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吃眠眠

顾眠神色冷淡，嗓音更是冰到掉渣。

“抱歉，我不早恋。”

“而且，我不认为谈恋爱有什么好处。”

女生马脸扭曲：“凭什么不答应我？我长这么漂亮，有的是人追！你别不识好歹！”

顾眠掩藏在黑框眼镜后的细长眉毛微挑：“那你可以找别人，不用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女生恼羞成怒道：“你！你给我等着！”

她平生就没这么屈辱过，居然被一个下贱废物的人类拒绝了…

她要找人来教训他！

…………

空荡荡的走廊，一放学，学生全走光了，万籁无声。

只有隐秘偏僻的卫生角隐约传来一阵喧哗声。

一群人围在那起哄着什么，站在边上拍手叫好。

人群中央，身形颀长清瘦的少年捂着乌青的嘴角，眼神冰冷地直视前方几个趾高气扬的学生。

那几个学生显然被顾眠的眼神激到了，举起拳头冲了过来。

三个人打一个。

加上顾眠有意退让，渐渐成为处于弱势的一方，身上挨了不少拳头。

很快，顾眠被人抓住了，扯着他头发往墙壁上撞去，黑框眼镜在拉拉扯扯过程中被甩掉了，从三楼掉了下去，估计镜片已经四分五裂了。

电光火石间，顾眠用手臂撑住了做自己的头部，避免了被墙磕破头皮。

紧接着，风声袭来，直逼左软肋。

顾眠咬紧牙关，挣脱开他们的束缚，一脚踹了过去，他不擅长打架，穿书前更多是拿成绩跟人比本事，能用口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用拳头呢？

为首的鱼脸学生猝不及防，对上了顾眠渗血的脸，没了口罩和眼镜的遮挡，这张脸的五官非常细致清晰地展现在眼前，蕴含着惊怵与清贵的完美……

顾眠倒吸凉气，眼角泛酸，眉心蹙在一起，仿佛在忍受什么巨大的痛苦，眼泪珠子控制不住流下来。

明明顾眠不在哭，眼泪却无声无息滴落下来。

鱼脸学生愣了愣，结结巴巴道：“你，你不是人类？”

怎么哭也哭的这么好看，让妖怪心疼愧疚的。

顾眠趁他走神，从他臂弯下钻出去，捡起地上的书包，一路跑着离开，直至看不见他们为止。

慢慢停下脚步，顾眠急促地呼吸几口，脸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他手臂的伤口剧痛，不仅“嘶——”了一声，低头去看伤口。

鲜血不仅浸透了单薄的校服，甚至横飞了一些出来，骨头也发出可怕的碎裂声……

脸上也有细小的血痕。

伤的不轻。

泪水更是止不住地流，这该死的体质，顾眠用力抹掉眼泪，原主并不是那种矫情的小哭包，而是因为泪腺发达，受点伤就控制不住流眼泪。

今天出了意外，顾眠难得没有去上晚自习。

豫高认真学习的学生不多，留下来上晚自习的更是寥寥无几，时不时请个假逃课什么的，老师都习惯了。

顾眠没有钱去买药，直接搭公交车回家，途中遇上了一个步伐踉踉跄跄的酒徒，见了他就说顾眠欠他钱，要顾眠还钱。

折腾了两个小时，顾眠终于回到家，身上的校服外套不翼而飞，神色苍白疲惫，像极了易碎的花瓶娃娃。

这次顾眠学乖了，没有再叫液体开门，而是自己弯腰聪门口地毯下摸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

开了门，果然，液体不在家。

陡然间，顾眠感觉有一阵阴冷的风顺着他皮肤一路延伸滑下……

顾眠升起不好的预感，如芒刺背，仿佛有人站在他身后，用极其露骨的视线打量着自己，可等他回过头来，背后只有一扇门罢了。

那道令人发憷的目光，阴森森地黏附在顾眠身上，如趋跗骨，越来越强烈。

一束黑影慢慢爬上房间地板、墙壁，最后停留在顾眠背后，厚重的阴影投下，它搂住了顾眠。

冰冷滑腻的触感贴上顾眠的嘴角，它动作轻柔地舔去了嘴角残留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