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木牌的由来上
观察着李黎脸上的表情,刘厢心里已经猜到了,这肯定还是大小姐和落魄男主人公相遇之后坠入爱河的戏码,想着这李家的传奇经历,刘厢心里其实还是对接下来的故事充满期待的。
“那时候我爷爷见眼前这丫头生得俊俏,也不敢上前搭话,还是我奶奶主动上前询问附近哪里有宅子出租,这才算认识的。”李黎继续讲述着。
“我很好奇当初你爷爷是怎么回应的,你奶奶好歹也算是大家闺秀,就这么屈尊去找一个陌生人问路,他应该受宠若惊吧?”
“不错,那时候我爷爷心里也好奇,这个姑娘一看就是出身名门,怎么落魄到了要亲自找住处的地步,在心里就不由的对我奶奶多生出了几分好感。”
“这眼看着就是临城爱情故事啊,那木牌的事情啥时候能说到啊。”
故事虽然好听,但是这种故事向来应该都是女孩子爱听的,相较之下,刘厢还是对那李家的木牌更加耿耿于怀。
“别急嘛,先听故事。”李黎随手拿了串肉串递给刘厢,意思是先让你的嘴消停一会儿。
自知理亏,接过肉串刘厢只得老老实实的吃着,眼巴巴的看着李黎继续讲故事。
“最后一番寒暄,知道了我爷爷家就有空的宅子,正好我爷爷又是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宅子实在是浪费。我奶奶跟父母说了这个情况,一家人索性就定下了我爷爷家的宅子。”
“这就开始同居了?你奶奶的爸妈就没有什么担忧么?”
果然,肉串还是堵不住刘厢的嘴。
“哪有你想的这么龌龊,那个年代哪有同居这一说。”给了刘厢一个白眼,李黎接着道:“是整家人都住进了那处宅子,整家人,除了我奶奶和她父母,还有下人呢。”
“哦,哦,明白了。”嘴里嚼着肉,刘厢含混的敷衍着。
“后来的故事也就顺理成章了,宅子里住的久了,我奶奶的父母看我爷爷也是个老实可靠的孩子,就是身世可怜,真要算起来,两人如果在一起了也勉勉强强算是个门当户对吧。便有意撮合二人,正巧我爷爷和奶奶两个人本来就互有好感,再加上每日朝夕相处,要说没有感情,那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爷爷就入赘了你奶奶家,当了上门女婿,可房子不还是你爷爷家的嘛。”
在那个年代,宅子从很大层面可以代表一个家族的实力,相较而下,李黎的爷爷按理说应该占据主动呢,怎么会这么容易就答应当个赘婿,还是在自己家的宅子里?
“那时候的爱情有多纯粹,两个人又不是媒人介绍的,虽然到最后是我奶奶的父母替他们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可说到底二人还算是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最是难得。”刘厢小口喝着酒,终于觉得李黎这故事似乎也挺有意思的。
“所以我爷爷才愿意不顾自己的身份,入赘李家,虽然用的是他自家的宅子。”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你爷爷是个汉子!”刘厢叹道。
“在二人成婚之前,我奶奶他们家就在我爷爷的四处周旋下,在闹事盘下了一处铺子,也就是现在我家的那个‘至渝小馆’。”
“原来是这么个由来,我还以为这‘至渝小馆’还和那周至大师傅有什么关系呢!”刘厢一拍桌子,为自己之前的猜测感到些许尴尬。
“‘至渝小馆’这个名字不是我爷爷奶奶取的,是我奶奶的爸爸,也就是我太爷爷取的,这名字背后的含义,兴许就是为了让我爷爷和奶奶这份感情能够天长地久,至死不渝吧!”讲到这儿,李黎都快被自己感动了,拿起自己的酒杯,和了一大口,这才继续:“至于那块木牌的由来,也是小店开业不久的事情。”
终于要讲到重点了,刘厢满怀期待的看着李黎,等着他口中的结果。
“那时候餐饮业竞争也挺厉害的,加上‘至渝小馆’又开在城中算是最热闹的一条街上,自然就有同行眼红,时不时就有其他酒楼的师傅来砸场子。”
“砸场子?酒楼的师傅肯放下身段来这一家小店踢馆?”刘厢满脸的不可置信。
“那又怎样,虽然店小,可是架着我奶奶家这一脉御厨流传下来的家学,这小店生意可是从来都没有冷清过,就算有那些大酒楼的师傅来踢馆。”
“乖乖,我是真想尝尝你奶奶的手艺了,说实话,你们李家的菜谱到你这都快失落的差不多了吧?”刘厢坏笑着看向李黎。
“也不算是失传,我爸和我的天赋自然不能跟我奶奶相比,而且菜谱这种东西,隔得越是久远,是不是就越有那种神秘感?”李黎并不在乎刘厢的这番调笑,“而且像现在,各种美食百花齐放,放眼整个临城,只要你想吃,哪有吃不到的菜系?其实那些传说中的菜谱,在当年都算是珍馐美味,可现代人的口味越来越刁钻,很多传承到最后都背离了初心,改为迎合当下食客的口味,这也是很多老店最后坚持不下来的原因。”
“这真是大实话,现在人的嘴确实是越来越刁了,怪不得好多号称百年的老店到最后都落得惨淡收场。”刘厢点头同意道。
“最后实在被逼的没办法了,我奶奶他们决定先停业一段时间,让那些想上门找茬的人也消停消停。可是没想到还是有好事之人,将这事情闹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
“哦?”似乎没想到至渝小馆还能有这样的一段历史,刘厢对此也颇为好奇。
“就在停业的第二天,店里的门就被人撬坏了,店里的东西更是被砸的稀巴烂。”李黎无奈的讲道。
“是谁这么不要脸,眼红人家生意就算了,怎么还能干这种下三滥的事?再说人家不是都已经做出让步了么?”听到这,刘厢恨不得冲上去找那些砸了小店的人要一个说法。
强按住自己义愤填膺的想法,刘厢端起眼前的酒杯直接将杯中酒喝了个见底,心里这股火才算没有爆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