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甲子一木衍生死

路东恒自然也试过使用瀚海剑诀，说来也是奇怪，居然连树叶和树枝都无法撼动分毫。

“这”路东恒一时没了主意，这时小金从肩膀上跳起跃到甲子树上，用手轻而易举的就摘下一片树叶。

“还能这样？”路东恒张口成圆，也被这一幕惊呆了。

没有马上去摘甲子树的树叶，因为他发现小金拿着树叶的手掌在摘下树叶的一片刻，如同失去水分一样，变得褶皱起来。

“吱”的一声，小金许是也被这一幕吓坏了，赶忙扔掉树叶，跳到路东恒的肩膀。

下落的树叶还没着地就化作无数的绿芒，向着小金而去。

不管它如何抵挡，绿芒还是轻松的没入它的手掌。

小金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恢复如初的手掌。一脸惊愕。

路东恒再看原本被小金摘下树叶的位置，再次长出一片一模一样的绿叶。

等了一会，小金并没有什么异状。路东恒走到甲子树前，伸手摘下一片叶子。

果然如同之前的一幕再次出现，一连试了数十次，依旧如此。

“生机无限？”摘下树叶意味着失去寿命，树叶落下意味着归还生机。

一摘一落，一取一舍之间，如同得失之道。

“有意思！”看着没有什么结果，路东恒干脆坐在树下参悟归元地灵经。

归元地灵经一共分为六层，目前路东恒只能看见第一层的功法。后面的五层被笼罩在一片金色的迷雾中，看不清具体的内容。

“归元，归元原来是这个意思。”金行山脉路东恒的金属性灵根从后天金属性补全为先天金属性灵根，正好符合归元地灵经里的“补地之缺，归元之始。”

意思是说想要修行归元地灵经必须具备五行灵根，而之前的五灵归剑诀对应着“以人之体，铸剑之元！”

路东恒猜测应该是修炼五灵剑诀之后，身体逐渐具备凝结灵元的条件。这就解释的通，为什么路东恒一直可以越级发挥实力。

路东恒现在的灵气品质是介于灵气和灵元之间，修士洗髓境之后凝结灵元成为圆灵修修士，而路东恒以为五行归元鼎，归元地灵经和五行灵根的缘故，提前进入了此阶段。

“看来归元地灵经以体磨剑，以剑纳元。”按照归元地灵上所述，后天五行灵根圆满之后，路东恒成就先天灵根就可进入传说中不存在的开灵圆满境界，灵气转化为灵元即可进入塑脉境。“这也许是瀚海剑诀可以发挥丹川境实力的原因。”

想明白这些，确定了之后的修行目标，路东恒心中更加的透彻。

路东恒看着眼前这些泛着绿意的甲子树“多摘几片叶子会不会不同？”

说干就干，路东恒飞上树干，一连摘下六片树叶。结果还是一样。

“看来还不够多！”一片两片，转眼之间树上六十片树叶尽数被摘下，再看路东恒手里握着树叶，整个人却变了。

六十片树叶就是一甲子的岁月，他双手干瘪，面容槁枯，原本的黑发半边已经发白。

掌中的树叶似乎想要挣脱手掌，路东恒全身灵气聚于掌心，不断的压制。

“这就是岁月？”路东恒左手摸了摸褶皱的面皮，右手松开，满天的绿芒再次进入身体。

路东恒恢复如初“这就是生机！”，眼中爆出一抹精芒，他好像抓到了些什么痕迹，可这痕迹很浅，很浅，还不足以让他领悟。

恢复如初的甲子树叶重新归于树枝，再次跃起，路东恒不断的感受着从未有过的感觉。

半天之后，路东恒松开手掌，树叶再次消散不见，他眼中的迷茫更深了“叶长还是叶落？”

“是生还是死？”无数的甲子树叶此刻像极了一团麻绳，被人胡乱的团在一起，毫无头绪。

“叶长是生！”路东恒抓到了什么一样，这次只是取下一片树叶，只要他抓住不放，叶子就不会消散。“叶落是死！”

松开手掌，绿叶自行飘去，微顿之后，散作点点光芒。“叶长是生也是死，叶落是死也是生！”

脑中轰鸣，路东恒不自觉的盘膝坐下。虽然他还没有完全领悟，可是已经初具生死之道的雏形。

“河妖海边我死，天渊谷内外生！”结合自己的生死经历，路东恒身下出现了一个黑白二色的太极图。这和施展瀚海剑诀是出现的有点相同，却又大不相同。因为这太极图有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味道，虽然不深，可是已经掀起巨大的灵气波动。

甲子树林里的六十棵树木开始不住的摇晃，路东恒闭着眼睛已经在感悟“无极荒漠里我死，狂风寨外我生！”

