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谢松原:“……”其实这些都是我的孩子来的。
不过就算说了, 对方可能也不一定信。
谢松原没怎么理对方,甫一获得了自由,就几乎是直接扑在了大猫身上, 搂住白袖圆滚滚的豹头, 把脑袋放在他毛茸茸的脖颈旁蹭了又蹭。
然后才稍微撤开一点,和白袖那对蓝盈盈的大眼睛对视,说:“你怎么样?那只毛虫没伤到你吧。”
白袖下意识地摇摇头, 漂亮的大脑袋上毛发凌乱,脖子上居然还挂着之前那个用来装野果的袋子。
只不过刚才的一番打斗太过激烈, 袋子又没封口, 里面的果子掉出去了好几颗。
整个蛛丝织成的袋子也在他激烈的跳跃中不断地上下翻飞,最后甚至被甩到了白袖的脖颈后边。
白袖用爪子把蛛丝袋扒拉下来, 位置摆正, 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口袋,冷淡的语气中有着微弱的惋惜:“掉了好多。”
这些都是谢松原指给他看, 一人一豹一起摘下来的。
谢松原:“……”这也太可爱了。
“到时候再摘就好了。”谢松原拼命克制住自己狂亲猫猫的欲/望, 低头查看白袖身上的伤情。
这一瞧才知道,白袖说是没事, 然而那毛虫变种人如此凶猛好战,体表又有那么多带毒的尖刺, 相当棘手而难对付。
白袖尽管已经尽量动作得小心翼翼, 努力不在战斗中碰到对方, 但还是会被毛虫背部的毒刺擦伤,流血在所难免。
谢松原的眼睛稍微睁大了些, 神情专注。他轻轻扒开白袖胸前一簇沾了血的毛发, 查看他身上的伤情。
白袖的动作一向灵活轻巧, 闪避的速度也快, 身上的伤口开口都浅,流了些血,但伤不算重。
只是……
谢松原神情一凝。这才片刻功夫,白袖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开始出现溃烂现象,肌肤红肿,发炎,甚至淤血起泡。
毛虫变种人的毒液明显是具有腐蚀性的,对生物肉/体造成的伤害不容小觑。
如果继续放任伤情发展,最后所导致的结果,就连谢松原都无法想象。
谢松原脸上的表情立刻冷了下来。但他还是轻柔地按压着伤处的毛发,对着白袖的这片伤口吹了好几下:“疼吗?”
大猫蹙着自己的眉头,想了想道:“有点痒。”
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为了唬谢松原才这么说的。
谢松原从地面上站了起来,揉了揉雪豹的脑袋,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白袖的脸上还有惊愕未退,扭头看着那一窝蜂涌到毛虫身上的幼年大王蛛们:“那些蜘蛛……是怎么找过来的?”
“我也不清楚。”谢松原讪讪地蹭了蹭自己的鼻尖,“可能这就是母子连心……吧。”
顷刻间,场上的局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逆转,别说是毛虫变种人和徐峰,就连谢松原他们自己都没料到。
他们一行人在旅馆下榻,小蜘蛛当然是不可能跟进来的。
谢松原用意念让它们自己在外边找个能挡雨的地方住下,后边事发突然,他和白袖被一群变种人追赶进了丛林,实在无暇顾及小蜘蛛们,没将希望寄托在它们身上。
谢松原也根本没想到,小蜘蛛们居然会直接跟在他们的后边,寻觅踪迹,最后跑进这片雨林里。
毕竟这片密林实在是太大了。换做是任何一个不了解地形的生物进来,恐怕都会在其中迷路。
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在偌大的寂静雨林里听见一群稚嫩的童声在那里到处叫“妈妈——”、“妈妈在哪里”、“妈妈我们来啦”的机会的。
徐峰还在和他喋喋不休地说话时,谢松原就听见了小蜘蛛们口中发出的呐喊。
近千只小蜘蛛们分散在林中的各个角落,不停呼唤着妈妈的场景和音量,堪称得上壮观和震撼人心,简直像是一千只喇叭在循环播放。
于是谢松原赶紧暗中通过头脑向小蜘蛛们发送信号,告诉它们自己的具体方位。
然后,就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它们精准无误地找到了二人,在关键时刻打破了毛虫变种人制造出来的幻境——
说是天降奇兵也不为过。
谢松原往常面对着那么多小蜘蛛对他一起说话,只感到脑袋都要大了,这回却觉得幼年大王蛛们都是天使。
看来,他和小蜘蛛们之间的“心灵感应”要比谢松原想得还要深和宽广得多。
一只小蜘蛛蹦蹦跳跳地来到了他们面前,看了看谢松原,又看了看他旁边的白袖:“妈妈,猫猫。妈妈的猫猫。”
白袖听不见它说的话,只见小蜘蛛的身体起起伏伏,一副奋力想要看清二人的模样。
他迟疑道:“它是在说话吗?”
