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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不行。”他说,只给了她一个侧脸。

她拉过少年暗金浪腾衣袖,在其耳边说了一系列的计划。周围一片关于昭君出塞和亲是好是坏的辩论声此起彼伏。唯独他们这一隅交头接耳小声说话,引来有心者关注。她不管其他的目光,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俯在他耳边小声说,她家里其中有一支商队,每到月末就会有一批装满瓷器、茶叶、布匹、丝绸、铁器的百辆车队离开京府,一路北走,到达父亲所在的地方。

“你只要帮我混过一天的时差,出了京府关后,他们就不会再让我回来了。”她点点头,打包票,力证自己计划的周详。

“不回来?”少年的眉头微皱,稍微避了避,让她小声说便好。

“下个月就是中秋了,我想去看父亲,但是府里的妈妈婆婆一众不让,说是我爹吩咐了,到邱府上去看木偶戏,一起赏月过节。”她已经看了两年的木偶戏和耍猴子了,没见父亲也有一年了,“我要去找他!”

“哪个邱府。”他问。

她往后指,背后最后位置坐着正迂腐地转脑袋嘴里念念有词的邱府公子,“就他家。”

邱家,县太爷公子,其舅舅是前朝将军,与他张家有近亲关系,但这公子文采武略皆无造诣,十五六岁的模样,肥润珠圆。他眼里有些话要说,但是隐了下来。“书信。”收回了背后的目光。

“就是书信都不管用,才得这么做的呀。”

他直视前方,只给了她一个侧脸,硬邦邦地说,“于情可以,于理不行。”

还是那么地正经,那好吧......

“嘻嘻,是不是舍不得我呀~”她脸皮厚,觉得少年眼里有些许的愁绪,似乎是舍不得她这同窗走,她微微笑,轻起少年有棱有角的下巴,扯下他腰间的青绿带钩说,“既然你舍不得我,不妨,带上你一起出发。”她指他的带钩。

他眼光随那带钩看向她,没有要回,停在她嬉笑的脸上。

而后先生整理好了仪态进来,她赶紧挺直腰杆坐,白纸写,“求求你!”

这是她第一次有求于他。

教书先生继续刚刚让人回答课题,从右到左,从前到后,一个个地回答。她递了纸条过来,扯下自己腰间的佩玉,写下,“这个留给你,想我时候,抱着睡都成。”

呵呵。

“滚!”大字一下,苍劲有力。

那端战斗力也没停歇,又写了纸条过来,“别害羞嘛~或者抱我也行。回来后,我任你蹂躏。”她指的是脸颊随便捏,以后让他欺负。

少年看着白纸上的字,蹭一声地站了起来,似是看到了些不能入眼的东西。

原本课堂里正按着顺序一个个地答着问题,见张家二公子一下子站起来,还踉跄了几步,先生转过身来,问,“怎么啦?”

对啊,怎么啦!怎么那么大的反应。难道是听不得抱字,跟上次亲字一样?她赶紧收了案桌上的白纸,却被站起的人按了下去,五指分明地扣下了东西,佩玉与白纸没有被挪动半分。

只见俊朗少年平静了自己,恢复了正经颜色,对着身边见他一下子站起来而惊愕的人说,艰难地说,“月余便回。”伸出了手,接过那佩玉。

“一言为定!”

她点点头,嘴边粲然一笑。

知道他答应了,赶紧拉拉他的衣袖,指指背后的老先生,那先生走了过来问,“汉书当时是怎么描述出塞后边疆情形的?”

“三世无犬吠之警,黎庶无干戈之役,人民炽盛,牛马布野。”他答。

出小差也听到了先生的话,教书先生看看他们的案桌,东西早就被收了起来,看不出异样,便让他坐下,清清嗓子又继续问其他人。

“木头最好!”

差点,她就扑倒他了。

坐在他们背后的人,观察了很久,见他们先是“耳鬓厮磨”、“眉目传情”,而后“手指交扣”、“互换信物”......下巴掉得老长,心里想,天地老爷啊,我终于看到现实版的龙阳之癖了!

按着她的计划,离家当日她还是跟往常一样,随着张府接人的马车上学堂,身边三四个小厮走路跟随,进学堂后,张睿恒只要帮着说她身体不适,到后堂休息,帮忙让小厮回家报信,让另一个去请大夫,她就可以趁空隙换早备好的衣物,进备好的车马,混进浩荡的商队里出发。可前面没错,中间没错。但......