路东恒之前的先天金属性灵气，瞬间蔓延体外，无数的白光将绿色的树林掩盖。

“生即是死，死即是生！”路东恒眼中已经迷茫，这迷茫比之前更深。

一句话落下，六十棵甲子树上的树叶纷纷脱离树枝，汇聚在一起，形成一道绿色的旋风。以路东恒为中心，跟着他身下的太极图不断的旋转起来。

三息之后，无数的树叶化作满天的绿光飞向头发花白，生机快要消散的路东恒体内“甲子一木衍生死！”

路东恒得到甲子树叶的生机，恢复到了原本的模样。

伸出手掌掌心跳动着一片树叶状的青色灵气“木之甲子气。”

“即是如此，生死我还是不懂！”路东恒虽然还有迷茫，但这是认知之后的迷茫，不是不知。

六十棵甲子树失去树叶，顷刻间化作满天的黑灰，消失在了树林。

路东恒脚下绿色光冲天，通过考验得到了甲子之气，被传送到了下一个地点。

就在路东恒消失不久，六十棵甲子树消失的位置，发出一种生命破土而出的声音。

如果他在一定会惊呼，这是甲子树的嫩芽。也许生死是种轮回，有生就有死，死即是生，生即是死。如同阴阳循环，周而复始。

......

瀚海城瀚海客栈，一个中年胖子正在站在客栈内的房间内，只是这个房间不是他的。

“周前辈”对面坐着的不是周海深还能是谁，胖子自然是天兵阁的掌柜。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周海深还纳闷，路东恒之前交代过，让他查查这个人，没想道他居然找上门来。

“前辈，小的路乘风，嘿嘿。”路乘风哆嗦了一下，似乎很害怕。“那位大人临走前说起，再加上前几日瀚海城内那位大人大展神威。”

“奥”周海深一想却有此事，他还以为师祖认识此人。难道是来攀附的？“找我何事？”

“小的十分崇拜前辈和那位大人。”路乘风上前一步，从袖口中掏出一只乾坤袋，放在周海深面前。

“嗯”周海深倒也不客气，生意人就是会做事。打开乾坤袋里面足足有中品灵石一万块。“这是？”

看着周海深眉头一皱，路乘风赶忙解释“天兵阁在瀚海城还需要前辈照拂，我怎么敢收您的灵石。”

“还有事情？”周海深也不富裕，虽然他现在已经是真传弟子了，但是平日里花钱可是大手大脚。再加上现在得到宗门的允许呆在路东恒身边，没有了苍梧真人的管束，乾坤袋里的灵石早就所剩无几了。

周海深一看就是个二世祖，呆在路东恒身边无脑的问话，就可以看出来。收了钱，就着急的将人赶走。

“这个全当孝敬前辈的。”路乘风看着周海深也是一愣，没见过如此做事之人。说这又从怀里摸出一只乾坤袋。

“做吧。”周海深接过乾坤袋，一看又是一万块中品灵石。心想这家伙挺有钱啊。

“不了，前辈，这样已经叨扰了。”路乘风没有坐下，而是急着要走。

“也好，宗门事务繁多，我就不留你了。”周海深学着苍梧真人的模样，一板一眼的老气横秋。

“晚辈告退！”路乘风转身就走，只不过走的却比进来的时候稍微慢了许多。

“天兵阁在瀚海城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周海深摸了摸两只乾坤袋，在路乘风将要迈出门口的时候，说了这句话。

“承蒙前辈照拂”路乘风赶忙拜谢。

周海深没有发现路乘风取乾坤袋的姿势有点奇怪，与双臂相连的琵琶骨明显比正常人要低的多。

路乘风走后，周海深一个人在房间里喃喃自语“师祖也是疑神疑鬼，这掌柜的只是个生意人。我看并无异常。”

飞速的将两只乾坤袋装起，在屋里转了一圈“既然此人无异常，那么去宋家看看语嫣！”

此时路乘风走进天兵阁的后堂说了一句“看来第一步很顺利！”

......

天空高高挂起的太阳，散发着炙热的光芒，聒噪的灵蝉伏在密林深处的树干上，毫不避人的伸出一根银色的长喙，轻松的刺穿树干，贪婪的吮吸着汁液。

“乙丑之气，应该在这里！”路东恒就在树下，看着灵蝉吸收完汁液，一脸满足的鸣叫。

“这些是乙丑木？”路东恒走近三人合抱的大树，自行的端详。

可惜这不是，只是一株普通的灵树。

不知道为什么身为开灵后期的修士，路东恒居然不敢走出密林。

原因无他，外面的温度极高，比之前火源山的温度更可怕。

刚才在他走出密林的一刹那，身体上的灵气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消散。

“这里实在诡异！”回到密林中则恢复如常，路东恒干脆坐在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