自从知道谢松原从之前那只凶残的大王蛛手下继承了它的孩子们后,白袖感觉自己已经不能用常识来衡量这群小蜘蛛……或者说这个世界了。
此刻见到这群幼年蛛们千里寻母……父,心中更是觉得新奇。
谢松原短促地笑了一下:“可能吧。”
他弯下腰,对着面前的小蜘蛛摊开了手心。
小蜘蛛对着妈妈的手心看了看,几条毛茸茸的小细腿很快就顺势爬上了谢松原的手,接着,整只蛛都被人类青年托了起来。
小蜘蛛在谢松原的掌心中跳了跳,明显很是兴奋。
这是妈妈第一次愿意让它靠得那么近,好耶!
“妈妈不见了,找妈妈。”它骄傲地挺起胸脯,做为整个小蜘蛛群的首领,冲妈妈报告着情况,“找到妈妈,打坏虫。”
“谢谢。”谢松原真心实意地说,“来得很及时。”
谢松原才在地下虫洞里误打误撞地获得了一群便宜孩子,心态没太转变过来,也没来得及用这群幼年大王蛛们实/操一番,锻炼一下它们和自己的配合能力——
没想到它们不管是在地下还是地上雨林,都无比强悍善战,哪怕没有任何额外训练,也一样能发挥出极大作用。
他以后得好好重视这些幼蛛才行。
听见谢松原的夸奖,小蜘蛛快乐得立刻原地转了两圈。
它这一只蛛也和谢松原整个摊开的掌心差不多大了,毛茸茸的触感不断轻轻刮在谢松原的手上,蹭得他手心发痒。
还别说,这些幼年大王蛛们长得要比大的那只可爱多了。
……可能生物幼崽都是普遍要比成年体好看的吧。
眼前的小蜘蛛眼睛圆滚滚,黑沉沉,身上到处绒毛旺盛,非但没有成年蛛那样丑陋可怕,看起来甚至还有些像是那种质量很好的毛绒玩具,眼球像玻璃珠。
和谢松原说话的时候,它们那两只要比其他步足更短一些的触肢会弯曲着举在身前,仿佛在静静聆听着妈妈讲话一样,偶尔还会一晃一晃,手舞足蹈。
谢松原一开始见到它们时,头皮都有些发麻,觉得要是等这些小蜘蛛长大,恐怕自己也早已小命不保。
不过好在神消失前曾告诉他,小蜘蛛因为脱离了用以孵化它们的卵袋,提前结束了它们的生长期,身边又没有成年雌蛛的信息素影响,基本已经停止了发育,不会再长大了。
毕竟它们现在的妈妈谢松原也没有那方面的功能。
这也就意味着,小蜘蛛们将会一直保持着当下的大小与形态。发育不成成体,自然也就不能繁/殖,也不能生/育后代。
谢松原不道德地觉得,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他可不想再拥有更多一眼望不到头的蜘蛛孙子和蜘蛛曾孙女,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这样或许对大王蛛的种族是件好事,但对谢松原的心脏不好。
还好,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小蜘蛛们还是一群妈宝蛛,没有什么其他世俗的欲/望。
谢松原把小蜘蛛放回了地上:“去吧。”
幼年蛛倒腾着自己毛茸茸的小腿,飞快地跑了。
它当空一跃,径直像是个拥有轻功的刺客一般,跳到毛虫变种人的身上,加入到自己的同伴当中,对她发动起了攻击。
地上的毛虫变种人哀嚎不断,那张完全是虫子模样的脸上竟淌出了清亮的泪——而谢松原他们甚至没看见她的眼睛长在哪。
姜雅自从变成了巨蚕蛾毛虫的变种后,就几乎没在近身肉/搏上吃过什么亏,哪里料到自己的人生中竟然还会出现这种劲敌。
幼年大王蛛的体形实在要比姜雅的虫身小上太多,几乎不值一提。
然而小蜘蛛的集体屠杀能力太过强悍,根本就不是姜雅这种没有学习过任何格斗技巧、一切只是靠着体形与力气蛮干的变种人能比拟的。
她硕大的身体上爬满了一块块高速移动着的黑斑,就像是病变的癌症细胞,飞速地在毛虫的体表上扩散。
小蜘蛛们得到了谢松原的命令,不会直接把姜雅吃空——虽然它们也有这种能力。
只是含蓄又内敛地在巨型毛虫的身体上咬上一口,直接又利落地用螯齿切下一块丰硕的肉来。
姜雅的体形虽然庞大,但这一只巨蚕蛾毛虫的大小,也就刚好够它们这些生性凶残的大王蛛们一蛛几口而已。
谢松原带着白袖来到正被幼年大王蛛们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毛虫面前,低头看着她左右翻滚、仿佛正被烈焰灼烧着的挣扎模样,好似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青年冷冷地道:“给你一个机会。被你的毒液蛰到的人要怎么解毒?别告诉我你没有解决方法。”
姜雅森然地冷笑一声,没有说话。她硕大的身躯如今已叫小蜘蛛们蛰得千疮百孔,艳丽的皮肤下面不断涌出仿若胶水般的黏腻清液。
