舍，在穆嘉再三催促下走了。

回村途中穆嘉买了十根大棒骨，记得家里油也不多了又买了半块猪板油。

等到了家大哥把牛车上的东西搬下来，穆嘉想让大哥留下来吃个晚饭但大哥怎么也不肯，穆嘉只好让大哥带话回去让家里人明天来他这里吃饭。穆嘉简单收拾好穆阿么给自己准备的东西，发现里面还有两坛子酸菜，准备晚上包个酸菜油渣馅的饺子。

穆嘉和好面后开始熬猪油。

猪板油洗干净切大块放进铁锅里，再加入半瓢水，用中火煮开后转小火。当油块变得通体金黄酥脆后捞出，清亮的猪油放进小坛子里保存起来。

见谢星廷好奇，他取出一部分油渣散上点盐给他当零食。其余大部分剁碎，又从坛子里捞出几片酸菜，剁碎后和猪油渣混在一起，加入盐和酱油还有磨碎的花椒粉拌匀。

他把盆里的面团拿出来分成条切成小剂子，用擀面杖擀成一个个规整的圆形。谢星廷见状非常好奇，吵着也要试试，穆嘉拗不过他，只好也给他拿了擀面杖叮嘱他不要擀到手。

穆嘉舀一勺馅料放在面皮上捏成一个元宝形，整齐码好。包完所有的馅料还剩一小块面，便扣在盆里等穆阿么明天来下点面给他们尝尝。

在大锅里烧开水下饺子，穆嘉拿漏勺在锅底推了几下防止饺子粘锅，让谢星廷准备好盘子和碗。包的饺子多了两个人也吃不完，决定盛盘饺子准备让谢星廷给李锐言送过去。

饺子皮薄馅大，酸菜吸油中和了猪油渣的油腻，因为加了一些姜蒜水所以馅料见汁水很足，一点都不发干。穆嘉点了两次水捞出一个尝了尝，熟了便都捞出来，盛了一大盘给李锐言送过去。

李锐言尝了尝送过来的饺子便觉得自己做的饭更不好吃，就着两个馒头吃完了整盘饺子。

谢星廷吃的也很满足，穆嘉见他肚子都鼓起来了还想着再吃一个，想着晚上积食不好就没有让他再吃，只让他去院子里活动活动消消食。

明天娘家人来，他把蘑菇和笋干泡好提前准备好。在瓦罐熬了一锅骨汤用小火煨着，等明天便不会手忙脚乱。

转天下午大哥驾着牛车带着家里人来了，他要的干货倒是没带，想来穆阿么没尝过他做的串串是不会答应的。

骨汤煨了一天一夜颜色奶白、香气扑鼻，两个侄子侄女难得吃上这样的吃食，一进院门就不住地咽口水，但他们一直没有开口问也没去厨房里看看。

穆嘉见人齐了便调好底汤口味，摆菜上桌，几个人都没见过这种吃法，一副想帮忙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的拘束样子。

穆嘉问了他们能不能吃辣就开始涮菜。穆清看出了门道主动帮着他做，穆嘉见他能上手心里很满意。

串串大受好评，也像上次一样连汤底都没剩下。两位嫂子帮忙收拾厨房，穆阿么也放下心来，答应帮他在村子里收干货，穆嘉趁机提出想让他这个最小的弟弟一起帮忙。

“小爹，让清哥儿给我帮忙吧。住到我这边，白天和我去城里摆摊，晚上帮我串菜，我按一天二十文给他发工钱。”

穆清闻言眼睛一亮，现在地里没什么活，他在家就是看看孩子帮忙做饭。他哥一天给他二十文，就是去城里做工的男人也很少有这样的工钱。他心里是一百个愿意，但也只能看穆阿么答不答应。

二嫂周小云心里有些不忿，一个小哥儿能帮什么忙，怎么不叫自己男人去，也不用他准备住处。

周小云越想越是这样，当着这么多人也不好直接抢这个活计，只好在桌子底下踩了穆二哥一脚，穆二哥不明所以，她心里再着急也不能直接说出来。

这个时候穆阿么已经答应穆清明天搬过来，和穆嘉一起摆摊。穆嘉便给了穆阿么一两银子让他在村里收干货。

回去的路上二嫂还有些不开心，但当着穆清的面儿到底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