“哎,木头。我那天问你,敢不敢离家出走只是开玩笑的,而且我说带着一起走是指带钩哦,是带钩哦!”她有些怂又无奈,没料过要拐跑一个世家公子。“怎么你认真了!”

她才起身,跟张睿恒告了别,佯装身体不适。嘴上还调皮了句,“别想我哦~,我走啦!”而这身边的张二公子却不按曲本走,亲自扶了她进后堂,上了马,带着她,甚至还比她更熟练地混进了商队里。

“你之前说你父亲跟你说过什么?”

什么?

“不准打架贪玩?不准多吃冰糖苹果?”

两人共乘一批马,尽管她坐在他背后,看不清前面的人的脸色,但是明显他嘴角僵了僵。

他提示,“木头。”

“你是说良禽择木而栖?”她醒悟。

“嗯。”

什么意思?

“自己想。”他骑射本俱佳,退去了锦衣华服,身着一身暗蓝布衣,脸上正经颜色,一字一句也不肯再多说。

这句话跟他也离家出走有什么关系,她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心里想反正她大祸都闯下了,那也就当拐个小媳妇,沿路陪陪自己聊天解闷吧。

“我回收那句木头最好的话!”她扭过头,看看队尾。

“说了的话,不能反悔。”

“......”天边落日的余晖已照了过来,一片荒芜之色印入眼帘,她笑了笑,知道可以安心了,便没有计较他说的话。她用布头巾包的严实,只剩了一个鼻子呼吸,隐隐闻到青草香,才慢慢地拆下防备。“木头,带你去见我爹~”

她拆下布头巾,清爽面貌,脸闷得有点红彤彤的。

“嗯。”

这闷葫芦话真的少,等再走远些的时候,该在灌他喝些酒,再培养下情感。她眼里坏水,低头窃笑,心里图谋不轨。

出了关,路开始颠簸,她环紧了他的腰际,终于注意到了他耳边的粉红。

“你耳朵怎么红红的?”她问。

“......”

她低声听到他说了什么,一阵风吹过来,吹散了音量。她仔细地嚼了嚼他的话,看了他的嘴形,那明明白白地,他清醒着说,“下马!”

咦,心里的话被他听见了吗?他竟然赶她下马,将她放置在了一辆马车上。

马蹄朝前,他向前方望去,夕阳余晖照着他光洁的脸,气场与其他人有异。队伍的前头已有人报了信,正往后查他们这两个可疑的人,那带头的是林堂手下得力的干将,马超。

“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嘿嘿,马超。”她伸手打了招呼,知道已经出了关,不担心马超又将她带回去。这一大批的货物又有时限要求的,通关本身就要一堆官府的手续,再来回一趟又得耽误大半个月,回去已是不可能了。她将手指放在了唇上,指着自己一身的男装打扮,让他不要露馅。

连林堂老爷都拿她没办法的林家小姐,他一个马超能做什么哟。只好,让人更换了她的车马,尽量让她能舒适前行。

“这位是?”

见马超已经够头疼了,她也不好意思再说这位可是张家二公子,被她拐了出来的吧。

挠挠头,她支支吾吾了老半天,“这是我保镖,马哈哈!”

张睿恒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抽了抽。

“行吧,马哈哈,好好照顾少爷。”马超看着面前的少年出落干净,气质绝尘,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天色已晚,已要布置扎营,百来辆车马的商队需要他的指挥,挥下了马鞭,他没再多察,尽管额间有太阳穴隐隐作痛,还是希望面前的小祖宗不要给他惹麻烦便好!马超的马提了提前蹄,便往前奔去。

随后,四方木窗边迎来了一冷淡的刀子脸,“马?哈?哈?”转过了马蹄,伴随着她的马车,那人在马车窗外问,冷哼了一声,进了前面的队伍里面。

怎么想的,那么俊美的人,怎么会叫马哈哈呢。

但一切都成了定局,便是更改不了了。

休息的时候,马超叫,“马哈哈,你把这烤鱼给少爷。”

“马哈哈,少爷要方便,你带着她去。”

“哈哈哈哈......”始作俑者在搭建的营帐里笑得前滚后翻,听着这名字,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叫我?”他还习惯了,以为帐里的人在叫他。

一进来,脸黑成炭,瞬间感觉他周围都要起吃人的火焰了。她赶紧站了起身灭火,“睿恒,你坐,你坐。”她谄媚地赶紧递上吃的喝的给他,还帮他捶捶背,捏捏肩。

不同于以往跟随父亲商队出行那般严肃心惊,这一次,明媚地对着营火笑着的人觉得有趣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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