毛虫似乎已经没有精力说话了。刚才的她还会愤怒又惊悚地大叫着“它们为什么不咬你”,但很快的,她就意识过来,明白了这一切。
毛虫恶狠狠地从口器中吐出一股绿色的汁液,不无嘲讽地道:“你的能力和那只臭老鼠一样,呵……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本事。徐峰说得没错,我的确不应该小瞧你。”
从这些人的话中,谢松原二人不难听出,他们的身后有一个老鼠……好吧,可能是什么老鼠变种人之类的家伙在支配着他们的行动。
而且根据毛虫的意思来看,她可能是以为,谢松原可以通过自身的能力来操纵一定数量的生物群体,就和那什么“老鼠”一样。
毕竟不是每个变种人在获取了其他生物的天赋技能之后,都可以再额外附赠一群生物幼崽的。
谢松原等同于是直接开出了寻常人得不到的地下虫洞活动特别版ssr,全世界都绝无仅有。
谢松原蹙了蹙眉,脑海中一瞬闪过许多思绪。
他没有多问,也没有否认对方的猜测,只是道:“少废话。有,还是没有?”
姜雅颤了颤,丑陋又奇幻的虫脸上口器裂开,露出一个歪曲的笑:“有。可如果我不想说呢?”
“那你就是自作自受了。”谢松原对她的回答并不意外,“我不杀人,也不想杀女人。但是如果你执迷不悟,我也可以让你试试生不如死的滋味。”
“你知道被蜘蛛咬得浑身上下没有一片好皮是什么感觉吗?它们现在不吃你,不是因为它们不想,而是我在控制着它们不去吃人。等我一旦停止了对它们的管束,你觉得你会变成什么样子?”
谢松原的口吻分明是冷静的,冷静,而又透着云淡风轻的残忍:“到时候,我们会把你和徐峰一起扔在这里。想想看,身上都被咬烂了,没有行动能力,并且还在一直流血的你们,会吸引来多少空着肚子的猎食者,你们最终又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要试试看吗?”
说着,他便半举起手来,做出一个似乎马上要向小蜘蛛们下令的样子。
姜雅怕得浑身都在颤抖,宛若已经想象出了那种场景,再也管不了面子和尊严的问题,大叫起来:“别吃我!让它们别吃我!我,我当然可以给这只猫解毒,但是……”
她的脸上划过一抹诡异的神色:“不是现在。如果你们用完了我,转头又把我丢下,或者叫这些蜘蛛直接把我们吃了,该怎么办?除非,你们先把我和徐峰带出雨林。”
谢松原蹙起眉头,对他们之间的谈判结果不甚满意:“现在就解。我不会杀了你们,说到做到。”
他现在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雨林中的哪个区域。
先前那眼镜王蛇原本还给白袖二人指了条方向,结果他们后边遇上大雾,又有这两个变种人出来搅局,他们早已经迷失了方向。
照这个状况看,能在两三个小时内找到出去的路都是好的。
他担心白袖的伤拖延不了那么久。
回答他的,是姜雅一记轻蔑的嗤笑:“说到做到?这世界最不可信的就是口头承诺。你们这些特别聪明的人都一样,我见得多了,要你们遵守信用,不如等着天上掉馅饼。”
说到这里,姜雅的语气中越发透出一种阴狠的怨毒。
她上下打量了白袖两眼,对谢松原道:
“你也不用害怕,像他这种体形的变种人,毒性扩散得没有那么快,顶多是在路上难受一些罢了。不过,如果不是这样,怎么能让你老老实实地带我们出去呢——你可以理解的吧?只要你动作越快,你的猫也就可以早点得到解脱,少受点苦……”
谢松原冷着嗓音道:“你别太过分。”
“这就叫过分了?那我告诉你,时间拖得越久,我的毒液就会在他的体内浸入得更深。一开始,他还只会觉得痒。就像平时被锋利的纸片划破肌肤的那种痒,难受,但是可以忍耐。”
“不过很快,大概在一个小时过后,这只猫的皮肤就会加速溃烂,感染,化脓,溃烂的层次会逐渐深入,从表皮一直延伸到筋膜,肌肉,最后甚至会伤及到内脏,连他肚子里的器官都腐蚀掉。”
姜雅一哂,视线来回流连在二人中间:“你不是很舍不得你的猫吗?你忍心看他这样吗?该不会连我这点要求都答应不了吧。”
被幼年大王蛛们挖得坑坑洼洼的毛虫猛咳几声,仿佛猜到了谢松原接下来会说什么。
“不答应就算了。我被这群臭蜘蛛弄成这样,又完不成任务,就算回去了,也不会有好下场。还不如直接死在这里来得痛快。你当然可以让蜘蛛把我吃掉泄愤,不过,想想这只猫——”
“这么漂亮的一只猫。”
这下,不仅是谢松原,连白袖都蹙紧了眉头。没有人会对危及自身安全的威胁无动无衷,如果他真的变成了那个样子……
白袖扭头看了看谢松原,忽而抬起一只前爪,轻轻拍在谢松原的背上,示意他不要着急。
