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现代篇(十二)
那是小四爷迟乔面露惊愕,有些不敢置信。从他与陆凌枫对话间得到的信息无一不在表明, 那位名动京城,年过15百的京四爷,才是他要找的崽崽。 露面的小四爷,却重又刷新了他的认知。不是,这也太像了吧!而且那隔了老远都能飘过来的,似有若无的熟悉感 把他的骨灰掏出来拼一拼都拼不出这么像的 来!这不会也是陆玖吧!这他妈的怎么搞迟乔一个整个被震撼住,。他是要找陆玖没错,但只要找一个就够了, 怎么一下子还冒出俩来了
“娇娇”迟松留意到了他的异常, 把他拽着坐下来:“你瞧见什么了” 隔这么老远,以正常人的视力基本看不见什么, 但猫猫侠弟弟可不好说, 眼看着那瞳孔都几乎像猫儿一样紧缩成线了, 保不齐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迟乔愣怔了好半晌,眉头一皱小声嘟囔: “我看见个熟人。” 迟松愣了愣:“熟人在哪儿”
“离得远,等会儿跟你讲,”迟乔又抬头看了几眼, 忍不住问他哥:“哥,你知道小四爷叫什么吗”
“小四爷”迟松想了想:“好像叫陆玖, 说是按辈位在主家排行老九,这名字也有意思, 跟四爷的名讳刚好撞上了,不过四爷没开口,其他人也不敢多说什么。”迟乔这下彻底呆住了。也叫陆玖总,总不能陆玖一个人的魂穿到了两个人身上吧 还是说一迟乔回想起午时与陆凌枫的对话,猛然发觉了什么。难怪只听说小四爷会来, 陆凌枫却又信誓旦旦的保证四爷也会来; 难怪一百五十几岁的四爷还能自己走过来, 如果猜得不错的话恐怕眼前这位小四爷,其实就是四爷本人吧一百五十多岁的年纪, 却还能维持二十几岁的年轻样貌,看来许久不见, 他的崽崽也在成长。脑袋里乱糟糟的神经终于搭对了地方, 迟乔心情不错,安安分分的坐回位置上, 端起盛着果汁的高脚杯,眯着眼睛看向主席位。只见那高挑俊美的男人肃穆的说了几句什么, 被服务生迎向主桌,紧接着, 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一个样貌漂亮的少女, 盘着精巧的发,身着一式修身旗袍,很自然的就去换住男人的胳膊, 而男人并没有立刻甩开,神色淡淡的垂首说了几句什么, 少女便带着笑意松开了手,看上去挺开心的。啊。许久不见,好像有些成长过头了。那点儿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 手上的高脚杯在瞬间首尾分离,砸落在桌上, 发出清脆的声响,果汁异样的避开他的身躯,洒了一地。这番动静不小,不仅吓了迟松一跳, 还招来周边不少视线与窃窃私语。
“娇娇,怎么了”迟松赶紧拽了他的手 “杯子怎么忽然断了没伤着手吧” 迟乔沉着脸摇摇头,扫了眼震动几下的手机, 抽回手站起身,低声道:“哥,我出去一趟。” 迟松也要跟着站起来:“你去哪儿”迟乔按着他的肩摇摇头:“去见个熟人,不用太久,你先吃。”迟松担忧的看着他:“你看上去脸色很差,真的没事吗”
“没事,”迟乔的目光落在主席位上,远远的, 陆玖已经在主座坐了下来, 隐约可见末席的陆凌枫上前,躬身与他说着什么:我很快回来。”松难得见他面色这样凝重,还是想跟过去, 但肩头按着他的手力气实在是太大了, 根本挣不开,只能妥协:“好吧,注意安全有什么事联系我。”迟乔垂首朝他笑了一下,拿起手机绕开几桌人,迅步如 飞的往约定好的位置走去。 他们所在的席位距离会场中央最远,距离大门却很近, 没走半分钟就到了,大门附近只有几名服务生候着, 一条路直通中央主席位附近,宽且长,铺着定制的编织毯, 如果用做婚礼礼堂的话,新娘可能要浅浅来个两百米冲刺。
“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吗”服务生见他前来,躬身问候。迟乔摇摇头,掏出疯狂震动的手机看了几眼。一一我马上就来。
一我来不了了!一一不用等了!请您直接到主席位来!,不对,您还是等一下!四爷好像打算亲自来!