对方嘴上是那么说,但她的毒液实际上并不一定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也许这个变种人只是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留一块免死金牌,才故意这么跟他们讲的。
谢松原却知道,对方的话十有**是真的。
他读过书籍,知道巨蚕蛾幼虫体内的毒性就是有这么悍烈,这个女变种人没有说谎。
而且看对方现下这个架势,分明已经打算破罐子破摔。谢松原再继续和她扯皮也没有用,眼下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答应她。
“一言为定。”谢松原面无表情道,“到时候如果让我发现你反悔,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现在,先把我们脑海中的幻象清除掉。”
姜雅定定地看了谢松原两眼,说:“等一下。”
她现在这幅样子太滑稽,也太笨重了,已经不适合继续行走赶路。
毛虫的身形很快在二人的眼底皱缩变幻,像是一只骤然被人放了水的充水气球,从先前的庞大体形直接缩水成正常的人类大小。
一具瘦弱的女性身体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女人身上的重要部分都被放大形态的黑紫色曼陀罗花瓣和花萼所覆盖遮掩,而那花叶的组织根部竟全像是从女人身上生长出来的一样,和她的肌肤与皮肉无比自然地连接在了一起。
不知是不是受到了植物变种基因的影响,女人此时的肌肤惨白,从她脖颈处和手腕边延伸出来的青筋都是与曼陀罗花色无异的紫黑色,让她看起来像是某种神话中的邪恶精怪。
这本该是个非常惊心动魄的画面。
只不过可能是这女人刚被蜘蛛无情地噬咬过的原因,即使变回了半个人形,她的身上依旧有着无数个惨烈的血窟窿。
……连从女人的伤口中渗出的血液都变成了紫色。
不是谁都会对要吃了自己的猫的人生出恻隐之心的。
谢松原只对着女人看了一眼,便仿佛没瞧见她身上那些鲜血淋漓的伤口一般,公事公办道:“名字。”
“姜雅。”女人恶狠狠地咬牙,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在空中挥了挥手,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两秒后,才语气僵硬,冷冰冰地道:“我已经把播散出去的花粉都收回来了。之前被摄入鼻腔的花粉没有那么快挥发,还会在你们的体内留存一阵子,所以,你们眼前看到的依旧会是现在的幻境景象。这种现象会在大概一刻钟后缓解。”
“知道了。”
谢松原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实感觉周围迷蒙的幻象稍微消散了些——但他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这时,青年忽然想起什么,扭头去看另一边的徐峰的情况。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姜雅才是这个二人团队中的老大,徐峰只是一个附属品:
花粉幻境是姜雅的,最能打的也还是姜雅的毛虫形态。
这家伙眼一闭,腿一蹬,不再聒噪作声,谢松原甚至都忘了他的存在。
距离姜雅不到十米远处,那只刚才还神气活现的甲蝇正抽搐着瘫倒在地。
倘若不是他的身躯还在颤动,白袖和谢松原或许都要以为他已经死了。
小蜘蛛们从他的身上爬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仿佛跟做错了事的小孩似的,聚成一群,无辜又可怜巴巴地远远看着谢松原。
“虫虫……没有吃虫虫。虫虫晕过去了。”
好像生怕妈妈会责骂它们似的。
谢松原:“……”
他有些无奈道:“没关系。”
谢松原走过去,轻轻踢了地上的徐峰一脚,语气有些不耐烦:“睡着了?别装了,我都已经和你的同伴谈好了,不会杀了你们的,放心吧。”
他还需要带着这两个敌方的累赘赶路,让姜雅赶紧治好白袖身上的伤,清除毒液,哪有时间看对方在这里装死演戏。
谢松原也大抵猜得到徐峰的心态,因此将话都说的很明白。
果不其然。
他话音刚落,地上的甲蝇就闷哼一声,蹬了蹬还翘在空中的苍蝇腿儿,悠悠地转醒了,密密麻麻的苍蝇复眼里充满茫然。
“……”谢松原都懒得说他。
怂包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