一我靠我好像立功了!!!肉眼可见的吵闹。耳边一阵喧哗,迟乔抬眸,果不其然, 陆玖不知何时离了席,正沿着跑道,不, 沿着走道疾步赶来,身后呼啦跟着一大串乱七八糟的人物。迟乔远远的与他对视上, 看清那张熟悉的面庞上的惊喜, 心情却不如预期中那样激动,甚至 隐隐有一点抗拒。确实是他的崽崽, 可却不是他记忆中亲手养大的那一只, 转瞬千百年,他经历了什么,成长了多少, 认识了多少人,见识过什么世面,他都无从得知。那再也不是他一眼就能看穿的少年郎。迟乔忽然有些恐惧。大圣回来不过一个多月,所有的认知、 情感都还停留在陆玖死前的一瞬, 属于他的那份喜爱仍然灼热,无法释怀。可陆玖呢这段感情在漫长的岁月中,究竟是沉淀深酿, 还是消磨殆尽 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到底凭什 么一厢情愿的笃定着同样热切的回应 眼看着陆玖越来越近,整个大厅的目光都在汇聚, 迟乔缓缓往后退了几步, 愈近的,熟悉的脚步声。他们已经离得很近了,不过数米,陆玖忽然停下脚步, 那双深色的眼瞳贪婪而缱绻的凝望着他, 的顾虑与踌躇,但他只犹豫了一刹那, 紧接着笔直而坚定的向他走来。 迟乔望进那双熟悉的眼睛, 浸泡在那深邃而温柔的**里, 纷杂的思维在这一刻停止,所有的不安、恐惧、 茫然或是踟蹰都烟消云散。129262,眼前的画面也开始变得模糊, 短短半秒的对视,他们仿佛摒弃了一切现实与喧嚷, 置身亘古时间长河之上,没有过去也无所谓未来,只在这短暂的时间罅隙里, 他们被命运、被跨越时空的羁绊牵系着,在此刻相遇。 这一眼,这一瞬,即是永恒。
“娇娇。”是少年的陆玖才有的清润嗓音,微微的低哑, 压抑着太多无处宣泄的情感。
“七百六十一年,我终于找到你了。”他的声音很轻,吐出的词句却那样沉重。迟乔张了张嘴,薄软的唇微微颤动着,长长的睫毛垂下去, 掩住了飞红的眼尾,却随之滚落一串剔透的晶莹。 下一秒,他被拥入温热的怀抱不知名的气味侵袭而来, 几乎要将他们底淹没。 整个会场的哄然喧嚷一瞬,又以极快的速度安静下来, 静得他几乎能听到从陆玖胸膛传来的, 缓慢而均匀的律动。但他不在乎,也没有精力去思考太多, 细嫩的脸颊蹭在那制作精良的唐装上, 被那微微凸起的刺绣磨得有些发疼一片空白,只能感觉自己在哭,或许只是低泣, 又或是嚎啕大哭,区都没有所谓。 他甚至都有些记不清自己到底在为什么而哭,他只是想哭, 撕心裂肺的,歇斯底里的哭上一场。 事实上,他的哭声很低,几不可闻, 但滚落的泪珠却几乎要将面前的衣裳浸透了, 双臂紧紧的回拥着,力道大得可怕。对他而言有些微凉的手掌轻抚着他的头发、后脊, 激起的温度却滚热到让他全身都在发烫。 陆玖毫不在意四周的目光,紧紧拥着他, 垂首轻吻他的发顶,不住的安慰: 迟乔根本不听,小猫咪向来就很随心所欲, 抽抽嗒嗒的不知道哭了多久,才哽咽着退开一点, 用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软哒哒的看着他,纤长的睫毛濡湿成缕,鼻头也红彤彤的, 瞧上去可怜极了。 陆玖心头软得一塌糊涂,抬手温柔的抹了抹他的眼尾, 轻声道:“我好想你。” 时隔经年,魂牵梦萦的少年重又站在他面前, 未变的容貌,熟悉的气味,连个头都没什么变化, 从他身上看不见时光流逝的痕迹感受不到岁月搓摩的沧桑。真好啊,离了他的小猫咪好像也没吃什么苦,能过得很好, 这就够了。 陆玖沉沉的吸了口气,看着面前哭得小脸都花了的少年, 记忆又不可避免的回转到他死去的那一天, 想到握着他的手恸哭的猫咪,几乎要忍不住落泪的酸楚。
“我也想你,”迟乔皱了皱泛红的鼻尖,哑着嗓子埋怨:陆玖:陆玖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衣裳,泛红。
“对不起,”他揉了揉猫咪的头发,接过下属递来的软巾, 给他仔细擦了擦面颊: 迟乔闷闷的 ‘嗯’了一声,目光紧紧的粘着他, 纵使心头有千万思绪纠缠,胸口堵着无数句话要说,可临了开口, 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出了他的纠结,轻揉了揉他的脑袋:迟乔看了他一会儿,缓缓点点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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